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三国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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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三国论-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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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攻吴,对蜀采取的是守势。司马懿屯宛城,主要是压江陵,其次策应两翼。诸葛亮屡出,很快把司马懿引到了西线。 
  注一:诸葛亮将征南中,王连谏其不宜亲行。诸葛亮虑诸将才不及己,意欲必往(《三国志·王连传》)。诸葛亮临行,马谡送之,并出攻心之策,诸葛亮纳之(《三国志·马谡传》注引《襄阳记》)。诸葛亮何不此时让马谡领军南征,查其才干,若赢,增其经验,若败,损失不大。诸葛亮亦大可不必急入汉中,可仍用魏延镇之,视其能力,再定部署。            
第23章 千古忠臣     
  诸葛亮卒,刘禅素服发哀三日,李邈上疏曰:“亮身杖强兵,狼顾虎视。今其殒没,盖宗族得全,西戎静息,大小为庆。”(《三国志·杨戏传》注引《华阳国志》)刘禅怒,下狱诛之。有人欲为诸葛亮在成都立庙,刘禅以其近宗庙为由而不从。向充等上表曰:“亮德范遐迩,王室之不坏,实斯人是赖。宜近其墓,立庙沔阳,以崇正礼。”(《三国志·诸葛亮传》注引《襄阳记》)刘禅乃从之。 
  晋代魏,司马炎向故蜀臣樊建咨问诸葛亮治国之策。樊建曰:“闻恶必改,而不矜过,赏罚之信,足感神明。”司马炎曰:“善哉!使我得此人以自辅,岂有今日之劳乎!”(《三国志·樊建传》注引《汉晋春秋》)文立向司马炎上言:“故蜀之名臣子孙流徙中国者,宜量才续用,以慰巴蜀之心,倾吴人之望。”司马炎从之,诏曰:“诸葛亮在蜀,尽其心力,其子瞻临难而死义,天下之善一也,其孙京宜随才署吏。”(《资治通鉴·晋武帝泰始五年》及《三国志·诸葛瞻传》注引《晋泰始起居注》、山涛《启事》)诸葛京出为郿县令,后至江州刺史。司马炎令陈寿编撰《诸葛亮集》。 
  当诸葛亮屡出陇右时,曹睿恨其是“外慕立孤之名,而内贪专擅之实”(《三国志·明帝纪》注引《魏略》)。当诸葛亮长眠定军山后,司马炎却乖道欲“得此人以自辅”。司马骏谓诸葛亮托身非所,劳困蜀民,力小谋大,不能度德量力。这与司马懿的一些看法相似。司马炎也不会不知其所短,而少言其短,多扬其长,自然有之寓意。 
  自司马懿诛曹爽,经司马师废曹芳、司马昭弑曹髦,至司马炎迫曹奂禅位,在司马氏兴起的这段时期里,王凌、毌丘俭、诸葛诞、钟会等这些忠魏反晋及背晋自图者迭连起兵,他们虽然相继失败,但是对司马氏政权皆构成威胁。司马炎知道魏晋之权虽来之实力,但皆落有不忠之柄,且影响在蔓延。他欲止之,要尽量避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尊崇有能力的敌手无可非议,然司马炎尊崇诸葛亮,用意很可能是希望群下能以其忠诚为榜样,为大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要效仿那些叛乱者。后连晋明帝都为其祖取天下的行为感到羞愧,后世帝王也只能歌颂诸葛亮,不会赞美司马氏。 
