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滕王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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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上滕王阁-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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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勉道:“瞧,吴子璋终于让二弟请来了。”

  吴子璋走来深深施礼:“王尚书特地来邀学生过府,有何赐教?”

  王福畤还礼道:“吴学士德高望重,文采超群学冠群英,下官礼部奉旨撰文,特请吴学士鼎立相助,请厅内小宴说话。”

  王福畤施礼让路,吴子璋也向王家父子礼让。一番官样客套,王福畤与吴子璋并肩而行,王勉王劬随后跟着。

  长安城外,曲江江水东流,垂柳柳丝随风,灞桥拱架似虹,郊外行人稀疏。一座凉亭中,杯盘狼藉,王勃在石桌上挥笔题诗。题罢将诗文送赠给贬谪川蜀的挚友杜微。

  杜微深情地朗读,声音苍凉颇有伤感:

  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

  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

  王勃走出亭外,步经垂柳边,他依古人习俗折柳,双手躬敬赠给杜微,接着激情昂扬高声朗读: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无为在岐路,儿女共沾巾。

  杜微紧握王勃双手,感激而又感慨叹道:“昔日初列金榜,平步青云,我是高朋满座,吟诗作赋争相唱和。真是青春相逢好结伴,大家都说有酒同醉,相知何必曾相识。怎奈命不由己,愚兄无意中未能投合权贵的意图,泄露了他们东征的机密,就这样一纸王命,将我贬至千里外,去那巴人蜀国蛮荒之地。今日若非贤弟前来相送。我只能是失群孤雁,独自飘零了。”

  王勃劝慰道:“人生苦短,最苦莫过入宦海,十年寒窗博得一时荣耀,沐浴皇恩难料旦夕祸福。”

  杜微:“贤弟初涉官场,哪知在这以命作赌注的生死场中,变幻莫测、冷热无常。伴君如伴虎古今是一样啊”。

  王勃:“唯望仁兄远去西蜀,只当苦修悟道,如同庄周梦化蝴蝶,超脱了凡尘,寄身心于云水山川,岂不是悠然自得,乐如归去吗?”

  杜微颇感宽慰,强作笑容:“听君一番指点,我一定铭记在胸,只当脱离了苦海抵彼岸。不像我的阎兄望远,被迫去东征,枉死在异国他乡,作了皇太子李弘谋权篡位的过河卒。”

  王勃感叹地:“唉,命不由己身由己,你我定要凭良心,秉公仗义,尽可能为民造福,好自为之。”

  “说是容易,做,实在难哪!”杜微临别吐衷肠:“子安哪,而今子党母党明争暗斗,各自都打着招贤纳士的晃子,实实都在招降纳叛,结党营私,密谋行奸。武皇后刁钻阴毒,太子李弘奸诈乖戾。他们双方都虎视眈眈,瞅着你,巴望你成为他们爪牙呢!”

  王勃笑笑:“只怕我这颗顽石,可能崩掉他们的虎牙!哈哈哈……。”

  憨儿匆匆跑来:“公子……。”欲言未语。

  王勃疑问:“出了什么事?”

  憨儿要说难说,又不会说谎,还是说了:“老爷说……老爷说,说杜学士是得罪了……”

  “知道了,你回去吧!”王勃不让他说下去。

  憨儿为爱护王勃发了憨劲:“不,老爷要你……”

  杜微颇感不安:“贤弟不必久留,免得令尊担心。”

  王勃胆壮气粗:“你我来往光明磊落,有何畏惧!”

  杜微诚恳相告:“嗨,若让太子的耳目察觉,有碍贤弟前程!”

  王勃握住杜微手腕:“走,我送你上船!”

  “公子!”憨儿憨里憨气拦住王勃,被王勃气恼地推得踉跄后退。

  王勃与杜微携手过了灞桥。刘祥道的差官急冲冲走来,打躬地拦住王勃:“王舍人,你让我们找得好苦。”他们都满脸堆笑。

  “舍人!我算哪个王府的舍人?”王勃冷若冰霜。

  “我们相爷差小人们请你同去沛王府。”

  “王府门第太高,我高攀不上。”

  王勃携住杜微扭头就走,差官们低声下气,尾随乞求:“王舍人……”

  曹达领着几个东宫禁卫士,过了灞桥急冲冲包抄拦住了王勃去路。他笑容可掬如遇知己:“贤弟呀,快快,你福星高照,鸿运来了!”他一把抓住王勃,拖着就走。

  王勃以手拂开,厌恶地:“你这*星不给我带来横祸,就是上大大吉了!”

  “子安……”杜微担忧地将他往后拉着走。

  曹达横插中间,分开了杜微,一脸媚态:“皇太子殿下久闻阁下大名,几次要与您会晤,没能如愿以偿。今日特命我来召见,去九成宫有要事相商。请!”他躬身让路。

  差官拦上前:“曹公公,对不住,王舍人是沛王府的朝散郎,沛王爷的陪读舍人。沛王爷正请他回府议事。”

  曹达打起官腔:“皇太子殿下的旨意,你敢违抗?”上前扶住王勃一个胳臂。

  差官官腔更足:“没有沛王府殿下旨意,谁敢刁难王舍人?”也上前扶住王勃另一只手臂。

  曹达笑着拖:“王公子,请!”

  差官也笑着拉:“王舍人请!”

