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湾村里的失踪案:生命河(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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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树湾村里的失踪案:生命河(全本)-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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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花站在土炕棱边,看着一蹦一跳像调皮的猴子一样的吴石柱,用眼角偷偷地扫视了一眼坐在炕上的她妈,便走到了锅台跟前。杏花虽然也累得精疲力竭,但她手脚仍然比吴石柱赶快地往锅里劈着一个老南瓜,她那熟练的动作,简直像是这茅屋里的一位主妇。
  晚饭很快让杏花和吴石柱手忙脚乱地做好了。杏花和杏花她妈吃着饭,像饿狼吞食一般,几乎抱住个碗,再连天塌下来也不管。
  吃罢晚饭,老大娘抹了一把嘴,这才觉得很累,上眼皮和下眼皮不停地打起架来。于是她老人家也顾不得这破茅屋里少铺没盖,双腿往起一弓,倒在下炕圪崂里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杏花并不像她妈那样一吃罢饭就心平气静地躺倒在土炕上睡觉,她把吃罢的饭碗拿到锅台上,开始动手洗涮了。
  吴石柱倒像客人一样地站在一旁,看着像他婆姨一样洗着碗筷的杏花,眨巴了几下眼睛,便趷蹴在门圪崂里抽开了烟。
  杏花洗毕碗筷的时候,月儿当空,趷蹴在门圪崂里的吴石柱也抽完了一锅烟地从门圪崂站起来,看着搓着手站在土炕棱边的杏花说,你累了的话你就睡。
  杏花没吭声,愣愣地站了一阵,便不慌不忙地爬上炕,把她妈扳正,紧挨她妈身边和衣睡下了。
  茅屋里很静,一片朦胧,唯有灶火口还闪着柴禾的亮光。吴石柱眼巴巴地看着躺在杏花她妈身边的杏花,不紧不慢地走到炕棱边,把旱烟锅撂到炕崖跟,脱了脚上的两半切鞋,解了身上的柴草树皮,赤条条地爬上土炕,紧挨杏花悄悄躺下了。
  吴石柱躺在两个女人身边,说什么也睡不着,眼睛在暗夜里一闪一闪。
  对面的树林里,野兽一声接一声地嚎叫开了。在这样的夜里,在这样的土炕上,杏花怎能睡得着呢?她睡不着,像吴石柱一样,心里不停地翻腾,只是她把她那两只极好看的眼睛紧紧地合在一起,而心里却明镜如水。唯有杏花她妈,累得什么也不顾,躺在土炕上睡着后,像死了一样。
  起先,吴石柱在光板土炕上一动不动地躺着,觉得躺在他身边的两个女人像两条花蛇一样使他胆战心惊,害怕不操心触动了这两位女人,这两位女人便会像毒蛇一样狠狠地咬他一口。渐渐地,他的胆怯荡然无存,而且胆大地翻过身,眼看着平静如水地睡在他身边的杏花,一只手偷偷地伸过去。
  吴石柱的手触摸到了杏花的腰里,杏花就像蝎子蜇了一下地身子一颤,并且很快把她的头缩了缩。杏花的不言不语,更加使吴石柱胆大起来。于是他立即抬起头,大胆地朝杏花身边挪了挪,很快把手伸到了杏花身上就解杏花的扣子,一颗扣子解开以后又一颗扣子被他赶快地解开了。吴石柱毫不费力就把杏花身上的衣服像剥水萝卜皮皮一样地剥下来。

生命河 第二章(7)
杏花害怕得不敢吭声,死死地抓着她的裤腰,哭丧着一副脸对吴石柱偷声缓气地说,好你哩不敢,我妈在跟前睡着哩。
  吴石柱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喘着粗气,使劲地拨开杏花死死抓着裤腰的手,把杏花的裤子像蛇蜕皮一样地退下来,他便像树林中饿疯了的一条大灰狼遇上了一只小白兔一样地扑上去,把杏花赤条条地压在他的身下。
  杏花只觉得天崩地裂一般,仿佛身上被天上掉下来一块石头死死压着,压得她几乎连口气也喘不过来,不一会儿,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吴石柱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从杏花身上滑落下来,躺在杏花的身边,再连动也不动一下了。
  好长一阵时间,吴石柱还是不动。这时候,杏花清醒过来,清楚地知道这间破茅屋里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时,便恶狠狠地看了几眼在她身边像蛇吃了雀一样躺着不动的吴石柱,强支撑起自己散了架般疼痛的身子,摸黑拉起了裤子,穿好衣服,眼里不由流出了几颗泪水。杏花她妈在那个时候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反正这破烂茅屋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却连动也没动一下,好像睡下以后就彻底地死去。
  其实当吴石柱动手动脚的时候,杏花她妈就知道了这一切,只是她装着什么也不知道似的没有吭声。她觉得吴石柱把她娘俩引到这一道沟里,她只好把杏花交给这男人,既然杏花终究要跟吴石柱,那么他俩干什么事,她绝对不会干涉。
