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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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事件簿- 第2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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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欲说“是”,免得令她心绪不宁,然而想了一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便轻声答道:“家父未在府中,灵歌这一次是同家兄一起来的。”
  田心颜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抖,垂下眼睫低声地道:“许久未见清音哥哥,不知他现在过得可好……”
  我便道:“哥哥和灵歌一向都好,心颜姐姐不必担心。”我刻意加上自己,以免柳惜薇听了起疑。
  田心颜便点点头不再作声。却听得柳惜薇道:“心颜近来呢?怎么瘦成这个样子?方才我去找你几乎都认不出来了呢!”
  这位心直口快的柳小姐想必还不知道田心颜的婆家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是以不知避讳地开口相问,我欲阻止已是不及,只好默默坐着听她二人说话。
  田心颜勉强笑了一笑,道:“还好,每日也没什么事做,不过是做做针线活儿,孝敬孝敬公婆罢了。”
  “我怎么觉得你过得并不大好呢?”柳惜薇直直地逼问过去,盯着田心颜的脸道:“看你眼底还有血丝,竟是睡不好的样子!有什么烦心事么?还是婆婆对你不好?”
  “惜薇你多想了,公婆对我都很好,这眼底血丝……是因为今日要来赴宴,一想到可以见到你们,便高兴得没怎么睡好。”田心颜掩饰地笑道,而后顾左右而言它:“怎么关着窗子?不是听说有贺府自己训练的歌舞班子在那台子上献技么?”
  于是挨窗而立的芭蕉连忙将窗子开了,一阵冷风迎面而入,外面的雾已是浓得很了,灰蒙蒙一片,我起身走近窗口向下一望,莫说那戏台子了,便连楼下那层窗口里洒出来的灯光都几乎看不到。于是只好回身冲她两个笑笑,道:“我们是往下几层去看歌舞,还是留在此处喝茶说话儿?”
  柳惜薇便望向田心颜,田心颜道:“歌舞没什么好看的,不若我们三个便在此处喝茶罢。”
  于是关上窗户,三人依旧坐在桌旁喝茶聊天,一时晚宴开始,听得外面隐隐传来丝竹之声,大约是歌舞表演拉开了帷幕,饭菜便也源源地上来,因这一厅只我们三人,是以菜色虽未减少,菜量却只有正常桌上的一半,皆是些小碟子装的,幸好田心颜和柳惜薇似是胃口都不大的样子,而我也没什么食欲,吃了一阵后桌上的菜也没见怎么减少。
  便听得柳惜薇问向田心颜道:“自你出嫁后咱们姐们便极少见面了,不若过几日到我家里再聚上一聚,今晚人多,总觉不能尽兴,如何?”
  田心颜低下头,沉默了半晌,低声地道:“只怕……不大容易……”
  “为何呢?”柳惜薇奇怪地追问。
  田心颜又是一阵沉默,许久方勉强地道:“婆婆家教甚严,若无要事是不许我随意出门的,因此……”
  我便轻声接过话道:“说得是,嫁了人自是不能同还做姑娘时一样了,毕竟是成了家的人,总要兼顾着其它。既不方便就莫要勉强,我同惜薇会常去看心颜姐姐的……”
  柳惜薇看了我一眼,低头暗自思索,忽然似是明白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道:“心颜!是不是你婆婆对你不好?听说你还有个小姑子,为人甚是骄横,她给你气受了是么?你夫君对你怎样?你哥哥可知你现在的景况?”
  这一连串的发问令田心颜又悲又急,只摇着头道:“惜薇,莫问了,我还好,我能捱得的!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再怎样……再怎样也不能抱怨啊……”
  “胡说!”柳惜薇一拍桌子,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孝敬公婆体贴丈夫是对的,却也不能无故受气!你莫要瞒我了,方才我见了你那夫君对你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便已明白了三四分!我这便找他说理去!”说着起身便要向外走,我和田心颜连忙一人抓住了她一条胳膊将她拦下。
  田心颜眼泪再也憋不住地掉了下来,哭道:“惜薇,你不明白的……嫁了人便是别人家的人了,哪里还有自己的姓、哪里还有自己的梦呢……你去找他也无济于事……我这辈子……这辈子就已是这样了……”
  柳惜薇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冲动过后自也明白改变不了什么,只好眉头紧蹙地将田心颜抱住,轻轻拍了她的肩背安慰着。
  不忍再听田心颜的抽噎,我借口小解由房内出来,心中不免憋闷。廊内灯火通明,然而有人的只我们这一间厅,我便慢慢来回踱着步子以排解胸中郁结之气,方经过一间黑着灯的房子,却听得里面竟也有人在哭泣,一时觉得奇怪,见房门开着道缝,便悄悄儿地由这缝向里看去,却见屋内窗户开着,借着微弱的天光可以看到窗前立着个人,身形窈窕,由发式及微弱的哭声能辨认出,此人竟是那贺家姐妹中的一个。

  述情·坠楼

  这倒怪了……照理说今日最高兴的人应该就数这贺家姐妹了,为何会有一个躲到这里哭来了呢?
