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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
血液沿着密布的管道涌入脑海，我感觉到自己的眼球有些充血。或许是因为头下脚上倒立的缘故吧，我想。
隐约中有某种细小的东西从皮肤下探出，然后迅速蔓延。从脖颈，到手臂，再到全身。随着这种细小的东西的继续蔓延，我又嗅到了熟悉且浓烈的血腥味。
是血。我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脖子和手臂上的一条条交错的血痕，每一条血痕都是同样的大小，两两之间的间距就像是精确测量过一样，没有丝毫的误差。该是……出场的时候了呢……
在某个时刻，我豁然推开面前的茨木童子，然后在洞穴里狠狠地扭转身体站起来，望着头顶的天空，跃起！
时间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概念，我静静的看着自己脱离台阶下的深陷，升起，然后继续腾空。地心引力在这一瞬间失效，我的身体几乎羽毛一般地跃起了七八米的高度，才算是到了最高点，然后悠然落地。
我转动目光，锁定了山石旁边正在发呆的紫衣女子。下一刻，我踏破地面，以再标准不过的直线冲向了上杉谦信！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悬浮的血液在我脸前游动。
刹那十步！
上杉谦信显然是有些惊慌了。她愣了一下，然后便开始不断的向后退却，双手平举在胸前，不断的推动着掌心。
一股有如实质的束缚感袭来，在接触到我的身体后的瞬间破碎，化为无形。然后是下一道束缚……
这些几分钟前对我来说还是致命的束缚现在已经变成了玩具似的东西，虽然偶尔还是会有几道看不见的钢丝样的东西划破我的手臂和脖颈，但造成的影响无非是让我身边悬浮的血滴多上几滴，甚至无法影响我的速度。
身形移动，我已经出现在上杉谦信面前，简单直接的一脚正中腰眼的侧踢，上杉谦信的身体像残破的风筝一样飞出，狠狠的向后面的山丘撞去。
身形再动，我在上杉谦信落地之前跃起，以完美的抛物线的形式跃起，到达最高点的时候，我双手虚合成一柄刀形，然后对着下方狠狠刺下去！
撕碎她！
当
金属的碰撞声，刺耳的尾音长长的在空气中爆响，险些刺破了我的耳膜。
激烈的碰撞所带来的波纹在空气中迅速扩散，我翻身落地，毫不介意的挥去双手的血迹。伤口并不深，完全没有伤到骨头，根本算不上负伤。真正让我在意的，是面前站着的人。
两个人，两柄日本刀。
现在两柄刀都被紧握在我的手里，在碰撞的一瞬间，我夺得了这两件武器。左手的那柄是鬼丸国纲，这柄刀的刀刃还在高速震颤着，带起一连串尖锐的尾音。右手的那柄长度要短一些，却也有接近三尺，刀镡上隐约可以看到两个像是凿刻进去的字体正宗！
“闪……开。”不动感情的声音从嘴里跳出来的时候，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面前的两个人却对视了一眼，没有丝毫要退却的意思。
“米糯，你也想一起死么？”视线越过半空中飞舞的血滴，我看向鬼丸国纲的主人。除了感觉自己吐字的声音有些沙哑外，我丝毫没有察觉到这句台词本身有什么问题。
米糯咬了咬牙，目光有些艰难的瞥了一眼背后：“要杀死她，先杀死我！”
“是么……那就连你一起杀掉好了！”
“到此为止了。”刀身顺着掌心滑落到最低的刹那，清凉的声音如同泉水一般自背后传来，我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身，挥刀，就看到一根手指不带烟火气的点在我的胸前。
大量的疲倦涌入脑中，我不可抑制的合上眼皮，几乎忍不住要昏睡过去。在失去意识之前，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来自小洛的低叹：“终于觉醒了么……暴怒。”
…………
“这里就是SK大了么？”
交错的高速公路耸立在十多米的高度上，犹如盘绕的巨蛇一般高高离开地面。这里是S市的健安桥，交通枢纽之一，十几条高速公路和普通公路在这里盘根错节，如果是往日，必定是一副二十四小时车水马龙的景象。而现在，这里却显得有些过于安静，很少有车辆，更没有行人活动的迹象。
除了此刻站在高架桥上的两个人。
前面的那个人全身红棕色的职业装打扮，红棕色的礼帽和皮靴，连带着手套也是红棕色相间的条纹状。此刻这个人正面对着百米之外的学校式建筑群，目光里闪烁着游离不定的光泽。
“没错，这里就是SK大，也是白临和帕斯卡最后消失的地方。”跟在后面的人手里拖着一个平板电脑一样的东西，十足的秘书模样，戴着棕色手套的手指在平板电脑的屏幕上不断的划动着，似乎在查阅资料的样子：“根据可靠消息，帕斯卡跟随SK大的某支队伍在四天前出发前往Z省，主线任务的执行地点。白临暂时情况不明，大概是留在了这所学校里。”
“哦。”戴着红棕色条纹手套的人沉默了一会：“服务社那边有消息了么？”
