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鬼天师- 第109节

　　　　他有理了，他说的对吗？我在心里问了自己何止三遍，但是，答案都是一样的，他这样子是畜生的作为，这不是他出卖我，放弃自己杀父之仇，或者说他父亲都是他出卖的，这都不是理由！

　　　　我越想越感觉愤怒，我说到“这是你的理由吗？这就是你放屁自己父亲大仇的原因？”

　　　　“不，当然不是，我父亲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是他，我是我，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已经把我给送到了寄宿学校，说外面满街都是黄金，但是，外面有什么恐怕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除了那都是钉子的墙壁，什么都没有，我那个时候只是一个孩子啊，你知道我的那种无助吗？你明白一个人在陌生环境中的那种孤独吗？你知道没有亲人的那种痛苦吗？！”

　　　　张程帆跟我说了这么多，大多都是在抱怨，他的话证明他对这个社会的怨恨，他仇视社会，如果说一个人用一个报复的心理对待社会的话，那么，社会一定不会因为他而改变，结果只有两种，要么，他为社会改变，要么，他彻底的灭亡，没有第三种可能。

　　　　但是，张程帆他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不是一个孝子，可以说，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他不是忽略了他的杀父之仇，而是他彻底的出卖了他的父亲，我笑了，不过那是鄙视的笑容，我说到“你不是个人，你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张程帆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为什么，我继续说到“你问我有没有体验到过无助，我告诉你，当初我被遗弃在街头，没有饭吃，有的，只是鄙视的目光，那个，叫做无助，跟我比。你敢说你比我无助？你问我有没有体验过孤独，我告诉你，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只有伊昭明，但是他的父母我不愿他跟我在一起，我的同学认为我是没有爹娘的孩子，认为我没有教养，不愿意跟我在一起，这个才是孤独，跟我比，你敢说，你比我孤独？你问我有没有体验过痛苦，我告诉你，被自己的兄弟给出卖，亲眼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人死在面前，这个才叫做痛苦，跟我比，你敢说，你比我痛苦？”

　　　　我这段话说出来，彻底的让张程帆愣住了，大概是他没有体验过我的这种痛苦吧，他跟我受过的罪比起来，这根本就不是罪，他所谓的那种痛苦，要是我的童年，经过的是他的生活，可能真的是我认为最幸福的事情了。

　　　　有句话叫做恼羞成怒，他根本就说不过我，接着，脸上就挂满了愤怒，指着我说到“放你娘的屁，我告诉你，今天老子就杀了你，你能怎么办？！”

　　　　“现在你的主子已经走了，你说我会怎么办。”

　　　　虽说我的肋下还有伤，但是，我对我的身手还是比较自信的，如果说伊昭明不插手，我对付一个区区的张程帆，根本就不是问题，我慢慢的走到了门口，淡然的说到“你没有义气，没有信心，没有爱心，没有孝心，在我看来，你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告诉你，受死吧。”

　　　　接着，我就甩手朝着张程帆的软肋刺了上去，我没有下死手，我知道，虽然他禽兽不如，但是，这一切本不应该由我来主宰他的生死，他有母亲，他们村里还有别人，他的生死，应该交给他们村里的人来解决，这是他们的内事。

　　　　苗刀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就不是张程帆一个凡人能够承受的了的，接着，他浑身就开始打哆嗦，就在我的苗刀距离他的身体还有不到十公分的时候，我停了下来，我下不去手。

　　　　这个时候，伊昭明从后面站了起来，当然，张程帆是看不到的，伊昭明的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我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不是要杀了我，就是要杀了张程帆，不过，根据我对伊昭明的理解，他属于后者。

　　　　“程帆，我真的不想要杀了你，现在回头还来的急。真的，我给你活路。”

　　　　我是真心想要放过他，我杀了他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会让我背上杀手的骂名，但是，张程帆貌似不领我的情，他一挥手，说到“我不要你给的机会，我既然把事情已经做了，我就不后悔，我是一个男人。”

　　　　这样，他也能够称呼自己是男人，我也是最了，忽然，我感觉到好悲伤，我说到“程帆，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

　　　　126，杀内鬼，虚情假意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不是佛教糊弄小孩子说的话，这是正儿八经的大实话，世界上有没有佛？香港无厘头电影的创始人，喜剧之王周星驰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食神，或者说人人都是食神，因为只要用心，人人都是食神。”

　　　　我本人对这句话深以为然，佛本来就在人的心中，只要真心向着佛祖的方向，那么，土匪也是佛，如果说对世间的一切都不以为然，那么，就算是真的有大成的佛陀，也会同样认为是白骨骷髅，事情很简单，只是一个看待事物的态度。

　　　　就像是我刚才跟张程帆说的话，也许只要他一个转身，我真的会原谅他，但是，他却没有，我站在他的尸体旁边，眼角划过了泪珠，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也许是我曾经认为他是我的兄弟，也许，他不应该死，看着他还没有凉的尸体，说到“机会就在手边，你错过了。”

