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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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风流-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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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东西们客气了。”

    “好吧!妹妹听你的便是,话说这宋公子长得跟徐公子真的很像,表姐你难道不觉得么?”

    “住口,再别提起这个人,否则罚你每日练功五个时辰,不好好习武,将来受人欺负的时候看你怎么办。”

    陆青璃吐吐舌头,伸手抱住芳姑的臂膀道:“不是有表姐你么?你会保护我的,表姐莫要不开心了,报了仇之后咱们便四处游山玩水去,岂不快活?”

    叶芳姑轻叹一声,伸手在陆青璃的青丝上抚摸,柔声道:“表姐也不能陪你一生一世,将来你嫁了人,表姐还能陪着你么?这世道有好人么?”

    陆青璃跺脚道:“羞死了,表姐不要说这些,妹子一辈子不嫁人,陪着姐姐便是了。”

    叶芳姑再叹一声,眼望院门外萧索的小院,沉默不语。

    ……

    蔚州卫亲卫偏将陈肃急匆匆的赶往蔚州卫衙门后堂,姐夫王旦急派人前来要自己去见他,陈肃还以为自己干了什么错事,一路上想了半天,除了前几日偷偷的玩了姐夫私养的小妾红玉之外,这几日自也没什么大漏子,难道是和红玉的奸情暴露了不成?

    但陈肃很快便否定了这一点,红玉对自己死心塌地,自己在床第之间的表现也让她很满意,两人正是要死要活的热乎阶段,红玉不大可能会说出去;每回偷欢自己都做的隐秘之极,也绝不可能被人发现,看来是另外有事。

    来叫自己的亲卫说姐夫在后衙砸东西打人,一向喜怒不显的姐夫怎会如此失态?到底是什么天大的事儿让姐夫抓狂了;等进了后衙花厅,听了王旦暴怒的叙述之后,陈肃傻眼了,居然有人敢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头上,而且还是一桩杀头抄家的罪状,难怪姐夫会如此的暴怒。

    “这是栽赃陷害啊,姐夫,你是知道的,黑山堡遇袭那几日我不是奉你的命令回京城购置田产了么?怎么可能跑去给鞑子送信?再说了,你是我姐夫啊,我在渭州要什么有什么,怎会犯贱跟鞑子来往?姐夫,你可不要相信啊。”陈肃带着哭腔叫道。

    “慌什么。”王旦喝道:“很明显是栽赃陷害,栽赃给你,目的便是针对我,我还不了解你么?你见了鞑子腿都发软,又怎有胆子去跟鞑子交往。”

    陈肃感激涕零,抹着汗道:“还是姐夫懂我,多谢姐夫还我清白。”

    王旦踱步道:“我是怕愤怒蒙蔽了心智,判断上出了差错,所以叫你来分析此事是何人暗中所为,你说说看。”

    陈肃愁眉苦脸的想了半天,忽然叫道:“定是他,江彬这个贼子,当初因军户田产之事他便告过你的黑状,这回一定是他;一定没错,您想想,恰逢兵部考选巡抚到来,他选择这个时机发难便是怕你在这次考选中追究他黑山堡被袭之事,这贼子处心积虑阴险的很,不是他的话我把脑袋割下来当尿壶。”

    王旦仰头道:“这么说你也怀疑他了?这倒和我的判断相同。”

    陈肃怒道:“奶奶的,还等什么?我立刻带人拿了那贼子来拷问,必教他承认阴谋。”

    王旦缓缓摇头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此事蔚州锦衣卫衙门已经知晓,这是最棘手之事,锦衣卫一旦插手,麻烦就大了;加之人家表面上证据确凿,有鞑子俘虏为证,可不是拿了江彬便完事的,江彬既敢如此干,必是报了必死之心,拷问不出口供,事情便无法收拾了。”陈肃傻眼道:“那怎么办?要不要将黄通大人叫来一起商议?他好像点子蛮多的。”

    王旦斥道:“蠢材,你嫌知道的人少么?黄通是个好东西么?他巴不得我出事好补了指挥使的缺,不出事一团和气恭敬有加,一旦有事便能看出真实嘴脸了;此事目前只有江彬和锦衣卫方大同知晓,再不能扩散出去了。”

    陈肃低声道:“要不这样,您不是说江彬将俘虏藏在黑山堡么?我立刻带人马前去将俘虏抢来,不管是鞑子俘虏随口攀诬也好,还是江彬暗中指使也好,俘虏到手之后大刑之下必会招供,到时候岂不水落石出么。”

    王旦缓缓点头道:“也罢,即刻集合亲卫营兵马,奔袭黑山堡,事不宜迟,迟恐生变。”

 第三十二章 看谁算盘精

    王旦和陈肃率一千亲卫营兵马浩浩荡荡直奔黑山堡,天色擦黑之时,赶到了黑山堡南边的山坡下;北边的鞑子游骑得到探报还以为明军大举进攻,原本昨夜被江彬驱散的少量鞑子兵马刚刚回到寨堡中准备缓一口气儿,闻报又赶忙仓皇出逃,匿了个无影无踪。

    黑山堡中的守军也早就得到消息,守堡的百户赶紧下来迎接,陈肃劈头便问:“江彬呢?叫他下来迎接指挥使大人。”

    那百户忙道:“江千户午后便率兵去西边的万山堡巡视去了,早不在黑山堡了。”

