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锡山大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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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锡山大传-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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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滦州大计,石庄联军,将犁虏廷,建不世勋。
  猰貐磨牙,蜂虿肆毒,人之云亡,百世莫赎。
  在太原,1912年山西当局派员到娘子关将吴禄贞烈士等灵柩迎至太原,并请家属到并为之易棺改殓,召开追悼大会。又派员在石家庄车站附近,修治墓地,建造专祠,于1913年11月7日烈士遇难二周年之日,举行了安葬典礼,并树碑纪念。山西晋城郭象升(字可阶)以阎锡山之名义,撰写了《故燕晋联军大将军吴公之碑》,其文(见《郭允叔文抄》卷下)曰:
  呜呼!自民军建义以来,天下雄骏奇男子,断 陷胸,以殉其夙昔所抱之义者多矣,其成败或局于一隅,其得失或待乎论定;若夫举足右左,禹域大势随之为转移,虽所事不终,而声势砰辚,足以慑敌胆而夺之气;肘腋折挠,亡形成焉,如绶卿吴公者,其志事尤可悲也!
  辛亥九月初八日,晋民军起,锡山被推为都督,与诸君子策攻守方略,佥曰守娘子关最急,是日移偏师驻之。事起仓促,公私赤立扫地,于守事未能善也。当是时,武汉一日战数接,南北汹汹,未有所定。公方为清六镇统制,与滦帅今归绥将军张绍曾谋举义河朔,留滦军中久之,而清廷以公部将吴旅长鸿昌将六镇兵攻晋,辅之以旗军,惧贰也。于是参谋何遂、朱鼎勋来觇军,至乏驴岭,知晋守不固,有主速攻者,遂诡词阻之。遂以六镇军次石家庄。公至自滦军,审晋事,欲只身入京,有所要请。公客周维桢、张世膺曰,公在滦所图者何事?清廷宁不闻之,是入虎穴也。乃止行,而使周维桢来议联军事。锡山与维桢约:吴公果助义师者,当檄旗军攻固关,晋击其前,公击其后;旗军歼,燕晋联军之事,乃可言也。维桢以报公。公允之,而诡以招抚晋军入告。清廷因疑公不诚,然卒授公巡抚,冀可以爵饵,而公划策覆清益急。会清南征军军火过石家庄,公挥部下径留之,复草疏请正汉口军焚杀之罪,意将坐以困清也。锡山使参谋仇亮促进兵,又以电话谐之曰:“公为巡抚所动耶?”公遽曰:“是何言?行当至关上,与公相见,掬示方寸耳!”九月十四日,公与吴鸿昌、何遂叩关请面锡山,锡山坚持前约。公笑曰:“少须之,定不相负也!”呜呼,岂知祸变遂生于意外也哉!虽然,公死而清室已震撼不固,晋军形势既振,清南征亦狼顾惕息焉,首尾衡决,和议之说遂起。然则公之为功于民国者大矣!非特晋事赖公以无败也!
  始公以世家子留学日本,庚子唐才常起义汉口,公焚大通应之,事败东走,清大吏名捕公,不能得。文网稍弛,归为清廷筹练新军,又充专使,与日本争间岛,以劳烈授副都统,佩边务大臣印。已而充六镇编制。六镇者,旧武卫右军也。公至军,稍变其营制,又欲易置将弁数人,未得竟施,军中向背各半,故谋公者得因而用之。初,清军咨使良弼,与公相善也,然内实忌公甚,至是以二万金贿公部下阴图公。公驻军石家庄,以车站票房为行辕,夜饮酒醉,与周维桢、张世膺治军书;刺公者突前,以贺简晋抚为言,枪击公,中要害,遂取公元以去,世膺、维桢并死之,时清宣统三年九月十六日夜分,实十七早一钟后也。呜呼,岂不悲哉!公初与锡山约,以晋军六营至石家庄防旗兵为变,锡山檄刘国盛率第一营赴其约,甫至,而公被刺;遂拆毁铁路十余里,收公辎重以西。公部下闻变,悉臂缠白布出与旗军战,久之始定,而燕晋联军之举遂已矣!
  公讳禄贞,绶卿其字,湖北云梦人。*岁诵书史,日可千言;稍长,学剑术,治兵家言,皆深通;溢其余以为诗歌;行草书尤迈往可喜;开朗豁达,视当世蔑如也。始与锡山见,即曰,我老革命家,子不闻耶?又曰,晋事我具知之,某年某月成几军,某年某月购械弹若干,耗用外,今当存若干。言之历历,如屈伸指而数庭树,锡山为之瞠也。死时,年仅三十有二。其事状世既多有传者,兹不著。著其关键兴亡者,俾过燕南者,流连故垒,慨然想见公之为人,不独锡山区区抒其私痛已也!
