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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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妃-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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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二婶嗔笑道:“你呀,将来不知要迷死多少姑娘。”
夏辰笑道:“辰儿可不想当万人迷,得一心人足矣。”
“不知哪家姑娘好命呢。”
夏辰道:“婶子,我来弹琴,你给辰儿跳支舞看吧?”
姚二婶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哪还跳得动了。”
夏辰眨了下眼睛:“婶子这腰身还跟姑娘家似的,怎会跳不动?平时也没少给我二叔跳吧。”
姚二婶道:“真是服了你这鬼灵精的,好吧,你就弹昨儿练的那支《长相思》吧。”
夏辰面向她而坐,边弹边唱:“日*尽花含烟,月明如素愁不眠。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
姚二婶的舞姿比夏辰所预想的还要美,身姿曼妙,体态优雅。腰肢柔软如柳,步履轻盈如燕。恰好她今日穿了一条杏黄翠枝百花裙,旋身时朵朵鲜花翩翩欲飞。
一曲舞毕,夏辰拍手称赞:“绿腰轻盈,飞袂拂云。飘飘不染尘埃,袅袅全无俗态。”
姚二婶轻拭了下额头:“这样的夸赞婶子可担当不起。辰儿弹琴进步神速啊,只是……辰儿有心事么?”琴声时而澎湃激荡,时而透着落寞,她应该不会听错,可辰儿小小年纪,怎会有这般心境。
夏辰不想竟被姚二婶听出了端倪,搪塞道:“只是有点想娘亲。”心中却暗道,贺无意!我给你长回辈份,这个便宜可以让你占。
姚二婶握住她的手:“辰儿,婶子就是你的亲婶子,你心里有什么话就对婶子说,要是想吃什么,来这儿婶子给你做。”
夏辰心中略感宽慰,她和姚二婶还算谈得来,或许自己实际的年龄和她差不许多,而且姚二婶阅历和经历也比较丰富。“婶子,能再给我讲些关于玄国的事吗?”
姚二婶点点头:“当然。”
一直聊天快天黑,姚二叔才回来。“辰儿来了,今天练没练剑?”
夏辰道:“自然是练了。”
姚二婶道:“时候也不早了,送辰儿回去吧。”
夏辰站起身:“我自己回去就行,这天还亮着,又没多远。”
姚二叔道:“那你自己小心些。”
夏辰一路跑回家,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点着油灯,任汗水滑落也不去擦,只看着那点灯光,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第二十章 休师


隔天吃过早饭,韩然道:“辰儿,收拾一下,我送你去私塾。”
带上笔砚和两本许会用上的书,夏辰来到院中:“大舅舅今天不用放马吗?”
韩安装好马鞍:“我先把你送去,安排好你入学的事再去放马。”
韩香跑了出来,手指绕着鬓角的小辫子:“辰儿要上学了,要听先生的话哟。”
夏辰笑了下:“知道。”
韩安先把她抱上马鞍,跟着上了马,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拉着缰绳大声道:“我们走了。”
夏辰一直很喜欢马,只是外祖母怕她摔着,坚决不让学,韩义和韩安常常一出去就一整天,不方便带着她。而韩奇骑艺不精,就算他肯,她也不敢让他带自己。只有二舅舅韩然在家时,偶尔会带她骑马出去兜风。
出了村,韩安道:“辰儿不是一直想学骑马吗?好好看着啊!”
夏辰又惊又喜又纳闷儿:“外祖母肯让我学了?”家里是外祖母说了算,谁也不敢违抗她的话。
韩安笑道:“还是不让教!不过辰儿聪明,一看就学会。”
夏辰马上懂了:“不是大舅舅教的,是我自己悟性高。”
韩安“哈哈”笑了两声:“将来辰儿若是当了将军,大舅舅也是有功劳的。”
夏辰立刻明白韩安为什么要教她骑马了,原来是担心她将来真的当了兵,不会骑马吃亏。
按韩然的指示她放松身体,握紧缰绳,很快便弄清楚了韩安发出的那些指令都是什么意思,又是怎样通过缰绳与马交流的。
“辰儿学得很快啊,就这样。”
夏辰用脚跟儿磕了下马,同时抖动缰绳:“驾。”马便加快了速度,小跑起来。
远山绿野都在跳跃,微凉的风吹起发丝,夏辰觉得自己快要飞起来了。“大舅舅,骑马奔驰的感觉真好。”
韩安笑道:“等你二舅舅回来,给你挑一匹小马。”
夏辰点点头:“那我得挑一匹性子烈的。”
“辰儿记住,看马和看人一样,它肯亲近你,才能听你的话。”
“哦?我还以为越是难驯的马越好呢。”
韩安道:“脾气不好的人,未必就是厉害人物。何况要驯马,得先学好怎样驾驭。”
“大舅舅说得有理。”
韩安又给她讲了些关于看马的知识,如果不是自己驯出来的马,你想骑它要先看它的眼睛,如果你看它时,它很安静才好套缰绳。
风徐徐淡拂面,香馥馥野花开。穿过碧浪般的田野,跨过小河和芦苇塘,约莫用了半个时辰到了大北村。到了这里离北边的玉顶山脉便不远了,空气更加清新,抬眼望去,青山逶迤,一片苍翠。
私塾就在村头,没有什么特殊标致,和外祖母家差不多,就是一间三进式的宅院。比起文兴书院要小得多,也没有那么雅致,墙边有几株垂柳,几簇翠竹。
跟着听门老仆来到正院,抄手游廊前摆了几盆菊花。到了西厢门前,那老仆转身回了前院,换了个仆童过来:“两位请稍后,我这就去请先生。”
私塾的贾先生是一名老举人,也就是说县试合格了,却没能通过会试和礼部试,但在这样偏僻的乡村,也算得上是很有学问的人了。
贾先生已年近半百,中等身材,十分消瘦,高颧骨,黄面皮儿,眼睛有些浑浊,稀疏的胡须已花白。身着一领青棉布暗纹交领宽袖长袍,露出洁白的里衣领,显得一丝不苟。这也是较为正式的穿着,和穿法。
夏辰一边打量着一边想,这位先生定是个古板之人,对于一些离经叛道的事,绝难接受,自己得留点神才是。
自我介绍后,韩安递上束修(学费):“贾先生,辰儿就托先生管教了。”
贾先生的书童接过钱退到一旁。贾先生轻缕胡须点点头:“嗯,辰儿今年几岁?可认字?”
