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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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仙得道- 第1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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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修养之处。自己用此苦功,将来也可有地仙之望。”
  张法官听了,只得谢过天师。然后跟定张果,一同别过了天师和府中一班同事。张果驾起云头,先将他带回原籍省母。张果临行,又丢了一块银子给他,吩咐道:“你今可将此作为本钱,辛苦营生,看有可以帮扶人家之处,随意作些功德,也可增厚你的根基。我再告诉你,你的前生,本是锺离权仙师未得道时,在山中收下的徒弟,仙师替你取名叫山月儿的便是。后来仙师又被他师父东华帝君斥责,说他自己尚未成道,怎好擅自收徒?因此他也不敢再来找你。但仙人无戏言,他既允许将你造就,又已得过你的好处,除非你做了什么歹事,断断不能再收,否则终要设法成全你的。因此他于得道之后,将你牒送冥司,投生此处,再行考察你的为人。因你倒也颇知孝道,性情也很忠厚,他便放心大胆,决意把你提拔一番,以完向时夙愿。这便是你前生的历史。现在他因东华帝君不久下凡,数定属他为徒。他念自己受帝君提携教训,得有今日的地位,因此已化身教习,投在他家,作他的教师,以便随时随地点度于他。因自己不得分身,特托我料理你的事情。现在你母亲已有疾病,大约不过数中阳寿。你既脱离天师府,正可在家奉养母亲,以完你做人的责任。待你母亲死后,可去福建武当山下白风岩做些修养功夫。等到机会来时,我自再来指导你修炼之道。”说毕,袍袖一举,人影俱杳。张法官急忙跪送。从此他便遵命在家,为人择婚合日,批评命理,得钱养母。一面开始作他的养气功夫。过了五年,他娘死了。他便弃家游到福建武当山,果然有一白风岩,岩下有洞,就在那里用功。五十年后,张果亲往考察他的程度,教了他许多道法。更三百年后,度为地仙。这是后话,一笔表过。
  如今再说锺离权在吕洞宾家中,教了他五年的书。那时却当唐代武后归政之后,这家世代为官。洞宾父母,自然也指望儿子能够继承宦业。偏这洞宾生有异秉,对于博取科第的学问,无论何等艰深古籍,一到他的眼中,总是嫌太浅、大粗,不值一读。他父亲气极了,当着他先生的面上,亲自考查他的功课。不道他所读的书,从头到尾,一字不忘。他年才八岁,已能帖括诗文,粗而且妙,就是他父亲,也不能不佩服他。更有心找出古书中最难索解的问题来,考他一下,他总是有问即答,脱口如流,并有许多义理,发昔人所未发,正可作得古人知己。他父亲也无以难他,不觉点头叹道:“此真吾家千里之驹。但黄口孺子,动不动嫌古人书籍不足观,未免太觉狂妄。不知吾人为学,除了圣贤经传以外,更有何书可读呢?”
  洞宾听了,对道:“孔圣之学是入世正道,其言平易近情,可供为人楷模。人人如此,天下暂可太平,而非永久常治之道。至于出世妙义,还在老君《道德经》内,人人习之,则万年常治,永无乱事。此中至理,正是我人所应服膺,而今人反忽视之,以为异端之教。还有许多玄门要旨,道术正宗,皆人生最高学问。今之自命通人者,反鄙而勿道。此大道所以不行,而天下所以常乱也。”几句话,把他父亲说得又奇又恼起来。未知后事如何,却看下回分解。





                        


