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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没有温柔的笑容和眼里满满的温柔。再也没有对人友善的态度。栗色的头发变成了出众的银白色。
夏影。我再也不是夏尔。那个温柔的夏尔因为你的离开而死去。我们再也没有办法相拥着彼此一起度过魅惑的黑夜。我们再也没有机会共同喝一瓶矿泉水。我们再也没有办法因为对方而更加努力。这是多么难过的事。但却也是我们的宿命。究竟为什么我无法看见你和我的前世。这些。也已经失去了意义。
但我还是愿意为你堕落。
第二十一章。冥界。
（一）
冥王站在高高的城门之上。城门上是两个大大的黑字：冥界。而对面一望无际的沙漠上出现了一个身影。是念。
冥界的骑兵立刻摆好攻击的姿势。只要等冥王下达命令。他们就会奋不顾身的朝念冲去。只为完成冥王的命令。
但是冥王并没有要求他们。只是等着念到达城门口。今天只有她一个人吗。那么夏影呢。他失踪已久的儿子呢。他居然没有好好地保护他。让他陷入念设下的陷阱。成为叛乱军。
念站在城门底下。看着城门上的冥王。和她一样。是纯血统的其中一个。他们都是一起长大的恶魔。最后全都变成敌人。
“真是好久不见了。冥王。”这是她复活之后第一次和他见面。没想到居然已经是对立的身份。笑容绽放嘴边。想起特别给冥王看的一样。她是不是该亲昵地叫他一声“姐夫”呢？真是可笑。
“我只要我的儿子。”尽管离说过。尽可能地避免冲突。可是冥王并没有像离那样那么有耐心。他只要他的儿子。其他的。他可以袖手旁观。
“我这里没有你的儿子。”念说。欣赏那张愤怒的容颜。完美的脸上因为愤怒而揪在一起。她还不能满足。她还想要看那个伟大的神也有这样的心痛表情。
“把夏影还给我。我应该佩服你。你居然用别人的儿子当作人质。”念并不愤怒。一向冷静的冥王也会有愤怒的时候。这是多么好看的表情。
“我说过了。我的身边没有你儿子。”
“因为。他已经死了。”空气中冒出这么一句话。一团火出现在念的身边。火焰中慢慢地有了人形。银白色的头发。男人才有的锐利的脸庞。长长的袍子。还有那双散发着冷芒的眼睛。
冥王皱眉。那是他的夏影。原来他已经慢慢地变强。
“夏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冥王呵斥的声音让夏影的心一震一震的。尽管他知道他是冥王和神的孩子。尽管按道理上来说。他不可以背叛他们。但是为了得到夏尔。他要除掉那些阻止他的人。
“冥王。我想你认错人了。我是鬼魅。不是夏影。”冰冷的语气刺痛冥王的心。那个孩子的眼里没有快乐和温柔。
念笑了。这些证明她赢了。她成功地伤害到冥王的心。她要让他们懂。她死去时的那些痛苦。而夏影就是最好的报复工具。
“是吗。你决定与我为敌的瞬间。你也与夏尔为敌。因为他至始至终都将站在这边。”冥王的话。是故意刺激夏影。
他看见夏影的脸有些苍白。而眼神也渐渐迷离。浓厚的大雾涌入他的视线。于是他勾了勾食指。把夏尔的幻影制造出来。
夏影瞪大了眼睛。他看见冥王的旁边出现了夏尔的身影。他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眼神里温柔一片。对着夏影微笑。他有多久没有看过夏尔的身影了。
“哥。”大脑无意识地下达了命令。声带发出了沙哑的声音。嘴里说了那个久违的字。念抓住夏影蠢蠢欲动的衣角。然后说：“鬼魅。你看清楚。那是幻影。不是真的。”夏影这才回过神来。城楼上夏尔的身影是透明的。冥王心痛。他的儿子对他们两个父母已经失去了熟悉感。他这才有些明白他为什么会成为叛乱军。因为他是一个没有安全感孩子。他需要被保护。但是他却没有好好保护过他。
“冥王。你骗我。”夏影说。从“父亲”改口叫他的名字是一件需要多大勇气的事。
“夏影。你是我的儿子。你不能成为叛乱军。你可是纯血统。王族的恶魔怎么可以沦为低贱的叛乱军。”
夏影抬起眼眸。与冥王暗红色的眼瞳对视。那终年不化的冰雪在他们周围融化。变成一滩滩水。晶莹剔透却冰冷刺骨。
“那么。就把我当作卑贱的吧。我只要得到夏尔。其他一切我都不想要。”他丢下这句话。化成一团火离开。念笑得很大声。城楼上的人是不是已经心痛得快要死了呢。这多有趣。她挥挥手。展开翅膀离开。这一战。她不用耗费任何兵力就赢了。她击垮的。是冥王的精神防线。
让那些痛苦。再源源不断地来一些吧。
（二）
下课的时候。夏尔的周围就立刻围满了一群人。女生们争先恐后地想要和夏尔说话。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而对方也似乎不愿搭理的样子。从那些身影的缝隙中。夏尔看到对面的墙壁边站着一个女孩。短头发。黑T恤。牛仔裤。和自己一样。是不喜欢穿校服的人。她盯着自己看。眼里的清澈像是会看透他似的。于是夏尔与她对视。想从那双眼里找到些什么。女孩对他点点头。夏尔的脸刹那间变得苍白无力。
