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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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箱-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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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反倒小器狭隘了呢?来,听话,拿着。” 
  舒晗把车钥匙交给左岸,动作很自然,好像那串钥匙原本就是她的。左岸下意识地握住钥匙,心里七上八下,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觉鼻子一酸,眼泪涌了上来。她强忍着,最后还是没忍住,索性转过身,靠在树上,哭了起来。肩膀一抖一动,像个含冤的孩子。 
  舒晗也不去劝,耐心等她平静下来,递过一张纸巾:“我知道,你很委曲,要是换成别人,有人送车给她,还不定多乐呢。你就另当别论了。这就像我刚才晕车似的,是被动接受。权磊这么做,是霸道了点儿。但凡是优秀的男人,多少都有几分霸气。其实他吸引你的,不也正是这点吗?如果他整天围着你转,唯唯诺喏,像个跟班似的,你还会那么喜欢他吗?可能早就烦了,恨不得发张红牌,让他下课。” 
  左岸本来又气又委曲,让舒晗这么一说,忍不住“扑”的一声笑了,她用纸巾擦去泪痕,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可真会劝人,我看你应该开个心理诊所,保证客户迎门。” 
  “你这么说,好像我不是一个好律师似的。” 
  “当然不是,你做律师很称职,不过我觉的你如果做心理医生会更出色,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让你一说,就没事了。” 


  “谢谢你的夸奖,其实我还真想过这事,你在美国呆过,应该知道,美国人都有自己的心理医生,疏导心理和情感方面的问题,对减少和避免冲动犯罪很有益处。国内一方面是受经济条件限制,一方面是人们这方面的观念较弱,遇到苦恼烦闷一般都找朋友倾诉,朋友间互相承担着部分心理医生的职能。” 
  左岸点点头,如果不是舒晗这一番开导,自己保不住还和权磊呕气。不知为什么,最近两人总是磨擦不断,以前不是这样的。仔细想想,都是从商业银行那件事开始的。权磊还说自己不会受伤,现在回过头来看,不仅是她,还有他们之间的感情,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伤害。想到这,左岸不由叹了口气。 
  舒晗好像猜到她的心思似的,话峰一转,道:“虽然我受权磊所托,但说句公道话,有件事,他做的不应该。” 
  “唔?”左岸看看舒晗,“你是指商业银行那件事?” 
  “是,其实当初主意是我出的,我让他的找个新闻由头,没想到会把你牵扯进来。他现在也很后悔,他说你们之间后来闹矛盾,都是由这件事而起。” 
  左岸低头不语,半晌方道:“如果换成你,处在他的位置,你会怎么做?” 
  舒晗望着远处的海面,缓缓地道:“如果知道结局会这样,当初肯定不会那么做。但问题是谁也不能料事如神,所以十有八九,可能和他一样,做了,但后悔。”说到这,舒晗收回视线,关注地看着左岸:“不过如果我是你,我会原谅他。” 
  “为什么?” 
  “因为这年头大家活着不易,每个人都以不同的方式挣扎。”              
  几乎是一瞬间,左岸彻底原谅了权磊。她感激地看着舒晗,不知怎么,眼前忽然闪过那天在剧场坐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的身影,心想:和他在一起,应该是那种很踏实的感觉吧。不过在爱情这个问题上,左岸恰恰不喜欢踏踏实实的那种,谈恋爱就像在空中飞行,还是有点悬空的感觉才有味道。 
  舒晗知道,他已经大功告成,圆满地完成了权磊交给的任务,但依旧神色淡然,不温不     
火,脸上的表情和来时没什么分别。 
  “对了,今天是你生日,如果晚上没有安排,能否赏光,请你吃顿饭?”舒晗好像突然想起来似的说,语气既自然又诚恳。 
  左岸十分清楚,以他的做事风格,一定是来时就安排好了的,但并不说破。她耸了耸肩,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道:“OK。希望你是出于真心,而不只是你的业务。” 
  29 
  与蓝城满眼绿色、秋意绵绵的情景不同,北京已是银装素裹,一幅冬日景象。 
  权磊无心欣赏这北国风光,一下飞机就给东方打电话。大厅里闹哄哄的,他朝四处看看,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最后躲到洗手间去打。电话接通了,权磊告诉东方,自己刚到,正在机场等行李,看中午能不能见个面。东方“哦”了一声,说他在开会,让他过一个小时再打来。 
  明天是东方父亲60大寿,权磊此次进京,就是借着这个由头。之前,特意让丛林去海洋岛采购鲍鱼。海洋岛的鲍鱼世界闻名,大部分出口国外,十分紧俏。丛林托了熟人,买到20斤大鲍,3个半一斤,个大营养丰富,是极好的补品。当然价格也不菲,一斤鲍鱼相当于刚参加工作的大学生一个月薪水。另外又买了10斤中鲍,10斤小鲍,预备给东方的秘书、司机之类。这些人虽然手上没什么实权,但因为天然的地理位置,和东方朝夕相处,因此也就有了话语权,所以不能掉以轻心。光是准备这些东西,就让丛林忙了一个星期,回程时还遇上台风,被困在岛上两天,虽然平安返回,但也虚惊一场。 
  当然,这些情况东方明并不知道,也许知道了就不会这样了。权磊想。刚才他说话的口气相当冷漠,与上次在蓝城见面时判若两人。那次,他们谈的非常投缘,加上张棋,3人喝了一瓶XO,喝得东方意兴阑珊,走时拍着权磊的肩膀,让他有事去北京找他。现在自己满腔热情地来了,他怎么像这刚下过的雪似的,冷嗖嗖的。难道那些话都随着酒精挥发了! 
