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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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刀-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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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是来请你们当兵的,走吧。”

  一对新婚夫妻刚办完*,吱吱嘎嘎的床板声刚停,洞房门哐当被打开,耿杰带人突然闯入,大手一挥,强硬命令:“抗日救国,匹夫有责,带走!”新郎官连衣服都没穿好踉踉跄跄就被拖去当兵了。

  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摆在桌面上,看得耿杰目瞪口呆,这是耿直的私房钱。

  收回神的耿杰说道:“大哥,你什么时候藏了这些东西,连我也不知道,你真的要把它们都拿出来交公、买枪吗?”

  耿直说道:“交公不一定,但枪一定是要买的,要不然完不成任务,我这老脸还往哪儿搁?”

  韩飞扬和耿直的任务都如期完成,杨业的成绩也斐然。林雷表扬众人:“想不到我暂一旅卧虎藏龙,有你们这么能干的弟兄,何愁大事不成。”暂一旅兵力已达四五百人,虽然枪支和粮食甚至军装都还很欠缺,但林雷有信心逐步解决。至于强行征兵的事林雷是睁一眼闭一眼,他顾不上那么多,他会让被强征来的兵心甘情愿留下来。新兵集训的第一天,林雷就苦口婆心作思想工作:“各位兄弟,各位乡亲,感谢你们来当兵,中国有你们这么好的热血男儿,我们一定能够打败日本鬼子,让他们有来无回,死无葬身之地,明明白白告诉他们,我们中国人才是他们的祖宗!你们来当兵,可能随时会牺牲,你们的家人会难过,但是你们将会永载史册,流芳百世,*和人民感谢你们,我也感谢你们,抛弃前嫌,一致对外,让我们死也做顶天立地堂堂正正的男人,我先在这儿给你们磕头了。”

  耿杰没带他相好的女人来,因为他发现后果会很糟糕,留在身边影响不好,而且这女人性子烈,容不得男人寻花问柳,耿杰自然不会因为一颗树而失去整片森林。

  因为军需匮乏,单凭自己难以解决,众人一愁莫展,耿直一怒之下径直奔向军部找戴世雄军长,来到军部大呼小叫硬往里闯:“戴世雄在哪儿?老子要找他。”

  戴世雄接到卫兵报告:“暂一旅的耿团长找你,不知好歹,直呼你的名字,硬闯军部,我们把他扣住了。” 然后笑道:“你们暂一旅的人都挺有性格嘛。”杨业赫然站在一旁不卑不亢说道:“最重要的是我们都愿意抛头颅洒热血,抗日救国无怨无悔,你这样对待我们,弟兄们寒心呀。”原来杨业也是来找戴世雄理论求军需的,比耿直更早一步。

  耿直被五花大绑带到戴世雄面前,戴世雄令人松绑。耿直张口就叫唤:“你就是戴世雄?”

  军参谋长喝斥道:“放肆,军座的名字是你叫的吗?来人,拉出去,毙了!”

  戴世雄制止:“不用。耿团长,你好歹也给我留个面子吧,幸好今天没外人,要不然我还真不知是否该枪毙你,念你初犯,我就不计较了。”

  耿直却不领情:“枪毙我也要叫,戴世堆,戴世雄。”

  戴世雄哭笑不得:“杨团长,你给说说理吧,你们这耿团长人如其名,火爆脾气,得理不让人呀。”

  杨业说道:“这么说,你也认为我们有理?”

  见说了漏了嘴,戴世雄只好打哈哈。

  耿直侧过脸这才发现杨业也在这里,惊奇问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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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雷找不到耿直,从耿杰口中才知道他去了军部,暗暗埋怨:“冒失鬼!”带上韩飞扬也奔向军部。

  林雷、韩飞扬、杨业、耿直整整齐齐站在戴世雄面前,戴世雄说道:“你们还真是齐心呀,我小看暂一旅了,不过你们的要求我目前还不能答应。”

  林雷问道:“戴军长,我们还是不是你的兵?”

  戴世雄回答:“当然是。”

  林雷又问:“会不会派我们上前线打鬼子?”

  戴世雄再答:“当然会。”

  林雷:“既要马儿跑得快又不给马儿草料吃,能行吗?既要我们打日本人又不给我们枪支弹药,你觉得理所当然吗?”

  戴世雄:“厉害!不过军中无戏言,你们总不能要我收回以前的话吧?要想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就好好先打一仗给我看看,让我觉得我对你们的付出是值得的。”

  林雷就等这一句话,一个敬礼带人便回:“走!”

