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党王牌军覆灭记:败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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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王牌军覆灭记:败军-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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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四领着几个弟兄撅着屁股,在日本人的尸体上摸索着,嘴里还骂着:“打了半天,他妈的一个佐官都没有,小日本忒不拿我们当回事了。”

  刘长喜回道:“这就让小鬼子知道知道,不拿咱们当回事的下场。”

第十章 偷袭
一道闪电瞬间划亮了这个树林。那一刻,我的思绪被来回到了现实中,我承认刚才我又神游回温暖安逸的后方了。

  天上下着漫天的大雨,我们整个营几百号人都隐蔽在树林里,林子外就是我们今晚的目标――舒家街。仅有的几件雨布都拿去苫了机枪和手榴弹,雨实在是太大了,像是有人拿着水管子站在你头顶上往下对着你脑袋浇水。所有人都默默地忍受着。

  顺着钢盔沿儿流下的雨水已经连成了线,我捧了一手水,狠狠地喝了几口。这几天一直干瘪的嗓子算是好受了一点。不远处蹲着刘长喜和营长濮大飞。

  后半夜雨小了,但是稀稀拉拉地依旧很腻歪人。对面阵地上的日本人打了颗照明弹上天,照明弹鬼火似的忽忽悠悠向下飘落。我盯着它看,呆呆地出神,这让我想起了儿时玩耍的孔明灯。

  照明弹落到地上,又“噗嗤”了几下就灭了。整个大地又重新陷入了黑暗中,濮大飞对刘长喜说:“一个中队左右,两道防线,九二四挺,都在二防,左三右一,三个暗堡,倒品字型排列,没发现迫击炮。”

  刘长喜没有回答。

  濮大飞说:“叫所有连排长过来。”

  不一会,几个军官都凑了过来,围成一圈,等待营长发话。当然不包括我,我只是碰巧在他们旁边隐蔽,但是,不知情的看上去,似乎我也参与了作战会议。

  濮大飞说:“一会儿所有军官带领士兵,匍匐抵近敌人一防,看我信号,把所有身上的手榴弹都给我扔出去,全往敌人机枪和暗堡的位置扔。而后全营发起进攻。刘长喜,机枪和暗堡交给你了,其他各连分头突进。都明白了吧?”

  一阵沉默。

  濮大飞说:“十分钟准备。”

  十分钟后,几百口子人开始蔫不出溜地往舒家街外的敌人阵地爬去,濮大飞在最前边,而我在最后边,因为我故意爬的很慢,很多老兵在途中超过了我,我前边的人越多,我心里越踏实。直到后边带着一个班督战的营副拿“斯登”式顶着我的后腰时,我才又往前爬了几步。

  当又一颗照明弹上天时,我看到濮大飞扔出了第一颗手榴弹,随后几百颗冒烟的家伙也飞上了鬼子的阵地,顿时山摇地动。日本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手榴弹炸懵了,还活着的,狼狈地爬出掩体,等在他们面前的是我们的大刀和子弹。

  抵近到这个程度,双方攻守之势已无意义。突袭一方肯定将是赢家。要是和后方官老爷们倡导的:先大大方方火力准备,再集结冲锋,面对这几挺九二式,我们就得十之去其七八。

  我跟着大队人马也冲上了阵地,前边濮大飞左手“斯登”式,右手大刀片,横砍一条线,竖扫一大片,好不威风。身后的士兵,都打了鸡血似的嗷嗷直叫,没命似的跟着他往前冲。

  战斗持续不到十五分钟,日本人在扔下了一百多尸体后,活着得都跑了。

  濮大飞喊到:“跟进抢修共事!要快!”

  士兵们表面上装模作样的抢修工事,可谁都手底下都没闲着,一百多条尸体已经被几百双黑手摸了个遍。

  我又一次浑水摸鱼。我的良心其实是在谴责我自己的灵魂的。但是我的身体确心安理得地坐在战壕里抽烟

  直到天亮了 ,敌人没有也反扑。我们从容地在敌人的阵地上吃早饭――泡了雨水的压缩干粮。我每吃一口都要剧烈的咳嗽,仿佛每一口我咬下的干粮都带着棱角,在通过嗓子的时候,都会刺痛它。一块没吃几口,我在也没勇气吃了。

  狗熊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半块干粮,呲牙咧嘴三口两口地吞进了嘴里。一边费尽的嚼,一边说:“你不吃,我吃,别糟蹋了,这都是粮食。”

  我无力地笑了笑,把口袋里剩下的一块也给了他,说:“都给你了。”

  狗熊毫不客气地抓了过来,像是生怕别人抢了去似的,急忙塞进嘴里。

  老四一直在忙着倒腾他昨晚的战利品,忙得都没顾上吃饭。手腕子上已经套了了好几只手表,钢笔别了一上衣口袋,背包里鼓鼓囊囊地不知还藏了些什么值钱货。从他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到一幅正宗儿的奸商表情。

  刘长喜走了过来,蹲在老四面前嘿嘿地乐着说:“昨晚上搞不少好货吧,妈吧子的手真他妈的快。”

  老四撇了一样刘长喜没说话,继续低头倒腾他的背包。

  刘长喜伸出一只手说:“交吧。”

