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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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之歌-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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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次对SCUA的取材由小菅你接手,那你要去做采访了?” 



柴田拍摄的照片在读者和歌手们中间的评判都非常好,所以《move》经常委托他进行工作。打了这么久的交道,他对编辑部里的内部事情比新编辑还熟得多。 



“我只负责去对取材终止道歉还有照相而已。采访好像重新安排在明后天。文章还可以在截稿期前赶出来,可照片却必须提前拍摄才行。” 



交抱着手臂,柴田念了声:“果然啊,我就觉得小菅你做这个采访太怪了,你不是讨厌SCUA的吗。” 



“你怎么知道的?” 



摇着在后面绑床一束的头发,好像落魄武士的柴田笑出了声:“从小松先生那里听说的么。当时编辑部正在力捧SCUA,却有个家伙在入社考试的面试里狠踩,真是有胆啊。” 



在红灯前,小菅停了车,也点上一根烟。 



“问我是怎么想的,就直率地说了句讨厌而已。现在想起来,说了那么任性的话,居然还录取了我呢。” 



“主编特别喜欢有坏毛病的家伙,嗯,说到坏毛病,仁科是什么呢?不招人喜欢。” 



柴田把烟灰弹在烟灰缸里,“是吗?我倒觉得她像小狗一样可爱。” 



虽然歪了歪头,柴田还是愤愤地咋了咋舌:“前段时间,我邀她拍摄之后一起去吃饭,她居然说“才不要” 。才不要,讨厌。就是拒绝也有更委婉更成熟的说法啊!” 



“对仁科来说模样就是性命,在我们那里也是负责视觉系的。” 



“反正我不算视觉系的,哼。” 



柴田露出一脸不爽的样子,想想他要是当真的接近仁科,恐怕会更加遭到白眼。 



“仁科好像喜欢恐怖电影。” 



“说这个干什么?” 



“总之先让你参考一下。” 



柴田啧了一声,“你还真是做人透亮。啊,一开始是觉得你这个人有点酷,可别因为这个被人不喜欢。”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终只说了个“多谢” 。柴田眉毛蹙得很紧,小菅也是一言不发地开着车。 



因为下雨河水满涨了上来,一会就让鞋子沾满了泥,SCUA的成员们下午三点到达摄影现场,这时候太阳已经加速地渐渐西斜。柴田根据太阳的角度和位置变着三腿架的位置,光小菅的到的,他就换了三次镜头。 



对要做卷头特集的艺人,有时候会借个摄影棚,将雇来的化妆师、发型师和造型师都带到摄影现场的,或者就跟据预算让摄影师和采访编辑组合进行摄影与采访。 



在河滩边,夕阳西斜,就是挑剔的田头也不会对风景有半点不满……虽然嘴里唠叨着,但柴田也十分满意。微风吹过,穿着半袖衫短裤的拍摄对像们感到了凉意,他们不由自主地互相*近,像在踩烟头一样顿着脚。这里是广阔的草场,可是看起来好像只有他们旁边是一片空地似的。 



SCUA到今年已经出道六年,没有大热歌曲、唱片卖得也不好。这种情况下在发表新专辑和单曲的时候,主编还亲自出马对他们进行采访,刊登他们的宣传文章,完全是因为他们是编辑部一直推荐的乐队。他们出道的时候,主唱久保山明人所具有的领袖性吸引力很引人注目,但是他却造择了一般人很难接受和理解的旋律和歌词,虽然有一部分歌迷一直拥护他,但是范围却一直没有扩展开来。 



成员中有一个人离开大家,到河滩上去抽烟,正是主唱久保山。柴田为他离开了自己的镜头捕捉范围而不满,但是并没有叫他回来。 



来之前,小菅在编辑部听了SCUA的新曲母带,到目前为止已经听过无数类型的音乐,还从没有如此直接觉得“难听”过。主唱的声音太大,节奏的平衡感很差,听了十分之一就谒人疲惫不堪。 



主编虽然对SCUA大加赞赏,但是小菅实在无法理解他们的优点。首先演奏很差的乐队对小菅来说就是不能接受的,SCUA在实力和讨人喜欢方面也没什么可说的。主唱的低而重浊的声音也不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像,这种程度也只能算是地下乐队。 



旋律称不上秀逸,全曲的作词充满了久保山那强烈反社会色彩的思想,小菅一点也不感兴趣,那些拙劣的修饰只会使得头脑的愚蠢全部暴露出来,若说是压力过剩,作为乐手就太没面子了。 



从就职到现在,“小菅是反SCUA”几乎成了编辑部里的人的口头禅,但他实际上并没那么讨厌SCUA,只是杂志上的那些特别记事总让他觉得不对劲。不过反正杂志也不会大卖到自己觉得不顺眼的地步,所以根本不放在意识的范畴里。 



附近飘来和自己同一品牌香烟的香气,久保山径直朝自己走来,T恤衫的外面罩着棉衬衫,下身是牛仔裤。他的头发稍长,快到肩膀,在金发和灰发已不稀奇的今天,他一头乌鸦羽毛一样的黑发反而令人印像深刻。由于没去过演唱会,这算是小菅第一次见到他本人。 



