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电影志 作者:蒋峰 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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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电影志 作者:蒋峰 鬼鬼-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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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类型:剧情 
        片长: 106 分钟 
        出品地区:中国台湾 
        上映日期:1992年 
        剧情介绍: 
        小康突然决定不考联考了,拿了一笔补习班退回来的学费,跑到西门町去晃荡,他遇到阿泽。阿泽这个典型的不良少年,整天不是打电动,就是骑着一辆重型机车在街上呼啸,一把大锁永远挂在车头架上,看谁不爽,抓起来就砸,小康记得很清楚,这个家伙就曾经砸过他老爸的计程车。 

        小康跟从阿泽,当阿泽跟冰宫上班的阿桂旅社开房间的时候,小康在滂沱大雨中把阿泽心爱的机车给砸得稀巴烂。 
        阿泽发现自己走霉运了,车子被砸烂不说,最好的朋友阿彬,在他们去售货时,被恶人打得只剩下半命,最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爱上他老哥的马子阿桂。 
        小康的运气也好不到那里,老爸知道他退费的事,把他赶出家门,他开始不知何去何从? 
        我是谁 
        文/肖睿 
        在雨中,在冰冷的夜里,摄影机告诉我们,阿泽与阿彬是两个小偷创新拿着电钻偷盗与他们的生存状态一样卑琐,不被人注意的场所在灯光里,在没有声音的房间内,阿康犹如一个无顽童般凶残的用圆规扎死了那只是昆虫,只有压抑才会导致残暴,阿康想吓走窗户外的昆虫,但带有自残意味般的拍碎了玻璃,鲜血流在课本中的地图上,就好像青春在时光,里灭亡一样,我们明白了他压抑的原因:他是个学生,下一个十分钟内我们还会知道他压抑至病态的原因:他是个复读生,黄舒骏的《我是谁》响起,没有歌声,沉重的音乐里这部电影的名字出现了。 

        《青少年哪咤》,一个怒火青春般的名字,曾经屠龙的哪咤,妄想杀父的哪咤,割肉还父剔骨还母的哪咤,荷花做成的哪咤,无情无义的哪咤,终成正果的哪咤,在这里却与青少年根本无关,名字的畅快淋淳与影片中阿康那张痛苦的只有毁掉别人摩托车才能狂笑的脸,与在隔壁房间的声音里自慰的阿泽构成了强烈的对比,反讽由此诞生了。 

        亦或者,正如哪咤的最终结局一样,青少年就是哪咤,卡夫卡说:〃每一只笼子等待每一只鸟。〃而上天让这个世界出现哪咤的原因,就是要让李靖的宝塔镇压他,让菩萨的爱心感化他,所谓挣扎,只是为最后的被招安找一个理由罢了,甚至连招安都谈不上,像电影中的人物一样,只是被丢弃,被拒绝之后熄灭中的余烟与灰烬。 

        与候孝贤、杨德昌两位导演不一样,蔡明亮很少凝视青山绿水与人河流一般转瞬既逝的表情、意识,他的长镜兴只在人物生活状态最纯粹的时刻出现,镜头中的世界虽然重而压抑,但却是飞速流动的,电影与上面的两位同行相比,也更像一个〃故事片〃,而不仅仅是物质世界在银幕中的镜像还原。 

        故事是命运。每个个体的生活状态与内心的起承转合无懈可击般的合理,当他们搂抱在一起时,我们希望他们拥抱,当他们哭泣时,我们与他们一样在哭泣,但这仅仅是纪录片式的生活原生态展示,做为故事,《青少年哪咤》还呈现了混乱、焦灼、恐惧、卑琐相交杂的人物关系。《向左走,向右走》式的巧遇,离开或者会引起观众小资式的感伤,但《青》不仅仅让人感伤,它更容易使熟悉这种生活状态的畸零人士感动,让习惯了电影世界阳春白雪的做梦家们憎恨而又恐惧,因为青少年哪咤们在银幕里就好像生活在我们的身边,这个故事真实得与现实生活重叠在了一起,相互撕咬,宛如两头怪兽。 

        阿康从影片的一开始就是自已生活的反叛者,补习班里的人山人海使他渴望退出社会制定的游戏,但第一次行动(退学)时被打败了,阿康在这个故事中注定是个压抑的悲剧性角色,一个多小时的电影里他那废话与呓语一样的台词不超过五句,什么叫做〃痛苦〃?那便是阿康焦黄、病态的脸,当父亲在路边将食物分给阿康时家似乎成了受伤的少年最后的避风港,但真正流过血的人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母亲在晚饭里撒进了意味着冷漠、不信任与拒绝交流的符咒,她告诉父亲,阿康是哪咤,在这里,一个家庭变成了一块巨大的冰,每个成员的内心都是绝望的地狱,阿康在悲伤与愤怒中疯颠的舞蹈,母亲被自己的哪咤吓坏了,他人既地狱,阿康渴望在对至亲之人的折磨中自我治疗,获得救赎,但在物质世界中根本不存在神,父亲将碗狠狠的砸在了儿子身上(这一动作,正是李靖面对凶残的哪咤时使用宝塔的动作,神话与故事,与故事中的现实完成了天衣无缝的焊接),阿康在恢复冷静后又回到了代表着自我压抑、自我束缚的小屋,在这个家里,交流是根本不存在的,爱与亲情便被沉默与粗暴扭曲成了残酷的矛盾:控制与逃离的矛盾,丢弃与灵找的矛盾,如果阿康的父亲不是用碗,而是用自己的身体紧紧抱住自己儿子的话,矛盾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无处不在? 

