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记忆- 第21节

　　　　“呵呵小克拉姆等得不耐烦了吧？”亚妮拉丝笑道。

　　　　克鲁茨看看克拉姆，又看看我道：“亚妮拉丝也说她有任务，那么稍后在城里见吧。”

　　　　“好的。”

　　　　我和克鲁茨约好会面的时间地点后就暂别两人带着克拉姆前往卢安北面的玛西亚孤儿院。

　　　　其实从刚才克鲁茨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对就我这么一个人带着克拉姆前往孤儿院是不太放心的，而我之所以说我们不等他们两人而马上就要去玛西亚孤儿院，不只是克拉姆的意愿，更是我自己的意志——因为我真的很想快点见到那个“玲”，以确认她的情况——到底她是不是我所知道的那个“歼灭天使”玲？如果是，为什么此刻她居然会在玛西亚孤儿院？

　　　　路上我就向克拉姆打听了许多关于这个玲的事。他说玲是前几天他们老师——也就是孤儿院的特蕾莎院长在一次外出时在野外遇到的，当时玲昏迷不醒地倒在路上，特蕾莎院长就把她带回孤儿院，并找来医生为她诊断，而后来玲也终于醒了。

　　　　“不过玲好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克拉姆开始说出关键的情报。

　　　　“不记得以前的事？”

　　　　“是啊，她醒来后老师曾经问过她是哪里人，家在哪里？可是她却一直都说不知道，最初那时还一直抱着头很痛苦的样子，说是除了名字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的样子……”

　　　　“是失忆吗？”我心中暗想，不禁想起之前遇到乔丝特时的情况。

　　　　“她除了名字好像什么也不记得了，而且还不时说什么做了什么恶梦，梦见自己在一个很黑的地方，很可怕之类……哎我不太会形容，你有机会自己问她好了。”

　　　　从这个情形看来，玲应该是接近完全失忆了，她除了名字什么也想不起来，应该就是说她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事，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情况看来要比之前只是局部失忆的乔丝特更为严重。

　　　　不过即使如此也还有未能解决的疑问——是什么原因致使她失忆的？为什么她会突然出现在卢安野外？……不知为什么我有种不详的预感，感觉这事可能有着更大不为人知的内幕……

　　　　我心中暗暗想着这些，只希望见到玲本人后能再进一步了解到些什么。

　　　　于是又经过一段跋涉，我们终于来到梅威海道支路上的玛西亚孤儿院，（作者乱入（？）：一个人对付这里的魔兽还真是很累，还要保护克拉姆……）一踏进那片赭色的种有菜田的土地，就看见一个扎着两条红色小绸带的短发女孩，她一看见我们就对屋子那边叫道：“老师！老师！克拉姆回来了！”

　　　　眼前那座白色的瓦房门打开，一个身穿围裙，扎着马尾辫的少妇走了出来，惊叫一声：“克拉姆！”

　　　　“老师！”

　　　　克拉姆也大叫着跑过去，扑在少妇的怀里——我知道，她就是特蕾莎院长了。

　　　　“真是的，你这孩子，到底跑哪里去了……”特蕾莎院长蹲下身子抚摸着克拉姆的头，“大家都很担心你呢。”

　　　　“呜，我迷路了，对不起……”一向倔强的克拉姆居然哭起鼻子来，特蕾莎院长安慰了他一番抬头望向这边。

　　　　“你是？……”

　　　　“你好，我叫约翰·史密斯，是送这位小朋友回来的。”

　　　　“啊，真是感谢你，史密斯先生……”特蕾莎院长站起道，“接到王都那边来的电话时我还是很担心，谢谢你送克拉姆回来。”

　　　　“没什么，不用客气。”

　　　　“如果赏脸的话，可以进来喝杯茶水吗？我们真得好好感谢你。”

　　　　“啊，这个……”还没等我回答，克拉姆却在一旁拉着我的衣角道：“来嘛来嘛～”脸上展露着开心的笑容——看来回到孤儿院的他真的很高兴，起初对我的警戒心也少了不少。

　　　　“那么，打扰了。”

　　　　“这是我们的荣幸，请。”特蕾莎院长微笑着请我进屋，接着对屋外叫道，“玛丽，你也快进来吧！”

　　　　“哎！”

　　　　之前那个扎着绸带的短发女孩就一蹦一跳跟了进来。

　　　　进屋后，我见到许多和克拉姆年纪相仿的孩子都在屋里嬉笑玩闹着，恐怕都是这里的孤儿吧。他们看见特蕾莎院长进来，异口同声说了声“老师好！”而特蕾莎院长稍微对他们说了几句，他们就很快安静下来，站在一旁睁着眼睛望着我和院长走进来。

　　　　特蕾莎院长招呼我坐在桌旁，端来茶水道：“寒舍简陋，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招待的，就只有一下茶水，望能屈就。”

　　　　“哪里哪里，院长言重了……”

　　　　“咦？你知道我是院长？”特蕾莎院长露出讶异之色，当然，她可没对我说过这事。

　　　　“呃，这个……”我连忙解释道，“我看这个孤儿院好像就只有你一个大人，孩子们又叫你老师，所以……”