  系之铭曰:
  有奇男子,起江汉滨,躯干虽小,气压辈伦。侧足焦原,包天者胆,投龟大呼,缚虎笑瞰。再扦文纲,卒应世儒,鬑鬑白皙,专城以居。人亦有言,授人以柄,彼昏不知,曰入吾阱。北风胡马,越鸟南枝,炎耶黄耶,惟寐忘之。合燕晋军,拊京师背,指顾之间,天下两戴。志则大矣,命其奈何!飞蓬之间,以身荐瘥。血食万家,曰酬发难,矧公勋伐,固一时冠。峨峨贞石,刻此铭辞,为天下痛,非以其私。来者为谁,敢告一语,失败英雄,独有千古。
  

四、率军转战绥包 备战阻清兵(1)
燕晋联军的宏伟计划因吴禄贞遇刺破灭后,山西民军在华北立即处于孤立境地,面临清军进攻的威胁。以阎锡山为首的军政府,当然不愿坐守待毙,为迎接新的战斗,他们积极筹款练兵,拟依据山西险要地势与清军继续对抗。
  山西起义藩库被抢后,军政府曾临时发行一种军用券,以维持市面,但信用不佳,难以维系。当时,任山西军政府政事部长的景梅九,从娘子关回到太原后,为筹集经费即提出向富豪借款的办法。在一次军政府会议上,他说:“此次革命不但解决种族政治问题,社会问题也应一并解决。山西富豪,家资敌国,乘此机会,一为平均之,乃是革命要着,不惟筹款而已!” 赵戴文赞成说:“梅九说的是!我们就实行起来,先向最便家,派人去借好了!”阎锡山同意大家的意见。于是排起富豪的名字来,首推祁县渠家,次为太谷某家,然后是太谷常家,并决定由李大魁(梅峰)和姚太素(守质)率学生军一队先到祁县渠本翘(楚南)家去借。学生军初到渠家,楚南的父亲尚思闭门谢客,学生等乃向其门口,空放了几枪,渠老先生大恐,央人说:“再不要放枪,家里小孩害怕,我早想帮助军饷的!”双方进行商谈,李大魁提出要借百万,讨价还价的结果,答应借给白银四十万两,第一次先解二十万到太原。于是,大家高高兴兴地把这批银子解回太原。民国成立后,山西当局以省银行股票予以归还。
  还有一个问题是募兵练军的问题。当时山西民军虽然号称四标,但老底子还是原来的两个标,兵力确实不足,只有走编练新军的路子。大家议定成立一个团的敢死军,“排长称连长,连长称营长,营长称团长”,由杨彭龄任敢死军司令(未到职),何遂任参谋长,具体负责编练事宜。阎锡山同意后,就在侯家巷山西大学堂内,边招募边训练。洪洞、赵城民性强悍,当地哥老会势力很大。在哥老会龙头的支持下,以广胜寺为中心,集中了很多青年,他们分批来到太原,许多人成了敢死军的士兵。所以何遂的敢死军很快就编成了。他们身穿灰布军装,接受政治教育和军事训练。在山西大学堂的操场上,一面操练,一面歌唱何遂自己编的革命军歌:
  泱泱大国风,三晋中原雄,龙蛇起陆开运动。练我体力强,壮我精神种,气吞满虏人人奋。东下石家庄,北定顺天府,胡儿出走还我中原土。仇袍与子同,纠纠干城用,军歌铙吹饮黄龙!
  此外,杨彭龄编练的还有新编混成旅等。从洪赵等地招募来的新兵,因无枪弹,但可用自造炸弹武装,遂编为霹雳队,以李鉴三为营长。孔庚到了太原,阎锡山任命他为高等军事顾问,后来又委他为“朔方兴讨使”,让他率兵一部,进军大同。
  12月初,传来了袁世凯与黎元洪可能议和的消息。当时大家的革命情绪非常高涨,听了都不以为然。特别是仇亮更持反对意见。他对景梅九说:“袁世凯欲利用和议,懈怠革命军进取之志,黎元洪本非民党,恐由此让步下去,革命大事必至失败。我有心到湖北亲见黄克强,力阻此种和议,坚持我辈宗旨,非打破北京,自建共和,绝不罢休!你以为如何?”景梅九赞成他的意见,并同阎锡山商量。阎闻仇亮去志甚坚,决定给予山西民军代表的名义,到武汉一行。荣炳说,应当由阎锡山致黎元洪一函,表明我们的决心。阎请景梅九执笔。景梅九“对于当时革命大势,亦有一番感慨,乃启墨伸纸,执笔直书,真所谓‘文不加点,一挥而就’,把肚子里的种族主义,发挥了一个不亦快哉!”此书很受当时同志们的推崇,谨照录于下: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四、率军转战绥包 备战阻清兵(2)
宋卿大都督麾下:锡山本山右武夫,不识天下大计,惟念炎黄神胄沦于异族,几三百年。古云:“胡无百年之运”,兹乃过倍。斯诚汉族男儿之奇耻大辱,无面目以见天下者也。昔在倭岛,与二三同志,酒酣耳热,论太平遗事,未尝不痛恨于曾、李诸奴,罔知大义,自戕同胞;而亦叹息于洪、杨诸杰,失雄图远略,死守金陵,无北伐志,为自隳光复之大业也。自时厥后,汉家儿之谋兴复旧物者,断 陷胸,相继流血于赤县神州。今岁广州之役,黄花岗上,长埋七十二雄鬼,实吾党革命以来之最大牺牲也。其在满奴,以吾党势力仅能达粤土,经此败挫,当为不复燃之死灰。不图麾下奖率同志,倡义武汉,克定南疆,旬日之间,天下响应。三晋健儿,闻之鼓舞,于前月八日纠合同志,乘满臣不备,攻陷太原,树汉帜于并州城上,随进兵井陉、获鹿之野,实欲断虏师后路,以为我南军之遥援。惟自审军力单薄,未克大举深入,乃与吴帅禄贞谋,将联直军为北上之计。事为旗奴窥破,戕我元戎,引师北遁,吴军亦半溃于中途,图北之策,为之一阻。锡山诚愤懑填胸,拔剑斫地,誓欲联合南北义旅,灭虏朝食,以复我同胞之大仇也。奈邮电阻绝,谣诼四起,谓麾下已与满臣袁世凯订约休战,且有要求满虏改制共和之说,锡山窃大惑不解。夫汉族与满虏不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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