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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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却暗-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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臕C米兰队队徽的小号鸭舌帽,她最近才知道小家伙喜欢上那支球队了。

  她走出了下至万达商场负一层停车场的电梯,通往停车位的过道的惨白色灯光让这里看起来与阳光明媚的外面简直是两个世界。这时候,有一男一女两个警察正从过道反向缓步走来,巡逻警的出现并不让人奇怪,只是男女搭配的行式让她觉得比较罕见。

  她没有特意去看两个警察,但她隐约感觉到对方好像在打量着自己。果然,那个女警察特地走过来微笑着问她“小姐,你太像伊东美咲了,我能跟你合个影吗?”这个请求弄得她有些恼火,这是她第二次被陌生人以这个陌生的日本名字来搭讪了,可她又觉得为难,牢固的公民意识在告诉她警察是应该善待的,这种善意让她做出了接受女警察请求的决定。她正准确开口答应,却十分意外的陷入了黑暗。商场停电了,她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到不远处传出了汽车启动的引擎声。

  正在这时,萧清被一块味道刺鼻的手帕盖住了鼻子,吸入那种气味后,她的身体随即变得疲乏不堪,就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可她的意识还残存着,就像遇到了“鬼压床”,包装袋落地的声音在汽车引擎的轰鸣中是那么微不足道。

  她被两个警察袭击了,她不明白警察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是因为一个月前在七星路把甲壳虫撞到别人车尾的意外事故吗?可爸爸说过已经妥善解决了,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还是我又被爸爸骗了?”

  两个袭击她的警察把她抬了起来,男的抬着她的两腋,女的抬着她的双腿,她的姿势像极了战争影片里准备被丢进焚尸炉的尸体。

  萧清被推进了一辆三菱SUV的后排座位,在她的意识彻底被困倦征服之前,坐在她身边女警对她说:“别害怕,萧清小姐,你这么像伊东美咲,王爷应该会珍惜你的。”这句话轻微刺激了她疲惫的神经,她终于明白这些人认识她,可这些人为什么认识她?跟那个伊东美咲有关系吗?王爷?应该珍惜?这算什么?

第四节
今天一早,胜哥又叫我出门跟踪偷拍,他很乐于接下这类低风险,低收入的委托,然后随手转交给我和林强去执行,而他自己则在处理一些复杂的事情,今天还是我这周以来第一次看到胜哥。

  跟着目标的克莱斯勒轿车在市区里逛了大约一个小时,目标把车开进了南宁饭店停车场,在我把自己那辆小不伶玎的黄色斯帕克开进停车场时,目标和她的小蜜已经从停好的车里走出来了。

  离开了交通公具,我开始徒步跟踪,我一直与目标保持着自认为最合适的距离,并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像一位真正的摄影工作者,我把佳能350D数码相机挂在胸前,时不时还刻意举起来对向别处,当然那得在确定不会失去目标的情况下进行。那个看起来年近四十穿着高领风衣身材肥硕的目标和他那打扮时髦的小蜜表现得还算克制,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机会按下数码相机的连拍按钮。

  我没有学过真正的跟踪技术,从胜哥那我也只得到了这样的提点——跟踪?智力正常的人都会!心得?干多几次就有了!注意距离就行了,没什么特别的,电影里什么FBI课程是用来对付真正的恐怖份子的,你的目标不过是小老百姓罢了。

  跟了四十多分钟,在兴宁步行街,我终于第一次按下了连拍按钮,为我创造机会的是三个身材高桃的女人,她们绝对是模特,正常人都这么认为。我的目标也受到三个女模特外貌的吸引把脑袋交由眼睛来控制了,他朝左边看来,可他没有时间看到站在他左后方的我,因为他的脑袋很快又被他身边吃醋的小蜜那双手抓着扭向了与模特们完全相反的方向,这一切当然都被我的数码相机记录下来了,包括那三个从我的镜头中走过的漂亮模特在内。

  小蜜在那以后似乎有些负气,不太主动搭理目标,其实她犯不着跟那些天生丽质的女人们争宠,毕竟在身高上她就输了不止一点点。幸运的是,目标挑逗讨好小蜜的行为在这之后也越发的直接起来,比如用他肥厚的身躯撞一下小蜜娇小的身体,又或是搂一下小蜜那被夹克外套包裹的蛮腰,甚至干脆在小蜜的屁股摸上一把。我没有放过这些画面,目标在照片中的行为是与我的工作收入直接挂钩的,委托人可不会买下不能作为证据的东西。

  两点刚过,目标和小蜜回到停车场走进了南宁饭店。我没有跟进去的必要,就算能够通过电梯显示灯知道他们所上的楼层也没用,那表示我还要在那层楼的楼道中等待目标再次出现才能够继续我的工作,但恐怕还没等到目标出现,饭店的保安早就通过楼道的监控摄像头发现我这个可疑人物并下发逐客令了。

