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禛心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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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禛心俜玉- 第2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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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婆婆与娘亲是亲姐妹似的手帕交,父亲,也是想让她有一个幸福的归宿吧!

父亲啊,在自己的脑海中,愈加鲜明起来,那玉树临风的气度和容貌,虽只是淡淡含笑,却似笑中包含天下。

他太过了解身边的每一个人,所以,他能替任何人都谋划过日后的是是非非,不管是谁,竟都是按着他的意思走出来。

他虽然去了,可是他的睿智却留在人心,依然能与康熙大帝斗得不分上下。

只是,康熙已经落在他的彀中,可以说,他虽没了,却依然能胜过康熙。

凝望着上官瑾瑜鬓边斑驳的白,想起父亲的苦心,黛玉柔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韧。

南宫清忽然想了起来:“哦,对了,你说的那位八福晋,如今可还好?”

“虽然圈禁,可是看着她的言谈举止,倒是如鱼得水,并没有抱怨之意。”想起阿穆那时候的一脸平和,黛玉便如此说道。

其实,别人都觉得他们可怜,可是阿穆却是喜欢,她曾说过,她并不是想要什么金尊玉贵的身份,只是想要一段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而已。如此的胤祀没有了勾心斗角,她亦觉得心地空灵起来。

上官瑾瑜沉声道:“难得那位恶名昭著的八福晋竟有这般的想法,想必她的缘法亦在此处。”

林如海性情自己深知,他并非什么人都愿意援手的,但是他竟能对阿穆另眼相看,想必她果然有过人之处。

黛玉腮上也有一丝笑意莹然:“先生说的是,阿穆虽有不是之处,可是却又有一颗赤诚之心,难为她熬了这么些年。”

想起胤祀娶妻皆因阿穆家的权势地位,此时他已失势,保不住他对阿穆如何。

不禁有些怔忡起来,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夫妻一场,他又在外人眼里做足了功夫,人人都说他也是因深爱阿穆,方才容忍阿穆醋海生波,如今阿穆又对他不离不弃的,他未必会对阿穆如何冷淡吧?

看到黛玉神色有些异样,胤禛伸手握着她微凉的手,柔声道:“怎么了?”

黛玉恍然回神,摇头笑道:“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回头就让人去打探,并没有什么大事的。”

摸了摸尚未突起的小腹,脸上生出一种为人母的慈爱和温柔,幽幽地对胤禛叹道:“四哥,什么时候,接婆婆回金陵吧,不然,带上上官先生回京城也好。先生和婆婆,这几十年,都是很不容易的。”

自始至终,康熙都不曾爱惜过南宫风,她更不用因为这件事而郁郁终生。

谁说女子该当从一而终?女子如同香花树,不被怜惜,总是会淡漠了幽香,凋零了美丽。

人生若有七十年,她还有近二十年的时光可以与上官瑾瑜双宿双飞,那样的远景,比起她在京城中的寂寥,可是天壤之别。

胤禛点点头:“皇阿玛纵然是我生父,可是他的极多兴味却又让人不齿,娘亲孤独一世,身为儿女,自是盼着她有归宿。”

胤禛生为满人,从小骑射规矩礼俗都随着旗风,满洲妇人改嫁、兄死弟继之事也有极多,并不如汉人女子那样规矩繁多,故而他并不在意南宫风再嫁上官瑾瑜,毕竟他们原就是一对天造地设的夫妻,心里反而还颇为赞同,言谈也就清爽了些。

因此,他确定了上官瑾瑜果然在金陵的消息之后,便已吩咐人送信进京了,依着南宫风的性子,只怕她已经在路上了。

上官瑾瑜和南宫清听了,脸上都有一丝喜色,上官瑾瑜的声音更有些颤抖:“你们,并不反对我见风儿的?”

胤禛不禁一笑:“先生何以如此担忧?最终的结局如何,还是要看着先生和我娘的意思。”

上官瑾瑜喜极而泣:“我盼了这么多年,唯独怕的就是她会因你们之故,不愿意与我破镜重圆,如今总算是放心了。若是她不肯,我也要牢牢地将她捆在我身边!”

说到最后一句话,语气强硬,霸道异常,那本是丑恶的面庞,竟是越发英俊清秀了起来,隐隐泛着温玉的光芒。

胤禛心中隐然一丝钦佩,他能坚守着他们的爱情数十年,这份情义足以感天动地,眼睛情不自禁地看着黛玉,黛玉自是明白,含笑道:“若是先生能与婆婆破镜重圆,我与四哥这个孩子,便以上官为姓,过继给先生为孙可好?”

上官瑾瑜有些不敢置信,眼睛也霎时亮了起来:“你们当真舍得将孩子过继到上官家?”

黛玉柔声道:“先生落得如此,都是皇阿玛的不是,身为后辈,我们自是应当极力弥补。只是,千言万语,锦衣玉食,又怎么能弥补先生所受苦楚一二?这个孩子能有先生这样的祖父,也是他的福分,只是,到时候,还是要在我们身边长大才好。”

“这是自然,天下间的孩子,岂能离开父母的?如同当年王爷被抱离风儿身边,那种苦痛,也唯独做母亲的人才能深知。我上官家能有后人,已是极大的福分了,若能与风儿重聚,自当留住京城。”

上官瑾瑜倒也不是迂腐之人,与妻子团聚在望,又得知黛玉与胤禛愿意将这个孩子过继到他上官家,早已喜不自胜,别说只这一个要求,便是一千个一万个,他也满口答应不提。

南宫清感概道:“果然唯独你们两个,竟是天造地设的夫妻罢了!”

