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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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第1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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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勒哲学神魂术的,总有些神鬼莫测的思想,他怕猫,尤其是黑猫,在他本族的传说中,猫是灵物,而黑猫则是暗夜之魂,所以在他施展摄魂术的时候,猛然跳出一只老黑猫,吓了他一跳不说,还把刚刚给弄迷糊的札马岱惊醒了,那札马岱一清醒,看到西勒哲正站在他对面古古怪怪的看着他,他心里也有鬼,倒没想到刚刚的失神是怎么回事,就含含糊糊嘟嚷了几句自己跑了。
  
  留下西勒哲望天无语,一脑水的懊恼。
  
  没办法,最后西勒哲也不敢再用摄魂术了,直接找王珍合演了一处深宫幽会的戏码札给马岱撞见,然后见他果然去通风报信,西勒哲就清点现场,闪了。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本想邀功的札马岱领着铁尔罕前来,却一无所获,虽然他一口咬定贵妃和西勒哲医官之间定有暧昧云云,却拿不出实质的证据。
  
  本来还可以一查,札马岱不用马上就死,可是偏偏被带过来的王珍递给铁尔罕一个嘲弄的眼神,立马触动了他的一些旧忆,当年在丹东盛会之时,也曾有人污蔑王珍通奸……铁尔罕忍不住心烦意乱,干脆立马将札马岱拖出去斩了。
  
  铁尔罕之所当机立断斩杀札马岱,还有两点原因,一来,王珍身边总是风波不断,杀了这人杀鸡儆猴,第二,还因为他知道,这宫里任何人都可能通奸,唯有西勒哲不可能。
  
  因为他是个阉人。
  
  西勒哲如此特异的人在宫里,他怎么会不去查底细?虽然旁人不知,可他却早就知道这人的出身,他幼年时原是某族所抓获的奴隶,期间曾被阉割过,后被老医官遇到,爱惜他有学医的才能,赎了出来带在身边做了医童,之后又收为徒弟,举荐进了宫。
  
  这人虽然医术了得,但之前的在宫内地位还较为低下,常常跟在其他医官身边,作为杂役用,后来铁尔罕登上汗位,举贤纳能,大力提高异族人和混血儿的公平待遇,他才能脱颖而出,凭着实力坐上医官的位置。
  
  要知道,这时大域的文化发展,远远不及南原,也没沾染上南原一些不人道的习气,便是大域王宫里,有侍卫、仆役、女侍,唯独没有太监一说,这里男人若是失了那玩意儿,那比奇耻大辱还奇耻大辱,而铁尔罕未把此事公布出来,一方面他私心里喜欢有能力的人多过于搬弄是非的人,另一方面,也还有些看着郁达老医官的面子。
  
  经此一事,西勒哲那方自然是会更加隐秘从事,不久,外头就爆出王珍的公主身份,铁尔罕继而带她去了大政朝,带了不少嫁妆和陪嫁的奴仆回来,王珍公主的名分就彻底定了下来,有了光环和尊贵的体面,加之某人散布言论,昔日的侧妃袁珍,就“死者已逝”当真烟消云散了,世上再有的,便是公主贵妃王珍了。
  
  ……
  但是这并不是结束,而是另一场惊心动魄的开始。
  
  ………
  
  政朝新帝周煦阳登基之后,和臻南达成两国协议,对大域用兵的消息,比预想中要快的传到了大域。
  
  这世上,本无不漏风的墙,尤其此等军国大事,边防异变,兵将调动,粮草集运,哪一桩真是能瞒天过海的?
  
  铁尔罕也是一方之主,早就有吞了南原的野心,虽然这事发生的太快太急,他还没准备完善,但是被欺上门来难道束手待毙不成?尤其是,自打知道大政朝的李相,便是那姓苏的之后,他也隐隐不好的预感,故此一直暗里与乌胡那边的雇佣军有所联络。
  
  所谓见招拆招,面对大政朝和臻南两国夹击,铁尔罕也迅速定下应对之策。
  
  对于臻南那方,用以防代守之策,便是撤城撤防,将所有物资都拿走,退后三百里在易守难攻之处再设下坚防,以防为主,务要久攻不破,其用意在拉长臻南的补给线路,然后另设几路骑兵不干别的,设埋伏下陷进,无所不用其极的去专门抢臻南的粮草,要是他们追来也不跟他们打,敌追我就跑,敌不追我就抢粮草,抢不过来我就射火箭烧,让他们久攻不下,补给又跟不上,扼住他们的咽喉,就算不打死他们,饿也饿的够呛,看他们怎么有精力攻进来。
  
  还有那草,那边不是有草场吗,全部撒毒药下毒,所谓要想马儿跑,不能不让它吃草,吃吧吃吧,吃了拉死这帮畜生。
  
  言而总之,铁尔罕定下对臻南用是以逸待劳,以守代攻,加以断其补给,虽然方式方法上有点儿……不上档次,不过却是铁尔罕多年从事盗匪事业的……智慧。
  
  但是仅仅如此,终究不是上策,最好还是派人去臻南求和,否则若是以臻南和大政齐心合力,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大域吃大亏,因而最后对臻南的关键便是在求和之上,故此,出面求和的人选非常非常重要。
  