  在私天下的社会里,用人与防人是最棘手的问题。刘备能使能臣辅暗子,处理的还算好。诸葛亮全力北伐,若他完成一统,是否仍会甘愿为臣?他死于征途,不管功业如何,却使忠名得以流芳。诸葛亮曾论让夺曰:“范蠡以去贵为高,虞卿以舍相为功;太伯以三让为仁,燕哙以辞国为祸;尧舜以禅位为圣,孝哀以授董为愚;武王以取殷为义,王莽以夺汉为篡;桓公以管仲为霸,秦王以赵高丧国。此皆趣同而事异也。明者以兴,暗者以辱乱也。”(张澍《诸葛忠武侯文集》卷二《论让夺》)说明他对功名的认识相当清楚。刘备妙以汉胄去嫌,诸葛亮遗恨而全节;曹操、司马懿最终无法纸包住火,露出原形,结果毁誉参半。英雄风云一生,但后人难以依实论功过,多要依自身利益和所好加以褒贬。            
第24章 吴主暮年     
  眼望着曹丕、刘备称帝立国,孙权虽渴慕,但尚不敢造次。他夺荆州,杀关羽,料刘备不会善罢甘休,迟早要报复,故还得继续向曹丕称臣。夷陵之战后,他重新与蜀结盟,使西部边境安定下来,但是又与魏关系破裂,遭其不断进攻。黄武七年(228)石亭之战后,他总算在北部边境摆脱劣势。黄龙元年(229)四月,孙权感到西北两面获安,这才宣布称帝。 
  孙权曾在曹丕死、曹睿即位时即出兵攻魏,不克而还。陆逊上疏孙权,曹丕已死,毒乱之民不但未有瓦解,而更静然。闻曹睿皆选用忠良,宽罚布恩,薄税省役,以悦民心。陆逊劝孙权能施德缓刑,轻赋息调。曹睿即位伊始确实这样做了,陆逊可能也有夸大之意,以喻孙权。孙权认为陆逊的忧虑不免短见,他说诸葛瑾曰:“今睿之不如丕,犹丕不如操也。其所以务崇小惠,必以其父新死,自度衰微,恐困苦之民一朝崩沮,故强屈曲以求民心,欲以自安耳,非是渐兴隆之兆。今睿幼弱,随人东西,操辈臣僚,必当因此弄巧行态,结党营私,各助所附。主幼不御,其为败也焉得久乎?强当凌弱,弱当求援,此乱亡之道也。卿但侧耳听之。”(《三国志·诸葛瑾传》)孙权这话说得精辟,既道出曹睿的弊病,也言中自己日后身后事。孙权回报陆逊曰:“夫法令之设,欲以遏恶防邪,儆戒未然也,焉得不有刑罚以威小人乎?此为先令后诛,不欲使有犯者耳。君以为太重者,孤亦何利其然,但不得已而为之耳。至于发调者,徒以天下未定,事以众济。若徒守江东,修崇宽政,兵自足用,复用多为?顾坐自守可陋耳。若不豫调,恐临时未可便用也。”(《三国志·孙权传》)看到自己连战连捷,曹操、刘备乃至曹丕皆已作古,孙权大有舍我其谁之感,故要竭力大作,以遂夙志,他是不愿意终逸海隅的。三国风云人物多把自守当成消极来看,无视其积极的一面,故热中穷兵黩武,不顾人财空耗。他们攀登颠峰后,不是自己飘悠而落,就是后继者訇然坠下。孙权精于查人隙,而疏于防己漏。随着日趋老境,他明目渐暗,聪耳益愦,于是眩晕于小忠,迷恋于恩爱,而臣僚结党,各助所附。其为成功而树立丰碑,其为败亡而播下祸种。 
