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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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要钱-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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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出现在国际—港澳台出发口。大陆和台湾省至今并没有直航班机,这个“台”字可谓寓意深刻。   

  在拥挤的出境申报通道遇到了张威。他扛着价值30万元人民币的宝贝摄像机,很认真地填申报单。我们一起办理登机手续,通过边防安检,在登机口旁边的咖啡厅里边喝茶边聊天。   

  这时贝贝出现在我面前,一身帅气的警服,英姿飒爽。贝贝是我上大学时认识的朋友,毕业以后考入边防武警,发配到首都机场入境处工作。当日她刚刚下班,仗着可以自由出入的特权来跟我叙旧。   

  边防检查在她的描述中真是很有意思的工作。每天看到各种肤色各种阶层的外国人,检查他们护照证件的真伪,在规定的时间内作出放行或拒绝入境的决定。据说她们一帮女孩子每天都希望能遇到有钱的外国少爷入境,就算留不下电话号码至少也可以拿出来跟他们相遇的经历作为吹嘘的资本。   

  我说出了希望携带《花花公子》入境的意图,遭到贝贝的严正警告:“海关查到一定会没收加罚款,”然后笑嘻嘻地说,“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带出来。”   

  最后,贝贝希望我能够帮她朋友带一套SK?Ⅱ化妆品回来。我当下晕倒:她干吗非要喜欢这家的东西呢?SK?Ⅱ正在被国人千夫所指,官司缠身声名扫地,之前我们一帮同事还借着3·15的风头将其炒得如火如荼,全国大小平面媒体纷纷跟进打落水狗,这时让我带一套他们的化妆品回国,这个讽刺可真是大了。         

▲虹▲桥▲书▲吧▲。  

第8节:飞越太平洋(2)         

  于是,在美国逛商场的时候我费尽心力,也没有发现SK?Ⅱ专柜,美国机场也没有他们的店,后来回国的时候途经日本,在日本成田机场终于见到了SK?Ⅱ,却没有她想要的那一款。最终我也没完成贝贝交给我的任务,我想回家的时候一定要被她拒绝入境了,还好她当时没有值班,我才能够回到日思夜想的祖国。   

  2006年10月,我去日本出差,贝贝又托我买索尼的一款数码相机,最终公干的行程排得太满,没能去秋叶原电器大探访,成田机场免税店的价格又超过预算,于是再次有负所托。回国的时候贝贝仍未当值,我想下次可能就不会这么好运了。   

  我虽然好运,SK?Ⅱ却一直是厄运。去美国出差前它第一次被搞臭,最后虽然没输掉官司,销量却大受影响。2006年去日本出差前,SK?Ⅱ再次被质检总局搞臭,最后闹得要在中国全面撤柜停止销售,据说最近好不容易又重新获得上市许可,真是多灾多难。看来我下次出国以前一定要先通知宝洁公关部,让他们小心SK?Ⅱ再次出事。对于这个饱受传媒批评、被中国公关界当做反面教材的无能部门来说,恐怕他们不能再承受更多打击了。   

  一直等到飞机起飞前30分钟,我们都没有见到David夫妇出现,只好先行登机。第一次乘坐波音747这种宽敞的大型双通道飞机,感觉非常之棒,我开始期待空中客车的A380粉墨登场。可惜空客公司不争气,A380虽然造了出来,交货时间却一拖再拖,看来30岁以前我是没机会乘坐那伟大的双层空中巴士了。   

  David夫妇总算赶上了登机,飞机滑向跑道的时候我看到他们出现在我后面。领路人终于没有失踪,我松了一口气。   

  我是一个极度怕死的人,每次坐飞机起飞降落时都会极度紧张,全世界近年的坠机纪录一一在脑海重演,尤其是飞机腾空而起感觉突然失重像要掉下去那一刻,熊熊的火光在我思想里燃烧,幻想着自己变成一块块碎片,散落在祖国的锦绣河山,而我却永远没有办法再去一一探访游历,整个世界为我等待的未知场景,整个宇宙继续流转毫不停留的星河沙尘,它们将永远存在,而我却只是刹那,而且已经终结,那是多么恐怖多么悲伤多么无奈的事。我怕死怕得不得了,不安全感在不能自主的地方尤其强烈。其实陆地上的交通事故概率远远高于空难,但在几万英尺的高空人就会变得脆弱,况且概率是一个极度无聊的概念,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是零,倒霉遇上了,那就是百分之一百。   

  飞机在停止上冲平稳飞行以后,我的心才能稍稍安稳下来,这时我就会极度喜欢欣赏万米以下的风景,除非是坐夜机。俯瞰我们生存的大陆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我们每次只能看到一小部分,但已比在地表上广大得多,无数次这样的经验汇聚起来,自己也能画一个中国地形图来观摩。   

  北京永远是四四方方一座城,线条都是直来直去,上海就是一大片建筑,没有明显的边界,初春的重庆是绿油油的山,而黄土高原就像皲裂的乌龟壳。冬天的沈阳白茫茫一片,而厦门,那个美丽的白鹭之岛,我只看见一大片海。武汉有一条黄带横穿而过,落下去以后才发现长江早已变了黄河。至于由于我没机会坐在靠窗位置而看不到的那些或拥挤或悠闲的城市和乡村,它们都在我的旅程中写下了自己的形状。   

