《婚姻危机 作者:周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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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危机 作者:周习-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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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明你们不用多说了,你哥也知道。”老太太说。 
  “昨天晚上,几个小时候玩得很好的伙伴反问我,你哥也算行了吧,怎么四十多岁了,又图女人的钱了。我气极了,你开人家的车很丢人哪,别以为挺威风,其实人家都知道,咱家现在买不起车。”庆军说。 

  “哥在好单位工作,俺们也挺有面子的,谁会知道,他又背上个图女人钱的名字,让俺跟着丢人,你和她结了婚能赶上我嫂子对你好吗?”庆军有些激动地说。 
  “别说了,我自己的事,我自有分寸。”面对几个弟弟的批评,庆国气愤难忍。他走开去,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动。虽然他近日来一直想与水月脱离关系,可内心不忍,他是爱水月的。水月孤儿寡母实在不易,她是因我介入而离婚,离婚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不易。庆国隐隐有些不安。 

  半明半暗地接触了这一段日子,证明水月的确不适合他。水月多少年的独身生活,已形成了生意人特有的生活规律(除了照顾她儿子),对别人常常忘记了,在自己家里庆国习惯了以他为中心,他就是太阳。在水月身边,他成了月亮,短时间内还可以,长时间就不适应了,尤其是庆国看到腾腾,那么不顺眼。 

  有一次庆国开玩笑:“水月,你对我有对你儿子那么好就行了。”水月一听不悦,说:“你是说我对你不好,我为了你连家都不要了。让儿子来,他一切都不习惯,儿子受了多少委屈,你知道吗?开始那几天连老师的话他都听不懂,他哭过多少次,你知道吗?你怎能这样说,往后,我对儿子好点也不自在了。” 

  “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说,你发什么火?”庆国这样说,心里却酸溜溜的。一见到水月的儿子,庆国就有一股急切见到自己女儿的冲动。他在水月那里,却觉得有点苦涩。他渐渐远离了幸福,他所渴望的一切都远去了…… 

  “淑秀真是个聪明女人,她竟给我留着回家的路。”庆国不得不感叹。迄今为止,淑秀竟没同他闹过,也没有到单位闹过,没有在同事亲戚中诉过苦,没有扩大两人的仇恨,他即使想找不回头的理由,也找不上,一点也找不上。现在好了,对于淑秀他还只有感激的份,感激她在困难时候跟了他,感激她在老母病重期间救了老母。人世间,除了爱情,还有亲情、恩情,可是淑秀对自己是有爱情的。他这样胡思乱想。他决定正式与淑秀谈一下,水月那边的事慢慢再来。 

  他很少逛商店,这一次他叫上女儿玲玲逛商店。“爸爸,你怎么啦,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怎么想起逛商店来?” 
  “我有一段日子表现不好,对不起你妈,我想赔罪,你和我去给她买件衣服吧。” 
  “爸,别看我什么也不懂,实际上我懂,你是想不要我和妈妈了,我知道你不忍心的,除了我们谁会对你好?” 
  “哪里,哪里?我年纪大了,以后还靠女儿的。”庆国开玩笑说。说了,心里格外舒服。市区中心街两侧的商店一直开到晚上九点,购物是挺方便的。 
  两人挑好一套春装,女儿拿着,庆国又给女儿买了支冰糖葫芦,在一个卖眼镜的地摊前,花了十元钱买了两副墨镜,一人戴上一副。 
  庆国和女儿对望了一下,玲玲说:“爸爸,你像个流氓大亨!”庆国说:“你像个港客!”父女俩哈哈大笑起来。 
  俩人亲热地往回走,庆国真正得到了失而复得的家庭温暖。人生求什么呢?这就蛮好。 
  “妈,你看爸爸给你买了什么?”玲玲快活地向妈妈喊道。 
  妈妈正陪奶奶在梧桐树下,淑秀坐的是连椅。庆国妈坐在特制的车子里。 
  玲玲将袋装的衣服交到妈妈手中,淑秀大吃一惊,这幸福毕竟来得太突然了。两年多的横眉冷对,恶语相向,转眼间又温情似水。她一直这样努力着,期待着这一天,但真正有苗头了,她反而不想信了。她拿出衣服看了会儿,在身上比量着。婆婆连连点头:“好看,好看,玲玲呀,你爸爸也会买衣服了。还行,你小叔就常给你小婶买衣服。”前边一句庆国爱听,后边一句,他知道母亲又在借机教育他,反而心中不悦。 

  庆国娘上屋去了,星期六玲玲也不上学,来陪奶奶。淑秀见婆母安静地睡着了,便来到梧桐树下坐着想她的心事,自她的病好后,她变得沉默寡言,不敢再去讨好庆国。他的发怒令她很伤自尊,她宁可静下来,远远地用期盼的眼光瞅他。她有自己的主见,感情不可强扭,他若真的对自己不满意,什么办法也不管用,若有情有缘他终归会回来的,我等着他! 

