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花娘(花街十二少之水月镜花)by夏树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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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花娘(花街十二少之水月镜花)by夏树熏-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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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晓颉紧跟在飞羽身后,随着他九拐十八弯;在他为有钱人的大宅院设计竟是如此复杂而抱怨前,他更好奇的是,飞羽怎会如此熟悉这儿的环境?连哪儿有狗洞、有小水洼他都知道,真是太神奇了,这儿是他家后院不成? 



他们由窗户进入一座塔内,更神奇的是,他看见飞羽好象碰触了墙上某处,然后墙壁竟自己移动了起来! 



「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来就轮到你了。」 



「咦?」他愈说他愈是迷糊,如坠五里雾中。 



飞羽退开,要于晓额上前。 



「先将锁打开,轻轻地,动作千万别太大。」 



「喔。」 



怎么突然间气氛紧张了起来。开锁对于晓颉来说并非难事,毕竟以往这是他的谋生之道。 



卡的一声,锁被打开了。 



他有点骄傲地回看飞羽。厉害吧! 



「轻轻地,慢慢地……」 



低沉浑厚的嗓音在耳畔扬起,令他心湖微荡,在这寂静又惊险的黑夜里,却又极具稳定作用,彷佛只要照他的话做,便不会有任何教人不安的事情发生。 



借着微弱的光线,于晓颉专注地盯着眼前的铜锁,慢慢地将它抽开。 



「打开它。」 



镇开后,于晓颉将密柜绫绫拉开,只见一只古铜宝镜放置于金色丝帛上,益发显示出它的宝贵。 



「再来要小心,别碰到周边任何东西,慢慢地将它拿出来。」 



静默间,于晓颉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吞咽声,令他不自觉地又吞了一口口水。 



巧手缓缓地向那面古铜镜靠近,慢慢又平稳地,不曾颤抖地直接接近它。 



「很好,慢慢地、慢慢地……」 



于晓颉轻轻地拿起古铜宝镜,忽然间听到卡擦一声—— 



「小心!」 



飞羽抱起于晓颉,一跃翻身至桌案后。 



定睛一望,于晓颉看见数根又细又长的针插在地上,在微微的光线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有淬毒!? 



「有小偷!」 



屋外人声响起,随即脚步声纷沓而来。 



飞羽将于晓颉仍紧抓在手上的铜镜攒入怀中,拉起他的手。 



「走!」 



只会三脚猫功夫的于晓颉被飞羽拉得忽上忽下,若非他及时咬紧牙关,这会儿恐怕他就…… 



女装穿久了,当真变成女人般放声尖叫,以他的叫声引来所有追捕的人群。 



站立于高处,于晓颉紧紧攀住飞羽的颈项,低头望而其下黑压压的、不停晃动的人影。 



风一吹来,挪动他的衣袂,衣袂带动四肢,使他圈住他的手缩得更紧。 



「呵呵……」 



「笑什么?」他嘲弄似的笑声在夜里听来格外地刺耳。 



「这可是你头一回自动对我投怀送抱,教我怎能不开心?呵呵……」飞羽低低地侧首在于晓颉脸颊上印下炙烫的一吻,还故意吻出大大的声响。 



「你!」 



摀住绯红的双颊,一时羞愤难当,忘却目前身在何处的于晓颉用力挣扎,吃痛的飞羽不由得松手,失了依凭的于晓颉立即自屋脊直直往下坠。 



「啊!」 



「晓颉!」 



飞羽奋力向下一跃,及时在纤细的人影坠地前捞住他的身体,将他安稳地安置在怀中,不让他再有足以挣扎的余力。 



松了一口气的于晓颉这才想起人家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你在做什么?」 



可是他的后福呢?于晓颉连揉揉自己嗡嗡叫的耳朵都不得,他被迫贴紧在飞羽的胸前,聆听他急遽的心跳声。他在为他担心吗? 



无法瞧见自己微微勾起的唇色,于晓颉乖顺地窝在他的怀里,心想待在这儿也不错,至少挺暖和的。 



「是你!」 



纷纷赶来的脚步声在两人身后止住。 



因为于晓颉被抱得紧紧的,连转动头部都不成,以致无法瞧见身后人惊讶的表情;不过听那声音……他们认识?不会吧! 



「抱好我的腰。」 



待于晓颉紧搂住飞羽的腰后,他感到自己的脚又离开地面;身后狂风呼啸,吹乱他的发丝、吹皱他的衣襬,人声也逐渐地远去。 



「到了。」 



「耶?真的,这么快!」再睁开眼时,他竟已回到玉阶阁的水云间前。 



于晓颉惊奇地左顾右盼,似乎不怎么相信自己竟如此轻易地便已回来,而再三确认着。 



「今晚真是感谢你的大力相助。」 



突然正色,嘴里满是感谢的飞羽,让于晓颉不知所措,很不能习惯。 



他窘涩地道: 



