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鼎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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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 第6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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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这是为何?”营务处的会办陈天华似乎有些明白守汉的想法,但却不太敢继续往下想。

    “你觉得那些刚刚放下割稻谷的镰刀的农民,如何是那些官军的对手?所以,咱们得去帮他们一把!顺带着让咱们的兄弟早一点进入广东地面发展。”

    守汉的这个做法,便是和抗战初期对于那些自发组织起来的抗日武装进行改造、收编的招数,拿出大批的班长骨干来,进入这些武装之中,使他们执行正规军的制度,学习正规军的技术战术,贯彻正规军的纪律。打几次仗下来。这些原本的自发武装便成为了正规军。

    这样的做法。对于始终受人口、劳动力缺口限制而不能扩大规模的南中军而言,确实是一个好办法。想想那些遍布于几乎整个广东地域的抗粮风潮,这里面至少可以拉出几万人的精壮队伍出来。有了这些人马,对于整个南中地区的控制与消化。便会加速不少。

    这样扩充部队的实力。比之内地眼下流寇或者说农民军流行的裹挟、吞并的做法。要来得科学了不少,而且对于内部关系的协调一致很有好处。不会像李自成、张献忠那样,麾下号称百万之众。但是真正的核心力量,能打的部队还只是老营里的几万陕西老乡。

    眼前摆着一个绝佳的建立功业的机会,要说陈天华不动心,那简直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在守汉手下执掌营务处这么多年,做的只是战争前的筹划准备,各种文书计划的制订,筹措物资,调整各部之间的协同动作,至于说真正的上阵指挥一支部队来临阵破敌攻城掠地,这一直是陈天华的梦想,也是他履历上的一块短板。

    “纸上得来终觉浅,为了自己的功名事业,也为了以后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不再被那群家伙调戏嘲笑,这一次去广东,主将必须是我!”

    打定了主意,陈天华便倒身下拜,“主公!属下不才,却也对广东之事颇为熟悉,愿乞指挥此番广东战事!”

    见自己的副参谋长站出来要求去广东,守汉心中一阵窃喜。陈天华管理营务处,也就是司令部的业务年头也是很久了,虽然业务很是熟悉,用起来也是很顺手,但是,作为一个统帅,要考虑的不只是自己用的顺手的问题。便是当年爷爷们说过的,全军最牛的刘参谋长,不也是要求在天津战役的时候担任前敌总指挥吗?

    没有实际指挥过战事,始终是一个从事武备的文官。身上没有那股杀气,无法镇得住那群习惯了沙场喋血的厮杀汉子。

    “当真想去?”守汉故意的要难为一下自己的这位副参谋长,(营务处会办,实际上就是司令部副参谋长的角色。)

    “是!”陈天华的态度很是坚定。

    “可是你去了,这里,”守汉用手指向外虚画了两个圆圈,意思是营务处的事情,“我找谁去?”

    “主公,我观察过,近卫营的右后营营官黄五启,对各项规章制度掌握的很好,而且此人脑子思路十分清楚。文字也是比较来的。在营官一级军官中堪称是佼佼者!要是没有此次出兵广东之事,属下也打算向主公请示,调他到营务处来的!”

    见陈天华来接替自己的人都选好了,看来他早就有了下去带兵的想法,也不好阻拦别人的上进心。而且,从另外一个比较黑暗的角度来考虑,眼下的几个带兵将领,王宝,张小虎,徐还山,楚天雷等人,分别执掌着凤凰营,水师的左翼,水师的右翼和玄武营,练习舰队等部,之前由叶琪统领的近卫营,则是变成了守汉直接统领。

    陈天华下去带兵,势必要从这几个部队中选拔人手,形成一个新的系统,对于防止原来的指挥系统形成山头,不无裨益。

    “好吧!既然你执意要去,我也不拦着你。回去便将这黄五启找来,我见见他。之后你仍旧以营务处会办的名义下一道公文,调他到营务处来,给他升一级。用营务处襄理的名义帮助你工作!抓紧时间让他熟悉工作,办理移交。”

    “之后,你仍旧以营务处会办的名义统一指挥进入广东的部队。至于说军饷,器械,补给等项,我会安排广州的李二公子负责转运。”

    “主公!臣有话说!”

    见守汉安顿了陈天华,又提到了军饷等事,在一旁沉寂了一会的户司承宣贺七宝忍不住开了口,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他特地用了一个十分犯忌讳的自称。

    听了这个称呼,守汉的眼皮不由得跳了一下,一时间胸中不由得热血翻涌,差一点就要按照预先设想了无数次的套路去回答,“爱卿有何事启奏?”

    但,还是忍住了。

    “什么事?说!”

    “主公方才说到了给陈大人的军饷,臣下执掌户司,管理财政,深知此番干系重大,不知道此项费用从何处筹措,又该如何列支?”

    〖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煽风点火与火上浇油
    广东乱了!

