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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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往事-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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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庆龄感受到了天大的侮辱,脖子上的神经性顽癣也因受到刺激发作起来。
  新中国成立后,宋庆龄的警卫秘书有时到她的房间里聊一会儿天。但这位秘书有个心胸狭窄的爱人,在个别好事者的挑唆下,大闹一场,气得宋庆龄从此后立下规矩,任何男人不得进她的二楼卧室。
  “文革”期间,宋庆龄最为信任的朋友,在上海担任副市长的金仲华被迫害致死,这给她带来极大愤懑和悲伤。
   。。

宋庆龄—无从复制的风华(5)
1966年8月,一些无知的人把宋庆龄父母的坟墓掘开砸烂了。宋庆龄得到消息后,气得双手颤抖,手脚发麻,她悲愤地说:“每个人都是父母生的,父母生了子女,到了子女这一辈,父母的尸骨被人挖掉,真使人心痛啊。”她讲着讲着泪流满面。
  虽然父母的墓在周恩来的关心过问下,得以修复,但这次掘墓给宋庆龄带来的刺激和伤害不可能被痛快地埋进土里,而是同脖子上的神经性顽癣一样地长在了心房的房壁上。
  1981年5月29日,八十八岁高龄的宋庆龄在后海北沿46号寓所逝世。
  宋庆龄故居大院每天迎风飘扬的五星红旗被缓缓降下。这面仅小于天安门广场一号国旗一个号,与新华门前的二号国旗一个规格的共和国国旗,在这里随宋庆龄飘扬了十八年。
  在一个人的居家院中,悬挂国旗,在党和国家领导人中,除了宋庆龄,别无它例,这是一个国家给予她的至高无上的荣誉!
  七
  从宋庆龄故居西旁门出来,已是傍晚时分,顺着后海沿马路一路南行,不知不觉就到了前海的酒吧一条街。光怪陆离的灯光,嘈杂刺耳的音乐,使白天还安安静静的湖面瞬间摇头甩尾地咆哮起来,俨然成了一个叮咣作响的大酒缸。就在酒缸沿上,新建了几座富丽堂皇的四合院。朋友对我说,这是为当今的“贵族”们量身打造的,价格不菲,贵的要上亿。
  “贵族”?难道只要坐宝马、开奔驰,天天出入五星级大酒店,手里有着花不完的钱,就是贵族?
  真是社会越是缺什么,就有人越是吆喝什么!要是连他们都贵族了,那宋庆龄这样的人该被划入哪个阶层?
  想到这儿,禁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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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  玲—昨日文小姐今日武将军(1)
北京的胡同是老百姓们一砖一瓦垒起来的,因此,骨气铮铮的胡同,宁愿流作一条汩汩的下水道,也不愿变成一道贴金砖的巍峨长城;宁愿光着脚拎酒壶串走各家各户,也不愿黄袍马褂高坐庙宇之端。
  然而,当旧时北京的烧酒胡同矜贵地改称为韶九胡同,内府库胡同讨好地变名为纳福胡同,贤孝牌胡同被矫情地唤作先晓胡同,这些胡同,便一个个无不由新奇沦为平庸;由活泼流为俗气。过去与百姓居家过日子贴心相处,随处可刮起市井民风的劈柴胡同,早在20世纪30年代就改成今天的辟才胡同了。
  一
  1924年夏日的一天,初到北京的丁玲,与曹孟君一起住进了西城劈柴胡同的一个补习学校的宿舍里,这年她刚刚二十岁。
  北京的天,蓝得有些刺眼,白云像老百姓晾在院里的一床床白棉絮,在空中一耸一耸地挪动,骆驼三五成群,穿过古城的街巷胡同,撇下零散而不成气候的铜铃声。
  丁玲的同室好友曹孟君正在与左恭谈恋爱,左恭与胡也频同住在一个公寓里。跟着曹孟君去左恭住处串门的丁玲,就此认识了胡也频。
  两年后,他们在沙滩银闸公寓同居了。
  这是一处极其简陋的学生公寓,三合房,长长的。丁玲除了每天在家读书,也隔三差五地去北京大学听听课。在此之前,他们曾在西山脚下碧云寺附近的一个山村里居住过,靠丁玲母亲每月从湖南老家寄的二十元钱维持生活。
  这时的丁玲,追求生活解放、个性自由,是标准的社会愤青。她认为一对青年男女,只要真心相爱,两个人搬到一起住不就得了,用不着托媒人、下彩礼、进教堂、大红灯笼高高挂,甚至连婚姻登记都多余。
  丁玲虽然没赶上五四运动,但她的一些思想,显然比五四时期的一些革命者更激进。受五四运动的感召,性情激昂的丁玲,于1922年入陈独秀办的上海平民女子学校。1923年就读了上海大学中文系。1924年来到北京。
  胡也频,原名胡崇轩,福州人,1903年出生,1921年入天津大沽口海军预备学校,1922年因学校停办来到北京,与项拙、荆有麟为《京报》合编副刊,从1926年起,开始用胡也频的笔名发表作品。