「没有,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他低垂的发丝落人他手里,教他一圈一圈地缠绕。 



他盯着他修长有力的手指,一圈绕上一圈,纠缠得再也理不清。 



在这当儿,顽皮的风吹动枝桠,打破一切难以言喻的静谧。 



「我……我累了。」 



「是呀,是该好好地休息了。」说归说,飞羽并没有放开他圈住他发丝的手指。 



低着螓首,不知何故,于晓颉竟无法抬头直视飞羽,他只是一瞬也不瞬地瞅着那长满粗茧的手指,似乎在想着为何他们俩的肤色深浅会差那么多?或者在想着,自己的头发竟然紧紧缠住他;抑或者是…… 



「啊!」 



在一声低呼中,于晓颉看见自己的发丝被送至他姣美的唇畔,印上一吻。 



再来便是失了依靠的发丝飘然而落,在微风中飘扬着,眼前的人影已去,徒留他对着露出乌云缝隙间的月娘,久久不能自己。 



*** 



「晓颉、晓颉?」玉嬷嬷难得偷空待在水云间,陪着目前不能对外现身,只能躲在屋里数蚊子的于晓颉闲磕牙,没想到他却不领情,神游至不知名的远方。 



「耶!玉嬷嬷,妳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一声?」 



早就同他不知说了多久的话,也陪在他身边好一会儿了,现在竟还这么问她,玉嬷嬷头一回被忽视得这么彻底。 



她无奈地轻叹。又能如何?若她猜测得没错,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个人了。 



「听说郭府被休夫了,不知是为什么?」 



郭府?那不就是他待的地方吗?总觉得他在郭府是个奇怪的存在,他又不在那儿当差,也不是那儿的人的亲戚,这么想来,他又是谁呢? 



「这年头可真是奇怪,只听过人家休妻,想不到竟也会有休夫这档子事,果然是活得愈久,学得愈多。」 



「是那回醉倒在地的郭少爷吗?瞧他一副温文儒雅、学识渊博的标准书生模样,竟也会被休?」 



「你没听人家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也许就是那位王家的千金不喜欢文人,嫌文人手无缚鸡之力,才会休了他。」 



「是吗?」只要是和那个人有一点点相关的事,他也想听,或许能探得一丝丝的消息。 



他好久没见到他了…… 



「不过这样也好,人家常说伴君如伴虎,谁知在朝为官的那些狐假虎威的商官们,哪天会一个不小心便从高处直接摔至地面,跌了个头破血流。」 



「又是人家说,玉嬷嬷,妳哪来那么多的人家可以说东道西的?」 



原本一直陪着于晓颉解闷的玉牡丹,方自外头端入三人份的晚膳,又听见玉嬷嬷千篇一律的引「经」据「典」。她似乎觉得这么说可以增加她话中的可信度;或许吧!只是或许。 



「这妳可就不知道了,在玉阶阁里待得愈久愈是能听到更多的『人家说』,既然目不识丁,当然也只有多多听人家说,才能增广见闻,不会被人笑是孤陋寡闻嘛!牡丹,妳也该多学学我才是。」玉嬷嬷对着玉牡丹训示,义正辞亦严。她说的怎可能会是错的呢?听她的准没错。 



玉牡丹转过身背对着玉嬷嬷,对于晓颉吐吐舌,一脸别听她乱说的表情,逗笑了于晓颉。 



「怎么,不相信我的话?我吃过的盐可是比你们吃过的饭还多——」 



「走过的桥也比我们走过的路要长。是、是,我怎会不相信呢?不过再不吃,饭菜都要凉了。」玉牡丹将碗筷递到玉嬷嬷面前,成功地堵住她不知会持续至何时的碎碎念。 



连续好几餐食量锐减的于晓颉,在身旁两位「姑娘家」的淫威之下,多吃了好几碗。这一餐就在平和的气氛中,愉快地度过。 



*** 



郭府—— 



厅堂下跪着两道人影,似木头般地一动也不动。 



「飞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知这么一来爹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你这又是何必呢?」郭珀对着跪在自己左后方的飞羽道。 



「呵呵……」 



「别老是笑呀!笑又不能解决问题。」 



「是吗?至少会让心情愉快,呵呵……」 



「飞羽,别连在我面前都要戴上虚假的面具好吗?我的心会痛的。」郭珀难掩心中的悲痛。 



「别这样,笑已是我本能的一部分,我以这副面容来面对所有的局势,并不是刻意针对你,你知道的。」 



「但我只要一想到这有一部分是我造成的,我就……」 



「好好,那在你面前我尽量不笑便是了,你别摆出那张彷佛穷途末路、丧家之犬的颓然表情好不好?」 



飞羽的低姿态软化了郭珀的心。他并非不爱看他笑,只是不愿见他勉强自己,连笑不出来的时候仍是笑着,教他看得心疼。 



「好,那你别转移话题。说吧,为何这么做?这么做对你无疑是有弊无利。」郭珀说得肯定。 



「话不是这么说,你不是我,怎会晓得这是有弊而无利?」 



「就是不晓得才会问,你说是不说!」 



平日温吞的人一旦发起脾气来,竟执拗得教人可憎,可飞羽却又无可奈何,因为郭珀不得到答案是绝不会罢休的。 



「你相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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