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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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 第1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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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终于苦尽甘来,余生可以厮守,与他偕老,却没料到,我和他之间会突然冒出令福;更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
  还有什么事比这更讽刺、更荒唐?
  也许,我与他根本就没有缘分,上苍也根本不让我们长相厮守。是我们误会了上苍的旨意,是我们逆天而行……他最爱的是令福,我只是替补,不该再对他有迷恋、期盼,不该再对这段爱恋给予不切实际的希望……
  睿儿如常去上课听讲,却常常问我,为什么总是待在寝殿和后苑,为什么不出去玩玩?
  纤纤说,近来夫人身子不适,太医说不能出去吹风,只能在后苑走走。
  如此,睿儿才不再喋喋不休地问。
  一夜,我宽衣就寝,纤纤没有退下的意思,神色不安,好像有话想说。
  “想说什么就说吧。”我知道,她必定听到了与我有关的事,才会这般欲言又止。
  “奴婢……不敢说……”她低垂着头,脸上布满了凝重与惧色。
  “说吧。”我坐在床上,洗耳恭听。
  “前日,奴婢相熟的一个姐妹送来膳食,对我说了一件事。”她好似下了决心,道,“这姐妹送膳食去临云阁,意外听见陛下和华福的对话。”
  “他们说什么?”
  “华福说夫人杀死令福,杀人填命,天经地义,理当处死夫人。陛下沉默,华福很生气,问陛下是不是根本不想杀夫人。陛下还是不语,华福更气了,大声问陛下,是不是执意包庇夫人?陛下说不是,只是眼下她还不能死。”
  “然后呢?”我冷笑,他不想我死,还是暂时不杀我?
  纤纤接着道:“华福火冒三丈,质问陛下,眼下不杀夫人是不是因为那个传言?”
  心中一动,我问:“什么传言?”
  她想了片刻,缓缓道:“重瞳女子……红鸾艳骨;得鸾者,得天下……对,就是这样。”
  心中起了疑惑,“华福怎么会知道传言所说的女子是我?”
  她淡定道:“陛下也问华福如何知道这个传言,华福说是令福对她说的。”
  而令福之所以知道这个传言,是完颜雍对她说的。看来,他与令福坦诚相对,毫无隐瞒。
  心中忐忑,我问:“接着陛下说什么?”
  “华福质问陛下,传言所说的女子是夫人,陛下是不是因为这个传言才不杀夫人。”纤纤模仿着华福的语气,得其三分神韵,“陛下没有回答,华福接着问陛下,陛下留夫人在宫中,不让夫人走,其中一个缘由是不是因为这个传言。”
  “陛下还是没有回答?”
  “是的,陛下没有回答华福。”
  我让她退下,她劝我早点就寝,不要胡思乱想,就出去了。
  完颜雍,你不回答,是不想回答,还是默认了?
  没有答案。
  仿有一枚细细的银针刺入心口,那种尖锐、细密的痛,令人难以承受。
  假若他当真因为传言而留我在身边,那么,这里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
  ——
  四日后,午夜,月明星稀,分外燥热。
  在纤纤的掩护下,我装扮成宫人逃离,而睿儿没有回合欢殿,藏在一个安全之地。
  在守卫换班的时刻,我顺利出了合欢殿。
  疾走几步,我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道高峻挺拔的身影,很像一个人。
  完颜雍。
  他缓缓转身,清霜般的月华在他的脸上抹上亮色,更添冷峻。
  我站定,心中冷冷地笑——果不其然,他命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他沉沉走来,在我身前三步处止步,眼眸阴郁,“想走?”
  “陛下不让吗?”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走!”
  “那不如杀了我!”
  “何时杀你,我说了算!”
  我凄冷一笑,“你已经定了我的罪,为什么还不处死我?”
  完颜雍寒声道:“你很想死吗?”
  我冷目而视,“背负杀人罪名,生不如死。”
  “你还不认罪?”
  “没有做过,何从认罪?”
就算我如何辩解,他都认定我是杀死令福的凶徒。
  他不信我!
  百口莫辩。
  谁能料到,我和他会走到这一步?这样的境况,又是谁造成的?
  左肩的剑伤已好,可是,心中的伤,此生再难愈合。
  我道:“陛下文韬武略、天纵英明,必将成为金国最贤的仁君。有没有我,对你的帝业与江山都没有影响。”
  他不语,眉头微蹙,似在沉思我的话。
  我淡淡而语:“重瞳女子,红鸾艳骨;得鸾者,得天下。这个传言,陛下应该听说过。陛下以为,留下我,就能永葆帝业吗?甚至可以统一江南、统一天下、名垂千古吗?”
  他仍旧缄默,面色沉重,好像有点惊讶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说不会放我走,你要我留在你身边,有两个缘由,一为圆了多年夙愿,二为这个传言。”我含笑道出,心间寒彻。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完颜雍阴鸷道,好似克制着喷薄的怒气。
  “想不到仁厚的陛下也有阴鸷的时候。”我笑得越发灿烂,“这一生,陛下曾经拥有最爱的女子令福,若能统一江南、统一天下,便圆满了。不世伟业,名垂千古,陛下英名永存!”
