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至尊之斗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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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至尊之斗凰-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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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锦瑟匆匆地来到帐中,果然看到贺兰赤心轻蹙着眉头,靠于榻上,脸上苍白,唇角还有血迹。他看起来很是虚弱,双目低垂着,太医正在替他把脉。看着太医的神色越来越凝重,众人的心也都如同放上了十个大称砣般的沉重,福柔帝姬忙问,“太医,到底怎么样?”

    太医皱眉摇摇头,众人于是都默契地往帐外而去,只有云嫔依旧不动声色地陪在贺兰赤心的身边,拿帕子拭去唇角的血迹。

    ……“太医,到底怎么回事?”

    “回皇后,皇上之前便是偶感风寒,如果好好调养就会没事的,但是这几日却连日地奔波劳累,现在却可能是转化为肺病,他——”

    太医沉重地连连叹息。

    福柔帝姬脸色大变,“难道竟是,肺痨?”

    太医蓦地抬眸,显然福柔帝姬猜对了,“唉——这个病很难治愈,而且有传染性。我们现在又正是在野外,虽然还没有到深秋,但此时的早晚气温变化大,是最易患病之时。我们现在一方面要继续为皇上治疗,一方面要熬制些预防风寒的药汁,让所有人都喝了,以杜绝大片感染。”

    另一句太医忧心忡忡地道:“没错,如果大片感染,我们这支队伍将很难回到皇宫啊。”

    福柔帝姬失神地挥挥手,“那你们,快去吧。”

    ……

    贺兰赤心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

    顿时全军上下都人心惶惶,再加上最近有关贺兰进明要取而代之,篡夺皇位之事,在这里的人顿时都对自己的命运担心起来。

    而我在听到这个事实的时候,也蓦然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谁猛地摘走,胸膛里前所未有的空寂。恍恍惚惚地回到自己的帐中,好久好久都说不出话来。有人进来问我,是否要喝点什么,又有人来送饭,又到了下午时分,又到了该出发却不能出发的辰光……

    我眼见着眼前人来人往,心中却一片空白。

    就这样发呆到半夜时分,外面又刮起风来。我忽然想起太医的话,知道贺兰赤心是不能够吹风的。像个幽灵般的,脚步仿佛不受我的控制,游游荡荡便倒了贺兰赤心的帐前。守卫的侍卫见是我,便也没有通报,我自进入帐中,看到云朵斜歪在他的榻下,已经睡着了。想来她是一直伺候在他的身边的。

    我没有惊动她,自坐在贺兰赤心的身边。

    他睡得极不安稳,似乎正陷入梦魇中,苍白无血色的唇已经开裂,血液从裂口慢慢地渗出来,我拿出怕子沾了点清水,替他拭着唇。昨天他看起来还生龙活虎,虽然时有咳嗽一下,谁能想到忽然就倒下,我知道我不该为他流泪,但是眼泪蓦地就涌出眼眶,悄无声息地滴在他的脸上。

    他轻颤了下,睁开了眼睛,见到是我,蓦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寂月,是你吗?”

    我点点头,心忽然痛到无法形容,就好像被扔到了火热的岩浆中——却是咬咬牙,将自己的手腕固执地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他眸中闪过一丝失落,接着又猛烈地咳了起来。

    他的咳声自然吵到了云朵,她迷迷糊糊地说了句什么,就要醒来。我立刻轻手轻脚地跑出了帐子,捂着胸口,泪水不断地往下流。抚摸着刚才被他抓过的手腕,那触觉仿佛还是熟悉的,是很多年前,他牵着我的感觉。

    听到帐里云朵轻声问:“皇上,感觉怎么样?”

    又给他端了水,喂他喝下去。我终是没有离开,从帐外的缝隙中往里面看着,只见贺兰赤心靠在云朵的怀中,目光茫然迷离,虚弱地道:“朕刚才,仿佛看到寂月,来了……”

    云朵摇摇头,“皇上,她没有来,一直都是臣妾在您的身边。”

    贺兰赤心哦了声,“那一定是朕做的梦。”

    顿了下却又苦涩地道:“不过,在梦中她也不肯原谅朕呢。朕叫她伤心,她这生,恐怕都是不会再原谅朕的了。”

    云朵见贺兰赤心难过,也跟着垂起泪来,“皇上,臣妾能够理解您对她的感情,但是你们终究是有缘无份,数次的擦肩而过,可见这是天意。如今,她已经成为了燕君的义妹内亲王,又兼大纳言之职,再想要与她在一起,却没有那么容易了。皇上何苦要如此为难自己,虽不能在一起,但回宫后却常有见面的机会,难以不能慰皇上的相思之苦吗?”

