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娇妻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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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娇妻驯将军- 第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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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减少以后的麻烦。”
    “我累了,”郭朴无话可回,这人明明是自己心中不安,怕自己不好,中途会辞退他,他寻上凤鸾,是凤鸾不如汪氏精明,不如曹氏……曹氏落一个大度,不争房闱的评语,反而让郭朴心中疑心更大。
    汪氏这样殷勤,凤鸾夜夜陪伴,在郭朴心中都有重重的防备。有朝一日他不在,这些殷勤陪伴的人,都会有若干的好处。
    只有曹氏,她从不殷勤,也不冷落,时有笑语,又肯让人。这个人,表现得太大度了。
    有阴影出现在眼睫旁,褚敬斋还候在旁边。郭朴冷笑一下,这个人,好似古代贤人身边的直谏者,这些腹诽的话,他也敢说出来。
    算了,郭朴不无黯然,病人有人直言,还敢不从吗?他有气无力:“先生,你回去歇着。”褚敬斋这下子老实得很,拱手说一句:“明天来陪。”他一摇一摆地出去了。
    在外面,长平对他晃着脑袋笑,他刚挨骂不敢再打趣褚先生,临安没挨骂,小声笑谑:“先生,说的什么济世经国的大道理?”
    “哼,有辱斯文!”褚敬斋长袖飘出,重重往地一掷,在临安长平的掩口笑声中,出来穿过石径,他住在假山后面的一排房子里,占着两间房。
    房中一灯如豆,照亮厚厚褥子的床铺,两张旧楠木书架就在床旁边。褚敬斋在绣花枕头上躺下,听着外面零星的鞭炮声。
    要过年了,只想到这里,翻身坐起,手下柔软的是绣花枕头。在这里好吃好住,除了听些闲话。比如问公子好没好?
    这绣花枕头昨天还没有,昨天还是硬枕头,今天就成软的了?褚敬斋垂下肩膀,长平和临安两个淘气小子,自己说人比枕头硬,他们就换成软枕头。这软枕,怎么睡得习惯?
    褚敬斋猛地跳起来,坏小子们,是说自己好比绣花枕头!哼,这个地方,还一定要呆得住!秦王殿下要来是不是,秦王殿下会不会来?
    毛遂可以自荐,褚先生也想自荐一回。他落眼在整齐的家什上,郭大人还是相待得不错。他寻上凤鸾,并不是因为他说的原因,而是寻汪氏,那么能干,肯定鼻子里一哼,治不好病不是白费钱。
    曹氏少夫人和气大度,大度里总透着疏冷。只有周氏少夫人年纪最小,走南闯北的褚敬斋,也看出来凤鸾是亲切的,她待人真诚的由内而发。
    有汪氏是个烦恼的想法,是凤鸾年纪太小,许多世事不明白,没碰过什么钉子。像汪氏这样的人,处处皆有,人数不少。
    北风打着旋儿,带着零星雪花往内宅里去。兰枝高打门帘,凤鸾缩一缩头:“夜里还是冷。”步出红色门槛对丫头笑:“我去了,你们夜里盖暖些。”
    两步外,长平提着灯笼陪笑,把凤鸾带去。袅娜身影行过汪氏窗前,汪氏也在烛下烦恼。她的烦恼,与凤鸾不同,她为凤鸾头痛,也更头痛亲戚们的难缠,管事们的油滑,伙计们的偷懒。
    新管事上任三把火,烧不起来也白搭。郭朴和汪氏,都有烦恼,而不会把烦恼看成不能解决,只有凤鸾深放心底,她还不成熟。
    半夜里河水冰更厚,几十里一望无际的冰天雪地。有碧叶上结冰碴子,水晶裹着油绿美不胜收。
    曹氏的马车遥见城门,她巴巴地往外看,只有雪地带来黯然。空径寂无人处,落落数片碎冰。炽热炭火把腊梅的雪白面庞映得发红,她拿着火钳添火炭,带笑道:“公子还是体贴的,咱们这一路上,可没冻过。”
    “休提他!”曹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纤细秀白的双手拢一拢身上翠色绣金线雪衣:“我只觉得冷。”
    腊梅慢声细语地笑:“怎么能不提公子,您也嫁人了,没有朝打暮骂,另两位少夫人也算相亲。”
    曹氏硬生生笑出来:“周氏是个孩子,汪氏是个刺儿头,看你这丫头说的,哪里有相亲。”把曹氏哄笑,腊梅再眨眨眼睛:“您也不大。”
    “我呀,”曹氏抿着唇一笑,坐得累动一动身子,雪衣紧裹的腰身露出她丰腴的身段,鼓囊囊的胸脯没来由的春意盎然。
    重新倚着板壁坐好,曹氏忽挑眉梢:“你说,我不在,汪氏和周氏会不会打一架?”腊梅毫不担心地发感慨:“咱们错过好戏。”
    马车猛地一颠,曹氏惊呼一声,后面有人赶上来:“这里有个坑,结了冰雪白难看清。少夫人,惊到您。”
    曹氏手抚着胸口,冷汗都要出来,她心里绮丽乱思,忽然来上一震,其实惊得不行。腊梅见到她脸色,知道自己还是没有打下曹氏的乱想头去。马车再动行过城门,腊梅眉头带愁,恳求地道:“要到家了,您……千万别问。”
    “傻丫头,出嫁的姑奶奶难得回家,还能不问候家里人。”曹氏扑哧一笑,觉得发边花钿松动,手扶一扶,又陷入沉思。
    那一年上已节,花灯辉煌下的一双手,扶住自己发边,那人低吟轻问:“表姐……。”
    “少夫人,要到家了!”腊梅板起脸,千般计百般招无用,她对曹氏来上最后一手,腊梅生气了!
