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多慈与徐悲鸿爱情画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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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多慈与徐悲鸿爱情画传-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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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向吴健雄说了。
  吴健雄态度十分明确。“徐悲鸿是优秀画家,是血性汉子,也是温柔情人,确实值得女人去深爱。但这个女人,不应该是你孙多慈。想想看,你还年轻,你的前途远大。这样不明不白卷入感情漩涡,是不是太早了些?”不仅仅如此,她还为孙多慈的处境深深担心,“徐教授夫人是出了名的厉害角色,你一个女学生,弱女子,哪是她的对手啊!”最后她给出的结论是一个字,“断”。并再三强调,“现在的局面,乱如一团麻。作为当事人,你一定要面对现实,当断则断,不然的话,近则影响你的学业,远则影响你的前程。”
  孙多慈也觉得吴健雄的考虑在情在理,但真让她下决心,也不那么简单。已经迈向感情漩涡的这只脚,想及时抽回来,无论从哪个方面,都不是件容易事啊!
  1932年底,徐悲鸿与刘海粟发生激烈的口水大战。
  刘海粟举行“刘海粟欧游作品展览会”,一位叫曾今可的文人,为展览写了个序,发在《新时代》第三卷第三期上,文中说:“国内名画家如徐悲鸿、林风眠……都是他的学生。”
  11月3日,徐悲鸿在《申报》刊登《徐悲鸿启事》:“民国初年,有甬人乌某,在沪爱尔近路(后迁横浜路),设一图画美术院者,与其同学杨某,俱周湘之徒也。该院既无解剖、透视、美术史等要科,并半身石膏模型一具都无;惟赖北京路旧书中插图为范,盖一纯粹之野鸡学校也。时吾年未二十,来自田间,诚悫之愚,惑于广告,茫然不知其详;既而,鄙画亦成该院函授稿本。数月他去,乃学于震旦,始习素描。后游日本及留学欧洲。今有曾某者,为一文载某杂志,指吾为刘某之徒,不识刘某亦此野鸡学校中人否,鄙人于此野鸡学校固不认一切人为师也……”并指责对方:“今流氓西渡,惟学吹牛,学术前途,有何希望;师道应尊,但不存于野鸡学校。”
  11月5日,刘海粟也在《申报》刊登《刘海粟启事》,称:“图画美术学院经几次苦斗,为国人所知,此非‘艺术绅士’如徐某者所能抹杀。且美专二十一年来生徒遍海内外,影响所及,已成时代思潮,亦非一二人所能以爱恶生死之。”同日,《申报》还刊出《曾今可启事》,说:“今可认识徐悲鸿先生在认识刘海粟先生之前,彼此都是朋友,固无所厚薄,拙文中亦并无侮辱徐先生之处。”
  傅厚岗6号徐悲鸿公馆,先名“无枫堂”,后改“危巢”。
  11月9日,徐悲鸿在《申报》再次刊登《徐悲鸿启事》:“文艺之兴,须见真美,丑恶之增适形衰落。‘日月经天,江河行地’,伟大牛皮!急不忘皮,念念在兹。但乞灵于皮,曷若乞灵于学!学而可敬,何必甘心认为流氓。笔墨之争,汝乃不及(除非撒谎),绘画之事,容有可为;先洗俗骨,除骄气,亲有道,用苦功,待汝十年,我不诬汝!”
  孙多慈身为局外人,但她的愤怒,绝不亚于徐悲鸿本人,那些天和吴健雄闲聊,总是把对方说得一无是处。有时候吴健雄故意激她,说不管如何,刘海粟也是当今有成就的画家之一,厚此薄彼,不是国立中央大学艺术专修科一个学生应持的立场。孙多慈就满脸通红,辩解说:“他的成就怎么能和先生相比,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如果他真有自己吹嘘的那番成绩,为什么不请他来中央大学任教?”
  看到孙多慈如此认真,吴健雄忍不住就笑起来,“还说对徐悲鸿教授无所谓呢,你那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把对他的爱意表现出来了!看来我的劝说毫无用处,在个人情感的漩涡里,你已经连身子带头,全部被卷进去了!”
  孙多慈的话头戛然止住,就笑,脸如三月桃花。
  

十二、 四川同学屈义林(1)
十二、 四川同学屈义林
  1933年4月12日,星期三,孙多慈还在学校上课,下午两点多钟,父亲孙传瑗到国立中央大学来看孙多慈。
  “爸爸;你怎么来了?”孙多慈一脸惊讶。
  “正好来南京办一些事,想起今天是你二十一周岁的生日,就绕到这边来了。”孙传瑗说,“正好也代表你妈妈和你哥哥,陪你吃碗长寿面呀!”