  天临亮的时候,茅屋外的山雀叫唤得惊天动地。吴石柱被惊醒,揉搓了几把瞌睡的眼睛,扭头看见睁着眼睛不吭声的杏花,惊得一骨碌从土炕上爬起来,赤条条地溜下炕棱,在脚地上拣得几块烂布绺子,遮住他的羞丑,三步两步就从茅屋里溜出去。
  茅屋外一片朦胧,一缕淡淡的薄雾从石鱼河滩里慢慢升腾起来,绕过对面月镜疙瘩的树林子,一直朝天空中扑去。吴石柱踩着带露水的荒草走到荒坡上,趷蹴在地畔上,十分无聊地想抽锅烟,但他一时慌乱,竟忘了拿旱烟锅。
  薄雾过后,天彻底地亮了,一轮红日绕过月镜疙瘩上的树梢,照得荒坡上那间破茅屋一片鲜亮。杏花她妈和杏花一前一后从茅屋里走出来,她们全当昨夜里什么事也没发生,一直走到吴石柱趷蹴的地畔上,看着几乎被树笼罩着的石马坬,说什么也不走了。
  此时的吴石柱并不像杏花和杏花她妈那样坦然,看见从茅屋里走到他跟前的母女俩,觉得很不自然,差怕杏花她妈质问他昨晚的事。因此吴石柱见她娘儿俩站在他跟前,他的头一直没敢往起抬,很想偷偷地从地畔上溜开,但他现在想溜也溜不开了。于是他装得一本正经地从地畔上站起来,没敢看杏花地只看了眼杏花她妈,然后对她老人家说,起来了,我给弄点水去。说着,吴石柱一扭身就回他那间茅屋。
  吴石柱回到那间茅屋,心仍在不安地狂跳,他在茅屋的脚地上愣怔了一阵,觉得心脏稍微平静了,便端起一只破盆子,慌里慌张地走出那间茅屋,到石鱼河里端水去了。
  他端着一盆水,抬头看了看站在地畔上的杏花和杏花她妈,仿佛看见杏花和杏花她妈紧盯着他,好像要在他身上寻找什么似地。吴石柱慌得急忙低下头,总以为杏花一定是把昨晚上的事告诉了她妈,不然就是杏花她妈知道了昨晚上他骑了她女儿而仇视地盯着他。

生命河 第二章(8)
当吴石柱没精打采地端第三回水刚刚跨进那间破旧的茅屋时,杏花和杏花她妈也一前一后地从门里进来了。
  吴石柱颤抖着,慢慢放下手里端的那盆水,不知道自己在这时候该对这娘儿俩说几句什么。他偷偷地用眼角瞅了一下杏花,看见杏花好像怀有一种仇恨地看着他时,吴石柱慌忙低下头,再也不敢看杏花了,他知道杏花从心眼里恨他,他在这时候才觉得有些后悔和害怕。
  然而,杏花的这种仇恨只能深深地埋在心里,只是一个劲不停地把怨气全使在她那细条条手指头上。
  咯嘣!一声。咯嘣!又一声。
  杏花扳手指头的声响很大,像炸弹在吴石柱身边爆炸了一样。吴石柱看着杏花她妈说,你娘俩在这屋里歇着,我到后沟收割还没收割完的庄稼。吴石柱说完慌慌张张就要从门里往出走。还没等他走出去,杏花走了一步说,我也去。
  吴石柱扭过头,看着要跟他去的杏花说,你别去,跟你妈在这屋里歇着。
  我要去,杏花又说。
  杏花她妈看着吴石柱,然后说,她要去,你就叫她去么。
  站在门口的吴石柱一阵惊喜一阵害怕,他不明白杏花为什么非要跟他到山里去,是不是害怕他跑了?
  吴石柱无法拒绝杏花,只好带着杏花一路欢喜地到山里去了。
  雾气仍然在树林间缠绕,云雾在天空中游荡。吴石柱和杏花踩着草上的露水,穿行在雾气中,时隐时现,飘飘如仙,不大一会儿,他俩来到沟掌里,上了一道缓坡,就到了吴石柱要收割庄稼的地边。
  吴石柱走到地头,把裹在他腰里的那些烂布条子和茅草树皮挽结到大腿上,刚准备下地给杏花逞能一阵时,扭过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杏花,眨动着一对毛格闪闪的眼睛看他,看得他心里直发痒。
  嘿嘿。吴石柱傻乎乎地给杏花笑了笑。
  杏花绷紧的脸被吴石柱这么一笑,便像含苞绽放的一朵牡丹花一样喜笑颜开。于是吴石柱忘掉一切地猛朝杏花跟前跑去,激动得一把抓住杏花的手,像牛叫一样地拉开声调在山沟沟里给杏花唱开了。
  崖畔畔开花一朵朵红,
  人里头就数你妹妹好。
  初开的花儿水格淋淋,
  妹妹你手巧人样儿俊。
  酸汤荞面辣子儿红,
  大女子吊辫子爱死些人。
  清水水河里捞白菜,
  妹妹你梳了个短帽盖。
  黑豆地里带芝麻,
  我爱妹妹海棠花。
  骑马要骑花点点,
  我的妹子是花眼眼。
  白格生生脸脸花扑愣愣眼,
  妹妹的人样儿赛天仙。
  绵格楚楚的胳膊俏格溜溜的手,
  人里头就数你*。
  三道道毛韭菜缯把把,
  妹妹你足顶兰花花。
  五格端端身子直通通体,
  走遍陕北也挑不下个你……
  吴石柱捉住杏花的手什么也不顾地唱得十分足劲的时候,杏花却泪水淋漓地把头依偎在吴石柱怀里哭开了。吴石柱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惊呆了,急忙用他粗糙的双手捧起了泪格盈盈嚎哭的杏花的脸,问她怎了?
  杏花揩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珠儿对吴石柱说,我心里难受。
  怎了?
  杏花摇着头不说话,泪眼朦胧地望着晨雾缭绕的山沟沟。
  眼看快到晌午了,杏花她妈还不见杏花和吴石柱从山里回来,急得杏花她妈爬在那间茅屋的门框上照了一回又一回。
  此时的杏花和吴石柱,就像新婆姨新汉一样,成双成对地坐在草地上,唯独冷落了大娘。
  正在老大娘急得坐卧不安上蹿下跳的时候,突然看见后沟里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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