黛玉不禁笑盈盈地道:“爹爹和娘亲,先生和婆婆,这样坚贞不渝的情义,才是值得我们这些后人效仿的。”

听了这话,上官瑾瑜老脸上竟是有一丝少年时代初见南宫风时候的手足无措来。

“说起来,你父亲的睿智,你娘亲的聪颖,那才是天造地设。”上官瑾瑜不禁怀念起那对九泉之下相会的好友来。

黛玉不禁嘟嘟粉唇,眼中就是黠光四射:“方才舅舅还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如今竟又用在爹娘身上了!”

看到黛玉如此慧黠的神色,南宫清和上官瑾瑜都是哈哈大笑,怀中的郁气也一扫而空。

将去上官瑾瑜家的事情告知娘亲,南宫老太太脸上尽是疼惜:“我原说玉儿这个孩子是极好的,处处为人着想,难得的,还是她的这一付胸襟脾气,禛儿将她教养得极好,很没有那些娇滴滴千金小姐的矫揉造作。”

南宫清也笑道:“真是,当年的百子会,那聪明伶俐的小模样,娘不也是都瞧见了?”

说起来,那次的百子会老太太是在高楼上的窗内遥望的,原本画轴放在那里,只是纯粹碰个运气罢了,却不曾想到,老太太费劲了精神想的法子,却又给黛玉识破,看来,这小东西,真是为上官瑾瑜和南宫风前线的小红娘。

冥冥之中,皆已注定。

南宫老太太因道:“听说玉儿生小弘历的时候难产了一日一夜,可见身子骨不是很好,竟是好生将养才是。这一胎,可是上官家的命根子了,咱们南宫上官两家世代交好,如今上官家却是凋零至此,很是该替上官家筹划起来。”

黛玉因有身子,众人如同捧着玉娃娃似的,唯恐碰碎了,再者黛玉生过小弘历,身材也长得高了一些,江南灵秀的山水,清淡的饮食,也娇养得黛玉气色极好,添了些丰润,依然轻盈婀娜,南宫老太太还是觉得她太瘦了,天天给黛玉进补。

金陵的头一场雪,迎来了南宫风多年来的第一滴清泪。

“为什么?为什么你活着的事情竟然瞒了我三十几年?你知道不知道,这三十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十五万三千三百七十二个时辰,每当午夜梦回之际,我恨我自己招惹来这样的祸患,日日夜夜的蚀骨之痛,你明白么?”

年已半百的南宫风见到每每思念愧悔的前夫,往事竟是一起涌上心头,千回百转,万般滋味儿,分不清到底是悲是喜,哭得竟像是个孩子似的,扑在他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尽皆往他衣衫上抹去,红通通的鼻翼让上官瑾瑜心中万分悲痛。

她,真的不怕自己的容颜已毁?她的眼里,只有怜惜、歉意、悲伤,最后化作惊喜,唯独没有嫌弃。

上官瑾瑜不禁老泪纵横,双手紧紧地抱着南宫风,不断喃喃地道:“风儿,我的风儿,你让我想得好苦!”

南宫风少年时代天性顽皮,此时见到心系一生的丈夫竟然尚在人世,竟是欢喜多过了悲痛,粉拳落如雨,用力捶着上官瑾瑜的肩头:“你想我?你凭什么想我?你活在世上三十几年,这就是你想我?让我等了三十几年,我也不要你想我!”

上官瑾瑜心中一痛,想起两人少年结缡,又少年分离,多少年了?她却记得那样清楚。

人生,又有几个三十几年?

“风儿,对不起,是我这个丈夫没有用,没有护住你的周全,让你吃了这样刻骨铭心的苦痛!”上官瑾瑜喃喃自语,眼里心里说不尽的歉意,道不完的怜惜。

若是寻常男子,必定嫌弃南宫风不贞失节,可是此时,他心中却只有怜惜,若非他无用,怎能让妻子如此?

南宫风哭得稀里哗啦:“不,不,瑾瑜,这些,都不怪你,该当怪我才是。若不是那劳什子的谶语,若不是我生得与敏姐姐那样相似,我们不会分离这么些年,上官家不会败落,你不会九死一生,我们彼此也不会抱着遗憾在红尘中郁郁而行!这些都是我的错啊!我才是祸水啊!”

轻轻掩住南宫风的嘴,上官瑾瑜略带薄责:“风儿,我不准你这么说你自己!”

伸手用衣袖用力地在南宫风满是泪痕的脸上擦拭,不想让南宫风纠结于她的罪过,故意岔开道:“风儿,瞧你,哭得像是小孩子似的,更像个猴子屁股了!人人都说梨花带雨,天底下有这般的梨花带雨么?竟是暴雨梨花了!”

说得南宫风出手更重了,恶狠狠地瞪着他:“那你说,谁是罪魁祸首?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看到青丝虽已斑白,然则明眸皓齿,花容如玉,颦眉嘟嘴的模样一如记忆中的俏皮,上官瑾瑜却不禁有些迟疑。

似乎察到了他的迟疑,南宫风凶神恶煞地怒道:“难不成你竟是嫌我是残花败柳之身么?既然如此,那我走就是!”

说着作势便要走,却给上官瑾瑜一把搂进怀中,道:“风儿,不要走!”

南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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