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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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第1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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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有仆从来报:“大人,外头有人找您。”
  
  直到仆从又道了一遍,那名男子才恋恋不舍的抬起头来,道:“你说什么?”
  原来他看入了迷,对旁人的话听而未闻。
  
  那仆从有些好笑,只道:“大人,您且将书放放,外头有人找您呢。”
  这‘大人’是什么‘大人’?连家里的仆人都不惧他,可见是个性子好的。
  
  此人乃是上一届新科的探花张寄,性子的确和善,行事也大方得体,就是酷爱读书,除了偶尔冒冒酸气,还真没挑的,现已得国君恩宠,封为了翰林院侍读。
  
  虽然不过是一个从五品的官职,却胜在常伴君侧,保不济能有大前途,再者此人是孔太师的得意门生,很受孔太师看重,那更是前景无可限量。
  
  此时他听闻有人来找自己,便问道:“可问清楚了,是何人找我?”
  
  那仆从便道:“是个大约十七岁左右的年轻公子,说是您的旧友,正在前厅候着呢。”
  
  张寄心中疑惑,也想不出到底是哪个旧友,便放下书,赶到前厅去见客。等他去了前厅,见到那个正在欣赏墙上一幅远山图的年轻公子时,突然脑袋就嘭的一声,如被人拿着棍子击打了一般,整个蒙住了。
  
  还真是故人!
  
  秦斐抬眼望向他,露齿一笑,道:“张大人,许久不见,可曾记得在下?”
  
  那张寄神情却是异样激动,一看到他便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等回过神来居然急急的走到他跟前,一扫斯文的拽住秦斐的衣襟,颤声道:“你姐姐怎么了?可是出事了?”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秦斐却心知肚明,他有两个姐姐,大姐秦桑,二姐秦柳,这张寄问的,是其二姐秦柳。
  
  道这张寄是哪个?
  便是当年秦柳的负心人,外号张不中的张管事。
  
  当年他与秦柳相爱,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谁知后来却因为秦柳非完璧之身,而导致两人分道扬镳。
  
  他离开秦柳本是因为一时脑筋转不过来,有些意气用事,后来伤心之下苦读寄情,所谓情场失意科场得意,居然让他新科中榜三甲探花,他在回乡接母的时候特地打听了一下秦柳的状况,岂料得知秦家兄妹齐齐失踪,酒楼也关了门,从此人海茫茫,了无音信。
  
  他与秦柳是贫贱之交,到底有些与别不同的情分,本来心里就十分记挂,在她失踪之后更加担心,竭力去寻找他们却怎么也找不到。
  
  这时看到秦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首先想到的却是秦柳如今怎么样,当年为何失踪,现在是不是有麻烦。只因他到底是朝廷命官,秦家弟弟突然出现,便隐隐想到他们会不会是遇到麻烦了,是不是需要他相助。
  
  终究,他还是忍不住牵挂她,对当年之事还有些心怀疚愧之意。
  那时他的行为虽然是情理之中,到底是不够地道。
  
  秦斐如今已经长成一个很是英气的少年郎,他看了看张寄,扯开他抓在他衣襟上的手,道:“你还关心我二姐的死活么?”
  
  “你二姐究竟如何了,你们为什么突然离开缅罗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寄心里担忧,不住询问。
  
  秦斐从张寄进来开始,就暗自里观察他的神色,见他果真还念着一些旧情,便有些满意,面上却做成一副愤恨的模样,道:“我二姐现在很好,还死不了。”
  
  “到底是如何,你们这些年都在哪里?”
  
  “她没事,我们这些年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秦斐答道。
  
  张寄此时注意到秦斐的一个用词“安全”,这个词用在这句话里,很容易让人有一种不安全的联想,于是他便道:“你们为什么会突然失踪,我遍寻你们都寻不到……”
  
  秦斐不耐的打断他,道:“我们躲避仇人去了。”
  
  “仇人?”
  
  秦斐点头,道:“这便是我此次来找你的目的,你可知我们的仇人是谁?”
  
  “谁?”张寄问。
  
  秦斐慎重而道:“便是大域的罕王铁尔罕。”
  
  




第一百一十二章

  张寄闻言,忍不住的流露惊奇之色。
  
  这臻南国的秦家姐弟,和大域的汗王之间,照理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处去,如何接了仇怨?好生叫人摸不到头脑。
  
  秦斐见他神情疑惑,便到:“你当我诓你么,若非他在臻南的探子找到了我们,暗里盯了我们的梢,我们也用不着闹这出失踪的把戏了。”确切的说,是找到了他的两个姐姐。
  
  “我并非不信你,只是闹不明白,你们怎么和他扯上了关系?”张寄道。
  
  秦斐默了片刻,其实他早已想好了措辞,不过是做出一副难以开口的摸样,来误导张寄。莫看这他年纪不大,却是个老滑油子。
  
  这秦斐今个来找张寄,却是另有所图,当年铁尔罕暗中派人盯住了秦家,后来苏爷出面将他们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这两年便秦斐代替秦桑照顾几个姐姐弟弟,如今的他们俱已知道了秦桑的事情,此番他突然来找这个昔日的张管事,便是苏爷暗中授意。
  
