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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很喜欢你。”
“是怜悯……包括你也是。”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
“银杏，我该说的都说了，什么都没发生那该多好，也许时间不长后，你会成为浩钧的新娘。”
“小鸥。”
“一定要幸福。”小鸥有些绝情地走了，头也没回，也许只有这样，他的眼泪才不会被银杏看见，只有这样，银杏才会忘记他。
银杏擦干眼泪，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办公室，桌上有一束鲜花，还有个果篮在范教授脚下。
“顾老师，去哪了？怎么才回来？怎么了？哭了？”
“老师，这些东西？”
“刚才有个叫李浩钧的先生来过，带了一束鲜花给你，还有你看这个，说是给我的。”范教授拎起果篮，“他说是你男朋友，到底怎么回事啊？小鸥呢？”
“他走了吗？”
“嗯，说台里还有事，就急着走了。是不是第三者，在追你？”
“不是。”
“那小鸥是？他知不知道你喜欢小鸥啊？”
“老师。”银杏理了理思绪，“能听我跟您讲个故事吗？有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以前坐过牢，后来有个更优秀男人出现了，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那个女人就逼自己和那个优秀的男人交往，她明知道自己根本忘不了坐过牢的那个男人，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突然有一天，那个坐过牢的男人知道了那个女人喜欢他，但他却赞同她与那个优秀的男人交往，可笑吧，把自己心爱的人丢给别的男人。”
“顾老师，你是指小鸥和李浩钧吗？”
“一直以来我向您隐瞒了一件事，其实小鸥以前坐过牢，他杀了自己父亲，他也根本不是什么公司职员，而是在医院里做护工。”
“小顾。”
“老师，您是怎么想的？”
“为什么杀了父亲？”
“自卫，因为他父亲是个坏人，自己死了就算了，还连累了他儿子。”
“你知道你不应该说出这种话的。”
“老师，小鸥不要我了，他把我推给李浩钧了。”银杏又哭了。
“是不是我把事情搞砸了。”
“没有，真的，谢谢您，如果不是您，我想我这辈子都没有勇气告诉小鸥我喜欢他。”
“小顾啊，别难过了，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没有办法了，过去的就不会再回来了。老师，要是您的女儿爱上小鸥，您会同意吗？”
“你想对你父母说？”
“不会允许的吧！”
“也许…我接触过小鸥，觉得他很不错，人生总会犯点错，或许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因为不是您的女儿，所以才会这么说吧。”
“银杏啊，你知道的，我女儿当年嫁给了一个商场售货员，可是我的女儿和你一样，都是高学历的人，现在在政府里工作，他们也很幸福，还生了个优秀的小孙子给我。”
“售货员可以和杀人犯比吗？”
“可能你不知道，这个女婿也做过错事，被拘留过，也许和小鸥的杀人是没得比，但我女儿凭什么要嫁给他呢？以前我也不喜欢这个女婿，可女儿硬要结婚，我和老伴儿也没办法，结就结吧，后来日子也这么过着，我发现我女儿很幸福，也渐渐觉得这个女婿很懂事，很孝顺，他不仅对家庭负责，对工作也是勤勤恳恳，现在也当上那个商场的部门经理了。年纪大了，看的事也多了，我才明白原来一个人的过去只是对他未来的一个启示，关键还是看发展，就像你说的，过去的再也不会回来了，那为什么还要对过去喋喋不休呢？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只要她幸福，我们做父母的也就放心了。”
也许故事是编的，也许是真的，银杏只知道范教授有个女儿，现在日子过得很好，但对过去是一无所知，范教授这么说多多少少也是为了安慰银杏，其实知道小鸥的过去后，范教授还是挺震惊的，他真没想到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小鸥会有那么不干净的过去，如果是自己的女儿，他会同意吗？范教授也很挣扎，也许也不会吧，不是因为小鸥的过去，只是觉得银杏要是嫁给小鸥有些浪费了，毕竟门不当户不对。
“那那个李浩钧什么情况？”
“也许在别人看来是一个天，一个地吧，他们也是朋友。”
“李浩钧和小鸥？”
“嗯。”
“那李浩钧知道你跟小鸥的关系吗？”
“也许不知道。”
“小鸥拒绝你了？”
“嗯，他让我和李浩钧好好地走下去。”
“小鸥这样的决定是希望你过得更好，他的退出会让你更幸福。”
“您也这么觉得吗？”