        如果电影的本质真是一场梦幻,那么《青少年哪咤》就是最惊悚的恶梦,在恶梦中,是永远没有如果的。 
        在另一条故事线中,阿泽与小桂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交流,是在电梯中,在那之爱,小桂与阿泽的朋友做爱,阿泽在他们的喘息与呻吟中自慰时的眼神忧伤的像一个上帝,与阿康代表的压抑,被束缚、无处发泄相反,阿泽与他的男女朋友们是疯狂的、放荡的、失控的,如同阿泽与阿彬在深夜中飞车时的速度一样刺激,他们在白昼为了前一夜的荒诞表演筋疲力尽、昏沉入睡,他们在夜晚醒来,开始发呆哭泣吞咽偷盗打电动玩将纸币从玻璃杯中吹出来的游戏看充满情欲的电影观赏人们如何在一圈又一圈的滚轴溜冰中浪费生命彼此爱恋然后分开,他们是真正的哪咤,他们酗酒,他们中的女孩时常在早上醒来时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他们中的男孩会将喝成烂泥一般的女孩带到宾馆,然后自己离去,既使自己仍然会被清醒后的女孩怀疑,当阿泽与阿彬离开不省人事的小桂时,他们是神圣的,纯洁使旁观者有了一种被拯救般的轻松,当小桂提出与阿泽晚上幽会,并且不带阿彬时,他们像普通人一般羞涩,而只有羞涩的普通之爱,才是最美之爱。 

        他们与阿康的生活状态完全不同,并且对立,他们是本片最大的一个矛盾,而这个矛盾同时构成了残酷青春的两极:疯狂与禁锢,肆无忌惮与压抑苦闷。一方面是小桂与阿泽通过恋爱极力想回归到普通生活中去,一方面阿康则与冰冷的家相互遗弃,他渴望像他们跟踪的小偷们一样天天处于大冒险中,后者跟踪前者,像一条渴望吞食自己尾巴的龙。 

        阿康在看似极其正常的生存环境中是病态的,他被社会游戏所淘汰,但又无法离开正轨,只能进入复读班,准备来年再次考大学,也因此注定了他是被压抑的,当镜头对准教室中拥挤的人群与人群呆滞而灼热的眼神时不压抑的人会发出惊叹,感觉这是故事的幽默,而对于参加过一次以上高考的失败者来说,它像推着巨石无法停止的西绪弗斯般悲壮,不仅悲壮,而且被伤害,被怀疑,母亲说他是凶恶的哪咤,父亲更是粗暴的代名词,爱与希望在父亲答应带他去看电影时曾经出现过,但很快被阿泽疾驰而过的摩托车毁灭了,阿泽砸烂了父亲出租车的后视镜,那也是两种命运的第一次交叉,与人争吵后愤怒的父亲再一次地离开了小明,从现实生活经验的角度看,父亲的选择正常无比,但做为通过病态治疗自己的哪咤,我们知道,愤怒的原因是因为被遗弃,而愤怒只有两种结果,一是大火燃烧过后的内心之死,二是离开曾经的重担,寻找那位可以依偎在她身边的菩萨。 

        病态的人是最执着的,他终于离开了补习班,带着退出的学费扑进了游戏厅,在这个故事中,电玩机做为重要道具,其里面的内容代表了无聊少年的梦想,那与现实一样,而阿安的逃亡之旅也与他不愿面对的生活一样,他永远无法知道自己是谁,也无法被自己渴望的生活替代,像《龙利面斯》中那群被天使般的欲望与世俗生活折磨的病人一般,变成了游走于城市中的孤魂野鬼。 

        另一对孤魂野鬼阿泽与小桂在痛苦的纠缠,当小桂第一次向阿泽提出暗示时她像朵野花一样腼腆的要求阿泽不要带上阿彬,少年的特质在更多的时候并不是生猛,成年人要比动物凶猛多了,只有羞涩永存,仿佛飞行于天宇的白鸽。而阿泽却为了自己的工作偷盗(在被偷盗的场所,阿康与他们的命运第二次,也是真正意义上的形成了交叉)放弃了小桂的约会,小桂独自站在街头,最后丢掉了手中的烟头,继续着自己的孤独,在下一次见面之前,她通过电话缓解着生命中日复一日的无聊,阿泽破坏了她与别人的约会时她愤怒的说:〃我最讨厌别人放我鸽子〃!当阿泽凄凉的说我跟了你这么长时间,不跟你跟谁时孤独之爱酸楚而又卑微,又因为这卑微变为了茫茫黑暗中纯洁的宝石。阿康再一次遇到了他们,没有故事的人最渴望故事,他重复了〃跟踪〃这一动作,左小祖咒说重复就是力量,而在此时的力量是扭灵魂的力量,是将人物逼至绝境的力量,无论是跟踪者,还是被跟踪者,都变为了被自身生活伤害后的巨大疤痕。 

        在灯光昏暗但色调暖和的小屋内,阿泽与小桂温柔的抚摸对方,激烈的相互亲吻,像是彼此疗伤,节奏舒缓了下来,长镜头中他们搂抱在一起的中景让人心碎,并且为之着迷,外面是下着倾盆大雨的黑夜,那象征着更重的苦闷,更深的绝望。阿康的病态在使疯狂更疯狂的雨水中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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