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夜花香月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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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夜花香月满楼-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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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很高,全被支吾了过去。
  
  而他们最喜欢的,莫过于在吃饭的时候,听我说故事了。
  
  由于我们是下人,用餐都是在柴房旁边的一个小屋子里。春兰和夏荷是不屑与我们一起的,都是小莲送到她们屋里。我为此倒是非常的高兴,没有她们在边上时常提醒我们规矩,我们会更加地自由自在。
  
  为什么要讲故事给他们听呢:我当书童的那天,跟小莲说漏了嘴,提到了木兰从军的故事。而小莲同学的求知欲又无比地强,当天中午就央求我说给她听。
  
  于是,我声情并茂,把一个美丽与智慧并重的女儿家替父从军,最后终的美满姻缘的前前后后述说下来。
  
  我的声音很大,兼之我又手舞足蹈。接下来连洗碗的崔婆婆,烧柴火的里嫂子也凑到我们的身边来。
  
  故事讲完之后,众人的反应是这样的。
  
  崔婆婆摇摇头:“真是个孝顺的好女子。”
  
  李嫂子叹了一口气:“她的婆家不会嫌弃她么?”
  
  伺砚睁圆了眼:“我不信军中的男儿还比不上一个弱女子。”哎,可爱的伺砚,我总不能告诉你,艺术是可以夸张的吧!
  
  伺墨憨憨地一笑:“这女子必定性情豪爽,我若遇见了她,定要与她结拜。”
  
  倒是伺书思索了一会儿:“女儿家总会有破绽,她在军中那么久,不可能没被人发现。”不愧是伺书,思考问题也比别人来得细心。
  
  小莲怯怯地把我拉到一边:“翠花,她洗澡怎么办呢。我听别人讲,行军打仗有时一个月不能洗澡,那她可怎么熬呢?”果然是个爱卫生的乖孩子,我讲故事时,似乎该为木兰设计一个大浴桶呢!
  
  不过,我心中有点小小的好奇,不知道柳大少听了这个故事,会是何种反应呢?
  
  当然,柳大少是不会跑到下人房来听我讲故事的。
  
  我说完故事的第二天,东方先生倒是好奇地来问我:“那个花木兰到底是何方人士,有典可据吗?丫头你又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个故事?”
  
  我也好奇地问他:“先生你又是从哪儿得知这个故事是我讲的?”
  
  东方先生讪讪地摸了摸下巴,虽然那里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他可不好意思告诉我:他在听伺书他们讨论花木兰的事情,很感兴趣。问到是我讲的,便跑过来询问我故事的来龙去脉。
  
  我突然想起,东方先生除了在我这里会吃瘪之外,在其他人面前可是很有先生的风范哦!这是不是说明,我在这古代也有一点点的人格魅力呢!
  
  鉴于他的不耻下问,我便告诉他,这只是个民间传说,我小的时候就听老人门说起过。
  
  东方先生明显不相信,但他倒也没再追问下去了。
  
  
                  重逢
  定业九年冬,我在麻石镇的顾府迎接新年的到来。大年三十的早上,没有小莲的提醒,我就爬起了床。起来之后才发觉无事可干,因为要过年,我们放了三天的假,连柳大少都不用去书房上课了。
  
  我暗骂自己是贱骨头,前一阵子不能睡懒觉,便对柳家村那段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时光怀念不已。现在有机会睡大觉了,我怎么反倒睡不着了。
  
  既然有的是时间可以浪费,我就吧梳洗的动作都放慢了。
  
  刚刚收拾完毕,我正琢磨着是不是去柴房缠着崔婆婆要一瓶酒来暖暖身子,屋子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春兰。她今天着了一件粉红的袄子,纤长苗条的身段美不胜收,白净的瓜子脸上抹了一点淡淡的胭脂,水灵灵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好个美人儿!
  
  春兰今天的语气很和善:“翠花,公子爷吩咐我带你去前院的正厅。”
  
  前院?我没听错吧——我的幽禁生涯就要结束了吗?果然心情好说出来的话也不一样,我也尽量温柔可人的语气说:“谢谢春兰姐姐,劳烦姐姐带路吧。”
  
  一路上,我一直在猜测柳大少要我去前院的目的。不过这位大少爷做事不按常理出牌,所以我怎么也想不出。突然一个念头窜入我的脑中:莫非我的爹爹娘亲有消息了、、、否则柳大少怎么会让我刑满释放呢?想到这里,我的心雀跃起来,步子更轻快了。
  
  突然,我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唤我“小师妹”,然后我被一下搂入了一个人的怀里。什、、、么嘛,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敢在顾府调戏女人,哦,错了,是女童!
  
  我的口鼻被紧紧按在那个人的肩膀上,都快要憋成内伤了。我用力一推没有推开,就一口咬了下去。只听得哎哟一声,抱我的那人跳了开去,一边还直嚷嚷:“小师妹,你怎么刚一见面就咬人!”
  
