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你遗忘的部分,但我不愿告诉你,因为那些记忆曾是你生活中所有的不幸。”
“所以,以后也不要问起好吗?我们俩就像现在这样,好好的生活,拼命的在一起。”
就好像即使是觉得这是荒诞剧,也应该认同一样,高青梨本能的点头。而后,她扬起脸问道:“前辈,我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情侣!”
姜新禹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天空湛蓝。
黄泰京生病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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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姜新禹表示她可以不必顾虑他,继续在报社工作,高青梨还是将工作辞去了。
辞职的工作在高青梨这边其实是有多方面的原因,一是选择这个工作本是出于无奈,她并不喜欢做挖人隐私的事情;二是以免姜新禹尴尬;三是黄景世要回韩国了,她需要趁这个机会实现自己钢琴的理想。
辞职的消息,第一个告诉了姜新禹。姜新禹沉默了数秒后,问她:“你仍然想要成为有名的钢琴家?”
姜新禹的这句话,让高青梨觉得也许自己真的遗忘了四年的时间。毕竟在这个于她而言陌生的地方,她几乎没有像别人谈起自己的理想。
高青梨回答“没错”后,姜新禹再次陷入沉默。而后,他说:“如果我可以自私一点的话,我就不会同意你那么做。”
高青梨不懂姜新禹为何不同意,她问他为什么。姜新禹说:“因为说不定它会是你我日后的不幸。”说完这句后,他换下略微抑郁的声音,笑道:“不过只要你开心,即便日后会因此而使得我们遭遇困难,我也一样支持你。”
这里定然是有什么问题的。高青梨运用她编小说时的幻想脑袋,不断的想寻出个合理的缘由来。可现实就是现实,而现实的不定,是她无法估摸的。连穿越这种事情小概率的事情都发生了,又是类似于“失忆”的事情,她对这个世界完全没有抵抗力。
也许应该要姜新禹详细说明一下那个所谓的四年,但这个念头浮出脑海时,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姜新禹当时一脸担忧心疼的脸,便一次次将话咽了下去。
草草结束通话。高青梨握着手机停息片刻,开始拨通黄泰京的电话。电话“嘟”了几秒后突然觉得有些不妥,毕竟姜新禹是和黄泰京在一起的,她顾虑姜新禹的情绪。让她自己都奇怪的是,这种顾虑仿佛是出自本能。她从未认真想过她是否爱姜新禹这个问题,她只知道答应姜新禹的话,好处多于坏处。
高青梨刚挂断电话,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先开口问好,后说:“不会影响你吗?”
“先打扰我了再问,你不是废话吗?”
黄泰京的口气似乎从来都是如此,高青梨换了一只手拿手机,说:“我辞职了,所以想告诉你一身,以后不能帮你写稿子了。”
“为什么?”
“辞职了写稿子又没钱?”
黄泰京吼道:“我是问你为什么要辞职?”
“因为我的梦想是成为有名的钢琴家,希望能将音乐的心意传达给更多的人。”
“嗯……”
黄泰京那边犹豫着半天没说话,高青梨想着他是否会主动提出帮她指点一下迷路,给她引荐一下什么的,结果却听到黄泰京的咳嗽声。他一边咳嗽,一边说:“有些感冒。”
“记得多喝白开水,按时吃药。”其实更想说,他能否为她引见黄景世。
“宿舍里没看到药。”
高青梨思量半晌,说:“只有你在宿舍吗?都没人照顾你?”
“大家都有事情要忙。再说了,又不是什么会立刻死掉的病,休息一下子就可以。”
“那不打扰你休息,再见。”不等黄泰京说“再见”,高青梨已经挂断了电话。
找了一家药店买了些感冒药,再买一些止咳的,拦一辆出租车往他们的宿舍去。并不出自本意的行为,在高青梨自己看来也有些龌龊,但一个人生病的时候是内心的防备最少的时候,她知晓这样的讨好行为也许能让俩人的友情更深一些。那么到时候黄泰京会主动的提出帮助,而不必她自己开口了。
黄泰京看到她时显然一怔,但随即脸上露出小孩子般欢喜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他说着,一边领高青梨进去。
“朋友生病,不来看的话不是很说不过去吗?”高青梨将手上装着药的袋子扬了扬,说:“因为你说没药,所以买了药来看你。怎么样?我这个朋友很够义气吧?”
黄泰京虚弱的笑了一下,开口想说什么,却开始咳个不停。高青梨轻轻拍打他的后背,皱着眉头数落道:“明明感冒了,还穿那么少的衣服瞎晃,你真是让人不省心!”
“你……”
“我什么我?”高青梨瞪他一眼,推着他坐到沙发上,自己则返回去关紧门窗,还细细查看了一次。待她折回到沙发时,黄泰京惨白着一张脸看她。
“你……为什么……对我好……”
“我有阴谋呗!”
“什么……阴谋?”
