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耕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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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耕耘记- 第1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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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芳见玄烨立在地图前已有半刻,为进兵费时而难,便理着脑袋想法子去了他过重的心愁。
  “你为什么不下旨命你那些个士兵三秒中之内便到了云南?”宁芳移了步子靠过去,见小三满脸的不可能,便笑道,“你不相信我说的?你不相信我数三声他们便能到云南?”
  玄烨只那么一转,也明白她是在给自己减压,虽心头犯难,却也轻软不少,拉了她坐在地图前的沙发上:“知道你是逗我,我不神伤了便是,反正姓吴的也不可能三两日的便攻来,哼,谅他也没那个谋略。”
  宁芳摇了摇他的手臂:“喂,别打开话题。你就是不相信我三声内准可以让你的兵至云南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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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烨对她的话也着实可笑,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她的鼻子,并不回话。
  “哼——”宁芳拍掉他的爪子,“还什么聪明人呢,难道你的那些太傅先知们都没教你好好数数吗?连这等小孩子都会的数数都不会,还妄是什么天下聪明人,哼,我看,你们就是一群饭桶。”
  “你呀,嘿嘿,那好,你到说来,怎么能让大军三声内便到了云南?”
  “哼哼,”宁芳清了两声嗓子,立在地图前,指着地图说道,“听好了啊……一——一个半——一个半的一个半——一个半的一个半的一个半……”
  玄烨睁大眼睛听着面前之人一脸严肃地数着,终是没挺过多久的笑了。
  这个女人,你让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她呢?
  “喂喂,我没数错吧?这么简单的算术你都不会,还说小时候没有偷懒?听好了,接下来就是二——二的一半,二的一半的一半……”宁芳的样子非常之严肃,就像老师在教训不开窍的学生一般,边数还边以指从京城的方位滑向云南。
  玄烨一直在笑,心间那种烦愁渐渐散去。可笑过之后,心里又越发沉重起来。满心满身都包满了她对自己的爱,要如何才能给予相同的回报呢?
  宁芳没有再数下去,看着玄烨起身满面沉重地上前抱住了她,把她抱得万分□,几乎不能呼吸。可她并没有挣扎。此刻,浓浓地负重缠绕在二人间。
  爱越多,承受得越重。爱情不是只有甜美,更多的是负加的责任与不可名状的未来。害怕有一分给不了对方同等的回赠,便在爱里低了对方所爱之心一寸。
  一直以来的付出没想过要索取等同的回赠。可一旦知道对方也爱着自己,生为男人、生为帝王的骄傲却只让他更想付出——付出——直到自己的尽头,仿佛只有这般,才配得上是在爱她,是在以一个男人的心在爱她。
  而宁芳亦感觉到了他的心思,轻轻拍着他的背,就像他还只是个婴儿:“慢慢来……一切都会好的……”再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这么安静地拍着,拍着这个其实并不大、极需要鼓励的少年天子。他也只是一个凡人。
  乾清宫的烛火燃着。黑暗里并没有什么如火的欲望,只是二个人守着的一份安宁,慰藉的心安。
  第一百一十二章 病态
  吴三桂虽反了,可皇家的新年还是要过。每年的腊月都是皇后最忙的时候。
  皇后赶忙了一上午,还未进食几口饭,那边晴芳的叔父索额图便使人带了话来,“追质”皇后固宠无能,指她仍需加进。
  原来昨日索额图谓因撤藩生变,谴诛主张撤藩之人,为帝当众驳回,抛出“此出自朕意,他人何罪?”的论述。虽未得帝厌气,可实属在朝堂之上扫了他的脸面。索某人回去想了一日一夜亦不愤,谓之皇后的功夫不到之至,若是皇后更得圣欢,皇帝又岂会当众扫了皇后叔父的脸面?
  皇后又岂能不知叔父的权欲?这二年顺风顺水,又加人前皇后最得“圣宠”,叔父索额图已是越发“气满”。只怕他再不经个挫折,不出几年,便是她这个皇后也不能掩了他的执魔。
  晴芳再吃了两口便没了味口,使人把膳撤了下去。
  鱼嬷嬷暗叹了一声,上前进道:“娘娘不必如此,二老爷毕竟不在宫里,又怎能明白娘娘的苦衷?现如今娘娘又怀着阿哥,还是宽心得好。”
  晴芳以指侧按了按太阳|穴,突然有些个气闷,便按了鱼嬷嬷的手:“嬷嬷随本宫去园子里走走吧。”
  所谓的御花园也不过是那么点子大,由着皇后此时的步子与心情,也不过是半刻的功夫便到了头。于是便顺着筒子路来到了慈宁宫花园。
  此时的天空飘起了雪花,大片大片的,看在晴芳眼里很是凄美。
  “娘娘,去临溪亭避避雪吧?您如今身子重,还是以小阿哥为重。”
  晴芳到是挺想迎雪的,处在宫门深深的皇宫里,一个人在雪中孤行,那股子凄美也许才更适合自己。可她还是听了鱼嬷嬷的话,把着手近了花园之中落于一泉之上的临溪亭,可那半掩的窗间忽动的身影却也招显着已有人先一步占了位子。
  晴芳停了步子。
  人生便是如此,总有个先来后到。
  “我们还是回去吧。”
  鱼嬷嬷看了看天空:“娘娘,这雪越发大了,迎雪而归怕是会染了风去,于您和小阿哥都怎能受得?”再看那百七八十步外的亭子,“不论是什么人,还能有皇后的身子重要吗?”鱼嬷嬷也不再问,把了皇后的手便小心向亭子走去。
  宁芳这几日白日里都没什么精神。陪着那么个有精神的皇上看折子到半夜,再陪着这么个精力过度旺盛的男人在床上共度后半夜,便常常使她如现在这般窝在热笼的被间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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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亭中只留着一扇窗是半开的其余都笼了起来,亭正中的炉子上煨着青梅酒,温腕小心看着炉火,以便等回皇上回来寻了太后醒来好消消造火。
  耳畔传来若有的脚步声,却不似皇上的速重。温腕看了榻上的太后一眼,小心开了半门轻声质道:“谁在那里扰了太后午休?”
