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西月锦绣180-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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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花西月锦绣180-最新章节-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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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年少时;谁不做几件荒唐事;何况是为了女人;原卿不觉得墨隐很像年青时候的你吗,只怕当年的你比他要更痴上三分吧?朕一见这孩子;便想起当年你看梅卿时的那股傻劲。”


    武安王终是忍竣不禁,也笑了起来;连连拱手道:“大过年的;陛下可饶了老臣吧;又来揭老臣年青时候的丑事。”


    君臣二人笑了一阵,这时驸马换了身大红吉服,高束墨发,急急地来架前复命,德宗自是夸赞其孝心可嘉,赏下一对鹤鹿同春碧玉屏风,二对天祝长春珐琅花瓶,驸马惶恐地同轩辕淑仪跪地谢了赏,便退了下去。


    “朕倒觉得;对自己的女人,大丈夫当仁不让,方显英雄本色。”德宗笑着侧首看向武安王;戏谑道:“更何况;卿与朕皆知;那花西夫人亦不寻常女子啊。”


    君臣二人相视一笑后,正巧皇后回座,德宗便拉着皇后问问下首众皇子及诸臣这事,武安王便独自举杯凝神细想。


    此时三更鼓打起,武安王正要劝德宗摆架回宫休息,天空中却扬扬洒洒地飘起鹅毛大雪来,宫人便赶紧换了暖炉,加了炭火,德宗却放下暖炉,起身仰望着星空,不觉有些恍惚:“原卿,可还记得永业三年上元节的那场大雪。”


    武安王的脸冷了下来,望着珠帘外的大雪,德宗斑驳的老手无意识地抓住御座的龙首,微颤了起来,慢慢地青筋一根根地暴起来。


    德宗哑声道:“那年昭明宫的大雪比今年的大多了,朕记得那雪快没了膝盖吧朕还记得那地上的鲜血……淑琪的血流了一地,我还记得她的眼睛瞪着我,等出了神武门,一回头,她还瞪着我,还有我那可怜的芮儿……。”


    皇后的脸上早已泪流满面:“那黑了心的窦贼,把孔妹妹和芮公主……。”


    皇后的声音微响,身边的太监宫女早就慌忙挥手,四周的宴乐嘎然而止。众人皆知庚戌宫变中,德宗爱妃孔昭仪及其女轩辕本芮不及逃出,被窦英华折辱而死,且死后裸尸焚烧,极尽污辱之意。


    德宗的眼瞳收缩,慈祥的脸猛然扭曲起来:“也许朕等不到亲手杀贼的那一天,但一定要让朕的儿子们杀回京都,将贼挫骨扬灰,复我轩辕的荣誉。”


    武安王同群臣皆肃然下拜大声道:“敬诺。”


    元庆四年的春天就这样迎着风雪姗姗来迟。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国庆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你还想逃吗?”梦中的紫浮总是这样忧郁地对我说。
  

  “我不逃还能怎样?”第一次,我这样淡淡地回答他,而他一径沉默地看着我。

  

  说实话,前世的我烦恼极少,总算那时家庭条件还算不错的说;虽不是富二代;但总算是个中产阶级殷实之家;有房有车,留洋镀金,于是我最常见的解压方法有两种;一件是败家购物;还够我挥霍一些女人家的小玩意;第二件便是睡觉。

  

  无论任何烦心的事;只要把荷包里的银子花完了;拿着一堆有牌无牌的长裙,短靴,首饰回家;我的心情就会好些;然后再扑上床狠狠睡上一觉;等醒来睁开眼时一切都将会是暂新的开始;只是我的衣柜里衣服可能十年也穿不完。

  

  我认为这很管用;我总是这样周而复始地对待我的生活中的”烦心事”;同时我也劝那些为我操碎心的父母和朋友们。

  

  事实也验证;当前世的我面对重大变故时;我既没有花钱;也没有去睡觉;结果就被车给车撞飞了,然后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世界;然而在这个时代的童年的我再也没有机会 SHOPPING了;因为投胎贫穷;物质匮乏,然后也没有机会睡觉了;因为那时候我总是担心我睡着了再醒来时碧莹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死尸。

  

  这一次总算给我逮着个机会睡觉了;我睡得昏天暗地,睡得前世今生所有的故事在脑子里连演五遍,连脑子都似乎变木了,没有醒来;后来睡到我梦里没有梦;我又没有醒来,睡到春雷隆隆地敲震着大地,唤醒世间所有的生物,我依然麻痹着自己,还是没有醒来,直到睡到西安的春雨唏利哗拉地下个不停。

  

  朱自清那篇传世的春雨曾如何如何地赞美那春雨的生机和柔婉;我却一直都讨厌下雨天;无论是前世还是混乱的今生;春雨犹甚;于是终于我无法再进入梦乡;甚至不能装睡; 便慢慢转动着眼珠;睁开了眼。

  

  我略动手,摸到一个毛茸茸的物体,侧头一看,却见拔步床踏上趴着一个梳着总角的少女,我正摸到她一个总角,娇俏的面容看去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眼眶黑了一大圈,睡梦中也似是不太平静,可爱的小嘴不停地无奈嘟着,我的手微一动,那女孩睡醒朦胧地揉着眼睛,接触到我睁开的紫瞳,一下子蹦起来,欢快地向外跑去:快来人,夫人醒了。

