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乱:风月栖情〖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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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乱:风月栖情〖全本〗-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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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笑一笑,也不答话,只将方才吹奏的乐器拿在手中摆弄。

  难道我的重谢,还抵不过那个圆圆的东西?

  我好奇望着那东西,问道:“那是什么?”

  “它叫埙。”白衣递过来,答道:“是我一位远方的朋友带给我的,看到这里的孔了么?其实用法和箫、笛都差不多,音节略嫌单薄,但声音要浑厚大气许多。”

  “也要忧郁许多,听来不知像有几十年的心事一般。”我接过埙,不觉拿到唇边,试了胡乱吹奏。

  “姑娘,你拿的姿势错了。”白衣扶过我的手,轻轻捏住我的手指,搭在埙孔边。被他触摸到的皮肤,每一处毛孔都似在瞬间敞开了,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迅速由手指向上延伸,直至心口,至脑海,至全身。四肢百骸,俱已张开,似每一处都已会呼吸,呼吸清晨飘着淡香的空气。

  我的手禁不住的微微颤抖,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得离白衣极近。他身上传来的气息温润而纯净,熟悉而陌生,依稀让我想起,颜远风的体息,跟他也有些类似,只是远不如白衣那般浓郁而清澈。


  
  
  写到第十三章结束,终于把栖情一见钟情的男孩写上来了!这书慢热的啊!踢腿打滚中。。。。。。。
  不过,白衣像皎另一本《梦落大唐》中的东方清遥么?不太像吧?清遥似乎不穿白衣的,而且不像这个男孩那么有仙气,偶看了都心动啊!
  (星星眼的花痴皎被拍飞。。。。。)

69。豆蔻篇:第十四章 温其如玉纵妙手(一)
      我从没有想过,一个初次相见的少年,会带给我那般美好而又慌乱的感觉,铺天盖地,无可抵挡。

  这种奇怪感觉让我害怕,不由将手一缩,埙已落下,滴溜溜滚在宝相花纹的毯子上。

  白衣似怔了一怔,忽然之间红了脸,将埙捡起,向坐椅一侧挪了一挪,讪讪一笑,如同任何一个平常的尴尬少年,丝毫看不出那些口口相传中的传奇色彩。

  我这才发现,他已被我挤到了车厢的最角落里。

  不是他在靠近我,而是我在不知不觉间靠近他。

  我忙转到另一侧坐正了,已是满脸作烧。偷眼觑他时,只见他亦很是不安,低了头弄埙,忽见到我望向他,轻轻吐一口气,淡淡一笑,已恢复了原先的温润安宁。

  我忽然想到,他那么爽快答应随我前来,会不会是因为我?

  有母亲那样国色天香的遗传因子,即便淡淡妆,天然样,我也应该很是玲珑俊美的。

  想到这里,我更不自在了,却偏有股不知从哪里钻出的喜悦,迅速地萌芽生叶,抽枝含苞,巍巍待放。

  若不是一直担心着母亲,只怕那种喜悦会更加蓬勃。


  
  在那种惴惴的欢喜和不安中,时间流逝得特别快,不过感觉是片刻的工夫,便已回到了营帐。也不及梳洗饮食,我便先带了白衣去见母亲。

  营帐周围,自是剑戟如林,军威森然。加之有大燕侍卫,有黑赫骑兵,更显怪异,肃杀异常。但白衣只随在我身后不紧不慢走着,不见丝毫慌乱失措之意,仿佛再大的场面,对他来说也是司空见惯,不以为奇。

  几个郎中都在帐外守着,满脸的汗水,也不知是不是又给颜远风骂了。但他们似乎都认得白衣,一见到他,立刻迎过来,远远问侯着,却不敢过于靠近,竟把他当天神般敬着了。

  我也顾不得想这么个少年,怎会得到人们如此尊崇,只想着以颜远风那般的好脾性,如今都这般着急失措,可见母亲的病势必然更是危急。

  我慌得连去拉站定了与郎中寒喧的白衣,直冲入帐。

  “母亲,母亲!”我匆匆趴到母亲跟前,却见她面色已萎黄得不堪,气息极微弱。颜远风如雕塑般坐在她旁边,面上一层颓然的死气,忽然就给我一种感觉。

  感觉如果母亲真的救不过来,那么,颜远风也活不了。

  似乎听到了我的呼唤,母亲头部轻颤着,眼珠在眼眶内慢慢转着,然后终于睁了开来,看我温柔而笑。

  我欢喜道:“母后,你醒了么?”

  母亲“嗯”了一声,望着我的眼中渐渐有些不满,道:“叫你别吃冰镇的荔枝,怎么又吃了?肚子痛了吧?脸都白成这样了!”

  我的脸不白也要白了。

  母亲说的,分明是我八岁时的事。那年夏天,南方进贡了许多的荔枝,我很爱吃,性又贪凉,找人用冰镇了,吃了一大盆,肚子足足疼了两天,痛极了时,差不多就在床上打着滚儿。父亲和母亲都急坏了,在我跟前差不多守着,整夜整夜不曾阖眼。据说那一次,御医院里那些御医个个给罚了薪,拿冰给我的小宫女更是好生吃了顿板子,给关进了暴房,直到我恢复过来,才求情把她弄了出来。
  

70。豆蔻篇:第十四章 温其如玉纵妙手(二)
      我是个不长记性的,时日久了,也便忘了当日受过的苦,每至夏日,也常将水果湃了冰水来吃,不知因此给母亲和夕姑姑罗嗦了多少次,再不曾想过,那件事会让他们如此记挂在心上。

  “母后……”我不仅声音虚飘,连脚下也虚飘起来,软软跪坐到母亲跟前,轻柔说道:“我不吃冰镇的荔枝了……我也不吃冰镇的西瓜和葡萄。母后,你看清楚了吗?我的肚子不痛了啊!”