    王旦怒极,命人前前后后将黑山堡搜了个遍,不出意外,鞑子俘虏们一个没了,只有北面山坡的木柱上绑着十来个断了气的鞑子兵,那两个叫花不温和达鲁赤的鞑子军官压根也没见到,据黑山堡守卫的百户说,江千户将这两人随队带走了。

    王旦即刻下令赶往西南方二十里外的万山堡,半个时辰后抵达万山堡却又扑了个空,守堡官兵说江千户已经在两个时辰前带着兵马回城了。

    气急败坏的王旦大骂连声,急忙掉头率兵回蔚州,折腾到近三更时分,才到达蔚州城中,个个人困马乏气喘吁吁;王旦不敢耽误时间,他生怕被江彬抢了先将消息上报,于是马不停蹄率兵直奔城东的蔚州卫北千户所军营,江彬平日便在此处办理军务。

    待进入北千户所军营的时候,王旦看见正在马棚喂食的百余匹战马才放下心来,这些战马明显是长途跋涉才归来,看来江彬确实回来了,这一回绝不会扑空了。

    果然,江彬正在营中的住所里吃夜宵,一锅羊肉煮的沸腾滚开,香气扑鼻,江彬盘腿坐在凳子上就着一壶酒美滋滋的大吃大喝,两名老兵在一旁拿碗递碟子筛酒打趣忙的不亦乐乎,王旦心里这个气,自己又冷又饿的忙活了一下午带半夜,这厮倒好,美滋滋的躲在这里吃夜宵。

    陈肃一脚将门踹开,高声叫道:“江彬,你倒快活,指挥使大人找你半天了,你却在此饮酒。”

    江彬赫然站起,呸的一声吐出口中的一块羊骨头喝道:“谁他娘的如此大胆?敢在老子的军营里撒野?”

    王旦阴沉着脸出现在灯光之下,冷声道:“是我,江千户好惬意啊。”

    江彬一愣,黝黑的脸上满是笑意,拱手施礼道:“原来是指挥使大人,卑职失礼失礼,快请快请。”

    王旦抓着马鞭负手走进,江彬连声吩咐伺候的老兵端凳子拿碗筷,笑道:“刚刚从北边寨堡回来,这不,弄了点羊肉锅子解解乏,大人要不要来点?”

    王旦本想拒绝,但肚子却咕噜噜叫了两声,索性大刺刺的往桌边一坐,伸手取了筷子夹起一块羊肉送入口中大嚼,江彬赔笑拱手道:“大人深夜前来可有什么事要卑职去办么?”

    王旦冷笑不答,忽然把手一摆,朝周围众人道:“都给我出去,在外边候着,老夫和江千户有机要军务商谈。”

    众人赶紧退出屋外,江彬微微一笑,慢慢走过去将屋门拴上,回过头来一屁股坐在原先的位置上,举起酒壶给王旦斟酒,王旦也不答话,端起杯子猛灌一口,重重的出了口气。

    “江千户,你本事不小啊。”王旦斜眼看着江彬语带讥讽。

    “卑职不才,没什么本事,只会出些蛮力,大人缪赞。”江彬把肉麻当有趣,权当这是夸奖之语。

    “哼,蛮力?我看你智谋无双,堪比诸葛再世呢。”

    “可不敢当,大人为何今日这般抬举与我?我江彬在大人手下七八年还没得到这样的赞誉之词呢。”

    “少跟我装蒜,听说你昨夜突袭鞑子临时寨堡抓了不少鞑子俘虏是么?”

    “也不多,只十几个而已,尽数绑在黑山堡北坡下给兄弟们当了箭靶子了,这帮狗鞑子嚣张的很,年关将近,卑职是想打一打他们的气焰,给咱们蔚州军民过个好年。事前没有向大人知会,大人不会怪罪卑职吧。”

    “嘿嘿,哪里敢怪罪,你江千户做事什么时候把老夫放在眼里了?”

    江彬忙道:“大人,话不能这么说,昨日大人忙着接待兵部考选巡抚,卑职怕大人分心,所以便没禀报,也想着给大人一个惊喜,大人难道怪卑职么?”

    王旦瞪眼道:“少跟我装蒜,你知道我今日所为何来,老夫午后去黑山堡绕道万山堡,追着你的屁股后面吃了半天的冷风,现在你却来跟我装糊涂?”

    江彬转了转眼珠子无辜道:“到底是何事?大人倒是明言啊。”

    王旦将筷子往桌上一拍道:“花不温达鲁赤这两人是否在你手上?”

    江彬脸色大变猛然站起道:“大人如何知道这两人?”

    王旦啐了一口骂道:“你背地里搞阴谋对付老夫,还想将老夫蒙在鼓里,休想!在蔚州城什么事能逃过老夫的耳目?早有人告诉了老夫了;江彬啊江彬,你胆子不小啊,居然敢算计老夫,你这是自寻死路。”

    江彬咬牙切齿的骂道:“这狗日的方大同,定是这厮跑去通风报信,大人,实不相瞒,这二人确实在我手中,但我却不能交给你,因为这两人所供之事极为重大,大人还是避嫌为好;我打算将此二人连同口供交予考选巡抚之手,让上边查明此事;原来大人带了大队人马来此便是为了这件事,本来卑职不信鞑子所言,但现在倒有几分相信了。”

    王旦冷笑数声道:“还在装蒜,这件事分明便是你一手策划,你定是怕老夫追究你黑山堡被突袭的罪责,想以此要挟老夫,你做的好戏。”

    江彬怒目圆睁叫道:“大人岂能血口喷人?我明白了,你是想反咬一口推脱罪责,难不成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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