  老四斟酌再三从手腕子上摘下了四支手表,以及两只口袋上的钢笔,不情愿地摔在了刘长喜的手上。

  “包里是什么好东西,我看看。”刘长喜伸手去抓老四的背包。

  老四一把扒拉开了刘长喜的手说:“少动,该交的我都交了,少打我包里的注意。”

  刘长喜哈哈大笑说:“你瞧你那点出息,要那么多干什么,学老扁豆,钱都缝在裤腰上,一炮弹就炸没了。”

  老四没好气地说:“敢情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这家里家外都指着我呢。”

  刘长喜捶了一下老四的脑袋站起身,把钢盔像个要饭碗似的端在手里,冲着我们大家说:“赶紧交,别让我翻出来,倒时候就没什么脸面了啊。”

  大家伙不情愿地开始把昨天收获的战利品,分出一部分放到刘长喜的钢盔里。东西撒手的一刹那,仿佛孩子被卖一样让他们痛苦难当。

  我没捡尸体,所以当刘长喜走到我面前晃着丰盛的钢盔时,我摇了摇头。

  刘长喜走开了,别人他肯定不信。我,他信。这些个在他们眼里值钱的东西,在我眼里一钱不值,刘长喜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对刘长喜这种做法最初很是反感和厌恶。认为他利用职权,以公谋私,盘剥下级。但是,当我当了八连连长之后,我才明白这么做的意思所在。于是我也开始这么做,而且比他还要狠。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一章 回防
日军果然狡猾,趁着我们师分兵进攻,后方空虚之际,从我们153旅和151旅的空隙钻了过去,直接进攻大王宅镇的军部

  我们在舒家街屁股还没坐热就撒丫子往回赶援救军部。到了下午我们赶回大王宅镇以西和151旅一部汇合,开始反击包围大王宅镇的日军67联队。

  战斗一直打到天黑,腹背受敌的67联队一看在这里捞不到什么便宜,趁天黑便开始突围。凭借着优势压制火力,日军很容易在我们的防线上撕开一条口子逃跑。我们也算没白拿军饷,它们殿后的第二大队,被我们兜着屁股围了个严实。全大队三百余人,全部被杀,大队长福岛少佐也被击毙。那一枪是我打的,当时场面正乱,我几乎和福岛在芦苇荡里撞个满怀,他用手枪打我,两次击发,枪没响。于是扔枪举刀向我劈来,我的枪响了,福岛毙命。当我捡起他枪时,发现不是枪里没有子弹了,而是连续两发都是臭弹。

  大王宅镇里一片狼藉,没死的人都在忙着救火救人。我和几个人抬着担架正往镇子里跑,带头的张秀,逢人就截住问:“医疗队再那?”

  最终一个伤兵告诉了我们医疗队的位置。

  这是镇子里最好,最宽敞的院落。一进大门,两边的回廊、天井下躺满了伤兵,哀号遍地,屋子里更是杀猪般的惨叫,夹杂着医生的呵斥:“按住他!!别让他动。”

  张秀喊:“有军医吗,我这有三个重伤员。”

  “我是,什么情况!”她从伤兵堆儿里站了起来回答。

  我的眼前一片金星闪过,差点把担架松手。

  天使又出现了。

  “往里边抬。”她指引着我们往里走。

  张秀说:“一个肩部中枪,子弹已经取出,但是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一个是胸部中弹,子弹取不出来,可能是卡在骨头里,咳血。估计是在肺部。第三个,是腿部中弹,没救了,得截肢。”

  她一边喊开道路一边说:“到后院去,还有空房子手术。”

  张秀说:“能不能给我点绷带、止痛剂和消炎药,我什么都没有了。”

  她回答:“只能给你点绷带,止疼药和消炎药都有配额的,数量不多,只能给我们这儿重伤员,我没办法给你。”

  张秀叹了口气说:“绷带就绷带吧。总比没有强。”

  一路上,她领着我们穿过几重院落,来到同样满是伤员的后院。她几步走到前面,掀开一个门帘,对我们说:“赶紧抬进去,我去准备手术。”

  伤员被抬了进去,我们被哄了出来。林雪已经麻利地穿上了大褂戴上了口罩和手套,扎着两只手说:“手术完了,我再给你拿绷带。”说完一头冲进了屋里。

  张秀踢了一脚正坐在台阶上的我说:“你在这儿等着,帮我拿绷带,我先带人回去了,那还好几个催命的呢。啊,听见没有。”

  “嗯”我点点头。

  我坐在台阶上发呆,天上的月光照到满院子的伤员身上,透着一股寒气。

  不知过了多久,她走出了屋子对我说:“怎么就你一个人了,那个要绷带的人呢?”

  我回过神来,忙站起来说:“他先回去了,让我在这等着拿绷带。”

  借着月光我第一次仔细地凝视着她美丽的脸庞如痴如醉。尽管此刻她显得很憔悴和疲惫。

  她好像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把脸转到一旁轻声说:“跟我来。”

  她在前面走着,尽管他穿着宽大不合身的军装,再加上外边的大褂。但是依然挡不住她举手投足间那高挑,迷人的身姿。

  她把我领到一间屋子里,里边很黑,只有一盏煤油灯,算是有那么一点火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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