不到170的身材匀称纤细,脸也很秀气小巧,他应该已经28岁了,但怎么看都比自己年轻。 



因为不对他心思的问题而将杂志编辑打得缝了七针,对着在演唱会途中鼓掌的观众发脾气,没有任何加演曲目……SCUA的传闻听了很多,本以为他是更有魄力的那种类型,但是亲眼见了却是纤细得多的一个人。 



“你不冷吗?”久保山含着烟这么问道,小菅苦笑着。就算对季节变化多么没有感觉,也已经是十一月的天气了,单衣短袖T恤……还是印着乐团名字的……穿着这种东西的自己也太奇怪了吧,不禁后悔起至少应该买件外衣换上。 



“上午不是下雨了吗?把衣服打湿了,我又赶时间。” 



久保山没有任何对对方的话有所应合的表示,他只是一言不发盯着对方,使得气氛有些僵硬。 



“主编说了什么?” 



过了一会,他突然问题。 



“啊?关于什么?” 



对方的表情瞬间飘过一丝苛责。 



“给他的带子,他怎么说。” 



小菅想到几天前主编听了SCUA的新曲,公私两方面都和SCUA十分要好的主编总比其它杂志优先收到乐队成员直接寄来的新曲,或许本来预定的今天的访问中就要问到这个问题。 



小菅的脑子里折腾人的兴趣开始变浓,为什么要创作这样的曲子,为什么做如此奇妙的编曲,他想了解这些意图。 



“这次没机会和主编直表谈,不好意思,不过我也听了试听盘,可以说说作为一般听众的感觉吗?” 



久保山的头倾过来。 



“旋律虽然很清晰,但是给人的印像却很杂乱。” 



“杂乱……” 



反刍着自己的话,小菅在想着自己明明已经慎重选择词语了,但好像还是有哪里让人不愉快。 



“主唱的声音很大,但是并不让人觉得清爽,也不能说是厚重……总之是没有平衡感。” 



突然说出这么多批评,小菅觉得自己触了逆鳞。本来想以“我信口说的不要介意”结束自己的话,但是他没有兴趣说下去了。 



“为什么都推到主唱的身上?” 



“因为会让我听到歌词。” 



应该告诉他整个歌曲都是失衡的……于是继续下去。 



“想表达这些词语,主唱除了声量以外应该还有别的办法,比如把曲子编短一点,用更悦耳的曲调吸引听众,在歌词上多下下工夫……” 



久保山的表情渐渐变得难看了。 



“工夫?那是什么意思?” 



突兀的口吻让小菅察觉到自己的失败。曾经有文章说久保山非常在意自己的歌词,自己明明读过但说话的时候忘得一乾二净。 



“我觉得那样“就好” ,你有什么意见吗?” 



明确向对方表达自己的怒火,令小菅觉得有点焦躁。如果久保山为这事生气,拒绝以后主编的访问,甚至不再与杂志保持关伙的话,那可就不妙了。想到这里小菅勉强地笑了笑。 



“我不太懂专业创作,说得没根据的,很不好意思。说起来今天还真是挺冷的,风也很大……” 



久保山继续低着头沉默着,小菅手足无措地想下一步如何是好。男人的自尊心强而敏感,搞音乐的人更是如此,自尊高得出奇,对自己的曲子有绝对的自信。而久保山现在就在怀疑着想听听小菅这番话的根据是什么。小菅知道自恋的那部分情绪会有怎样的结果,如果现在自己起配合他打打圆场,那么事态很可能只会以对方滑稽的过大自我评价告终。但是,小菅对自己没有共感,或无法了解的东西批评起来更是比别人严厉一倍。 



慢慢抬起俯下的头,小菅笑了。 



“笑什么啊?你小子。” 



“不,没什么……” 



“有什么就说吧,笑得真难看。” 



这个场合笑也不是,沉默也不是,小菅想向周围寻求帮助,但柴田在和SCUA别的成员聊天,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气氛险恶。受到下方传来的胁迫视线,小菅只得张开了嘴。 



“这只是我个人的音乐观,比如如果像日本支持做西洋音乐那样,我认为歌的旋律很捧的话,某种意义上歌词就不必要了,只*旋律就可以传达情感,所以……” 



没等小菅说完,他就被突然袭来的拳头打在鼻梁上,眼前满是金星,眼镜被打飞了,人向后倒去。 



“混蛋!” 



祥和的红色黄昏天空下,耳边传来难听的咒骂,背后感觉到硬冷的土地,被殴打的冲击徐徐向小菅袭来,鼻子里面也有粘粘的东西流动,反射地按住了出口,铁锈般血的味道在嘴里扩散开来。与此同时,胫骨又被踢了,他“呀”地惨叫出来。 



“少装出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来乱说!” 



才不是乱说,而且不是针对SCUA,而是以自己的音乐观为前提。 



作采访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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