  不管怎样,现在是自己求他,冷热都得受着。也许是真开会,讲话不方便。权磊安慰自己。这当儿,丛林已取出行李,两人走出大厅,叫了辆的士,向市区驶去。 
  丛林在金融大街预定了酒店,因为路上积雪,车子跑不起来,从机场到酒店用了一个多小时。权磊不想当着的士司机的面给东方打电话,虽然他与此事不相干,用不着避嫌,但还是下车到酒店大堂去打。 
  电话通了,没人接。等了一会儿,再打,还是没人接。林磊不禁有些来气,东方跑到哪去了?怎么不接电话?会不会是故意躲着自己?来之前和他通过电话,他挺客气的,现在怎么玩起失踪了?是不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权磊胡乱猜想着,想不出所以然。不由叹了口气,唉!官场上的事,真他妈复杂!像猜谜似的,摸不清头绪。 
  已经中午了,权磊想,先安顿下来再说。出去招呼丛林,丛林问,车上的东西怎么办?为了保鲜,鲍鱼外面加了两层冰块,拿到房间怕化了,而且拿上拿下的也不方便。权磊皱了皱眉,说,就放在车里吧。与司机讲好价,包他一天车。 
  这边刚安顿好,那边电话就打过来了。东方说刚才去送材料,手机忘在车上了。权磊约他出来,一起吃午饭。他说已经吃过了,下午还要听汇报,晚上再说吧。权磊又说,自己带了些海产品,你要是没时间,能不能派个人过来,送到家里去。东方顿了一下,道:这样吧,我给我家里那位打个电话,看她有没有时间。 
  东方收了线,不大会儿又打过来,让权磊下午4点把东西送到他夫人单位,就在国贸附近,然后,又把电话号码给他。 
  虽然没见面,但总算联系上了,权磊稍稍有些心安,和丛林去楼下餐厅吃饭,一边商量下午的安排。他原先想中午和东方见面,吃过饭带他去文物店转转。现在看这计划泡汤了,只好改用第二套方案。来之前权磊找过黑子,他介绍了一位朋友给他,人称“京城三少”,出身名门,在家排行第三,故而得名。黑子告诉权磊,这位“三少”是“海里的”,这是句行话,意思是家里有人在中南海,从小出入红墙大院,见过世面,办事可靠,不像那些皇城根下的小混混,光拿钱不办事,专门骗外地人。他旗下有一个公司,可以通过银行汇款,财务上好走账。权磊吃过饭,便给他打了个电话。 
  等了不长时间,这位“三少”开着辆宝马来了。果然气质不凡,举止间透着出身大户人家的高贵。寒暄过后,权磊说明来意,“三少”带他们去了东四,一个坐落在胡同里的四合院,里面摆着清一色的红木家具。权磊看的眼花缭乱,也没看出什么道道。“三少”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在一旁耐心讲解,教他如何通过木质纹里以及上面的油漆,花纹,判断其年代,质地,估算价格。权磊等会还得去见东方夫人,不想多耽搁,况且在他眼里,这些柜子、桌子、椅子都差不多,只是价格不同而已。他走马观花看了一遍,选了一把雕花椅子,说是清朝嘉庆年间的,标价14。8万。权磊问“三少”价格可不可以商量?“三少”便去和老板讲价,最后以12万元成交。              
  回到酒店,权磊本想给他“三少”点酬金以示感谢,又想以后自己常来北京,免不了用他,不如干脆打一笔钱给他公司,需要文物什么的,让他代买,用现金也可以直接提,到时候酌情给他些酬金,也省得自己再设办事处,又要租房子又要安置人员,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权磊把自己的意思和“三少”说了,他见权磊人很爽,又有黑子这层关系,就爽快地答应了。       
  “三少”一走,权磊和丛林坐上出租车,往国贸去。路上很顺,比约定时间提前到了,他们在车上等到4点,给东方夫人打电话。电话是一位男士接的,权磊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打错了,对方很客气地说,陈主任临时有急事出去了,走之前把事情交待给我,我这就下去接你们。 
  不大会儿,一位带眼镜、看样30岁左右的男子下楼来,一见面先递上名片。权磊这才知道他叫徐剑,是东方夫人-也就是陈主任的助理。权磊让丛林把那两盒大鲍从车上拿下来,交给他,又留了一张自己的名片,就告辞走了。 
  回去的路上,权磊打电话给东方,告诉他东西已经送去,问他晚上能否见个面。东方说,他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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