    这一招还算有用,曹氏无奈地陪一个浅浅笑脸儿:“好丫头,我看你的脸色还不行。”腊梅急地跪下:“这是沉猪笼的罪名,您为自己身子想想,那汪氏少夫人眼睛不下灰星,她要是知觉,会放过去!”
    雪梅本来笑着看,也过来跪下,眼睛里有了泪:“我们跟着您,不想有个好去处,只想着你平平安安过日子就行。”
    曹氏略有震动,绮丽心思微打了一个转儿,在心底对自己道,一会儿再来看你,这一会儿,先把你深放心底里。再抬头,曹氏恢复她端丽的笑容:“得了,我有数。”
    让两个丫头起来,曹氏黑漆漆的眸子里有了笑意,嘴角微弯看向远方。过了二条街,就是芦花巷,过了芦花巷,就是……芦花巷里回荡着笑声:“表姐,你来抓我。”
    马车停下,曹氏打起精神醒过来,先吩咐道:“取镜子来。”四鸾飞天铜镜中,曹氏端详过自己,扣好衣领,轻抬下颔:“我要下车,去见我的家人。”
    鞭炮声哗哗地放着,曹家也有几房,几房的人大多来到,曹三老爷拱手带笑:“啊同喜同喜,小女回门,有劳来见,里面待茶。”
    曹氏由母亲冯氏陪着,来见卧病的曹老太爷。穿过重重的刻花鸟红廊,曹氏想到幼年时,同表弟程育康的玩耍,这个人,今天居然没来?
    不仅他没有来,就是姑母也没有来。
    老太爷的正房门出现在眼前,门帘没有打,药香扑面而来。门帘微动,先出来的是一只白晰的手,曹氏和母亲冯氏两个人对着看,都有憎恶在面上。
    随着一声热切的招呼:“哟,姑奶奶回来了,快着些儿请进,别让风吹着。”这热烈话的主人,是一个弯弯细眉毛,黑黑眼眸的少妇。
    她的年纪不过二十多岁,开了脸梳着妇人发髻,出现在这房里大呼小叫,这是曹老太爷卧病时纳的小,尤氏。
    曹尤氏眼底闪着精明,第一眼把曹氏的穿戴先打量干净。见她是皮领子的大红刻丝雪衣,有一半淋得有些湿。一整套宝石的头面,下面镶的是赤金。人还是白净,人还是在家时的不冷不热,尤氏最恨她这不冷不热,玉珍姑奶奶见父母都是这样,见到尤氏这样也不奇怪。
    “我的姑奶奶,这不是挺好,当初啧,寻死寻活的不要嫁。”尤氏口无遮拦说着,引出房中狠狠两个字:“住口!”
    再就一通狠咳,伴着药香出来。曹氏挺直身子,伸手把堵住半边门的尤氏一推,冷若冰霜地道:“我来见老太爷。”
    这一下子推的狠,尤氏没有想到平时冷淡不爱与人拌嘴的曹氏会这么狠,骤然不防身子撞上身后黑色硬木的高几,“砰”地摔在地上。
    冯氏愣住,房中的丫头也愣住,尤氏摔得气还没顺过来,曹氏含笑顾视她的丫头:“怎么不扶,姨奶奶也来了两年,走路还是像风。”
    丫头们呆呆傻傻来扶,曹氏一抬腿,踢中一个丫头的手,不紧不慢地对母亲冯氏道:“母亲,慢着些儿走。”
    大家眼睁睁看着新回门的姑奶奶从尤氏姨奶奶身上迈过去,去见曹老太爷。尤氏气急败坏起身,正巧曹三老爷过来,张眼一看:“姨奶奶,您这是怎么了?”
    “问你的好女儿,她敢打我!”尤氏恶狠狠地面庞逼近曹三老爷,同来的还有香风。曹三老爷眼中闪着寒光,人往后面退一步,扬着嗓门道:“姨奶奶,以后走路要小心,免得我们当晚辈的要担心。”
    错开一步让开在正身前的尤氏,曹三老爷也来见老太爷。
    沉重的紫檀木大床旁,铜香炉里喷出上好佛香,原本是想给这病人沉郁的房中添上一些香气,不想更添沉闷。
    曹老太爷直愣着眸子,还透着白光精明相,也有油要枯灯要尽的样子。他嘴唇抖动着:“郭……家,”
    “待我好,”恨老太爷怨老太爷的曹氏到此时,不得不说些安慰话,老太爷,只怕熬不过这个冬天。
    “要……”曹老太爷又一个字要哆嗦半天,曹氏猜出他下面的话,亲情一扫而光,冷冷道:“郭家会有钱进来。”
    明显的松气声从曹老太爷干瘪的喉咙里发出,这松气声让曹氏心更凉。祖父离去不远,只心心念着郭家的钱,曹家的生意。
    “要……”曹老太爷又是这个字,曹氏冷若冰霜:“我会顾娘家。”曹三老爷走到女儿身后两步站定,和妻子冯氏交换一个无奈的眼神。玉珍,是强迫她嫁过去的。
    “要……。”曹老太爷这个字还是在房中萦绕,曹氏再猜也不中,大家面面相觑不明白时,尤氏过来扑到曹老太爷身上痛哭:“老太爷,您是不是挂念是我,”
    从曹三老爷开始,都恨不能把尤氏拎起来几个巴掌,大家正忍着,见曹老太爷胸口起伏,迸出来一句完整的话:“要生孩子!”
    头一歪,曹老太爷晕了过去。“老太爷呀,您走得不是时候,我这肚子里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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