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禛心俜玉》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红楼之禛心俜玉- 第77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贾母却不在意,只慈爱地看着黛玉,柔声道:“玉儿在外祖母身边住几日罢,也好叙叙天伦。”

黛玉低头凝思了半日,腮上浮现着丝丝红晕,仿佛是红墨一般浅淡却又深深浅浅,声若风中碎玉:“既然外祖母说了,外孙女自是恭敬不如从命,小住几日有何妨?”

听了这话,贾母自然是喜色满面,一如上回一般,一叠声地吩咐下去。

黛玉却只是含着恬然的笑意,逗弄着不知何时飞进屋内的鹦鹉。

许是为了纪念贾敏,贾母安置黛玉住在了贾敏未出阁前的闺房,桃花阁。

慧人等吩咐丫鬟婆子将带来的行李细细地收进来摆放好,夏日里人人一头大汗,唯独辟邪自由自在地摇头摆尾,身后一盆冰块冒着丝丝白气,趴在黛玉脚下,一丝儿都不在意又长大了好些的牠让下人们多么惊恐。

黛玉立在窗前,看着蔚蓝苍穹,耳听游廊中叽叽喳喳的鸟鸣,目光有些斑驳,这原是母亲住的地方。

窗外皆是层层的桃树,只是此时是绿叶满枝头,曲折的树干,给地上投下淡淡的暗影。

忽而听到一声细细的赞叹:“真像,真像,竟和敏姑娘一般的模样!”

苍老的声音,如雪中古松那样长久,却是满是沧桑,似乎带着生命的年轮。

黛玉眸子中泛起丝丝诧异的涟漪,寻声望去时,却不见人影,不自禁地拧起了眉头,一脸的疑惑。

风月已经淡然地站在黛玉身后,轻轻地道:“格格要不要奴婢去将那婆子揪出来?”

黛玉转过半边脸看着风月,诧异道:“是个婆子?”

若是个婆子,且又说自己和娘亲生得很像,必定是长久在贾家使唤的人。

风月点点头道:“虽然声音苍老得像是老树皮,可是语音中有些女子的娇柔却是掩不住的,自是个婆子。”

黛玉有些玩味地道:“这一回来,倒是有趣起来了。”

若果然能遇到曾经伺候过娘亲的老奴婢,自然也能知道娘亲未出阁之前的事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娘亲啊,那是一个桃花般灿烂,湖水般淡然的女子,生命,也是个传奇。

风月却拧着眉头看辟邪,道:“格格,辟邪长得实在是太快了,竟霸占了大半个屋子,家下人一个个都吓得如风中的茅草似的抖个不停,真个儿是可厌之极。还有,如今是夏日了,辟邪身上可别生虱子才好。”

说得黛玉笑容愈加灿烂,辟邪却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耐烦地看着风月。

牠是神兽,神兽就是兽中之王,吼一声,老虎都如病猫,小不拉几的虱子胆敢搔弄神兽的毛吗?

黛玉素手摸着辟邪的头,冰冰凉凉地指尖,如夏日里的一股冰泉,指尖凝香,让辟邪得意地闭上眼睛假寐。

这些日子,皆因辟邪在这里,除了惜春蹦蹦跳跳会过来走一遭儿,别人倒是都不敢过来,黛玉亦清净了许多。

黛玉斜坐在凉榻上,手中拿着一卷兵书,细细瞅了几眼,不禁淡淡一笑。

见到辟邪,宝钗竟是毫无异样,脸上不动声色,倒是不由得让她心中为之钦佩。

如此不动如山,除了贾母之外,整个贾府里还没有能如此坦然面对诸事,这个宝钗,可真是个深藏不露的女子!

看透人心,真的是极要紧的事情,倘若看不透世事,是不是自己也会呆呆地总是落入别人的话里呢?

看着黛玉的神情越发显得淡然,一双灿然生光的眸子宛如深夜中的星辰,皆是灵慧。

翌日一早,黛玉起身,正在对镜梳妆,便闻得外面细细几声言语:“自从玉格格来了,家中竟是喜事不断。”

“可不是?先是老祖宗身子大好了,紧接着家里里里外外都似少了一层浊气似的,连老婆子我在格格这桃花阁里伺候,身子骨竟也比往常硬朗了些,如今,听说大姑娘又有了身子,太太喜欢得了不得。”

黛玉淡淡勾唇一笑,放下手中的梳子,却走进书案后轻轻研磨着浓浓的红墨,丝丝的桃花香。

红墨非朱砂,却是她无意中从书中得出的法子,弄了好些年,才做出几块出来,落在纸上,如红霞满纸。

她为红墨取名,帝王墨。

唯独帝王才能使用朱笔批阅奏折,帝王墨岂不更适合?

慧人却微微凝眉低语:“格格,咱们这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至今为止,也有好几日了,虽然每每总是在贾母房中,人人欢声笑语,可是,她还是一头雾水。

黛玉淡然微笑,语音若春风中的桃花飞舞:“傻姐姐,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慧人仍旧似懂非懂,却笑道:“也罢了,我不管,只管着格格身边的大小事情就是了。

顿了顿,点了点脑袋,轻声道:“才得了消息,太子的庶福晋贾元春喜怀麟儿,贾家喜气洋洋,格格也很该去道一声贺。”

黛玉素厌这些人情礼节,低语道:“只怕道喜的人已经挤破了屋子,我们何必去凑热闹?”