　　　　我从地上捡起了刚才我亲自扔在地上的苗刀，跟旁边的伊昭明说到“明哥，我说过，既然你已经悔悟，你就还是我的兄弟，不过，在这之前，你还要帮我做一件事情。”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刚才动手的，就是伊昭明，安先锋贿赂了他们两个，但是，伊昭明因为他所有的兄弟全部都阵亡的原因没有同意，不过，他又不敢明着说，只好把事情办的阳奉阴违，最后，他亲自动手杀了张程帆，其实，我本来是想把张程帆活捉的，交给他们村里人发落的，但是，也好。

　　　　伊昭明听我说有事情需要帮忙，他也知道，现在是他亏欠我的人情，或者说他欠我一条命，赶忙问到“怎么了小毅？放心，有事你就跟我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句话让我笑了，就在刚刚黄毛还跟我说过，但是，现在他却躺在地上，虽说没有死去，但是就是这么昏迷着，我说到“没有什么大事情了，很简单，就是刚才黄毛因为帮忙的缘故，现在依旧昏迷不醒，你帮我把他给扛出去，你们两个在村里等我，今天我一定要杀了安先锋，因为，就算是我今天不杀了他，他也同样会杀了我。”

　　　　其实我能够明白伊昭明的心事，现在他当然也能够明白我到底想的是什么，就算是他想要留在这里，我恐怕还不愿意呢，原因很简单，他既然能够出卖我第一次，为什么没有第二次呢？就是这么简单，不过，我把黄毛交给他，也算是我对他的信任了，伊昭明冲我笑了笑，拍了拍胸脯，说没事，我也走到了门口，目送他离开。

　　　　伊昭明跟黄毛离开之后，我一回到屋里，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好冷，不是我苗刀的那种冷，这种，是因为煞气太重的原因，一定是安先锋回来过了，刚才还在地上的张程帆的尸体也已经不见了，而且，地上多了一封信，我打开，上面写着：司鸿毅，没错，不用多想，就是我，我之所以不露面，你也能够明白，我安了一个陷阱，等着你来闯，也不远，就在龙舟最下面的那一层，赶紧过来吧，要不然，你这兄弟的尸体，我可不负责送回来啊，当然，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从来都不强买强卖，你不来，无所谓，后果你懂得。

　　　　欲盖弥彰，真的以为我不敢去啊，我把苗刀插进了刀鞘，没有因为这封信的缘故就立马出去，而是坐在了地上，原因很简单，现在我的身上，除了这把苗刀之后，什么都没有了，我身上背负着山海秘法的符咒之术，但是，我却不用，我这不就是傻子啊。

　　　　我坐在地上，把上衣原本就已经撕烂的那件衬衣继续撕碎，撕成了巴掌大的那种，咬破了指头，一张接着一张的在上面画着符咒，不要别的，清一色的金临符，但是，在最后三张的时候我还是犹豫了，没有全部都画成金临符，而是顺便画了两张木兵符，一张水斗符，完事之后全部都装到了口袋里面，拿起了苗刀，整了整衣服，我知道，这一去可能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虽说那封信有欲盖弥彰的嫌疑，但是，毕竟这是安先锋的亲笔信，我知道，他这是在激怒我，故意用激将法，非要让我去，我只能说，我跟她对立了这么久，他根本就不了解我，我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而且我说过，今天要杀了他，就一定要杀了他，我从不食言。

　　　　出门的那一刻，我在门口犹豫了好久，想了很多事情，想到了还在昏迷中的黄毛跟伊昭明会不会安全的出去，想到了待会要是能够活命怎么跟张程帆村里人，甚至他的家人解释，甚至，我想到了沈韵雪，但是，他在我心中已经成为了永恒，不可能让我不想。

　　　　眨眼的功夫，我就到了地下室，到了安先锋说的那个地方，一进门，我就看到了一个大铁笼子，铁笼子的空隙之中全部都是钢化玻璃，上面还有几根管道，通着一个机器，安先锋就站在旁边，而铁笼里面的，就是那个肉盾一样的尸怪。

　　　　这是什么情况，我说到“唱大戏啊，这是哪一出？苦肉计？”

　　　　安先锋听我说完，笑了笑，说到“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我们本来都是茅山的道术，为什么我们要自相残杀呢？你说我们是邪教，我们也说你是邪教，俗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算了吧。”

　　　　没想到他会服软，这倒是让我有些有些意外，就在刚刚他给我留下那封信的时候，还大言不惭，言之凿凿的说什么要杀了我，但是，这脸变得，不过这倒是让我有些兴趣，因为我知道，因为一旦动起手来，我一定不会好过听他这么说，我说到“好啊，我早就不想斗了，说吧，怎么办？”

　　　　“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