  我回到自己的车中休息,拿着数码相机翻看前面拍下的照片,那三个模特实在是太漂亮了。其中一个特别吸引我,不知道是因为她板着脸的关系,还是因为她穿着阿迪达斯外套的关系。

  然后,我又不自觉的想起了那篇帖子,那个和我同龄的“Delete”找到他的女人了?他想学史密斯夫妇?假了点吧!对了,还有他要对什么人下手……等等,也许他根本就不存在,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合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再睁眼时,左腕的手表告诉我已经是三点半了,我起身看了看克莱斯勒的停车位,车还在,这表示我还可以为目标和小蜜多拍几张照片。

  我调整了驾驶位,半躺在车里对着饭店正门直愣愣的看了二十多分钟之后,目标和小蜜总算出来了,他们走到车前交谈着什么,不一会目标竟然和小蜜拥抱亲吻起来,我也马上操起数码相机记录下了这个大晴天里最精彩的一幕。

  放下相机后,我摇了摇头,在我眼里的这段爱情也许是真实的,可惜注定是一场错误,贪婪的人总有一天要付出代价,不管在哪个方面。目标可能很快就要在法律和伦理面前做一道简单或者复杂的选择题,并且将为此失去一些是他重视或者曾经重视的东西。

第五节
看着目标驾着克莱斯勒离去,小蜜没入商业街的人流,我很高兴自己顺利完成了第十二次跟踪任务。在我准备扭动钥匙启动汽车时,手机铃声响了。

  “干嘛,什么情况?”是林强打来的电话,通常我不会对他客气,跟死党讲礼貌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你在哪?事情做完没?”

  “在万达,靠,有屁就放,少跟我来那套。”

  “操,正好,去万达影城帮我看看今晚有什么片子,我约了隔壁的女人今晚看电影。”

  “不是吧,这么一般你也上。”我边说边下车,关好车门,朝着万达商场走去。

  “总比没有好,要不要也帮你约一个。”

  “不用了,自己留着吧。”

  “靠,你这么喜欢做光棍啊,小心别人以为你有特殊倾向,眼光别太高啦。”

  “没怕过,男人要有志气,不能总是将就着过吧。”

  “太阳你,映射谁啊,我们学生时代的想法你还保存着啊,将来没老婆可别哭。等下记得打电话过来,别他娘的发短信。”

  我走进万达商场,乘电梯来到三楼影院大堂,给林强回电话时,我把晚上哪个时段播放什么片子都跟他说了一遍,还帮他分析了哪部电影能为约会制造气氛,他乐得屁颠屁颠的告诉我:“今天我爆了件好装备,留给你了,恩人。对了,我哥叫你顺便去国美看看JVC最贵的那款DV现在卖什么价了。”

  生活就是这样,少不了要被人差来谴去。好在影城离国美也没有多远,从负一楼地下停车场走几步就到了。我走进电梯,按下了“-1”按钮,人头寥寥的影院大堂很快被钢制电梯门替换。

  电梯门在一楼打开,一位孕妇和她老公正准备走进来,“再等一下吧,电梯还要下去的。”我告诉他们,然后夫妇俩对我的劝止表示善意的微笑,后来证明他们确实应该感谢我,不然黑暗和焦虑说不定会对他俩的后代造成不良影响。

  “操”我大骂一句,竟然碰到停电了,这辈子我还是第一次被困在电梯里。在抱怨倒霉和“问候”林氏兄弟的同时,我掏出手机,依靠手机发出的范围极小的白光找到并按下了那个在正常情况下只有神经病才会按下的呼救按钮,可是没有引起任何动静。

  算了,只能等着来电了,反正不赶时间,在电梯里呆久点也没关系。什么?担心缺氧?不可能,我觉得自己说不定就是空气的另一种解释。再说上面是电影城,我就不信半个小时之内还不来电。

  黑暗使我有了一个想法,如果有个长相说得过去的女人和我同处在这个环境里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我可以和她聊天打发一下现在的无聊时间,说不定就此成为朋友,也可能会超越朋友的关系。其实我的眼光并不高,大街上的很多女人我都觉得不错,只是我缺乏上去搭讪认识的勇气,不过从道德的角度出发,我这种缺陷是可以忽略的。

  我的条件也不差,我的个头在广西来说还算是略有高度的,五观也很端正,虽然皮肤黑了点,倒也不会只让人看见牙齿和眼白。尽管过路的美眉偶尔会瞧我两眼,可我长这么大还没被女人搭讪过,连问路的都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说不定是我在穿衣选择上的关系。可是,牛仔裤,各种外套,夹克,休闲衫,T恤加上阿迪达斯,耐克或者匡威休闲鞋的搭配会过时吗?

  高中和大学时的两次恋爱好像没怎么注意就开始了,结果我都被甩了。奇怪的是我不会很难过,失恋的感觉就跟我在校队踢比赛偶尔被替换下场时那瞬间闪过的心有不干几乎相同,而那些“我爱你”之类的台词在失恋后就像我踢出去的球总是飞往球门以外的方向那样毫无意义,记得我的大学女友曾经骂我说“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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