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喊捉鬼(又名:妖孽,别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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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喊捉鬼(又名:妖孽,别捉我)-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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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小远怔了怔,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她那笑容像是僵在脸上一样,整个身子突然缓缓向一旁倒了下去。
  
  这一倒,让骆小远吓得魂飞魄散。她当下不敢再耽搁,只是硬着头皮冲过去,也不敢低头看她怀里的孩子,硬生生地要去掰她的嘴,一个劲地喊:“你吃进去,吃进去,你给我吃进去。”
  
  刑姑娘却只是含笑看着怀中的孩子,也不阻挡,也不配合,任由骆小远有些蛮横的动作撬开自己的嘴。
  
  院外,猛然响起一阵打更的声音,一声一声起落,恰是子时。
  
  骆小远心一惊,手下意识地抖了抖,再低头看去。药丸已经顺着对方的唇角滚入自己的掌心。
  
  “我、我不是故意的!”骆小远很害怕,声线抖得不行,要哭不哭的声音在喉咙口转了几圈才哽咽开来,“你千万别死,千万别死,应该还来得及的。”说完又要把刚刚失手滑落的药丸塞进她嘴里。
  
  刑姑娘摇摇头,手抬了几次也没抬起来,只好眨了眨眼,又张了张唇,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我警告你,别跟我说什么临终遗言哦,我一点也不想听。这种话不能乱说的,说完……说完……就真会……”就真会死的。可这个‘死’字却在骆小远的舌尖跳脱了几次也未能跳出来。
  
  她想躲得远远的,却被对方一把抓住。她想甩开,却发现那一脸虚弱模样的人居然用尽了力气,就是怎么也不肯松手。
  
  她瞪眼看向床上的女人,却见她脸泛惨白,头冒虚汗,明明眼神涣散地没有焦点了,可还是紧紧拉着自己的手,一丝一毫也不肯松开。骆小远认命地蹲□子,看了看她,低声警告她:“不许交待遗言,不然我就当我没听到。”
  
  她侧过耳朵,听到对方气若游丝的声音一点一点地响起:“你别难过……我……我是故意,故意不吃……药的。我们……一家终于要团聚了,你……该高兴才是。”
  
  骆小远嘴一扁,豆大的眼泪终于不受总阀的控制,奔流不息地从眼眶里涌出来。
  
  “你干嘛这么说啊?想安慰我吗?鬼要你安慰我啊!就是我害死你的,你站起来骂我啊!打我啊!”这么煽情的时刻,她一点都不希望自己这张破嘴里吐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可是……这种时刻,叫她怎么高兴的起来?她又不是没有感情的禽兽。
  
  刑姑娘松开她的手,眼神飘忽松散,望着门口的方向,像是在等什么。突然,骆小远看到她有些暗淡的目光刷的一下亮了,亮的仿若最后一道绚烂在天空中的烟花,静静地绽放在漆黑的夜色中。然后用只有骆小远听得到的声音对她说:“他……来接我们了。”
  
  床头那几度摇曳的烛火终于熄灭了。
  
  周围的人都放声哭起来。连一向最不饶人的柔云都转过头抹眼。
  
  骆小远看着自己掌心的那颗丹药,被涌过来的众人挤得往后退了退。
  
  为什么?
  
  为什么她宁可死,也不要继续活下去?为什么她连死也要笑得那么幸福、那么满足?为什么这一切都与她想的不同?
  
  骆小远的脑袋很疼,这么复杂的事果然不是她这种智商的人可以去思考的。
  
  两天后,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县太爷说,尸首不能摆在衙门里头,刑姑娘的娘亲到底是把她和那孩子的尸首接走了。前一阵子因刑姑娘的到来而显得异常热闹的衙门后院一下子又安静下来。
  
  骆小远坐在后院的门槛上,看着不远处的街角上还有许多冥纸没有被火全数吞灭,半边明黄半边焦黑,在呼呼的风里头四下翻飞。
  
  她半撑着脑袋,数着地上成群结队而过的蚂蚁。
  
  刑姑娘走了,连段朗月也走了。
  
  她拖着沉沉的身子去找那个总爱拿她开心的段朗月,却发现他就像一阵风,连个招呼也不打地消失了。在她最需要他找些乐子逗她开心的时候,他就那样不见了。她就知道,男人多半是没有良心的,早知道当初就该把他丢在林子里自生自灭。
  
  她一边愤愤地咒骂没良心的段朗月,一边无聊地挥舞着小树枝让那群无辜的蚂蚁们一会儿排成一字,一会儿排成人字。
  
  黄昏落日下,一道斜影被拉得很长,一双绣着银丝叶的缎面软鞋绕开地上正惊慌失措四处逃窜的蚂蚁们,定定地停在骆小远的眼前。
  
  骆小远歪了歪头,侧眼瞧了瞧这双很扎眼的鞋。
  
  “你的命格很奇怪。”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这样砸在了骆小远的头上。



入林

  “你的命格很奇怪。”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这样砸在骆小远的头上。
  
  这样的语气不咸不淡,不温不火,却砸得骆小远心情很不爽。
  
  为什么不爽?
  