  耿直认为这样还不够,还想据理力争,被杨业拽着拖着出去。

  等林雷他们走后,戴世雄嘱咐参谋长:“这个林雷不简单,不像刚入伍的人,倒像是久经沙场的将军,查查他。”

  不过查来查去,也查不出所以然来,除了身世不清不楚,林雷的生活习性和人员接触都非常简单。

  林雷准备又要大干一番,他制定了严厉的军纪,这不准那不行,他严格训练部队,对于训练怠慢的士兵他敢杀一儆百。

  林雷基本接照他以前的方式带兵,没有做到灵活变通而且一意孤行,不少人开始牢骚、抱怨,包括韩飞扬和耿直等人。林雷有所察觉,决定防微杜渐,但他采用的方式是更强硬地降服。

  训练营,不少新兵抱怨连连:“妈的,吃不饱不算,听说连枪都没有,还打个屁仗,这不是让我们送死吗?”“这种训练简直要人命,不用等打仗,老子先死在这里了。”“训练倒其次,说是不准赌博,不准抽大烟,还不准玩女人,老子上阵打小日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玩完,还没享受够人生就死掉太不值得了。”被耿杰从新婚洞房抓来的人叫郭三娃,性格沉默寡言,掐掉手上的烟狠狠甩在地上,咬牙叫道:“他妈的,不干了,我要回家!”一抬头,发现不远处林雷鄙视的目光直逼而来,刚才的火气顿时被压去大半。

  林雷必须要有所为,不能再让士兵的不满情绪继续蔓延,以免哗变。只见林雷登高扫视,不屑地吐出一口痰后,从不紧不慢到激怒狂躁地吼道:“丢人呀丢人,失望呀失望,我原以为你们会是深明大义、快意恩仇的男子汉,可我见到的却是一个个的熊样,只配回家抱老婆睡觉,生更窝囊的孩子,一辈子就守着一亩三分地过日子,啊,你们的日子过得多么美好,日本鬼子永远也不会打到你们家乡,送死别人去,我过我日子。也许你们还不服,说什么不是不想打鬼子,只是没武器,还怎么打?可是我告诉你们,如果我们中国人人都有枪有炮,我们中国人人都不怕死,那日本人还敢来欺负我们吗?我们没有武器,可没有武器我们就不反抗吗?当然不会,因为我们还不怕死。什么是真正的军人,不怕死,不怕苦,不怕委屈,面对强敌,哪怕是赤手空拳也得奋勇上前,战斗到最后一个人,战斗到最后一滴血,战死是军人最高的荣誉!知道我以前是怎么打日本鬼子的吗?用弓箭――”林雷让人把准备好的弓箭拿来,一气喝成把箭射出,刺穿过一个士兵头上歪戴着的帽子呼啸而过,重重射中门板哐哐震响。林雷继续说道:“只要心够狠,没枪也杀人。没枪不是你们的借口,怕死才是真正的原因。还有人说训练太苦受不了,可是平时训练不刻苦,上阵打仗只会死得更快,更别说是杀敌立功,你们连这点道理也不懂吗?至于有人说,不能赌博了,不能抽大烟了,不能玩女人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这些人,你们可以离开,最好马上离开,我不需要你们,我林雷要打造一支全中国最能打仗的军队,你们不配,你们跟日本人一样,跟禽兽一样,野蛮而低级,让我感到恶心。说了这么多,我嗓子都说干了,我现在给你们选择:离开,让我瞧不起你们,你们也一辈子背上逃兵的耻辱;留下,我让你们成为全世界最强的男人,杀敌立功,光宗耀祖。最后我向你们保证,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让暂时没发到枪的弟兄上战场。”

  没人离开,有感动的,有害怕的。

  国军的仗打得都比较被动,主动进攻的时候少之又少,林雷手下的兵源又都乱七八糟,想法和素质始终不能一致,很是不好指挥,林雷感到十分吃力,施展不开拳脚,很长一段时间不仅未立寸功,反而洋相百出,有临阵脱逃的,有主动叛变的,有误伤战友的,有趁火打劫的,更有学生兵天真的认为“攻心为上,攻城为下”,阵前劝告日本兵“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中日两国一衣带水,本该世代友好

  ——”戴世雄听说后连连发笑。林雷一次次激励训斥,众将士一次次豪气冲天、信誓旦旦,一转身一次次又变回原形、焉不拉几。林雷杀鸡儆猴,不仅未能制止兵败如山倒的局面,反而让士兵更加惊恐,抵抗敌人是死,不抵抗敌人也是死。

  然而这个世界总是了充满戏剧性,这支由土匪、流氓、百姓、学生等组成的乌合杂牌军在屡战屡败后,居然也时来运转。在接下来的一场极其混乱的战斗中,林雷和部下失散了,身边仅剩十几个士兵。战场情况不明,敌我犬横交错,为了保住性命,林雷等人换上日本死兵的衣服,一路误打误撞,竟闯进一个日军联队的指挥所,指挥所周围没有多少卫兵。当日军联队长发觉眼前的“大日本帝国士兵”不仅不会说日语,还连连崩出*话时,林雷的枪已经顶了上去。

  暂一旅俘虏一个日本联队指挥官,造成一时轰动,被列为大捷而大肆宣传。这场胜利对林雷来说也来得及时,因为他的士兵快对他失去信任。

  在另一场战斗中,日军进攻异常猛烈,国军难以招驾,暂一旅被交予阻击敌人进攻、掩护国军主力转移的任务。戴世雄过河拆桥,把暂一旅的退路直接切断,他认为一不做二不休,暂一旅该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不算,事情并没有朝戴世雄想像的方向发展,暂一旅和其它同样负责断后的国军部队一样,在后方没有退路、前方日军一昧死攻不作招降的情况下,被逼出了超常的战斗力,“弟兄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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