“有的。”秘书点点头，“萨菲罗斯几天前从日本传来消息，服务社已经有所行动了。”
“哦？”
“据说行动的目标是针对一个姓洛的玩家，据传是彩衣笛手的后人，服务社希望得到她身上彩衣笛手留下的东西。”秘书说：“和萨菲罗斯一起出动的花牌是瑞文，红桃J。他们几天前在日本神奈川县有过一段时间的停留，那个地方同时也是上杉家族的主要所在地之一。萨菲罗斯的消息里说除了瑞文以外，服务社还出动了其他的花牌，但具体行动人员他并不知情。”
“哦。”戴着条纹手套的人点头：“然后呢，他们找到目标了么？”
第172章 猫眼
“不清楚，但从鹦鹉那里得到的消息中，倒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秘书说：“大约十多天前，包括L大、H大和SK大在内的十多名内测玩家组成的队伍前往北方的‘逝去之国’地带，执行了一次合作探险。具体的遭遇不祥，其中L大前往的人数有11人，每一个都是身手不错的内测精英，生还者却只有5人。根据鹦鹉搜集和调查的信息，他们在‘逝去之国’遇到了一个姓洛的女孩，实力相当强。而另一个来自SK大的，和她相识的玩家，叫做慕容永夜。”
“……一个姓洛，一个姓慕容么？”带着条纹手套的人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意：“把他的所有资料全部调出来，我要知道他的身份。”
秘书在平板电脑上点点画画了一会，“姓洛的女孩的基本资料在库中找不到资料，好像是被人为的抹除了……至于姓慕容的玩家，性别男，年龄19，SK大学生，全球降临前刚升入大二。籍贯H省，K市，父亲是一家小型科研机构的研究员，姓名……慕容饮平。”
“慕容饮平么……”前面的那个人轻笑了一下，忽然抬起手来，看着掌心的手套条纹，似是自语般的轻声说着：“研究所的变故发生在十四年前。那时候他他们两个人的年纪基本相仿，算起来，现在那位大人的女儿已经该有十九岁了，他的儿子……想必也差不多吧。”
“您的意思是……”秘书看着戴着条纹手套的人，似乎有些不解。
站在前面的人顿了一会，“你该知道，服务社和我们执事会的关系吧？”
“大概……听说过一些。”秘书说：“服务社是世界上最大，也是最古老的异能组织之一，存在时间超过四百年，组织内部的常驻成员超过八千人，记录备案的异能者超过四万名……大约在八十年前，因为某些意志的不统一和理念的冲突，服务社从内部开始分裂，一批组织内部的精英人员离开服务社，并在一起开创了执事会。在此之后的几十年间，服务社和执事会进行过多次或明或暗的争斗，直到现在执事会发展成了世界上第二大的异能组织……是这样吧，猫眼大人。”
被称作猫眼大人的人笑了笑：“基本上是没错了。不过有些隐秘的东西，无论是服务社和执事会都没有对外公布，所以你们这批成员不知道也属正常。”
秘书抬起头，露出刘海下棕褐色的眼睛。
“服务社的内部构造，你应该很了解吧？”猫眼突然问。
“服务社采用扑克牌相仿的构造，核心成员分别以五十四张扑克牌作为自己的身份证明，并且根据花色和点数的不同划分为不同的组别，之后按照牌面点数的大小还有更细的划分……”秘书说。
“没错，五十四张牌，除去空置的黑红两张JOKER，也就是大小王，一共是五十二张牌，四种花色各十三张。除去每种花色的2到10点，再上面的花牌，才是服务社真正核心的高层成员。”猫眼说。
“说到底，服务社和执事会之间的矛盾，也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谈不上背叛，更没有刻骨的仇恨。只不过是因为当年执事会从服务社分裂出来的时候带走了一大批精英人员，其中包括几位服务社当时的高层，所以明争暗斗也是在所难免的了。”猫眼叹了口气：“不过除此之外，服务社和执事会私底下的关系却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恶劣，相反很多核心人员都有着想要和解的心愿……毕竟二者原本就是从一个组织分裂而来的，很多高层之间都有着很深的关系和情谊……”
“比如您当年的上司就是服务社的方块K前辈？”秘书小心翼翼的问。
猫眼似乎皱了皱眉，却还是摇摇头：“她么……现在早已经是红桃A了……”
秘书睁大眼睛，有些吃惊的样子。
“总之就是这样了，除了刚刚分裂的那个时期，服务社和执事会的关系其实在很多时候都有很大缓和的余地。尤其是在执事会慢慢发展起来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服务社和执事会甚至还进行过几次项目合作……”
“难道是……”秘书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中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没错，研究所的创办就是其中一项了。”猫眼说：“关于研究所创办的起因和内情，我不好和你说太多。但你可以知道的是，研究所的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