  “哦……君羽呢?怎么还没回宫?”母亲听我说了,先舒了一口气,随即又蹙起了眉,焦急问道:“远风,快去帮我找一找!有没有在哪里贪玩?皇上知道会罚他的!”

  她一边说,一边额际已落下涔涔汗水来,双手直在空中乱抓,圆睁的眼睛恐慌而没有焦距。

  “我去找,我去找……”颜远风慌乱地抓住母亲的手,失声道:“我立刻就去把他找回来!”

  他忙忙地立起身,果然想冲出去,面色已是灰白一片。

  “颜叔叔!”我大叫着,忙去拉他,却给他用力一挣,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母亲神智不清,难道他,他也疯了?

  眼看他狂躁地快要冲出帐去,白衣忽然一把抓住了他胳膊,温和道:“大人,请安静,请安静。”

  白衣的话语,如晴空般的澄澈干净,说不出的镇静人心。但他腕上的力道却非寻常,颜远风挣了两挣,居然没挣开,迷乱的眸子终于渐渐清明。

  颜远风的武功,本是宫中侍卫中最拔尖的一个。即便他有伤病在身,一时发狂之下,天下能将他制住的人想来也是不多的。看来,白衣的确应该习过武,而且武功很是不弱,难怪那军士远非他对手了。

  “你这样下去,不但于夫人的病势无益,便是于你自己,也会有极大伤害。大人,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吧。”白衣说着,手中已多了两根金针,分别扎于颜远风额际两侧。

  颜远风微微怔着,已缓缓倒了下来,疲倦闭上了眼。

  我的心一直提在嗓子眼,匆忙赶上前去扶住他,问道:“白衣公子,你……你把他怎么了?”

  白衣安祥微笑:“他没事,但最好休息一晚。若长期处于这种精神状态,他会崩溃的。”

  没错,一直安静守护着我们母女的颜远风,如今给我的感觉,就是快疯了。

  但是,只要母亲恢复过来,他也一定会恢复过来。

  “快看看我的母亲,快看看我的母亲,她……她应该没事吧?”我丢开颜远风,让人扶了他下去休息,又急急拉过白衣的手,牵到我母亲床畔。

  白衣似乎身体颤了一颤,又将手挣了一挣,没有看向我母亲,却看向了我,瓷白的面庞泛起轻淡的红晕。

  我猛地意识到,自己正如此紧地握着这少年的手掌,他的手微凉如玉,我的手炽热黏腻,手掌相叠时,彼此温度互相浸溶,几乎能感觉得到他掌心细致的纹路。
  

71。豆蔻篇:第十四章 温其如玉纵妙手(三)
      仿佛触电般,我缩回了手,脸上也作起烧来,只讪讪道:“白……白衣,快瞧我母亲。”

  白衣微微一笑,已恢复镇定,将手搭上母亲的脉,细细诊听。而母亲闹腾一阵,已经再度昏迷,瘦弱的身躯躺在雪白的毯子上,愈发显得形销骨立。

  我许久听不到他说话,紧张问道:“怎么样?”

  白衣没有说话,只叫袭玉将母亲衣衫松松解了,排出几十根细如麦芒的金针,用艾草炙了,一一扎入母亲胸前及面部要穴,出手极迅捷,但轻捻针尾时又轻缓有致,到底是高手了,出手果然不凡。

  不一时,母亲已给扎得如同刺猬一般,细细的金针在天光照映下,光芒凛冽,烁如星子。

  白衣抹去额上细细的汗珠,侧身又开药方,递给袭玉道:“快去把药抓来。”

  袭玉应了一声,匆匆走出去找人抓药。

  我不敢再去抓他的手,只蹭在他身边,问道:“我母亲,很快就会恢复过来,是不是?”

  白衣怔了怔,低了头凝视我,目光清醇甘和,柔声道:“是,我会尽力。”

  “我不是要你尽力,我是要你无论如何把母亲救回来!”我的声音禁不住高了起来,几乎接近了声嘶力竭的吼叫,只是这许多日的煎熬,我的嗓子早已沙哑,声线再也尖厉不起来。

  白衣摇了摇头,轻轻道:“她的病势……的确很危重。我没有十分的把握。”

  “不行!不行!”我抓住他的衣襟,恶狠狠叫道:“如果你救不活她,我把你也杀了!”

  白衣望着我,神情有些黯然,却不见怨怒,只是用如流光闪耀的黑眸怜惜而歉疚地望着我,直要望入人心一般。

  我神智略略清了一清,下意识松开扯住他衣襟的手,脆弱地说了一声:“对不起。”而自己的身体已支持不住,慢慢瘫软下来,几乎要跪倒在地上。

  “不要这样,我会尽力,会有希望的。”白衣声音更是柔软,如春水般缓缓漾开,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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