“这个问题,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高青梨抬臂探了下黄泰京的额头,又将手放在自己额头上,自言自语道:“似乎有些发烧。”向四周扫几眼,没发现药箱,便向黄泰京询问,黄泰京指了个方向给她看。
高青梨没有立刻去拿药箱,而是叉着双手站在黄泰京面前,用质问的口气说:“喂,你不懂得病人应该在床上好好躺着吗?”
“我刚睡醒……没多久……”黄泰京每次说话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到后来说出的话声音都变了。高青梨摇摇头,将手伸到他面前,说:“我扶你去房间,你好好躺着。你这样下去的话,病很难好的。”
黄泰京将手搭上去,他的手又软又冷,高青梨便认真的看了他几眼——一副破碎的模样。同情他,但也无法更改要利用他的心意。愧疚之下,高青梨十分小心的扶着他到他的房间,并将他安置在床上后,才出来拿药箱。
温度计递给他,37。9度,还好。
端了温水给他,他虽然皱了下眉头,但还是乖乖的吃下去了。
然后,他看着门外,说:“我饿了。”
“知道了!”
替他掖好被子,带上房门后,开始在厨房里折腾起来。
皮蛋瘦肉粥,再撒上一点葱花,撒上小虾米。高青梨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正想着可以好好炫耀一把的时候,突然记起黄泰京那个羸弱的身子对虾过敏。高青梨低头瞅着卖相了得的粥,叹了一口气,端到垃圾桶面前很不舍的倒了下去。才刚倒了一点,她突然醒悟到她可以自己吃,也省得糟蹋粮食。
高青梨将碗端平,折回到饭桌前放下,自己开始吃起来。眼见着就快要吃完了,听到黄泰京拼命抑制的咳嗽声越发近了,她忙放下碗。
黄泰京站在她面前,指着快要被高青梨舔干净的碗,说:“我到现在都还没吃过东西!”
“你的还在煮。”高青梨望着黄泰京一副不爽的样子,明白过来,立刻解释道:“这本来是给你吃的,不过不小心撒了虾米,想起你对虾米过敏,又不想浪费粮食,就吃了。”
黄泰京疑惑的看着她,问:“你怎么知道我对虾过敏?”
“美男前辈告诉我的。”撒了这个谎后,高青梨想着索性多做一点好事,于是又说:“美男前辈对你十分关心……”
“你废话很多!”黄泰京没好气的打断她,说:“是不是你们当娱记的都能脸不红的说谎?高美□本就不知道我对虾过敏!”
“我不是看您老人家孤家寡人的怪可怜,想给你撮合门亲事吗?”
高青梨毫无愧色的说完,黄泰京不屑的唾弃她一眼,她吐了吐舌头,说:“哪里找我这样好的朋友,又是送药又是做饭的。我去看粥去!”
高青梨一溜烟跑到厨房去,她用勺子搅了搅在冒着小泡的粥。黄泰京倚着门,她的余光能看到。
黄泰京说:“我总觉得你有阴谋。”
高青梨并不回头,她慢腾腾的搅着皱,慢悠悠的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这是先把你养肥了,到时间了再宰。”
“你还真坦白。”
这本是极其普通的一句话,高青梨并不在意,却听到黄泰京又补上一句“坦白的很可怕”。高青梨扭头看向他,或许是因为他背着光,他整个人就仿佛陷在一片黑暗里。
高青梨叹了一口气,从炉灶边走到门边,双手抱在胸前靠着另一半的门。
她说:“喂,你装出一副多愁善感的样子,其实很欠揍。”
“那么应该谁装?”
高青梨想说姜新禹,但又觉得“装”这个词并不贴切,便索性避开这个问题,说:“黄泰京,相信我,你会有美好的未来的。”故事的结局,他是好的。虽然高青梨已经不太确定她所了解的结局是否会发生了。她知道,她的存在对这个空间里的某条时间线有了影响,这势必会导致整个空间发生改变。但鼓励的话,总是得说的信誓旦旦才能被人相信的。
黄泰京侧脸看过来,他足足看了她半分钟,而后,他说:“不信你。”
高青梨呵呵的笑了起来,“你也坦白的很残忍。”
后来怎么聊着聊到天黑的,高青梨也记不起来了,只记得说的最多的是钢琴,黄泰京说他喜欢门德尔松,高青梨说她也喜欢门德尔松;高青梨说李斯特有点帅,黄泰京狠狠地鄙视了她一番;黄泰京说斯坦威钢琴音调较之于其他的更饱满,更辉煌,高青梨表示她也那么认为。就这样说到了黑夜,说到姜新禹、Jeremy、高美男都回来了。
黄泰京的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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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青梨止住了呼吸,一动不动的朝着门口看去。
Jeremy说:“为什么哪里都能看到你?”
高美男说:“你好!”
姜新禹微微一笑,说:“辛苦了。”
黄泰京轻推了高青梨一把,她尴尬的抬手去捋刘海,一边低头解释说:“黄泰京说他生病了,宿舍里又没有药,于是买了药来看看。”
J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