“如果真的和小鸥在一起了，你们将要面对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不仅是家人朋友的，还有世俗的眼光，你们能承受的起吗？小鸥会找到更适合自己的幸福的。”
“可是大家为什么没想过，没有了小鸥，我怎么会幸福？”
“小顾啊，该放的现在就能放了，别太执着，尤其对爱情，身边已经有个救你的人出现了，那么就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他吧。如果没有李浩钧，出现了现在的情况，也许我会让你为爱搏一搏，大胆地和小鸥爱下去，可是现在不同了，你明白吗？”
“老师…”
“银杏，放弃吧。”
银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一个博学多才的老教授对她进行了如此说教，句句在理，也许她已没有辩驳的需要了。
“别跟父母说了，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吧。”
是啊，银杏已经不是孩子了，她不该再说这些让父母操心和生气了，父母年纪也不小了，正是享福的时候，好不容易把三个女儿拉扯大，够劳累的了，她怎么忍心再去伤害父母呢。
“银杏，要是有什么事，以后就跟我说吧，我能帮你解决的，一定尽力。”
“真对不起，范教授，总是麻烦你。”
“哎，这事我也有责任。”范教授叹了口气，觉得正是因为自己话多了所以才出了事。
“老师，我和浩钧在一起是对的吧。”
“嗯，别再想着小鸥了，会对不起爱你的人。”
“是啊，浩钧爱我。”
时间真的很难熬，银杏努力劝说着自己，她在想：要是浩钧知道了这事，该怎样？他一定会疯了的。她不可以辜负浩钧对她的爱，即使小鸥再爱她，即使小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那也只是过去了，现在的银杏该放下心，去爱浩钧了。
第二十一章……转机
银杏回到家，看着忙碌的母亲在张罗着午饭，有种说不出的心疼。虽然平日里刘美红总是对她们姐妹唠唠叨叨，但她们都明白，一切也都是为了她们好。
“银杏回来啦。”
“嗯，妈，这是小鸥妈妈给你带的莴苣。”银杏把玻璃瓶放在了厨房的台子上。
“哎呀，是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小鸥带给你的？”
“嗯。”
“小鸥现在怎么样了，工作还习惯吧。”
“还不错吧。”
“这小孩真好，该找对象了，改天帮他相一个。”
帮小鸥找对象？银杏故意问刘美红：“妈，还是让他自己找吧，你帮他找，人家要是知道了他以前坐过牢，能喜欢吗？”
“你这孩子，怎么说这话，坐过牢怎么了，小鸥这么懂事，现在哪还有年轻人是这样的，人家姑娘家会理解的。”
“你也就是想当然了，我问你，要是我和小鸥在一起，你能同意吗？”
“打住。”刘美红想了想说：“是哦，是有点问题。”
“伤口没长在自己身上，所以不知道痛。”
“这不同，你身份好。”
“那你的意思是小鸥只能找个低级的人。”
“丫头今天话怎么说这么难听啊，什么低级的人？就是找个工厂里的女工，或者其他什么职业的，本本分分的农村姑娘也行，再怎么说，小鸥也是城市户口，家里也有房，现在你帮他工作也找的不错。”
“就会说现成话。”
“你今天怎么总跟我顶嘴啊。”
“我只是觉得你们做父母的都太势利了。”
“银杏，怎么了，今天？”
“我要是真跟小鸥谈上了，你们肯定反对。”
“你知道的，小鸥他……反正你爸肯定也不同意。怎么说这个了，你这种假设啊，永远不成立，都跟李浩钧谈恋爱了，还说什么？”
“是啊，我也只是问问你们家长的想法嘛，最近在做这项研究，所以随口谈谈。”
“你们都干什么呀，怎么什么都调查。”
“听听父母们的意见，如果子女爱上了坐过牢的人，该怎么办？”
“别调查了，我敢保证10对父母中有对不同意。”
“也许吧。”
“就这么说吧，要是是你的子女，你能同意吗？你以一个母亲的角度去看这个问题就行了。”
“那人家农村女孩的家长就同意了？小鸥总要找老婆吧，人家女方家长怎么就会同意呢？”
“家庭条件不太好的，或者以前也犯过错的，还能挑什么呀？”
“那小鸥只能找个比自己低的人吗？”
“那你以为呢？小鸥他自己也应该知道，找个比他好的，他自己也会自卑的。其实啊，我跟小鸥妈妈谈过这事儿，小鸥他有数。”
“你了解小鸥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事，他现在一定出类拔萃。”
“可这事确实是发生了呀，没有如果。”
“也许小鸥以后会好呢。”
“中国社会现在就这样，你学这个应该知道，虽然总是说不要带有色眼镜看这些人，但谁不是当时说得好听，以后又在背后议论纷纷啊，这就是人，谁不希望子女找个好人家啊？我和你爸都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