  庆国从屋里出来,见淑秀在发呆,他想向淑秀表明心态,就坐到了她的身边。 
  “淑秀,我有几句话对你说,我还是回来住吧,咱俩还是住一间。”淑秀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几百个日日夜夜,她盼得就是这个呀。 
  “那你,咱们还去离婚吗?”淑秀明知故问,她要亲耳听听庆国自己的意思。“还去什么,前一阵的事过去了,咱不谈这个,往后,咱好好过日子。”他表示痛悔,牵了淑秀的手。 

  淑秀的手任凭他攥着,泪哗哗地流下来。淑秀,并不是真心感激庆国,她是觉得自己相当可怜,男人厌烦时,弃之一边,受尽凌辱;想要时,一句话就释然。她骨子里想做出是你不想要我,我还想跟你来,可是离开你我自己也能生活得很好的姿态,可是在这经济并不十分富裕的地方,一个妇女拉扯着一个孩子着实不易,与其争口气不如给孩子维持着完整的家。她采取了牺牲自己的自尊,维持一个家的策略。 

  淑秀想了很多,但她还是回到现实。她对庆国说:“我知道,她肯定不愿意,她想和你结婚,你又反悔,她会答应吗?” 
  “这,这……”庆国说不出话来。 
  淑秀说:“你要和她讲清楚,都是女人,都三十九、四十岁的人了,都有孩子了,不容易,这事一定要和她说清楚。” 
  “往后的事,我办,你放心吧。我处理好,我要对得起玲玲和你。”庆国诚恳的说。 
  见妈妈能下地了,庆明想走,便向嫂子告别,弟媳说:“嫂子,昨晚大哥同我们说了,他今后好好过日子。” 
  淑秀深感在弟媳面前很没面子,可弟弟毕竟也帮她说了话。她说:“还不是多亏了你们,做嫂子的不会忘记的,你们回去安心上班,我会照顾咱娘的。” 
  淑秀抽空回了趟娘家,母亲听说了,流下了喜悦的泪水,弟弟大同长长地松了口气,妈说:“我不信迷信,可我知道好人有好报,咱淑秀心眼实,上天不会亏待她,虽然吃了些苦,吃过去,咱就过去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妈妈话虽是这样说,可心里到底还是不放心那女人。庆国娘担心的问题正是淑秀担心的,淑秀甚至害怕那女人抱复,她反复嘱咐:“玲玲,陌生人在路上同你说话,可千万不要搭话,不认识或者不算熟的人找你,千万不要跟着人家去。” 

  “妈,我上幼儿园,你那样教,上小学你那样教,现在我都是初三的学生了,怎么还那样嘱咐我,我没脑子吗?” 
  “上初三也是个孩子呀。” 
  那女人存在一天,她的威胁就存在一天,淑秀的心就不安顿一天。恋爱不成,泼流酸毁容的不是没有,报纸上常登这样的故事,淑秀害怕。 
  “好吧,我知道了,咱又不是百万富翁,干吗那么神经兮兮的?” 
  “啪!”玲玲脸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听到玲玲的哭叫,庆国跑出来,扶着玲玲,“怎么啦?怎么啦?玲玲!”他焦急地问。 
  “妈妈打我,只为句话,她就打我!”淑秀也冷静下来,她后悔了,我怎么这么烦!她知道,她开始怀疑一切,和好是好,可她担心,她们俩人仍然藕断丝连,她知道,自己神经有点毛病,再也不似以前那样了,再说她确实没赢到过庆国的心。是“神经兮兮”刺激了她,她难过极了。 

  庆国到单位宿舍去,他觉得这两多年来学到了一辈子用不完的知识,他渐渐融入了现实,离婚不好,而他又抵制不住诱惑,他怀疑自己当初的热情了。但不能不承认水月确确实实燃烧了他,他忍不住打电话,约水月出来一聚,他要同她说明他的心情,说他对不起她,让水月早做打算。水月说很忙她出不来。让庆国到店里去。 

  庆国不想去,便躺在床上想心事。小齐进来了,又去捏庆国的鼻子。 
  “不陪你的白马王子,来这里干什么?”庆国问道。 
  “吹了!”小齐说。 
  庆国吃惊地说:“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你失恋来?” 
  “我要整天哭吗?谈一个非要成一个吗?真是的。”小齐说。她往后捋了一下长发,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庆国不想再说什么,他亲眼看见就在前天,两人还在宿舍里亲热地一块吃饭,小齐夹一块菜放到男朋友的嘴里,男朋友夹一块菜放到小齐的嘴里,互相对望着。去前冬天,庆国碰到小齐的男友用军大衣裹着她挤公共汽车。 

  庆国想象不出年轻人的心境。他觉得自己怎么遇到事就这么难以排解。庆国承认才见水月时,只是一股狂喜,一股暗有隐私的狂喜,一股旧人重逢的狂喜。那是压抑不住的恋情的甜蜜,点燃了生活的热情。他觉出生活的美好,起初只是喜悦,真没想到后来越发展越深。 

  庆国吃饱饭了,淑秀早回到自己的居室,干那些手工活。她已不渴求同庆国的牵手,她只想自己独立起来,挨过这难过的日了子。庆国跟进来,坐在淑秀对面,淑秀心里不知庆国的意图,但她无时不在观察,她要观察庆国的动向。手却抖了一下,指头肚子一下子出了血,庆国捧起来,用嘴吮了,淑秀推了他一把:“用着你这么好喽。庆国笑了,他拉着淑秀的手。 

  “淑秀,这两年多真叫你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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