  

  很显然,这是一个缺乏丫环基本素质的新手,后来我才知道,果然她是轩辕本绪为了显示友情而送来的艺妓,她这欢快一走,就只剩我一人,我揉了一揉发晕的脑袋,慢慢下了床,只觉腿脚发软,便扶着花梨木大书桌,我抬头, 冰冷地白玉镇纸老虎正冷冷地俯视着我,桌上静静地放着一副春闺赏荷图。

  

  一股辛酸从心中升起,我硬生生地别过头,看向晦暗的天空,这时窗外雨声渐消,我推开门,零星的雨丝飘在我的头上,肩上。

  

  周围偶有侍卫看到我, 都惊讶地愣了一小会,可能没想到一个昏睡了整一个月的病人可以忽然出现在眼前,行礼后, 便想过来“请我”,我便施轻功飞去,他们可能不愿意下重手伤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我施轻功离开,不知不觉绕过一个大湖,懵然地来到一棵熟悉的大槐树边上,我终于觉得累了,我倚着树靠了靠,喘了一口气。

  

  古质虬劲的梅枝向天际,高洁的红梅映着雨过青蓝的天空,煞是纯净温雅,我不由看得痴了。

  

  我的手碰到一块突起的异样,微低头,却不知是谁在这棵大槐树上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小字:变态原非白,大混蛋。 

  

  原非白,我无意识地嘴里重复着这三个字。

  

  记忆像洪水般涌来,当年被迫作妾,未明心迹之前,曾大咒原非白, 便在这里偷偷刻下这些骂语,其实本想说大混蛋你快死掉,本姑娘将会踏着你的尸体嫁给非珏,当然这只是气话,给原家人看到,我岂有活命在?而且刻到一半,小素辉便蹦哒过来了。 

  

  梦里的紫浮接着对我淡笑道: “这次该看看你的心吧。”

  

  他说得对;我自认我是懂得我的心的;可我想一直以来我在感情上却是个胆小鬼;我那两种引以为傲的解压方法,其实是一种逃避;内心深处的我从来都没有勇气去做选择;因为我总是怕选错了,最后伤不起。

  

  如今命运之手再次将我牵回一切苦难的原点,想起原非白说的那些话;虽然很早便知他并非善类;可是亲耳听到他那些对我的心机;那一种无比尖锐的疼痛从心里升起,好像心底最深处那块连皮带肉被极慢极慢地扯起;隐隐地,还有那一丝丝令人极度慌张的恐惧感。 

  

  乌云渐渐聚集,天空晦暗起来,雨水应景地渐渐下大,我慢慢坐倒在树下, 分不清脸上流的是泪是雨,最后反身抱着大槐对痛哭出声,只哭得声声断肠,几欲伤心而死,却忽听到一声极细的轻叹,我抬头,一人一身白衣,身资挺拔,脸上带着冷峻的白面具,撑着油伞站在我身边。

  

  我懵然地抽泣地看着他。

  

  “喂!”他冷冷道:“你哭够了没?”

  

  我慢慢地爬起来,冷冷地看着他,为何他总在你最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呢。 而且把你所有情绪无论是爱、恨, 悲, 愤都打断的毫无道理,让你的激情结束地毫无余地。

  

  我冷冷地看着他,他却嗤笑道:“瞪什么,再瞪也是一只蜈蚣眼,一点也不好看,真不明白他看上你……”

  

  他没有机会完成他一贯的嘲笑演讲,因为我大吼一声,一脚踹向他的心窝,他武功高强,自然是躲开了,他叽叽咕咕地继续大笑道:“我就说你比那段月容妖孽千倍,他还不信,受了这么重的伤,你现在还能踢我了你。”

  

  我想他应是发自内心地愉悦着,因为我正发自内心地痛苦愤怒着。

  

  我检起一根树枝,狠狠向他挥去,大雨渐渐地又起, 本来我的武功就不敌司马遽,更何况方才舒醒。我摔倒在泥泞的泥土里,看着司马遽的脚悠悠踱到我面前,一滴泥都没有,可是却泥浆溅到我脸上,他俯□,歪着那张面具脸:“老实点吧,我扶你回赏心阁吧。”

  

  我猛然间抱住他的腿,狠狠咬上,他低哼了一声,却没有放开我, 反而抓紧我的双肩,他的意图不明,于是我把所有的力气扑上,一头撞向他的胸口。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出这么一招, 被我撞倒在地;油纸伞掉了下来,我正欲拍开他的面具,他似乎也没有躲闪的意思,眼看就要得手;却听耳边有人疾呼:”木槿。”

  

  油纸伞在半空中被一个清秀青年单手接住了;正是素辉,他正搀扶着那白衣似雪的天人;旁边有个女孩子赶紧跑过来:”夫人;您快回去吧;才刚醒来;可别受寒了。”

  

  那女孩子为我披上厚厚的蓑衣;打上伞;我认出来;是那看护我的小丫头;我再回头;惊觉身后空无一人,那暗神就这一回头间;早已不见了影子;好像人间蒸发一般;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我刚才全是幻觉?旋即看到雨帘中那细雪天人,又猛然醒悟过来,我自嘲地冷笑着,我花木槿终于又他妈地回到这万恶神秘的原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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