　　　　“啊，是这样啊……确实这里地处偏僻，没有什么人来的……”特蕾莎院长微笑着为我倒茶道，“难得有客人而至，孩子们也很高兴吧。”

　　　　果然，这时刚才那帮孩子围了上来，叽叽喳喳喧闹开了，特蕾莎院长费了好一会工夫才打发走他们并不住向我道歉。

　　　　“没关系没关系，小孩子就是喜欢玩嘛……”

　　　　我正说着，突然一个声音从楼上传来：“怎么这么吵啊……”

　　　　“啊，玲，你醒了？”特蕾莎院长走了过去。

　　　　一听到这个名字，我猛然一惊，连忙抬头一望，正看见一个身穿睡衣的长发女孩揉着朦忪的眼睛扶着楼梯扶手慢慢从楼上走下来——正是玲！是那个可怕的天使面孔魔鬼心肠的“歼灭天使”玲！虽然她现在的衣着和记忆中的那黑白相间的贵族孩童服饰并不相同，但亲眼见到这个年纪小小实力却绝对不凡的执行者，我还是不由得紧张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玲看了看我这边，问特蕾莎院长：“发生什么事了啊？这个大哥哥是？”

　　　　“刚才大家在吵而已，没什么——这位是史密斯先生，是他带克拉姆回来的。”特蕾莎院长回答。

　　　　“咦？克拉姆回来了？在哪里？”

　　　　“好像刚才跟玛丽他们一起跑到院子里去玩了……”

　　　　“我也去！”

　　　　还没等特蕾莎院长说完，玲就一溜烟跑掉了，拦都拦不住——我可从来没见过她这种样子。

　　　　“唉，这孩子……”院长只有对着我苦笑。

　　　　稍后我们坐在桌旁，我问起关于玲的事，特蕾莎院长道：“玲是我前几天在卢安回孤儿院野外的路上遇到的孩子，那时她昏迷倒在地上，身上还有些伤，表情显得十分痛苦，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我还是马上把她就近带到孤儿院来，并找了医生来。医生检查过后说她的伤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好像之前受了什么惊吓导致昏迷不醒，让我们等她醒来……后来玲是醒了，但好像除了自己叫玲以外就什么也不记得了，问她家人和住址也说不知道，问得多了她好像还很痛苦的样子，找来医生问，说这可能是失忆的表现——玲由于失去了过去的记忆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和是从哪里来，一时之间大家也没办法，只好我们先让她留在这里，等她病好了再去寻找她的父母和家人。”

　　　　她说着，透过窗口望着外面正在一起玩闹的众孩童：“庆幸的是，大家和玲都相处得挺好的，这样也使玲不会因为想不起以前的事而感到太过悲伤……”

　　　　“可能是因为这里的孩子都和玲一样，有着不愉快的过去吧……”我心里想着，望着窗外玲和其他孩子一起快乐玩耍着的身影，真的完全看不见记忆中那个冷酷无情的执行者的影子——也许对于玲来说，失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正当我和特蕾莎院长闲聊着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的孩子们叫着“哇，下雨了下雨了！”就一窝蜂地跑进屋里，我望望窗外，果见天空乌云密布，并开始有几滴雨点掉落下来。

　　　　“玲，你先快去换件衣服。”特蕾莎院长首先对玲这么说道，打发玲去换衣服后才开始安顿其他的孩子。

　　　　过了一会儿后玲换好衣服走了出来，我见了一愣——此时她穿的就是那套黑白相间的长裙，头上还扎着一个黑色绸带的蝴蝶结——完全就是我记忆中“歼灭天使”的那副打扮，而由此我更加确信我并没有认错人——眼前这个人，正是我所知道的那个“歼灭天使”玲。

　　　　玲倒好像完全不注意我，走到窗旁和克拉姆一样趴在窗台上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滴。

　　　　我一直注意着玲，只是见她一直和克拉姆说着话，并没发现有什么异样，而雨也越下越大，很快就变为倾盆大雨。我走过去桌子旁边打算倒杯茶喝，却被一个在房里玩闹的孩子不小心撞了一下，茶洒了一地，特蕾莎院长连忙过了训斥着那孩子并不住道歉，我连忙说没关系，而这时门那边却传来敲门声，我对院长说你去开门吧我来收拾就行了，特蕾莎院长又道歉了好几声才走过去开门，我蹲下收拾着地上的碎片，耳朵听见门口那边传来的对话声。

　　　　“咦？你们好像是……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院长不好意思，我们走到半路外面就下起大雨，能让我们避一避吗？”

　　　　“好的好的，请赶快进来。”

　　　　“谢谢。”

　　　　这时我站起身，看见门口走进一男一女，女的戴着眼镜，脑后扎着一个马尾辫；男的浓眉大眼，头发是四六分式的发型，他们都身穿杰尼丝王立学院校服（我认得那学院的校服）。我认出了他们，他们就是科洛丝公主在学院里的两个好友——乔儿和汉斯。

　　　　“你们的衣服都湿了，等一下我去拿毛巾来。”

　　　　特蕾莎院长说着就跑到内屋里去了，这时两人也看到了我。

　　　　“嘿，你好，你是院长的朋友吗？”乔儿首先发话。

　　　　“啊，我……”

　　　　还没等我回答，这时屋外又传来一个声音：“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