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不安的黎明- 第5节

“怎么了？还没到吧？”老爸透过车窗观察着。阳宇摆弄着，说：“没有什么故障啊……难道？！”“什么？！”我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对了，“难道什么？”

阳宇咬咬牙齿，四下一打量，然后一拍大腿，骂道：“妈的，估计是没燃料了。”

……

“什么？！”除了阳宇之外的五个人异口同声地惊呼起来……没有燃料？！我赶紧冲到了窗户边上，朝外面望着，顿时有了一种感觉——

我们完了。

这还是在山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上哪里去找燃料？！

“快去叫醒所有人。”老刘猛吸一口烟，“我们要合计合计。”我们十个人坐在靠近驾驶室的那节车厢里，一言不发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气氛十分压抑。

阿玲第一个打破寂静：“大家倒是说话呀！都坐着等死啊？”“我们可不是想等死。”张天宇理了理头发，“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双手一摊，说：“没什么方法管用。”

“现在是什么情况？”老爸问。

“离绝境仅一步之遥。”强子叹气说着，“我研究了一下，我们走的是这条线，从成都出发，途径重庆、贵州、湖南，最后南下到广州，按照时间来算，我们只跑了两天不到，最多快要到湖南地界儿。”

好嘛，又是湖南，真他妈的故地重游了，我苦笑了一下，搂着Angela开着玩笑：“看来我们是真的原路返回了呀。”“但是这次就不知道要回到哪里去了……”Angela把头靠在我肩上，显得很悲观。

“再怎么着也不能‘回老家’吧？！”阿玲咔咔两下子弹上膛，“大不了我们先冲到下一个火车站去再说！”“最近的要数怀化市的客运南站，但是离那里我们还有不下三公里。”老爸摇摇头，“我们快没子弹了。”

大家把身上的家伙都拿了出来：不算装在枪里面的。56式还有46颗子弹、伍兹冲锋枪还有73发，手枪子弹29发，散弹枪只有可怜的九发。阳宇和阿玲两人行头虽好，但是总体形势不容乐观。

“恐怕这点儿子弹换不来怀化车站的车票啊……”强子咧咧嘴吐着舌头，“真他妈的把我们憋死在这了。”“别慌，我们至少还有一个小小的优势。”老刘说，“那些怪物们还没有追上我们。”

不过大概是老天爷偏偏爱作怪，这边话音刚落，车尾处就听见了一声撞击的“咣当”声——有事儿！！

“我去看看。”老爸拿起一把手枪就往车尾赶了过去。我一想这搞不好要出事儿，抄起一把伍兹也冲了过去，等到了车尾我才看到，不下五只丧尸对着车尾的铁门是又打又踹。我喘了口气，对着老爸笑了笑：“还好是铁……”

“咣当！”

妈的，谁他妈这么弱智在铁门上装玻璃窗啊！话说我当时也不想想：那辆火车上装的不是玻璃窗啊？

“别慌。”老爸拍拍我的肩膀。我冷静了下来，一看丧尸——嘿，我乐了，着玻璃窗大概是20cm×20cm规格的，那些丧尸显然不懂团队合作，卡在那一动不能动。“先守着，我回去说说情况。”老爸说完转过身向车头又跑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便靠在离门有个两三米的地方，欣赏着丧尸们的拙劣表演。心说这丧尸如果没攻击性的话，去马戏团演个小丑还是很有前途的，不用化妆了还……

“你倒是进来呀。”我做着“eon”的手势，着铁门很坚固，子弹都打不穿，丧尸们更没办法了，而且锁也是锁上的……

等等！

“妈呀！”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通过打破的玻璃可以将手伸进里面把门打开！但是这个时候反应过来还是晚了，我正要举枪射击，就见丧尸的爪子（不大能称为手了）一下子打在把手上，只听“吱嘎”一声——门开了！

我忙后退了几步，一个点射干掉了排头的一只丧尸，但是后面的怪物踏着它的尸体继续向我冲来！“我了个去，不是吧！”我也没勇气1V5，掉头就跑，“老爸，支援啊！”

身后的丧尸跑得飞快，尸臭味越来越浓，我看都不看就想身后乱扫一顿，但是貌似没起什么作用，丧尸连叫都不叫一声，依然飞快地冲过来！

还好我跑步不慢，跑到了车头，这里有一排枪等着丧尸，终于在乱枪下灭了它们。“我的天。”我擦了擦汗，正松了一口气，就突然见到绝燕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慢慢向我走过来。

“你怎么了绝燕？快躺下休息啊。”我还以为她是起来想帮忙，但是又一看她那面部呆滞的表情……难道？！

“小心，她尸化了！”老刘大声提醒道，我一惊，本能地双手推开了绝燕，用枪对准了她，但是迟迟不能下手开（）枪，其他人也马上拔（）枪，准备给她最后一击。

没想到此时阿玲像是疯了一样，居然挡在绝燕的身前！

“危险！”我正要过去拉开她，但是手还没伸出去，就见绝燕面目狰狞地一把扑到了阿玲，然后张开血口一口咬向她的脖子！阿玲痛苦地叫出了声，但是他居然还是抱住了绝燕，就像是她一直做得保护这个“朋友”。