  不由轻轻叩了叩门,听得她哑着声音问道:“谁?”
  “是我,灵歌。”我轻声答道。
  “进来。”声音依旧带着哭腔。我轻轻推门进去,而后将门关好,见她仍在窗前背对着我立着,正拿着帕子擦眼泪。
  “贺小姐……出了何事?”我慢慢走上前去小心地问她。
  “灵歌……”贺小姐抬眼看了看我,忍不住又哭起来。
  我暗自猜测这是那贺三小姐,大约又是在岳清音那里碰了软钉子,再看自己的姐姐大事已定,不由心生凄凉,是以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哭。虽然岳清音不打算考虑她,但由方才田心颜的样子,不由使我对这贺三小姐也倍生怜悯,同为女人,对于情殇总有同病相怜的唏嘘。
  我伸手握上她的肩膀,轻声道:“贺小姐莫再难过了,有些事情既然强求不来,便索性潇洒放手,许是缘份未到,说不定小姐很快便又能遇见合适的人了呢。”
  贺小姐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来望住我,抽噎着道:“灵歌……你,你怎知我是为此事难过的?”
  我见她的帕子已经湿了,便掏出自己的来替她擦泪水,轻声道:“灵歌虽然愚钝,却也能看得出一两分小姐的心意来。自古感情之事是最勉强不得的,就算强凑在一起,也未见得就能过得幸福。何况世间如此之大,男人女人又如此之多,这一个不合适,不防就放开手去找下一个,总会有比第一个更合适的人的。小姐认为呢?”
  贺小姐哽噎着道:“话虽如此……可、可我只是喜欢他一人,这辈子再不会对别人动心了……你教我如何能放得了手呢……”
  唉……岳清音哪岳清音,虽然你无情,却又害得多少人为你痴情啊!真真一个天生的妖孽!
  我只好安慰道:“你这又是何苦呢?当放则放,莫要委屈着自己,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哪……”
  贺小姐泪眼婆娑地望向窗外茫茫迷雾,哑着声道:“灵歌你不了解我的处境……如今我是骑虎难下啊!都怪我爹,急于求成,将消息放得满城皆知,也不管他早已两次三番地委婉拒绝……”
  咦?我怎么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这跟贺员外有何关系?
  “爹这么做就是想给他施压,令他不得不娶了我……”贺小姐接着抽噎着道,“我深知他对我并无情意,可……可却为了一己之私便默许了爹的做法,只为能同他在一起……如今举城皆以为我与他的亲事是板上钉钉了,若最终他不愿娶我,教我还如何有脸再出现于人前?倒不如一死了之落得清静!”
  “莫、莫要这么想……”我听得既似混乱又似明白,口中含糊地劝解着道。
  贺小姐转过脸来望着我,满面悲戚地道:“你可知方才他将我约来此处说了些什么么?”
  约?这……她所说的人不是岳清音……这……难道是……
  “他说,他知道我爹这次举办赏菊会是为了什么,必是要当着众人的面宣布我俩的婚事,来个先斩后奏,如此一来他便再也无法拒绝……”贺小姐哭着道,“我爹并未对我透露过此事,然而以我爹的性格来看,这么做却也是必然的……他说……事到如今不能再似此前那般任谣言自生自灭以维护我的颜面及事情真相了,只好失礼……对我讲明……他、他说……说他不能娶我……说他……早已有了心上人……”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几乎找不到了自己的声音,飘忽着道:“是么……原来是谣言……”
  贺小姐已顾不得我在说些什么,只是哭得哽噎,接着道:“我便问他……可否告诉我他的心上之人是谁……他说……说她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女子……既脆弱又坚强,既胆怯又勇敢,既冷酷又善良,既向往自由又渴望安逸……说她是最矛盾、最可恶、最残忍……却又最令人心疼的女子……灵歌!你可知道——你可知道他说这话时是怎样的一副神情么?!——你见过男人眼中满是温柔与怜惜的样子么?!——你可知道我有多嫉妒那女子!倘若他肯这样看我一眼,哪怕仅是一眼,便是叫我立刻死去我也心甘!……”
  贺小姐,贺二小姐双手抠住我的肩头用力地晃着,她已濒临崩溃,而我的身体与灵魂却似分离了一般,灵魂不知游走到了何处,徒留一具怔怔的肉体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她是谁呢……”肉体无意识地轻轻地问。
  “我问他了……他只说……只说她的生辰是……七月初七。”贺二小姐泣不成声,缓缓地蹲下身去坐到了地上。
  我有些站立不稳,歪身靠在了窗台上。冷风吹来,头脑渐渐清醒,开口时发现自己的声音竟也哑了,道:“他……他为何要对你说这些……”
  “他,他说他已屡次三番地对我爹婉拒了亲事,奈何我爹仍然一意孤行,便请我去同爹说明……我知道他的意思,因我想嫁他,所以爹才会这么做,若我同爹去说,爹想必会撤回公布亲事的决定,”贺二小姐哽噎了几声,重新慢慢地站起身,望向我道:“我已同爹说了,然而爹已拿定了主意要将我嫁给他,只因他年轻有为,又屡破奇案为朝廷建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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