  那鱼嬷嬷并未想到如此天气出来的尽是太后宫下的大宫女,一时到也愣了。
  晴芳一见是温腕,心下不自觉便是一绞,很有些事偏逢人的意味。
  温腕看是皇后,忙迎了出来,行了礼数。
  “是皇额娘在亭间休息吗?”
  温腕正待回答,里间迷眠的宁芳听见了皇后的声音,下意识清醒立坐了起来。
  “是皇后吗?进来吧。”
  宁芳看着皇后双肩粘雪由外进来,便笈了鞋子问道:“外面下雪了吗?”
  晴芳的视线自然集中在榻下那一双造型可爱的白色黑点牛牛棉鞋之上,心下便是一挫,快速扫视了一眼室内,没见到那抹黄影,到是有万分的诧异。
  宁芳只顾笈鞋到没见着,可温腕到是把皇后的迫切看了个真。
  “回皇额娘,是下了雪,还不小呢。”
  “那快进来吧,小心雪寒。温腕,把那洒煮一杯给皇后,一小杯就好,孕妇还是少喝为好,暖暖就好。”
  晴芳见了礼使宁芳先坐后才进了座。看着温腕递上前搁着的那杯白瓷内的润青,飘散着安宁的白雾,很美。可这美,却不属于她。眼前便有些迷离。
  “皇后这是怎么了?可是累了?”
  晴芳回了神,对上了宁芳的关心,浅道:“想是一冷一热有些茫从,没事,片刻就好。”
  宁芳安心地点了点头。瞅着皇后的身子,如今已有六月,却足足大了别人半个,到一时有些担心,关心的话几乎便要出口,却硬是忍住了。毕竟自己对这些可是完全不懂得,还是不要杞人忧天得好。
  “这几月睡得还好吗?”可二人间的气氛也实是尴尬,宁芳也许终究是心虚,只能是主动暖着。
  “回皇额娘,还好。”晴芳挑了那双大大的眼睛帘子打量了一下宁芳。
  也许是暖房里刚醒着,还是其他什么的,太后如今不过是着了件极薄的夹袄,那袄也不是旗式的,中间开着叉,只以绳系着,可袄面的花色却一针不少,一眼看来到虽没什么大的图案子,仔细瞅来却是朵朵并蹄开得隐晦,不细看只当什么也未绣来的朴素。
  晴芳也不知怎的,口内便有些余液上涌。
  这件不伦不落的袄子此刻穿在面色温红的宁芳身上,系式的绳子还有些轻松,隐隐可见内里黑纱的料制。
  这一瞅也不过是三四秒间的事,可于二人都是分外的悠长。
  正当宁芳琢磨着再说些什么时,亭门却被由外推开,带风雪而来之人正是令二人都万分纠结的康熙帝。
  “醒了吗?”玄烨满脸子的放松在见到产起的皇后那一霎那收了起来。“皇后来了?这么个雪天怎么不在宫里好生呆着?”
  玄烨此说不过是直话直问,皇后如今有身子,要是换到别人身上还不定怎么守在宫里不出不进呢。
  可听在皇后耳里,本就使她对太后和皇上间微玄敏感的神经越发无以自处的凄良。
  宁芳也听出这话里的不对来,横了小三一眼:“听你说的什么话,孕妇要多出来走动,怎么能老守在宫里呢?皇后你别听他的,他哪里懂生孩子的事,他只是——担心你和你肚子里的阿哥罢了,话都不会说。”
  玄烨讨了个白眼,也没说什么,自由李德全扫了身上的雪,除了外麾于榻子上坐了,再换下染了雪水的高绑替上了棉软的牛鞋,不再多说一句。
  宁芳见他如此,到没忘了使温腕递上一大杯青梅酒给他自喝去。


  一时间,再想寻点什么压场,皇后却起身子:“皇额娘,臣妾出来也有半日了,亦走了不少路,是该回归去了,真到是累了,还请皇额娘同皇上见谅臣妾。”
  玄烨不过是趁了宁芳午睡的时间离了去接见蒙古各部来的亲王,此时归来自然是不怎么欢迎外人。而宁芳虽觉得就这么让她走了不对味,可自个儿也确实没什么同她说的,便只能双双说上几句安慰的话便让皇后走了。
  皇后走出那精美的临溪亭百步,步子渐漫了下来,最终还是不自觉停罢回首望去。萧索的花园间那一顶四角攒尖式样便那么生动地立着。原本半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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