  因为对方的语气实在像极了法庭上的大法官,只是公式化的宣判一个或喜或悲的结果。然而这个结果却是铁板钉钉的事实,由不得人反对。在骆小远看来,在这样怪力乱神的时代,被人宣判命格奇怪,就跟宣判此人是怪胎一样让人无力。
  
  她抬头,迎着有些昏暗的光线看去。
  
  光影下,来人一身水绿色裙衫被染成了浅黄色,虽裙角翩翩,却不给人一种拖沓的感觉,只觉清爽利落。细软的青丝随意地绾在一边,露出光洁的脸庞,一双清亮的眼睛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
  
  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女人。
  
  “你命格才奇怪呢!你全家命格都奇怪!”骆小远仰着脑袋,冲她吼。
  
  那姑娘也不恼,只是偏过头定定地看了她半晌,似乎是斟酌再斟酌,最后还是很确定地撂下一句:“你的命盘委实出奇,我竟看不出你从哪里来。”
  
  骆小远怔了怔,随后得意一笑:“你看的出来那才出奇。”
  
  那姑娘又说:“这天下还没有我看不出来的命盘。”
  
  骆小远更得意了,拍拍屁股站起身,却见童凌从远处的街角一路走来,虽速度不快,可步子很大,不一会儿便站到了自己的眼前,恭恭敬敬地鞠躬作偮:“姑娘,你来了。”
  
  骆小远怔了怔。童凌何时对自己这般恭敬了?若被柔云看见了,想来又会臭骂她一顿。
  
  她笑嘻嘻地去搀他,却见站在一旁的姑娘挪了挪脚步,施施然受了这一礼,对着童凌淡淡道:“童捕头,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骆小远尴尬地收回手,童凌抬起有些惶恐的脸,神色恭敬:“一切都好。”他见对方没有再要说话的意思,只好再出声询问,“姑娘这是路过金和镇,还是要长住?”
  
  她偏过头看向东边的方向,过了许久才应道:“我想去看看师父。”
  
  骆小远这时候才发现这个女人的背后也背着一把剑,青色的剑鞘上垂着一根黄色的剑穗,看起来不比她的落华差。
  
  就在骆小远盯着对方的剑看时,对方突然回过头,倏地对上她的眼睛,端详了许久才对着她嫣然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骆小远。”
  
  对方点了点头。
  
  骆小远期待地看着她,哪知对方根本没有自报家门的觉悟,只是对着一旁的童凌抱拳道:“今日见过我的事就无需和你们大人禀报了,也省却了些麻烦。我这就要启程了,日后再见。”
  
  童凌点了点头,那姑娘便背着那把青色的剑转身走了,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望了望还在看着她的骆小远,突地一笑:“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说完就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走了。
  
  骆小远捅了捅一旁还在目送的童凌:“她是谁啊?”
  
  童凌想了想,斟酌再斟酌才回答:“她同你一样,也是捉鬼师,且精通命理卜卦之术。而且……”他顿了顿,眉头紧锁,“她是当今圣上的九公主。”
  
  “噗!”骆小远喷了一口口水。
  
  她方才还说她全家的命格都奇怪呢!她不会治她个大不敬之罪吧?这个世界太疯狂了,随便经过的路人甲都是个公主。
  
  童凌没注意到她的异常,只是兀自说着:“九公主自幼不同于凡人,能眼辩阴阳。七岁稚龄之时便能看透他人生死。故八岁时便被送往七星山学习玄幻之术。十八岁学成后她便下山历游,从没有回过京城。”
  
  这公主也太有个性了,难怪身边连个随从也没有。
  
  “所以她从不让别人称呼她为公主,世人也不知她便是九公主。”童凌说到这,突然呵呵一笑,摸了摸后脑勺,“若不是咱们大人怕公主有闪失,吩咐我们好生保护着,我也不知道她的身份。想当年她刚来的时候还是个不爱说话的小丫头,那时候我也才做捕快不久,一晃十年都过去了。”
  
  骆小远觉得奇怪:“她在外面流浪了这么久,那皇帝也没想过她回家?”
  
  童凌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这一口气叹得是悠长凝重,骆小远被这口气吓了一吓,也吓出了些智慧来。想来也是,任谁放个能看透自己生死的人在身边都会觉得很恐怖吧?只要看到对方就会忍不住想自己什么时候翘辫子而去。有关死这件事,无论是寻常百姓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都会抗拒和害怕吧?
  
  如此说来,这个九公主还着实有些可怜。
  
  想到这,骆小远也叹了口气。这下童凌反应过来了,赶紧推了推她:“所以你给我记住了,你是衙门里的人,只要看到公主殿下,一定得小心保护,不得有失,千万别冒冒失失地给得罪了。”
  
  骆小远撇了撇嘴。别说人家背景那么硬,她不敢得罪,就是敢得罪,也打不过人家啊!人家那架势,一看就是个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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