第八十一回    吕祖高论惊老父 锺仙吟句儆贤徒


  却说吕洞宾对他父亲说出一番出世的伟论,把他父亲说得目瞪口呆,叱道:“小子略知皮毛,正如古人所谓才能记得几个古典,怎敢非圣诬道,妄作怪论。我华夏中国,素以尧舜文武周孔之道治世,数千年相传勿替。到了本朝手里,历代圣主无不以崇正黜邪为事。多少通儒硕学,不敢稍作非议,你一个小小的孩童,能有多大见识,敢出此等无法无天的狂言。”说着,向先生一拱手儿,说道:“蠢犬如此胡闹,敢烦老师曲意栽成,引之于正,能使寒门不废书香,永承祖业,小弟就感德不尽了。”说罢,怒匆匆入内而去。
  锺离权笑对洞宾说道:“为你几句狂言,连累我也讨了个没意思。”洞宾听了,挺着身子,圆瞪双眼,说道:“师父别这么说。弟子承师父训诲,已知天地之内,天地之外,只有这一个道。道之外无他道,道之内也无他道。弟子年纪虽小,已知救世之道,也只是这个道。天不生我则已,既生了弟子,弟子誓要把世界众生,一起引入大道。有一人不得道,弟子决不独自成道。弟子也深信孔氏五伦之教,事亲之理。爹爹虽然不容弟子修道,弟子还要慢慢地感劝爹爹入道。而且弟子私意,以为劝世救人,要自亲及疏,由近而远。自己的骨肉,尚不见信,更何能感化他人?师父,弟子救世功夫,定从自家入手。现在爹爹的意思,要弟子读书成名,中高第,做大官,生儿育女,传接香烟。弟子为要感动他老人家起见,一定事事先遵他之命,做给他看,博得老人家的欢心,方好挽回老人家的心意。师父,你看弟子的见解何如?”
  锺离权听了,大赞道:“三教异途,而其理则一。儒家训人,最重忠孝。我们既要修道,尤其应该把忠孝大节,时时记在心头,能够如弟子所言,把人生责任一一做完,然后入山修养,那是最好没有的了。但恐那时世情一重,道念反轻,不但普渡众生的宏愿难以贯彻,就是你本身,也将与草木同腐,落不到一点结果,岂不可怕。”洞宾笑道:“师父此言,太小看弟子了。弟子未生之前,家慈曾两得梦兆,说有许多仙官,排着仪仗送弟子投胎。生下来时,室中尽是芳香,院外咸闻空中仙乐悠扬,许多时才散。因此家君常说,弟子将来必是有造化的。这倒不必说他,最奇怪的是,弟子常常梦见一位白发白须的星官,自称李长庚。弟子久闻玉帝殿中,有位太白星君,姓李,名长庚,多半就是此公了。他在梦中,时时吩咐弟子许多道门玄理,并叫弟子时时记住:天上多一仙人,不如世上多一圣人。他又说,这两句话是弟子自己说的。弟子在梦中,也似乎记得,确曾说过这两句话,但不知何时说的和讲与谁听了,这可记不起来了。弟子醒来之后,灵府十分清澈,常把这两句话印在自己的心坎里,所以才有度尽世人的宏愿。师父,弟子此言,确不是一时兴到,随口乱谈的,委实刻刻不忘,存有这个念头啊!”锺离权笑道:“既然如此,你可记得从何处见过我么?”洞宾笑道:“那也记不清楚了。但弟子早对师父说过,一见师父的面,就似非常熟识的样子。看来这些许都是前生之事吧。”锺离权听了,手捻胡子,哈哈大笑。笑毕,又轻轻点点头,却不说话。
  洞宾却不甚理会这些,又道:“弟子话是这么说,心中却惦记一件大事。”锺离权点头笑道:“我省得。我省得。但是并不要紧。”洞宾怔怔地问道:“师父猜弟子什么心事?”锺离权笑道:“想来你志切修道,为要度尽世人,不能不先感化你父母。功名富贵,你所自有。十年之内,一概可以办了。独是生男育女,不能不有男女屋室之事。你是怕破了法身,未免阻碍修道的功行。你所忧患的,不是为此么?须知你乃纯阳之体,纵然破了色戒,但只气体感应,已可生育男女,不会摇动精血的。这是因为你根器太厚,阳刚太盛,才有这等好处。要是别人,一破色戒,就得迟千年道行,甚至全功尽弃,与凡人无殊,才是第一可危的事情咧!”洞宾听了,大喜道:“弟子所忧,正为此事。今蒙师父指点,此愁可去。弟子倒要请问师父究竟是人是仙,何以知道弟子许多事情?而且师父每天讲授玄门大道,弟子虽愚,也知此等玄理,非大罗金仙,确有千年功行者,不能道其只字。可见师父决非平常之人。弟子又想起师父到弟子家中那时,很有许多特别的情景。至今弟子家人还常常说起,引为奇事。”
  锺离权不等他说完,先笑而问道:“他们是怎样说我呢?”洞宾笑道:“就说师父初来之时,自己上门求见爹爹。爹爹因见师父一身褴褛,以为前来告助。先时很想不见,后在门内私窥,望见师父双目有神,清气满面,便说决非求助之人,急忙以礼相待。及见师父议论高明,口才清朗,几句话就把爹爹惊服得要命。因此十分敬仰,便问师父来意。师父岸然说道:要收弟子做个门生。那时爹爹正因弟子太聪明,又太顽皮,正苦于请不到一位好先生。既然有师父这样大才之人,作毛遂之自荐,焉有不悦之理?但是他老人家至今还有疑念未明。因彼此要好多年,师父始终不曾说出自己的家乡所在,也不知师父是何等出身,曾做什么事情,何以这许多年未见师父回家一走,也未闻师父写过什么家书,更不见有甚亲友上门相访。这便是他们疑惑师父的原因了。”锺离权听到这里,禁不住哈哈一笑。
  洞宾又道:“其实弟子年才五龄。爹爹曾说,弟子有生以来,确是夙慧的。弟子四岁,已毕经史。五岁上头,便被我骇倒两位老师,弄得他们无颜而去。今得师父辱临指教,事情是非常之好,又恐弟子负才做人,瞧不起师父。所以喊出弟子,先叫拜见师父。岂知弟子一见师父,宛如天赐良师,不由不满心悦服似的。未及领教,先已心折。所以弟子曾说,这才是我的师父哪!”锺离权点头说道:“这也许是你我有些前缘吧。”吕洞宾矍然道:“师父,我们前缘是前缘,但我想师父一定是位天上神仙。许是前生有约,特地下凡来教诲弟子,引弟子入道门来的。师父,今儿闲着无事,师父不妨把前生之事,也对弟子说说吧。”
  锺离权听到这句,不觉变了脸色,喝道:“人世怎有神仙?神仙哪能跑到凡间来,替人教书?你这孩子真会胡说。怪不得你爹爹要骂你狂妄呢!”吕洞宾受责,并不惧怕,反而笑起来道:“这是师父故意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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