  丁玲后来在文章中,把胡也频比作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是有着最完美的品质的人,“比起那些光滑的烧料玻璃珠子,不知高到什么地方去”。
  从1926年10月起,胡也频的稿子有了出路,每月能收到二十元稿费。到这时,这两个青年组成的小家庭,总算有了生活来源,结束了吃上顿没下顿、靠亲友接济的困顿生活。
  二
  1927年秋天,丁玲与胡也频搬到了北京沙滩汉花园公寓二楼10号,与他们同住一个宿舍的还有沈从文、戴望舒。
  那是一栋极不相称的“口”字形的小楼,从走廊里走进去便是天井。虽说这里的条件比银闸公寓好多了,但室内除了一张硬木板床和一张桌子外,没有更多的陈设,四周墙上还糊了许多报纸。就是在这样一个简陋的居室环境中,丁玲开始了她的小说创作。她的第一篇短篇小说《梦珂》脱稿后,以“丁玲”为笔名寄往上海《小说月报》。主编叶圣陶对《梦珂》极为欣赏,小说发表在当年12月10日的《小说月报》18卷12号上。
  同年冬天,丁玲完成了她的第二篇短篇小说《莎菲女士的日记》。
  《莎菲女士的日记》中的莎菲,背叛封建礼教,怀着对个性解放的憧憬,对纯真爱情的追求,大胆走出家门。但是,在大革命失败的阴霾下,她的理想只能走向幻灭。
  沈从文在《记胡也频》一文中说道:“我们是住过同一公寓的,在景山东街一个住宅里,我们也住在同一公寓里,到后来在汉园公寓,仍然又一同住到那个公寓的楼上……。那个时候,《梦珂》初稿已常常有一页两页摆在一小写字桌上,间或为熟人看到了,问这是谁的文章,打量拿到手看看时,照例这女作家一句话不说,脸儿红红的,轻轻地喊着‘唉、唉,这可不行’!就把那几张草稿抢去,藏到她自己那个装点信件一类的抽屉里面去了。若是好奇一点,无意地问着‘这莫非是想作第二个冰心的人写的’?那一面一定将说‘没有的事,文章自然是你们男子做得事,女人哪里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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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  玲—昨日文小姐今日武将军(2)
可这丁玲,难道真是甘于把这已有女子做出名堂来的事,全权交由男子兴风作浪?
  《莎菲女士的日记》的发表,给沉寂已久的女性文坛,投入了一颗重磅炮弹。评论家认为,丁玲是五四新文化运动以来,继冰心、庐隐等人之后最为出色的女性作家。丁玲一举成名。
  尽管丁玲自始至终一生都不承认,她就是莎菲,但在莎菲的身上,人们还是可以看到青年时代丁玲的些许影子。
  丁玲原名蒋伟,字冰之,湖南临澧县黑胡子冲人,1904年10月生于湖南常德县外婆家。据说,丁玲之祖是临澧显赫的地主大家族,自清代中叶起,每代都有人在朝廷或地方为官,拥有良田万顷,豪宅数千幢,是名噪两个多世纪的全国四大家族之一。
  父亲蒋保黔,清末秀才,曾留学日本,回国后在乡里行医散药。母亲余曼贞在丈夫去世后,改名蒋胜眉。这位出生在封建世家,受过新文化熏陶的女性,具有鲜明的民主革命思想,曾创办平民女子工读教育会。丁玲四岁时,父亲早逝,家道因此败落。次年,丁玲随母亲移居常德舅父家。丁玲十八岁之前,都是跟随母亲生活,并接受新式文化教育。
  丁玲十八岁那年,决定与三舅父的大表哥解除由外婆“太守夫人”指定的婚约,三舅父百般阻挠,丁玲一气之下写信给报社,揭露三舅父霸道的“豪绅”作风,舅父迫于舆论的压力,不得不解除儿子与外甥女的婚约。
  三
  丁玲是在1924年到北京时,经胡也频介绍才认识沈从文的。沈从文的第一篇作品就发表在胡也频办的《民众文艺周刊》上,此后两人成为莫逆之交。沈从文1923年初到北京时年纪与丁玲差不多大,又都是湖南老乡,只是沈从文所受的教育与丁玲截然不同,他很小年纪便在湘西土著军营里混饭吃了。
  1927年,大革命失败和“马日事变”后,丁玲急切地希望离开北京,回到南方去,她恨北京,恨这一潭绝望的死水。
  1928年,丁玲、胡也频、沈从文三人相继离开北京来到上海。在胡也频、丁玲正式结为夫妇,并成为左翼文艺人士之后,作为自由作家的沈从文,仍然与他们保有深切的感情。
  1931年1月17日,已经成为共产党员的胡也频在上海被捕。接到胡也频从监狱中带出来的便条后,正在武汉大学任教到上海度寒假的沈从文,便与丁玲、李达等一起开始了多方营救。沈从文先是拿着胡适的亲笔信,去南京找到时任中央研究院院长的蔡元培。因蔡元培无能为力,沈从文无功而返。
  回到上海后,胡也频第二次从关押处带出信来,说他已被引渡到了公安局,不久将会被移送到龙华警备司令部,而事实果真如此。经过多次努力,丁玲和沈从文最终赶到南京,在左恭的帮助下,由沈从文先去见国民党###长陈立夫,陈立夫提出来,如果胡也频保释后,能够同意住在南京,他可以想想办法。沈从文把这一结果告诉丁玲,丁玲坚决地说:“这办不到,也频不会同意这样做!”于是,他们没有再去见陈立夫,于当天晚上搭火车离开南京。也就是在这天晚上,胡也频与“左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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