    从崇祯六年腊月开始,最先爆发抗粮抗税的长乐县(对不起大家,受地图的骗,后来才知道五华县当年叫长乐县。),风波迅速沿着韩江向上下游蔓延。

    梅州、平远、大浦、龙川、河源、紫金,到处都传来了农民起来抗粮抗税的事情,各地都有将下乡征粮收税的吏员杀死,造成民变的事情发生。

    不过,还可以让广东各级官吏稍微安心些的是,廖冬至和吴六奇这些变民只晓得在乡间流窜,打劫集镇圩墟,对于各地州县却是半点也不敢动的。

    但是,这种风潮随着北方越过五岭南下的寒风一道,一路吹到了新丰、佛冈、英德、清远等地,距离省城广州越发的进了。另一路则是朝着惠州、潮州、海丰、陆丰、汕头一带刮了过去。骇得四乡的绅士们纷纷打点起行囊包裹,在祠堂里给祖先上了一柱告罪的香火,带着金银细软之物逃进了各处州府县城去躲避这股民乱风潮。

    无独有偶,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人们为了从粤东北沿着韩江传来的这股抗粮抗税风潮而忐忑不安的时候,又有一个恶劣的消息传来。在距离省城广州不过咫尺之遥的佛山,这座号称四大名镇之一,以冶炼、制造铁器而著称的城镇,同样爆发了民变。

    对于乡间的农民来说,每年收取地租、钱粮、税银是三把利刃悬在头顶上,对于普通市民和铁匠、冶炼工人这些手工业者来说。税银、捐税、摊派,同样是三把利刃。

    当税吏们拿着税银簿子要那些冶炼场的厂主,铁匠铺的工人们按照从万历四十八年开征的辽饷,缴纳九厘正税之后,再行缴纳从崇祯四年提高的一分二厘税银标准时,佛山的铁匠们愤怒了!

    采用木炭作为燃料冶炼生铁,打造熟铁,制造各种铁器,本来就要比在南中采取小高炉以焦炭为燃料炼铁来的成本要高,何况南中军又采取水排等技术手段来降低人工成本。而且从矿石开采、焦炭冶炼、高炉炼铁、炼钢都是具有现代技术和企业管理理念的结合。最大限度的降低了中间环节消耗成本。而佛山的冶炼行业,恰恰相反的,不但购买矿石、木炭等原材料要支付高额价格,还要支付各种各样的浮收税捐。更为令人咂舌的一项成本则是方方面面官吏的孝敬、打点。

    除了这些。就是官家派下来的差事。不但要求的工期紧、数量大、质量标准可以用挑剔来形容。最为要命的一点。给予的工价银子极低,上头发下来的工价,七折八扣到了最底层的官吏手中便所剩无几。即便如此,这些难缠的小鬼们还要在讨要些常例钱。

    这样算下来,佛山的冶铁业者们,每炼一斤熟铁,就要比在广州街头出售的南中熟铁器具贵上二、三十文,极少有能够价格持平的。

    这就出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

    因为技术和生产组织上的原因,本身佛山的冶铁就要比他们在南中的同行们高出许多。没有低廉的矿石,没有焦炭,没有小高炉,没有官家提供的两顿管够吃的肉饭,更没有官家提供的棉衣作为工作劳保服,只能靠尽可能的压低人工成本来维持生计。

    更加要命的是,南中的铁器出口,是执行所谓先征后退的政策,也就是说,卖到广东广西的铁器是不用缴税的。而佛山的炼铁行业不但没有这些优惠政策,相反还被官家视为现金奶牛。一旦有事情,大批的摊派就会降临到每一个冶铁业者的头上。

    于是,冶铁打铁的汉子们悲哀的发现,自己不管多么的拼命下力打铁炼铁,不管炼出了多少铁,不管打造出来了多少精美坚固优良的铁器,却依旧是无法避免挨饿、破产的地步!无论怎么努力,都是无法挣到钱!

    当听说除了要缴纳九厘正税之外,还要再缴纳一分二厘的税银(这是胥吏们玩的一个花样,按照现代的说法就是重复计算,重复征收。一分二厘的税银是在九厘正税的基础上增加三厘,而不是一下子就增加一分二厘。但是税吏们却巧妙的将这两个标准分开执行。),铁匠们挥起大锤、火钳将税吏们打了出去。

    被打得筋断骨折的税吏们在街道上苟延残喘的试图逃走的时候,闻讯赶来的冶铁业者们热情的将他们留在了这里。

    佛山的铁匠们在最先挥起铁锤的行会会首黄把头的带领下,开始了自己的抗税抗捐活动。

    一时间,手握自己打造兵器的铁匠们,和那些握着各色农具的农民,南北呼应的对各处州城府县产生了巨大的威胁。

    当人们在城里惴惴不安的惦记着祖宗牌位和祠堂里的香火,家里的房舍家具桂花树的时候,从广西传来了更加恶劣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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