  我的反应总是慢半拍,这才看清抱我的那人原来是春生。才几个月不见,他就窜高了一个头。他一边糅着肩膀,一边笑嘻嘻地看我。
  
  “谁叫你那么冒失呀!”接着孟秋也笑吟吟地走了过来。还有腼腆的二牛,他们什么时候到的?我又惊又喜,禁不住上前一步,抓住春生一只手,又抓住二牛一只手。孟秋温柔地笑了,摸了摸我的头发。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
  
  相聚的时候总嫌时间太短,总嫌话说得不够多。
  
  我们一行人说说笑笑,径直来到了前院。在那里,我拜见了古大娘和柳管家,他们都笑咪咪地看着我。即便是柳老爷,入了顾府后我再没见着他,这次见了我脸上也带了微笑。
  
  见到这么多的熟人,我的心一下就轻松起来,接着就问到了我最关心的问题:我的爹爹娘亲现在怎么样了。几张笑脸顿时就僵了起来,我听到了同柳老爷所说的一模一样的答案:他们现下安好,只是还不便与我见面。
  
  虽然有点失望,但我心里还是高兴的。毕竟能看到他们安然无恙,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年夜饭后,由于舟车劳顿,古大娘他们早早地歇了。柳老爷见我们仍然是生龙活虎的样子,便也假意倦怠,放我们一群猴崽子胡闹去。于是,我们一群人又来到了后院。在我的提议之下,大家搬了热腾腾的炭火到了望月楼的四楼。然后柳大少又吩咐春兰去厨房温上一壶好酒,带上几碟点心过来。
  
  春兰临走的时候有点依依不舍,眷念的目光似乎投向了一个人。凭着女性的敏感,我发现她的目光缠绕在孟秋的身上。红红的炭火中,孟秋的脸秀丽异常。什么时候,咱们儒雅秀气的孟秋已经能吸引女性的目光了!不过,这次重逢,我发现他的五官似乎有了些微的变化,至于变在哪儿,我又说不上来。
  
  也许是炭火的温度比较高,柳大少的目光也带了融融的暖意,这使得他俊美的脸上带上了一份魅惑。
  
  “过完年后你们就不走了吧!”我试探的问。
  
  “我就知道小师妹舍不得我们。”春生乐滋滋的。
  
  “傻南南。”孟秋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语气温柔而又宠溺:“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过完年后,春生和二牛准备投奔顾将军麾下,而我、、、”孟秋的眼神又带上了一份伤感:“亦要上京去准备明年的春试了。”
  
  “要是我们能永远不分开就好了。”我不禁喃喃自语。
  
  “好男儿志在四方。等我入了顾将军的麾下,定要纵歌横辔,匹马出裕门。到我们功成名就之时,再与小师妹把酒畅谈,岂非快哉?”说起自己的抱负,二牛脸上的腼腆一扫而光。就连调皮的春生,此时神色也带上了一份肃穆。
  
  “以后,南南就要辛苦子焕了。”孟秋又摸了摸我的头发。今晚他似乎特别喜欢摸我的头发。
  两道心思各异的目光投在了我头上:一道是柳大少的,那目光讳莫如深;一道是春兰的,似乎带了一点酸意。她刚来到四楼,手里提着满满一篮的食物。
  
                  酒令
  有道是,人不轻狂枉少年。
  
  一群半大的孩子,由于没了大人的约束,玩得几乎要疯了起来。
  
  春兰刚把酒菜摆好,春生就吆喝着要行酒令。后来我才知道,不独是我,他们四个也是第一次拿酒杯,怪不得春兰看着我们的眼神也是惴惴的。
  
  我突然想起,在我前一世,十二三岁的时候,也曾同几个好友偷偷去了酒吧。进了里面,那朦胧的灯光更加激起了我们的兴奋和好奇。好心的酒吧小弟见我们年纪小,特意给了我们低度的酒,结果我们还是喝得醉醺醺的。最后被父母发现了,当然免不了一顿狠狠的批评和责骂。但是长大后每每忆起此事,几个人就会笑得一塌糊涂。
  
  听春生嚷着要行酒令,我立时想到了一个主意:少时爱读《红楼梦》,对大观园中的少男少女们的许多活动都很好奇。其中一个就是宝玉同众姐妹在怡红院中,曾以花名签子行令的情景。那个酒令既斯文又有趣,况且对诗文亦无要求,何不依此方法,来做几个签呢?我把主意同他们一说,大家都同意了。
  
  不过,由于在座的以男士居多,我自作主张,把这些花签变成了十二生肖签。想来这个时候还没有人发明十二生肖吧,我是不是又成了酒令新签的创始人了呢?我心里有点得意地想。
  
  着人寻来了一些竹签,我自告奋勇地拿笔来写签。看着我拿出自制的笔,也就是笔头用棉线绑紧的笔,春生大叫:“小师妹你怎么还是这么不长进?”
  
  我没理会他的大呼小叫,在竹签上写上十二生肖的名称,又在每个签子上写下这十二生肖的性格,并加上注。
  
  写好之后,叫伺书拿了一个竹雕的笔筒,把签悉数放进了筒中。看着伺书好奇而期待的目光,我忙道:“这个玩意虽好,人少了没趣。不如把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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