  飞机越过渤海湾,下面渐渐有了陆地的影像,当时我以为是日本列岛,后来当我真正到日本时才想起来那是朝鲜半岛。韩国的地形很有特色,没有看到多么雄伟的山脉,但是他们的河流一条条都棱角分明,在主动脉之外有很多尖锐的分岔,分岔内又凸起尖锐的小分岔。从万米高空望下去,就像一条条张牙舞爪的中国龙。而且我看到的每一条河流都如此,就像上帝专门修剪出来的窗花杰作。据张威说,他曾经在日本逗留一个月,就为了拍一部关于日本河流的纪录片,而我建议,他应该再去韩国逗留一个月,航拍一部《韩国的河流》。   

  过境朝鲜半岛以后是日本海。在飞机的航行图上,日本海要比渤海和黄海的颜色蓝,不知道是为了表示已经不是内陆近海还是羞辱渤海和黄海的污染。后来当我从日本返回,在专心致志用相机拍摄日本海域的一座小岛时,一架飞机忽然快速闪过,被我捕捉进了镜头内。这是我唯一一次在高空中见到飞机如何交错。人生可能就是如此,很多机遇只能够擦肩而过,能够被捕捉到的少之又少。         

虫工木桥◇BOOK。◇欢◇迎访◇问◇  

第9节:飞越太平洋(3)         

  越过日本海,机长宣布:再过20分钟,我们就要飞越著名的富士山了。然而日本列岛的上空全部被云层覆盖,20分钟以后我只能一厢情愿地猜测,看上去最厚的那一大团云块,那里遮盖着的可能就是日本民族的象征富士山。   

  富士山是日本第一高峰,海拔3776米,位于九州岛东南部,距东京80公里,俯瞰着波澜壮阔的太平洋。作为一座圆锥形火山,山顶有一个直径800米,深200多米的火山湖。说实话,我对富士山没什么好感,却对湖里有些什么生物很感兴趣。   

  一年以后我再次造访日本,导游说:“富士山是个害羞的小姑娘,平均每年只有55天能看到她的真面目,其他时间她都躲在云层里不肯见人。”但据说那次我们见到了富士山。当时已近傍晚,我们在箱根附近的大涌谷欣赏火山灰,太阳已经不见踪影,白色的火山浓烟袅袅不绝,刺鼻的硫磺臭味随风而来,这时导游忽然指着另一面天边说:“快看,富士山出来了,害羞的小姑娘露面了!”转头望去,遥远的晚霞辉映着云层,一团不知道是云彩还是山的东西像个白色女郎露了个圆锥形的头部在外面,在灰暗的天色中并不明朗地偷窥着什么。我想:不像日本人的性格啊!   

  日本列岛已经不知所踪,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飞机在航行图上穿过我读书时就搞不明白的国际日期分界线,仔细推算了一下,大概我又回到3月15日凌晨了。   

  飞机上人很少,从前到后都空荡荡一片,于是靠窗的三个座位我一人独占了。旁边那个外国小哥更勇猛,一上飞机就把中间一列的四个座位扶手放倒,盖上毯子开始假寐。据Joy说,2003年SARS肆虐时他们从美国回中国,包括他们一家三口在内,偌大一个能装四百多人的747上只有十五名乘客。怪不得美联航会破产,我想那场景赶得上当时北京空无一人的公交车了。   

  美联航的空妈来来回回送着食品饮料,我到最后也没搞清楚整个航程一共吃了几次饭。后来我就困了,不知道是北京时间到了午夜还是太平洋时间黑糊糊一片也是半夜,于是我也学外国小哥放倒睡觉。结果我只是扮演了一个假寐的过程,因为就在我快要进入梦乡时,忽然感觉有异动。迷迷糊糊睁眼一看,一个大胡子空乘正在对我动手动脚。我摆出东亚强人李小龙的眼神恶狠狠盯着他,他却很职业很无辜地说:“Sir, please fasten your seat belt。”(先生,请系好你的安全带。)   

  他这句提醒点出了我们所处的境况:自从飞越日本列岛以后飞机就开始颠簸,夜色降临以后更是晃悠得一塌糊涂。Joy说她中美往返这么多次,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乘务员不停播报说遇到涡流,我望望下面黑糊糊一片的太平洋,事物总是动态平衡的,原来它的上面如此不太平。   

  坐在我前面那位中国籍男子一直在摆弄他的笔记本电脑,我偶然发现他的护照封皮上赫然印着青天白日旗,下面写着“中华民国护照”。坐在我后面的探亲老爷爷拿着英文的入境申报表一筹莫展,跑来问我都要怎么填写。这时外面已经放光,万米高空的气流在朝霞照耀下显露痕迹,飞速向后涌去,下面蔚蓝的太平洋波澜不惊,偶尔看到蚂蚁般的白点缓缓移动,那一定是装满Made In China商品的万吨巨轮了。   

  机长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已经抵达美国上空,坐在机舱左边的乘客,您可以看到著名的金门大桥了。”我举起两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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