  孙权为连年战事导致的士众损减而忧,欲遣军渡海取夷洲、朱崖及亶洲,以虏获其民。陆逊上疏曰:“万里袭取,风波难测,民易水土,必致疾疫,欲益更损,欲利反害。得其民不足济事,无其兵不足亏众。今江东见众,自足图事,但当畜力而后动耳。”(《三国志·陆逊传》)孙权不听,遣卫温、诸葛直率万人出征。二将只达夷洲,俘数千人还,得不偿失。孙权以其无功而诛之。 
  孙权遣使向辽东太守公孙渊示好。公孙渊本早已降魏,又阴怀贰心,与孙权交通。嘉禾元年(232)冬,公孙渊背魏,遣使向吴称臣。孙权大悦,翌年春,遣张弥等率兵万人,乘船赴辽东,封公孙渊为燕王,赐九锡及大量金宝珍货。举朝大臣皆谏,以为其未可信而宠待太厚,但可遣吏兵数百护其使还。孙权不听。孙权这样做,可能不外两种想法:其一,他不会忘记当年向曹魏匍匐称臣之状,这会儿得志,不再受制于人,竟也能受人降顺,自然按捺不住荣耀和兴奋,终于体验到了帝王向藩属封赏的滋味,补偿了往日的无奈和屈辱(昔日许多臣僚不太理解他为何要那样低声下气讨好曹魏,这会儿更是一点不明白怎的又要这般好大喜功恩惠辽东,这大概是因为他们没有卧薪尝胆和登峰造极这样的切身体验)。其二,他想偷行木马计,智取辽东。可他未曾料到偷鸡不成,会反蚀一把米。 
  公孙渊知与吴相隔甚远,难以依恃借力,抑或见其来人甚多,疑有异计,乃斩张弥等,传首曹睿,悉没兵资珍宝。曹睿诏拜公孙渊为大司马,封乐浪公。孙权闻之大怒,欲兴兵征讨。陆逊等上谏,孙权乃止。孙权玩弄过曹丕,不想这回反被公孙渊耍戏。 
  孙权信任奸臣吕壹,吕壹因此窃弄权柄,陷害忠良,百官莫敢言。陆逊等数谏,终使其奸罪发露,孙权悟而诛之。陆逊恳劝孙权施德行善。孙权明之,但依然难以为之。他曰:“自孤兴军五十年,所役赋凡百皆出于民。天下未定,孽类犹存,士民勤苦,诚所贯知。然劳百姓,事不得已耳。”(《三国志·孙权传》) 
  吴蜀重新结盟后,孙权北定中原之心并不亚于诸葛亮,尤其石亭之战后,因由守转攻,遂频繁出动江淮一带。诸葛亮进祁山,向关中,不过四回。孙权出淮南,入魏荆州,则不下十余次。像诸葛亮疏忽南中一样,孙权也荒略了岭南,不过是欲出其兵役和财物而已。面对长治久安和急功近利的问题,孙权也似诸葛亮,陷入两难境地。理智清醒的旁观者认为不难解决,可雄心勃勃的当局者总会迷失方向。 
  赤乌四年(241),孙权太子孙登亡。因次子孙虑亦早亡,孙权第二年立三子孙和为太子。不久,又溺爱四子孙霸,使二子同宫相住,礼秩如一。因多言不宜,乃命分宫;二子由是有隙。陆逊、顾谭、吾粲、朱据、诸葛恪等宗事孙和,全琮、步骘、吕岱、吕据、孙弘等附从孙霸,朝廷大臣举国中分,各助一方,斗争激烈。 
  孙权步夫人生有二女,长女鲁班公主,配周瑜子周循,周循死,配全琮;次女鲁育公主,配朱据,朱据死,配刘纂。鲁班与孙和母王夫人有隙。孙权欲立王夫人为后,鲁班阻之。她恐孙和日后怨恨,心不自安,数谮之。孙权有次卧病,孙和去祠庙祭祀,顺路看望了一下其张妃的叔父张休。鲁班派人盯梢,把此事告诉孙权,说太子是专去妃家计议,又说王夫人见皇上寝疾,有喜色。孙权由是发怒,孙和渐失宠,王夫人忧郁而死。孙霸遂觊觎滋甚,其党日兴。陆逊、顾谭、吾粲等数上书陈辞嫡庶之义,孙霸党羽则从中构陷。孙权大怒,流放顾谭至交州;收吾粲下狱诛;累遣使责让陆逊,陆逊愤恚致死。对孙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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