夏尔闭上了眼睛。自嘲般地扯开嘴角。
终究还是逃不过的。
他拉起那个女孩的手腕。在走廊上狂奔起来。他不会去牵一个陌生女孩的手。况且他对于女人丝毫不感兴趣。女孩没有吭声。也不感觉奇怪。像是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前。他就是这样拉着自己的手腕穿越每一条街角。
“王。你该停下来。”女孩说。夏尔从松开手。周围已经没有任何人。也终于可以好好地说话。不需要戴着沉重的虚假面具。
“告诉我。你的名字。以及是谁派你来的？”夏尔说。从第一眼他就知道她不是人类。因为她的暗绿色眼球。和一张看似被精心装饰的容颜。还有她点头的瞬间传入夏尔心里的话：“王。我是来保护你的。”他果然不能小看自己的母亲。不管自己逃得多远。她都能知道。神的力量也许就是剥丝抽茧地挖空别人所有的秘密。
“我的名字是空然。神派我来的。”果然是这个样子。其实他早路该料到的。就算是地狱。神也一定会把自己找出来。因为他是她的儿子。因为他是下任冥界王者。因为只有他可以阻止正在成长的夏影。这就是他的宿命。听起来这么伟大。有谁会知道他的悲哀。
（三）
“随便你吧。”夏尔转身。再怎么抵抗也没有用的。那么就随便他们处置吧。他漫不经心地往前走。空然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一个光年般的漫长。她也许是在等他下达命令。她忠诚于神。也因此她也忠诚于夏尔。
“走了。”夏尔转头说。他下达了命令。空然才快步地跟上他的脚步。
空然给他的感觉好像是残。曾经她也每天跟在自己的步伐后面。像一只懒洋洋的跟屁虫。却总是能让夏尔的嘴角洋溢着笑容。他们明明应该是敌人。
我也终于相信命运的结果。
再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宿命就是宿命。怎么也无法逃。
第二十二章。空然。
（一）
初秋的凉意丝丝渗入皮肤里。夏尔下意识地换了另一个睡姿。果然趴在桌子上睡觉并不好受。手臂还要保持同样的姿势。闪光灯刺眼地刺激眼皮。他皱了皱眉。从睡梦中醒过来。然后瞬间站了起来。他的视线对上了偷拍成功却来不及收回手机的女生。空然也看着脸色微变的夏尔。他的脾气似乎从来没有暴躁过。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易弦同学。你有什么事吗。”老师问。其他同学的目光也飘向这里。但他并没有理会。而是朝着那个女生的方向走去。抓起女生的衣领。用力并且几乎让她窒息。
女生的脚脱离了地板。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牢牢地悬挂在半空中。她慌张地大喊大叫。周围都是一阵惊呼声。老师也放下书本。着急地朝夏尔走去。却被空然单手阻止。
“手机拿过来。要偷拍也用点脑子吧。闪光灯至少也要关掉。”冰冷冷的话。听不出任何的友善。还需要什么样的温柔呢。他的温柔早就在刚过去的那个夏季里被消耗殆尽。女生只好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夏尔的左手突然松开。女生一下子失重。重重地摔在地板上。他夺过手机。交给了空然。然后回到座位上。空然看了看手机里的东西。发现照片并不是只有一张。于是她面无表情地合上手机盖。然后漫不经心地走到窗户。手伸出去。松开。在女生饱含泪水和怨恨的视线中把手机丢了出去。
粉身碎骨。屏幕再也不可能会亮起来。
女生们惊呼。连老师也微微地张开了嘴。空然还是一脸的无所谓。至始至终。她的视线里只有夏尔一个人。忠心么？可是这多么可笑。我曾经被人背叛。而如今。还有什么样的人。我可以完完全全地信任。
（二）
空然也因此变成了全校女生的公敌。她不在意。她只需要完成神下达的命令。
夏尔面无表情地走进办公室。站在班主任桌前。左手伸在口袋里漫不经心地玩打火机。班主任的滔滔不绝让他越来越不耐烦。直到等到那句“好了。你下次注意一点。”他才挪动脚步。走到门口。然后想到了什么。转过脸。眯着眼睛。微笑的对班主任说：“老师应该才二十五岁左右吧。”班主任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不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但还是笑咪咪地回答：“是啊。刚刚好。怎么了么？”夏尔看着她突然180度的大转变。笑容更加灿烂了。
“既然没有更年期。麻烦你以后废话少说点。因为很吵。”
班主任的脸一下子垮下来。她宰夏尔身后大喊着：“易弦。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