  “还是爸爸有心,始终挂念着女儿!”孙多慈快活地尖叫起来,也不顾在场的同学,上前一把抱住了父亲。
  这之前,1月28日,农历正月初三,徐悲鸿携夫人蒋碧微,由上海乘法国ANDRELEBON号轮船,前往欧洲举办中国绘画展览,第一站就是法国巴黎。寒假之前,徐悲鸿就把行程安排告诉了孙多慈。寒假结束回到学校,又收到徐悲鸿寄来的明信片,叙述在船上,副船长TEULON先生带他们参观舱内机器的印象。“则舟中咸水淡水冷热水之置管,一切电器之衔接,气象所指,历程所经,时局变迁,商情起伏,凡有便利,靡非人为。纯乎一城市设计,而不容有一隙闲地者也。方之世界五七万吨大舟,此仅二万四千吨之中型耳,其结构精密完美已如是。而此类造船师有多量杰作,流行于世,世人身受其惠者且不可胜计,顾其名不为人所知,亦无人询问其名者。而末世之艺术家,画几枚颠倒之苹果,畸形之风景,或塑长头大腿之女子,便为有功于文化。两两相较,其道理不特恒人所不解,即不佞亦深为惶惑者也。惜此类艺术家,无是机缘,令人一度自省也。”简简单单的一次参观,徐悲鸿凭艺术家的敏锐力,举一反三,引出作画的道理,也引出做人的道理。孙多慈反复读来,对徐悲鸿更心生敬意,但也由此加重对他的思念之情。
  父亲孙传瑗的出现,让她那愁苦之心,一定程度上得到缓解。
  孙传瑗本是想让女儿“情调”一次,寻一家西餐厅,上一盘生日蛋糕,点二十一根蜡烛,再让她为未来的生活,默默许上一个愿。但孙多慈不稀罕这种浪漫,“如果请我吃西餐,还不如请我去夫子庙,来南京一年多,我都快馋死了,从来没有畅畅快快吃过那些小吃。”
  于是父女俩坐车赶往夫子庙。
  孙传瑗虽然来南京多次,也来过夫子庙,但像这种形式逛街,还是头一次。女儿孙多慈到底还只有二十一岁,不仅爱吃,会吃,而且能吃。沿街各色小点,只要看上去舒服一点,她都要来上一点。逢味道特别的,还转过头,硬要往父亲的嘴里塞上一口。转了一下午,天黑了,灯亮了,她的吃兴依旧不减,几乎所有小吃摊,都要驻足看一会。孙传瑗跟在后面付账,虽然有些累,但幸福,快活,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南京的小吃以“小”为特色,不讲究排场,但讲究口味。外观在其次,能不能“吃”,好不好“吃”,这才是最重要的。徐悲鸿曾经向孙多慈说过,南京人的吃,可以“刁钻古怪”来形容,同样的小吃,到南京,不同的佐料,不同的做功,不同的火候,吃出来的味道,也就大不一样。
  转累了,吃足了,问及感觉,孙多慈嘴里只蹦出两个字,“深刻”。
  孙多慈的“深刻”,能说出道道。多少年后,战乱动荡,父女俩流落到浙江温州,回忆起南京小吃,孙多慈还能把当天吃过的东西,生动传神地表述出来。
  民国时期的秦淮河与夫子庙。
  孙多慈说,“糖粥藕”要的就是那份香甜,糯米熬出来的粥,虽汤稠如浆,但米粒分明。藕为大节,入碗前,切成薄片,加以红糖,拌入粥中。淡紫色,深褐色,淡绿色,色色入眼,香香入鼻。孙多慈又说,“蟹壳黄”要的则是那份香脆,同样是烧饼,它的揉面之工多了一分韧劲,它的烘烤之力多了一分巧劲,形如螃蟹,色似蟹壳,一咬即碎,香溢满口。孙多慈还说,“卤茶蛋”不是什么鸡蛋都能用的,真正的食家,非要当年母鸡的头生蛋不可。先是泛煮,后去壳,划口,然后加各色调料文火慢煮,这时候拼的是耐心,没有七八个时辰,香味根本透不进去。“回卤干”更是孙多慈的心爱,豆腐剖成薄片,油炸成形后,加料回煮。用的也是文火,越久味道越好。最绝之处,是料中要放黄豆芽,以取其清香,取其鲜美。“南京干丝”看似普通,但能做到“嫩而不老,干而不碎”,那就是厨中高手了。豆腐自然需要特制,没有韧劲就没有嚼头。干丝切得要细,细还不能断,一筷子夹起来,有形有物。再浇上小磨麻油和“三伏抽秋”酱油,就能诱出你的口水了。南京干丝有好多种,简单的,只分素荤,复杂的,则延伸出烧鸭干丝、开洋干丝、笋干丝、冬菇干丝、蟹黄干丝、鸡肉干丝,等等,不胜枚举。以豆腐为原料的小吃,最有名的当是“豆腐涝”,南京声音拐,听上去又是“都不老”,也有叫做“豆腐脑”、“豆腐花”的。“豆腐涝”不是南京独有的小吃,但是在南京,加入虾米、榨菜、木耳、葱花、辣油、香油等多种佐料后,色泽亮了,口感醇了,咸淡辛辣,恰到妙处。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十二、 四川同学屈义林(2)
当然,到南京,最不能不吃的,就是盐水鸭。父女俩在夫子庙安排的压轴戏,就是这道南京名吃。酒店叫“小雅轩”,窗外便是夜色中的秦淮河,春柳绕岸,灯笼高悬,悠悠竹丝弦乐,顺河水轻轻飘过来,有诗情,也有画意。一盘盐水鸭上桌,先看到的白嫩之色,后闻到的是鲜美之香,父女俩都忍不住伸出筷子。一口咬下去,果然肥而不腻,酥软香嫩。不过南京的盐水鸭,中秋前后才是极品,因是桂花盛开季节,又称“桂花鸭”。《白门食谱》记载:“金陵八月时期,盐水鸭最著名,人人以为肉内有桂花香也。”
  孙传瑗要了半壶老酒,两杯下肚,脸上便有了醉意。“父亲此次来南京,还想和你说件事。”他的眼中充满慈爱,“今天你满二十一岁,吃过这餐饭,也就是二十二岁的人了。老大不小的,个人问题是不是也可以考虑考虑?”又说,“爸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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