  现在大政秘密联了络臻南,为的就是对大域用兵一事……说白了,就是李相(苏爷)找臻南国君,拐着他们要他们一起对大域出兵。
  
  若是以大政的倾国之力,的确收拾的了大域,但是旁边还候着个臻南,谁知到这边要是打得如火如荼,他们会不会横加一竿子,惹出一些是非来。与其到时候让大域舔着脸去把他们拉进来搅局,不如由大政出面,和臻南明码划分,共同吃了大域,反正如今的大域已经养肥了不少。
  
  大政开出的条件也算优厚,臻南只用拉住南边的防线慢慢推进,那些硬骨头多由大政这边来啃,事毕连接臻南这边,水源充足土质优越一些的大域土地便划分给臻南。
  
  现今的臻南,国君年迈日衰,朝纲便把握在了当朝太师孔连城的手里,所以成与不成的关键就看这位孔太师如何决断了。
  
  孔太师到底是拿的什么主意,到目前未为可知,因而李相在抽丝剥茧之后,把主意打在了这个目前臻南朝堂上,名不见经传的翰林院侍读张寄的头上,张寄是孔太师的得意门生,入朝以来投靠其门下,颇得看重,已经被纳为了亲信。
  
  你道这张寄因何缘故被孔太师抬举?其一,他张寄是个务实的人,不好沽名钓誉,有几分做事的才干,其二,孔太师有个内侄女,素来得他疼爱,却因为双亲接连去世,一直在孝中,误了花样年华也没嫁人,这张寄年纪虽然偏大,但是待人和善,绝对是个知冷知热的好丈夫人选,因而在孔太师的保媒下,张寄与其内侄女算是订了亲,只等再过半年,对方过了孝期,就办婚事。
  
  因而张寄算是混成了孔太师的半个自家人兼之亲信,相信若是他全力相助说服孔太师的话,定然很有把握。
  
  李相把突破口定在他身上,还有一番原因,便是此人来国都之前,一直居于缅罗城,碰巧又与秦柳(纳姆)有过一段旧情,从他一贯行事上看,此人应该对秦柳还未忘情,不然不会一直没有放弃对秦家姐弟寻找。
  
  故此,才有秦斐此番之举。
  
  秦斐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道:“有关二姐难言之事,我也不便说与你听,若有朝一日你能亲见她,再当面问她吧,我只是告诉你,当初坏二姐清白的人,便是这鬼劳什的什么汗王……”
  
  秦斐说话,也有些技巧,瞒了许多事,却又误导了张寄。
  
  他只说,当初他们被铁尔罕盯梢,所以才溜了,又说秦柳是被铁尔罕坏的清白。这两件事联想在一起,很容易让人有些误会。
  
  比如张寄此时就会猜测,秦家是后来才到缅罗安家落户的,之前的事情不得而知,莫不是那时在什么特殊的情况下遇到了铁尔罕,还让秦柳失身?
  
  在他们落户于缅罗之后,行踪又被铁尔罕得知,所以他们才不得已离开?
  
  这样想着,秦柳就成了被恶人纠缠的苦命女子……
  
  秦斐误导张寄,完全绕开了秦桑,造成了张寄与事实大相径庭的误解,挑起了他对秦柳同情与对铁尔罕的仇视之心。
  
  “我偶然得知,政国欲与我国结盟,攻打大域……”
  
  “等等,这事你是如何得知?”张寄不禁问道,他虽为人忠厚,却也不是愚蠢之辈,政国欲与臻南结盟攻打大域之事,乃是机密,便是朝堂之上,官员之中,也不是人人尽知,这秦斐是如何得知的?
  
  秦斐望了他一眼,故作不屑一笑,道:“世上无不透风之墙,有什么事情是真的能瞒得住的?总有些蛛丝马迹漏口风的事情传下来,你且放心,我不过是一平头老百姓,管不得你们朝堂上的事儿,只不过这牵扯到那个对头,所以才私下来找你,你若有办法,又有那一星半点儿血性,就去促成那件事儿去教训那个恶人,替我二姐出口气,也不枉你跟她好过一场。”
  
  秦斐言辞完全没有绕在国事上,一个劲儿从私仇方面鼓动张寄,仿佛他的确没有一丝旁的念头一般。
  
  “可是……此乃军国大事,不是我一个小小的翰林院侍读能管得了的……”张寄姑且信了他,皱眉道。
  
  “是么,你不是在那个孔太师面前很吃香么,你虽然不能,可他能。”秦斐望着他道。
  
  “这……”不是张寄想要推脱,若说起来,当年不是因为秦柳失节之事,让他一时想不开,也不会造成两人分开,罪魁祸首便是这人,就如秦斐所说,但凡他还有点血性,便不能让这人好过。
  只是一边是国家大事,一边是私人仇怨……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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