    云朵如此劝解着,语气中也都是苦涩,想来不管是哪个女子,真心真意地伺候着这个男子,但这个男子却记挂着别的女子,她的心里也是很难过的。

    顿时觉得云朵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自贺兰赤心倒下后,亦是她最为辛苦,而且见她如此心痛贺兰赤心,对他倒是有着几分的真心,不似青玄之流,当初极力讨好他,只是因为害怕沦为低贱的奴婢而必须为之而已。

    这样在帐外站了很久,直到天快亮时,才回到自己的帐中。

    不一会儿,有个士兵送来一封信,说是慕子的平安信。但是展开信封,却见里面并没有他留给我的只言片语,只有一个古怪的药方。

    但是发现里面有一味丁公藤,顿时大悟,这正是慕子当年替我找到的药方。

    记得前些时日,我曾向他讨过此药方,他拒绝了。那时候,贺兰赤心的病尚未有这样的严重。脑海里出现慕子当初为我找回药材的事,他说他的父皇是得这种病死去的,贺兰山也是得这种病死去的,而看到我当时的状况,便知道我也得了与他们一样的病。他小小年龄,已经要面对这样的生死离别。

    。。。

 ;。。。 ; ;    两人齐齐往那人看去,不由地怔住,原来竟是福柔帝姬。她此时也穿着少数民族的服饰,看起来很是娇美。

    贺兰赤心见状反倒安心了,不再胡乱挣扎,任周围的人把泥土继续埋在他的身上。

    福柔帝姬边站在坑边欣赏边道:“这个习俗叫做‘埋人’。传说很多年前,有个很贫苦的女子爱上了一个高贵家族的男子,这当然遭遇到了两家族长的反对。但是他们情比金坚,无论他们怎样反对,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直到最后,实在无力反抗的时候,两人便通告两家族人,说来解决这件事情。”

    “后来呢?”我配合地问了句。

    “后来,族人们便按照两人所说的地点,来到了一个土坑前。这正是这对陷入爱情的青年男女为自己挖的土坑,两人躺进去刚好。他们说,如果你们不能同意我们的爱情,便将我们埋了吧!我们生不能同枕,但死要同穴。他们以此来表达自己对这份爱情的坚贞和决心,最后终于感动了两家的族长,在将他们埋了后又挖了出来,从此以后他们便恩恩爱爱地度过了一生。”

    我向贺兰赤心看了眼,他也正看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已经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而我们的身上因为已经积了许多的土,所以我竟然没有办法将自己的手抽开。

    眼见土已经埋在胸口,脖子处,但是他们还在不停地往上添土。

    而福柔帝姬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我忽然觉得她其实是很想杀死我们的。顿时心里一寒,若贺兰赤心死了,我也死了,她便可以回到闽国,找她爱着的夏笙。

    也或许她已经知道贺兰进明便是夏笙,这次半路拦截,却是专程来杀我们的。

    我不由地看向贺兰赤心,他也正看着我,目光异常的复杂。我感觉到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但看着这熟悉的容颜,心忽然痛了起来。

    我与他,果然要死而同穴了。

    终于,他说:“对不起。”

    三个简简单单的字,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有了别样的味道。这时候原谅不原谅反而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彼此似乎又回到了原点。面对死亡,我们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交谈一次。

    “从未想过为我,及我们的孩子讨个公道吗?”

    “想过,也确实努力地查探过。”

    “结果如何?”

    “对不起,朕不能说。”

    “我们现在就要死了,难道这个时候,你还要上我背负冤屈,随你到黄泉吗?如果没有真相,便是我死了,做鬼也不会甘心的,我永远只会恨你。”

    “寂月,对不起——”

    难道他只会说对不起吗,我真的对他太失望了,手臂努力地用力,将埋在土里被他握着的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并且开始挣扎,“停止!停止!我不要跟他死在一起,我不能死在这里,我不死!”

    我不知道贺兰赤心听到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不过我已经顾及不到他了,我只想赶快从坑里爬出去,这个所谓的‘埋人’,假如真的只是个游戏的话,那么这个游戏未免太骇人了。

    福柔帝姬轻轻一摆手,向那些僳僳族的人说了几句什么,他们立刻停止往下洒土,但却一窝蜂似的散去了。福柔帝姬笑着蹲下身,“皇上,臣妾能做的可都做了,希望您与大纳言大人能够好好的聊聊,怎么说你们也是相识很久的,朋友,如果能恢复从前的——情谊,臣妾便是荣幸得很。”

    我与贺兰赤心的中间,已经竖起一道冰墙,他沉沉地道:“不用了。放我们出来吧。”

    “真的?”

    福柔帝姬澄明的眼眸中迸发出一丝笑意,“这个机会可是很好的,真的要放弃吗?”

    贺兰赤心沉默了,犹豫地看了我一眼。

    可我是满心的怒火,根本就不想再跟他谈,于是道:“皇后,如今我是以燕国的大纳言及内亲王身份来到这里的,你是如此对待尊贵的客人的吗?快点放我出去。”

    福柔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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