  王勃巍然而立,纹丝不动。

  “你放手!”差官拖着王勃冷面向曹达。

  “你走开!”曹达拉着王勃恶脸对差官。

  王勃眉毛一扬,蔑视一笑,轻轻挥臂就将曹达和差官甩得两边踉踉后退。他二人立即冲向对方,如斗鸡怒目相视。双方的随从也各为其主冲向前来,严阵以待。

  憨儿勇敢上前护住了王勃。杜微关切地指曹达:“他是个阴死鬼,比蛇毒……。”

  曹达一使眼色,他那一伙龙武军,拔出刀剑,逼住了赤手空拳的差官一伙。

  曹达转向王勃强硬地:“请!”他见王勃冷冷微笑,傲立不动,又变脸变色奴颜卑下地乞求:“看在吴子璋大夫的面上,王公子你成全我这当奴才的吧!”

  被刀剑逼住的差官喊叫:“王舍人,哪有这样挥刀舞剑召见客人的。你不能去冒险!”

  曹达又软硬兼施:“公子若讲义气,就跟我走,否则……。”

  “否则你要怎样?”王勃逼上前去双目圆瞪。

  憨儿和杜微忙拦住王勃:“公子……”“贤弟……”

  曹达又软了,拱拱手:“那……我只得请着不走,架着走了。”他向龙武军一挥手。

  两个龙武军从身后胁下将王勃猛架起来,一个魁武的虎彪大汉,往他跨下一钻,王勃就骑坐在这高大汉子的肩上了。

  王勃没有料到会有这一高招,被逗得笑了起来。

  憨儿要追过去,被其他龙武军以刀剑逼住了。

  王勃童心顿起笑道:“杜仁兄恕不远送。我要骑着马儿,闹儿戏去了!”

  龙武军前护后拥拔腿奔跑。王勃猝然像个顽童骑人马,任他们连奔带跑,他竟大声喊叫:“冲啊,冲啊,得儿驾,驾……”

  杜微、憨儿和杜微的行李挑夫,都被王勃的恶作剧闹得笑不是,责不是,忧不是,恼不是,难以表达各自的心情。”

  王勃被架在人马上上了灞桥,差官等一伙高喊着:“你们不得无礼,把人放下……”紧追不舍到桥下。曹达指挥着龙武军以刀剑相逼在桥上。前一伙跑得快,后一伙追得急,就这样忽快忽慢,忽进忽站。王勃更是顽心玩皮大喊大叫,引得行人相随看热闹,一群孩子更玩笑起哄紧随不舍。

  歌声起:哈哈哈,呵呵呵,

  嘻嘻哈哈,哈哈呵。

  人抬人高成奇货,

  奇货可居要争夺。

  争的争,夺的夺

  机不可失夺王勃。

  哈哈呵呵呵,王勃啊王勃,

  哈呵哈哈呵,奇货啊奇货,

  人才难得须囤积。

  标上个“为国求贤”谁敢说。

  哇哈哈,王勃啊王勃,

  这样的礼贤下士谁见过?

  哇哈哈,奇货啊奇货,

  笑煞了不拘小节小王勃。

  哇哈哈,哈哈呵,

  哈呵哈呵哈哈呵,呵……

  说书人:市场经济、奇货可居,囤积居奇牟取暴利。人抬人高也是古今一样,王勃啊王勃你算是什么奇货。他嘻嘻哈哈不知道,只有天知道,这是命吗?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三集碑文字字值黄金
说书人:古今中外的规律,帝王之家少亲情,龙子凤孙多猜嫉。为什么?因为富有了天下为争权,谋有了权位为夺利。争权夺利结党营私的皇族贵裔中,在父母子女、兄弟姐妹亲情的掩饰下,大都是你死我活丧失了仁义的争斗。在血淋淋的事实中,蛟龙本是池中物,他们闹海翻江为争霸,死伤遭劫的是鱼虾。因此,莫夸王勃是才子,在那海是龙天地中,他不过是条跃过了龙门的小鱼儿,连只龙虾也不是。

  说书人音外的画中映出:

  沛王府中鸟声喧哗的御花园。林荫处处展绿意,鲜花幽幽添清香,沛王饲养禽鸟的玲珑阁,傍碧水、依假山。远视富丽豪华胜过庄严雄伟的宫殿,精美雅致敌得过皇室殿堂。近观阁内,透过雕花窗棂,可见悬挂各式各样精致的鸟笼。几个太监殷勤小心地在饲养珍禽。阁内阁外鸟语争鸣,宛转动听。

  李贤逗逗这鸟,调调那鸟,象个顽童窜来跳去雀跃不停,口中还唧唧啾啾学着鸟鸣。

  “无用的奴才,滚开,滚开!”李贤身后突然一串骂声。

  李贤转过身去。对面金玉镶制的架上,一只红嘴绿毛的鹦鹉又恶语连声骂着:“无用的奴才,滚开,滚开!”

  “骂得好,骂得好!”李贤雀跃过去,夺过太监手中的食盂,亲自为鹦鹉添加精饲料。

  “好啊,堂堂的王爷不知礼仪,连鸟儿也跟着学会了骂人啦!”太平公主一阵风式笑嘻嘻地进了阁内数说着,身后跟随着几个宫娥。

  “妹子!”李贤跑过去搂着公主的肩头,笑道:“你又给我送来什么稀罕东西?是狗,是鸟,是老鹰,还是战无不胜的骚公鸡?”

  公主撒娇地依偎在李贤胸前:“比这些更珍贵,是个人间少有的稀世珍宝。”

  “在哪里?”李贤向阁内外打量。

  “刘右相不是给你送来了吗?”

  “刘老头没有给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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