我们不可能再犹豫，乱枪打死了这位曾经的战友。然后我一把抱住阿玲，摇了摇她的身体：“别闭眼啊，阿玲你挺住啊。”虽然这个时候我知道她不可能还有机会活命了！“你这是何必呢孩子？”老刘也蹲下心疼地抚摸她的脸颊。

“其实……我和绝燕不仅是朋友。”阿玲说出了真相，“我们还是姐妹，亲姐妹，不过因为墨家……咳咳……墨家的一些原因我没有告诉她罢了……咳咳……”她说着眼睛还看着一旁已经变成死尸的绝燕，眼里依然充满了爱怜，“我早就说过，一个人，之所以……之所以为人，要有感情，有信仰……所以我选择了这样……”“不，”我的眼泪一颗一颗落在她脸上，“你会没事的，别再说话了。”“肖昂，过来……耳朵。”阿玲轻声说着，我凑了上去，听她最后想说什么。

“我……有天听到那两个人的悄悄话……他们是不会带你们上飞机的。”阿玲耳语的同时瞟了一眼阳宇和他的老板，“我左胸口口袋里有张纸条，要悄悄的……一定要……悄悄地拿走，万一他们真的、真的……咳咳……真的不守信用，这纸条是信物，去找我们墨家在日本的剩余势力。”我点了点头，悄悄地收下了纸条：“好的阿玲，我记住了。”

“还有件事……”阿玲眼睛放出了光，我知道这是回光返照，她快不行了……“其实、我……一直”“什么？”我问道。她突然抱住我的脖子，在我的右脸上吻了一下。

“阿玲你……”我眼前已经模糊了，忙摇摇她的身体，但是那双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她死了，阿玲死了，这个曾经的伙伴、朋友，这个第一次见面就救了我一命的女孩死了……

“不！”我凄惨无比的叫声响彻夜空，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方久久回荡。

第八章　勇气的证明

两天后，我独自一人默默地坐在火车车顶上，看着不远处的群山发呆。

昨天，我们按照老刘的说法，给了阿玲和绝燕一个墨家式的葬礼——火葬。看着手里的白色纸条，我不禁又要落泪。

“喂，一个人发呆啊？”Angela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也上了车顶，走了过来。我笑了笑：“是啊，心情不好，坐。”我们两并肩坐下，我抱着她，亲了亲。

“阿玲她……喜欢你是吧。”Angela眼中充满了悲哀，点了一下我脸上被亲的地方。我点了点头，说：“这是我欠她的东西……但是我喜欢的还是你，你知道的。”“当然，我什么时候忘过？”Angela亲了亲我，这时她看到了我手上的纸条。

“这是什么？”

我做了个“嘘”的手势，确定那两个人不在身边，悄悄给Angela讲述了一下阿玲临死前说的话。Angela瞪大了双眼，问：“张总不会真的干这种事吧。”“不知道。”我说，“但是我们必须做好准备，你有空给大家通个气，别让那两个听到了。“

“在看风景？“背后突然传来阳宇那沙哑的声音，不好！我赶紧把纸条塞进口袋里，镇定地说：”是啊。“他的眼神很让人琢磨不定，我也不清楚他是否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他笑了笑就下了火车，边走边说：“快下来吧，我们准备去怀化车站了。”

“走吧。”我拉起Angela，“小心点在他两面前。”“好的。”Angela点了点头，和我一起下了车。

下了火车，发现我们的交通工具已经安置好了——这东西叫什么我给忘了，西部片里常出现的，一个板子，下面是轮子，上面一个像是跷跷板的东西，来回上下搬动就可以推动板子前进。

收拾了东西，我们围着中心动力杆坐下，有老刘和阳宇驾驶，随着“吱嘎吱嘎”的金属摩擦声，板车慢慢地开始加速。“好的，继续。”老刘很兴奋，板车越来越快，惯性使车子运动越来越快，老刘和阳宇越来越轻松，到最后几乎不用再搬动动力杆了。

风吹拂在我的脸上，顿时那种在荒野飞驰的感觉油然而生，忍不住要大吼几声来发泄长期生活在这个扭曲的世界中的烦闷与压抑。

二十分钟后……

随着车速慢慢地慢下来，我们停在了一个荒芜的站台上。强子吹了吹口哨，笑道：“我们到了。”

踩着满地的碎石头我们走上了怀化车站，这里地震的痕迹并不是很明显。

“在四川那儿发生的地震，有不少都超过了9级，湖南这里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痕迹？”我自言自语着，Angela一直拉着我的手，说：“不知道，也许这是一个奇怪的地质现象？”

“好吧。”远处阳宇和老刘正在商量着什么，老爸和强子在轨道上找火车，还真让他们找到了！只听见老爸大喊一声：“快来！这有一辆开往广州的！”“动作真快。”我笑了笑，牵着Angela的手朝声源处走去。

下了轨道，我走了两步便看见了老爸和强子，他们两很奇怪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的前方。我的视线被火车挡住了，于是我又往左边挪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