  这只是对臻南,对政朝就不一样了,铁尔罕知道,只要有李相在,政朝与大域,便是不死不休,故此,对于跟政朝的战事,便将是一场硬战。
  
  硬战便硬战吧,大域人天生骁勇,能征善战,小儿能策马,妇女也能拉弓,此番生死存亡,大域人民必当在重压之下齐心合力凝聚一起,这样血性又烈性的民族上下团结一心,何况,铁尔罕和乌胡人还有勾结,想要啃下大域这块硬骨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当有玉石俱焚的认识。
  
  ……
  
  铁尔罕一连几天,在王庭上商议军情,调兵遣将准备战事,商定得差不多了,果然便有人提出来,政朝嫁过来的公主王珍该如何处置?
  谁都知道,那公主贵妃可是汗王的心头肉,此番兴战,虽然私下也有不少人议论纷纷,但也没人敢当面提出来。
  
  把这事儿拿到桌面上来议的人是谁?不是别人,乃国师马祜刺是也。
  
  “那依国师之意,该如何处置?”铁尔罕稳坐宝座,含笑而语,眼中却是点点星寒。
  
  “杀之,用她的血祭旗,以扬我大域之威。”马祜刺斩钉截铁道。
  
  铁尔罕闻言,脸上笑容不变,却一点笑意也无,不言不语的将目光直直钉在马祜刺的脸上,而马祜刺目无表情,大刺刺的与他对视。
  身边的众人,分明感到了这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
  
  阑阑儿立在院墙之外,蹙着眉头,神情有些踌躇烦躁,不知在为什么纠结,他下个月便满了十七岁,已不再是半大的小毛孩儿,而是一个浑身散发着英锐之气的少年。
  
  突然一阵悠扬婉转的笛声,从南照殿里传出,阑阑儿闻声心念一动,便放下了锁在眉间不郁的神色,而此刻,有一物从他的袖子里窜出来,跳到他的胸前,原来是一只毛皮黑亮的貂儿。
  
  看着有些躁动的黑貂,阑阑儿脸上露出了一丝暖意,道:“你听,是她,哎……”
  
  最后那一声叹息,从一个他这样朝气蓬勃的少年嘴里发出,竟意外的惆怅难言,他一把抓住貂儿,放到自己肩膀上,然后后退几步,箭步上前,借着冲力一跃翻过墙去。
  
  待他稳稳的落在地上,先是四周环顾一番,然后才顺着笛声去寻那吹着断肠曲的人。
  
  阑阑儿如今也通些音律,他第一次听见她的笛声,只是觉得莫名的忧伤,而现在,却能轻易的感受到,那飘荡的曲调里销魂噬骨的伤痛。
  
  不懂得时候,就想弄明白,越明白就越是迷惑,就像他一直都很迷惑,那样清冷的人,为什么会吹出这样的曲调,他也很迷惑,为什么他的父汗一定要如此执着的将不属于这里的人禁锢在身边。
  
  父汗,你可知道,你快把她逼死了,若是你舍不得不爱她,又为何舍得让她慢慢死去?
  
  穿过小树林,拨开遮挡他视线的最后一根树枝,他看到有一女子倚在廊下,一双素手托着一根玉笛横在唇下。
  
  落在他眼里只是一个纤柔的背影,那人不过是背对着他,并未看到他来了,依旧专心的吹奏。
  
  阑阑儿又上前了几步,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此时日头西落,阳光将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和身后的那片树林连在了一起。
  
  他肩膀上的那只貂儿此刻突然窜了出去,跑到吹笛人那里,毫不生疏的攀爬到了那人的膝盖上。
  
  那人见到窜出来的貂儿,有些惊讶,便止住了笛音,伸出一只手摸了摸黑貂滑顺的皮毛。
  
  “嘿,是我,我来看你了,你还好吧?”阑阑儿压低声音道,从她被幽禁之后,他便再也没见过她了。
  
  那人也没回头,但她心里却清楚必然是阑阑儿,她一边用手轻一下重一下的给黑貂顺毛,一边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的声音很轻,说话间微微有些无力的感觉,就好像刚刚的吹奏花去了她很大的精力一样,这样她显得非常脆弱。
  
  可是,她本不该这般脆弱,她的风骨比任何人都要来得骄傲和倔强,有时甚至是锋芒尽出,阑阑儿知道,她之所以会如此,乃因数月前,她曾生过一场大病,险些害了性命,后来查出来,是中了毒,他的父汗雷霆大怒,那一阵因此死了好些人,隐隐约约他听到此事与他的舅舅马祜刺有关,虽然最后父汗找到了解药,她捡回来一命,但是健康还是受损,伤了元气。
  
  “我溜进来的,这里守备不是很严。”阑阑儿道
  
  “溜进来?”那人闻言一愣,不禁轻笑,道:“你当真以为这里守备真的不严么?”
  
  王珍怀抱着貂儿站了起来……
  
  ……
  她,背负着倾国公主之名的王珍,从大政朝回来之后,她所驻进的南照殿的大门,就向四方大开了,而上门的第一位客人,便是突然对南原文化感了兴趣的阑阑儿。
  
  阑阑儿年纪越大,便越对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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