慧人一面给黛玉换衣裳,一面含笑道:“话虽如此说,格格虽厌恶,可是到底咱们住在这里,很该勤快些。”

正在这时,便见一个头梳双环的丫鬟,捧着一个锦匣子,笑吟吟地进来道:“这时今儿个元福晋才打发人赏给太太的好香,太太也不敢专用,送了老太太些,也送格格一些,沾些元福晋的喜气。”

不过是庶福晋,没有名分的侍妾,却称之为元福晋,若是外人得知,只怕一个心怀不轨的罪名压了下来。

慧人上前将匣子接了过来,打开一瞧,却是满满一匣子的上用檀香,清清淡淡。

黛玉就着慧人的手瞅了一眼,忙吩咐宜人取了钱来赏给那丫鬟,含笑道:“姐姐回去替我多谢太太了。”

那丫鬟却是王夫人的贴身大丫环,名唤金钏,忙喜滋滋地磕头谢了。

黛玉房中从来不熏香,即使偶尔点些静神的香,也只点在坐卧之处,因此只将这香吩咐慧人收了,回头等回家的时候,沉到水中,又细细嘱咐了几句丫鬟,任谁也不得在桃花阁里点香。

丫鬟们只道黛玉素性不爱,故也不敢说什么,忙都答应了,因此桃花阁日后不闻香气。

细细为黛玉装束了一番,慧人方扶着黛玉到贾母房中。

素色中衣,淡紫比甲,一条宫装长裙如同丁香花开在众人眼中,清新淡丽。

一支紫玉凤头簪子挽着长发,凤嘴里吐出一串紫水晶雕琢出来的米珠流苏,耳上也是一对紫水晶水滴坠子晶莹透亮,虽素却雅,不失孝中身份,亦合了贾家喜气洋洋的喜事,不显得太过素净。

只是一缕青丝软软地垂在耳畔,梅花的清骨,菊花的傲然,随性不管世人目光。

贾母忙笑道:“天气热得很,虽然是清晨,可是地上也有余热,格格怎么亲自过来了?”

慧人奉上一件极精致的礼物,黛玉浅笑轻颦:“听说大姐姐在太子宫中有了身子,玉儿来给外祖母和舅母道喜。”

王夫人眉眼掩不住的喜气洋洋,忙谦虚地道:“格格太客套了,既是一家人,何必送如此名贵的贺礼?”

黛玉浅笑道:“不过一件玩物罢了,原就是该物尽其用,倒没有什么名贵不名贵之说。

王夫人气息一窒,黛玉所赠,乃是一株昆仑南海的玉珊瑚,也就是以昆仑山的和田美玉,按着南海的珊瑚雕琢出来的。

巧夺天工,价值连城。

这样的东西,唯独宫中才有,这么些年四贝勒生性简朴,想必这是康熙赏赐给黛玉之物。

她自恃娘家在外省财源广进,贾家在京城富贵荣华,却不想到如此名贵之物在黛玉口中不过一件物事罢了。

因外面一时来往贺喜之人颇多,贾母忙与王夫人等按品级大妆,引来送往。

宝钗过来拉着黛玉细细地打量着,含笑道:“真个儿我们的玉格格,今儿个气色倒是好的,想必也染了些大姐姐的喜气呢!”

说着轻挽着黛玉薄纱中衣下如凝脂似白玉的藕臂,道:“外面倒是热闹得很,咱们也去瞧瞧如何?”

黛玉轻摇着手中八角绔扇,吐气如兰:“原始外祖母家的事情,即使去瞧热闹,或者陪着来往的各位诰命,也该是二姐姐三姐姐四妹妹她们才是名正言顺,咱们外戚,去了却是什么道理的?没的让外人笑话!”

娇糯甜腻地吴侬软语,却有着落落大方的理儿,说得宝钗也不禁露齿一笑,恰如一朵鲜花绽放,眼中也是盈盈的笑意,脆生生地道:“真个儿玉格格一张嘴,竟是尖利得紧,让人说不出一句话儿来。”

静静坐了一会子,黛玉正欲起身回桃花阁,便闻得阿穆的声音在外头脆生生地道:“我说妹妹怎么不在府里,却是来这里走亲戚来了!知道我来了,还不快与我想见,竟叫我亲自来接你不成?”

人随声至,果然阿穆一身大红旗装,浅笑盈盈地飘然而入,执起黛玉的双手便不松开。

黛玉却不免略有些诧异,不过就是太子庶福晋有喜,虽说来往自该有贺喜之人,但是若是竟连皇子之妻都亲自过来贺喜,不得不玩味起贾家到底在朝野中站着的是什么身份和地位了,何以如此另眼相看?

微微思索了一会儿,黛玉淡笑道:“我不过就是外祖母家的外戚,外面迎来送往原是外祖母家的事情。”

阿穆捏捏黛玉的素手,道:“咱们还是外人不成?若说外人,我竟也是外人。”

说得黛玉也不免笑了起来,她亦不去外面了,便在贾母房中的厅中与黛玉坐下闲话。

三春姐妹素知八福晋刻薄狠毒,杀伐决断可谓不下凤姐,皆心中有些畏惧,却忙也恭敬地过来拜见阿穆。

“奴才贾氏三春,见过福晋。”

阿穆含笑看着三春姐妹,对黛玉笑道:“素日里常听人说贾府的姑娘们都是生得水葱儿似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三春连称不敢,皆正襟危坐在下面,不敢吱声。

阿穆目光流转,却是不识宝钗,不觉细细打量了一番。

宝钗似是察觉了阿穆的目光,忙上前恭恭敬敬地道:“名女薛宝钗给福晋请安。”

薛宝钗?就是有凤女金身之说的那个薛家丫头?

阿穆笑容中略带了一丝轻蔑,似乎无所觉地问黛玉道:“妹妹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