韩安道:“八岁,认了许多字,在家已读过些书。”
贾先生看向夏辰:“看着甚是乖巧,既然已能读书,就直接从史、礼、传学起吧。”
夏辰听韩奇说过,科考的内容包括五经、三史、三礼、三传。
韩安道:“那小人先告辞了,下学时再过来接他。”
贾先生点点头:“好。青竹,带新来的学生去学堂。”
夏辰一直没说话,还没弄清楚这先生的脾气,还是少言为妙。
青竹就是刚刚才名仆童,不过十七八岁,皮肤黝黑,王官还算端正,一双稍细的眼睛透着机灵,虽不英俊,倒也耐看,面上始终挂着淡淡笑意,一团和气。
学堂设在东厢房,未到门口夏辰便听到里边传来一阵朗朗读书声,夏辰问:“请问师兄,除了史、礼、传,还学什么?”
青竹见夏辰生得俊眼修眉很是喜欢,听她说话又很知礼,笑得更加亲切。“诗词,古文,语法。”
夏辰点点头:“就是写文章之类的对么?”
“嗯。”
推开门,正面摆着一张长书案一张太师椅,两侧并排着十几张长桌长凳,此时大约有十来个学生,年龄七八岁,十几岁的都有,听见开门都同时转头看过来。
夏辰发现王财主家的老大也在其中,若没记错,他今年应该是十岁。
王大成看到是夏辰,眼中带着惊讶:“是你?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你得先去学认字。”
他的话顿时引来一阵哄笑。一个看样子怎么也有十五六的少年道:“大成,你认识他?”
王大成轻蔑地哼道:“我们村西头的。论辈份他得管我叫叔叔。”
众人听了一阵窃笑。
青竹严厉地道:“好好读你们的书,是先生让他来这儿的。”说罢把夏辰安排在一个靠近讲案的空位。”一般的学生都往后坐,谁也不想在先生眼皮子底下。
夏辰道:“谢谢师兄。”
青竹拍拍她的肩头:“好好跟先生学,有不明白的尽管来找我。”
“嗯。”
青竹出去后,王大成压着嗓子道:“黄毛,我听说现在村西头那几个小子都听你的了?”
夏辰冷淡地道:“怎么!不行啊?”
王大成阴阳怪气地道:“行,怎么不行呢?物以类聚嘛,一群偷鸡摸狗的穷小子跟着你正合适。”
夏辰扯了下嘴角:“我听说胡七儿前日偷了你家的鸡,他好像一直是你的跟班儿。你这个头当的都被自己人偷到头上了,真是令人佩服啊。”
王大成一拍桌子站起身:“黄毛,我家有的是鸡,那是我送他的,怎么了!”
夏辰嗤笑道:“没怎么,你当然可以送他,只不过你爹回头就找上门去要,未免太不给你面子了。”
满屋的人哄堂大笑,王大成气的脸色发白,拿起桌上的书朝夏辰扔去。
夏辰手一挥,竟是借力打力,那书被她打回去,不偏不倚地砸在刚刚进门的一个人头上,屋子里顿时一片死寂。
贾先生正了正头巾,弯身拾起地上的书:“这是谁的?”
见无人回答,贾先生走到书案前,把那本书“啪”一声摔到桌上:“要我挨个查吗?”
王大成这才站起身:“先生,那书是我的,不过我借给了刚来的夏辰看,书是他丢出去的。”
夏辰站起身:“先生,这本书我自己带了,怎么会借他的?”
王大成道:“所有人都看着了,是你把书扔到先生头上的。”
其他人连忙附和:“是新来的学生打的先生。”
夏辰秀眉一竖:“王大成,你怎么不说是你先扔书打的我?”
贾先生脸上的肉抽了抽:“都给我住嘴,夏辰,你刚刚来学堂就闹事,明日不必来了。”
夏辰闻言怒火中烧:“他们欺生也还罢了,做为先生竟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枉为人师!”
贾先生气得直吹胡子:“你竟敢这样对先生说话,实再顽劣至极。”
夏辰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就算学生有错,为师的也该谆谆教诲才是,何况错本不在我,先生如此武断下定论,无异于那些诬陷他人的小人!”
贾先生的身体晃了晃,显然就快被气晕了,指着夏辰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你、你给我出去!”
夏辰冷笑了下提起书包:“你根本不配为人师,更不配教我,难怪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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