  “三妹!”他的语气怒火丛生。
  “劳烦陛下记住,我完颜缦再不是昔日的阿眸,也不再是你的三妹。”我绝然道,心痛至死,“从今以后,你我恩断义绝!”
  话落,我立即转身,大步回合欢殿。
  身后,寂静的夜愈发深沉。
  回到寝殿,纤纤服侍我就寝。她连声叹气,“此次被陛下逮个正着,假若夫人往后想出宫,只怕不是易事。”
  我莞尔冷笑,今夜逃走,只是试探他罢了。试探他会不会让我走,试探他是不是因为那个传言强留我,试探他对我是何态度……试探出来了,他不会让我走,他要我伴他余生,对我说令福和我都是他深爱的女子,其中一个缘由是那个传言……
  纤纤又道:“其实,夫人何必说那些话?又何必说得那么绝?陛下对夫人,并非无情……”
  我道:“他对我并非无情,却不及对令福的情;他认定我是杀死令福的凶徒,亲手伤我,你教我如何再笑颜对他……我和他已经完了,再也回不去了……”
  她不再说什么,静静退下。
  这一夜,辗转反侧。
  虽然完颜亮喜好美色、有众多妃嫔,最爱的却只有我一人;虽然完颜亮也曾不信我,可是他是假装不信;虽然完颜亮也亲手伤我,然而是我伤他在先……完颜亮对我的爱,炙烈狂热,烧伤了我,也烧伤了他自己,却是全心全意爱我,将我捧在手心宠着、哄着……
  曾经以为完颜雍对我的爱不比完颜亮少,曾经以为完颜雍的呵护与情爱不会伤我,曾经以为我和他可以细水长流、恩爱偕老,原来,一切都是美梦。
  两相比较,完颜亮并不比完颜雍差。
  只是我满心、满目都是完颜雍,一叶障目,没有好好体会、珍惜完颜亮对我的情,才造成那么多纠葛与伤害……那是怎样的伤害?我伤他,他伤我,互相伤害,互相折磨,彼此遍体鳞伤,到最后,他因为我而命丧瓜州渡……
  这一生,爱着一个遥远、梦幻的男子,辜负了一个为我付出所有的男子。
  这一生,我是被自己辜负了吗?
  这一生,终究痴心错付了吗?
  ——
  这夜以后,完颜雍再未踏足合欢殿。
  如此,过了一个月。
  猜得出,他不杀我,也不放我走,就这么囚着我。
  总会想起娘亲,娘亲不是被金人囚着,就是被自己的兄长、宋帝囚着,境遇与我惊人的相似;总会想,被囚的时候娘亲在想什么,是否想着逃离的法子?是否心力交瘁?
  娘亲,为什么缦儿的遭遇和你这么像?
  七月,暑热渐渐消散,秋风乍起,一场秋雨一场凉。
  纤纤说,昨日睿儿上完课正要走,太子和两个皇子堵住了去路,有意挑衅,出言不逊,说他的娘亲是杀人犯。睿儿不堪受辱,拿起案上的砚台扔向太子,太子闪避不及,额角受伤,血流不止。宫人立即向陛下禀报,陛下了解了事发经过,安抚了太子,将睿儿带回福安殿。
  太子年已十七,竟然对一个年仅七岁的孩子出言挑衅!
  今时不同往日,不知完颜雍会如何处置睿儿。
  可恨的是我出不了合欢殿。我问:“现下睿儿还在福安殿?陛下打算如何处置睿儿?”
  “奴婢请人去福安殿打探消息了,不过打听不到。”纤纤亦忧心忡忡,“早前殿下憎恨陛下,不知陛下会不会借此机会重罚殿下?”
  “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睿儿伤人,毕竟不对。”
  “奴婢再去打听打听。”
  睿儿,是娘亲连累了你。
  向天祈祷,睿儿千万不要有事,睿儿……
  庆幸的是,晚膳时分,小楼送睿儿回来,毫发无损。
  我问小楼:“陛下如何惩处睿儿?”
  他回道:“陛下已惩处过殿下,夫人不必再罚殿下。”
  我诧异极了,让纤纤送小楼。
  沉吟片刻,我问睿儿:“陛下如何罚你?”
  “我在寝殿等了一个时辰,皇叔就回来了。虽然我憎恨皇叔,不理皇叔,但是皇叔没有生气。皇叔对我说,太子出言侮辱娘亲,是太子的错,我可以告诉皇叔,让皇叔惩罚太子。但是,我用砚台打人,是更大的错,假若我打死人,就变成杀人犯了。”睿儿有条不紊地说道,字正腔圆,“我说我错了,皇叔就罚我站立两个时辰、面壁思过两个时辰。”
  “昨晚殿下在哪里就寝?”纤纤问。
  “我不喜欢皇叔,但皇叔要我和他一起睡,说睡在小榻上会受寒。”睿儿墨染的眼瞳轻轻地眨。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惩罚?”我不解,完颜雍对睿儿的惩处这么轻?
  “没有。”睿儿重重地点头,“虽然我憎恨皇叔,但是皇叔说得对,我用砚台打人就是不对。”
  太子是完颜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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