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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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荡-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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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伙;这老头真没有少弄,至少有5—6斤了。猴博士抽了口烟认真的解释:

“这东西叫‘螃蟹拍子’;四周3个洞;进洞的口由大变小;‘拍子’里面放臭鱼。越臭越好;螃蟹就好这口;一旦进去就出不来。”

我摸摸了网里最大的那只螃蟹;险些被它夹到手。随口问猴子。这个“拍子”的工艺实在复杂啊。海风大了起来;猴子一边调皮的用烟头挑衅着那只和我叫板的螃蟹;一边大声喊:

“这东西有卖的;白塔岭市场左边海魂渔具店;8块一个;还搭15米的绳子;等老头哥他们军训受完苦了;咱一人买一个;在这里蹲一天;不造一桶不回去!”

风越来越大;把老头的鱼竿吹的乱跑;我们爬到大坝另一边的坝底;没有风;大象一屁股蹲到礁石上,对着忽然发呆的猴子大喊:

“操!想啥呢?”

猴子起初没理他,自己小心翼翼点了根烟,片刻又把烟揣到兜儿里。拖着腮帮看着天边的夕阳消逝慢慢陷入了沉思,嘴角露出白痴一样的微笑,迅即缓缓的说:

“刚才看那老爷子抓个母螃蟹,全是子儿,你说螃蟹那么丑都能怀孕,哥们这么英俊,咋就没有个对象呢?”

“蛋!看你酝酿半天就憋出这么个屁啊。操!以为你要说什么豪言壮语呢。还摆着思考者的造型!”

此举引来大象的极度不满,

“对!瞧你长得多好,瘦瘦高高,跟模特似的,而且还是毕加索大叔专用的!我说怎么开学时候就觉得你眼熟呢,合着在毕大叔的名画里见过啊”我顿时笑成了朵花儿。

〃滚蛋!你们他妈是嫉妒我!〃

〃没!没!绝对不是嫉妒;是羡慕!〃说完;大象也乐的被过了气。

“不知道为什么,来了这里,我情绪一直压抑。”猴子一脸苦样。

“压抑个蛋啊,好好看看大海。看远方的港口,那就是秦皇岛港,北方唯一的不冻港;这人啊;每个阶段都会不一样;世界都在日新月异地发展。譬如说,一个月前,我做梦也没想到能认识你们,现在却在一起推心置腹地吹牛比。天知道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没准会很精彩,至于今后全看咱三儿了,好玩的还没开始呢。”大象激动的感慨。

猴子扔了烟头;叉开两条鹤腿在礁石上蹦上跳下的,仙气十足。

此后三人又吹了很多;越吹越兴奋,手舞足蹈,滔滔不绝,从儿时讲到未来,恍惚间夜色早已降临,月儿升起,海风袭面,海潮漫上来,儿时的梦想依然流恋于藻间,但此时却随海风飘散在夜色中,湮灭在沉寂的海底。深夜的海,月光下波光粼粼。

第六章 黑油亮

 前几天朋友把这个回忆录发到我大学的baidu帖吧,起初被管理员封了,朋友怒了,开始和管理员理论。连续两天各方面人才唇枪舌战,有理有据,雄辩滔滔。那帖子也如芝麻开花节节高,居然还活着。这叫我想起大学时候哲学老师说过的:即使同一屋檐下的亲兄弟,也有愚贤之别,美丑之分,若要问求谁日后走的会更远,关键在于人格情操上,是否学会做人。

在我理念中,大学无非产生三种人,第一类好好学习,毕业好好工作,但总感觉此类人迂腐之极,固步自封。像鲁迅说的那样只看见院子里高墙上四角的天空,不过对他们而言,也顶多只是在失落时看见自己矮矮的影子。

第二类,混学生会的和提导员鞋的;而且还希望在社团步步高升的,天生的搞行政的料。见了比自己高一级干事,都要卑躬屈膝;遇到平民百姓那叫一个装比。这类人现在绝大部分活跃在社会各事业单位;艰难压抑自己的情感,做着升官梦,苦苦地换着面具来维持自己所谓的从政生涯!

第三类,说好听点是有自己的想法,有几个真正的朋友,性情中人,喜形于色。看不惯装比的人;更恶心中国的教育制度。大学里挂科是常事;可以说他们大学4年基本没学到什么专业,至于如今谋生的技能,也都是毕业后现学的。

但不得不说大学最关键的是学会怎样做人,完成一个学生到社会的过渡,学到的是适应社会的综合能力。你可以看不起第三类人,说他们当年是坏学生。但事实证明,这号人更适应社会,脑子没有利益牵挂;不用为别人压抑自己的情感和想法,所以活的潇洒,现在都混的不错。

呵呵;激动了,先回正文,接着上回的说。

历时近一个月的军训终于结束了;我们是伤兵或者叫做逃兵。根本不屑看到最后临别时军民一家亲的感人场景;据说很多女生紧紧抱着大兵;泪洒衣襟。对此也只是一阵发笑;我们只在意那段共同忍耐、共同享受、同甘共苦、共同消磨神仙般的日子---------将永久的留在我们三个记忆中。

大学第一个十一长假,大家都迫不及待的回家。家人看着我瘦了不少,皮肤也渐黑,认定我必定经历了艰苦的军训磨练,而我也在家人关切的眼神下感觉自己是真受苦了,可一到晚上独自躺在床上的时候,却莫名的彷徨,于是浑浑噩噩的大睡七天。

转眼假期结束,在北京往东北的火车上,由于我提前买的通票,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人山人海的拥挤车厢,心里一阵大乐,顿时明白了所谓幸福的概念。忽然身边一个皮肤黑黑的小子,不遗余力地挤我,直至我身边余出8厘米见方的空位,小黑居然一腚坐了过来,我绝不允许我的幸福被瞬间破坏,顿时怒上心来,用我犀利的眼光杀了过去,没等我看清,他居然反客为主激动的给我一个拥抱。我只感觉寒毛发冷,一股纯正的东北腔儿直冲耳膜:

“你是龚宁吧,兄弟!我是张杨啊!”

我一惊的同时,屁股被挤的一阵痉挛。身边的小黑在痉挛中变的清晰起来。

那是95年,我刚转学到四中,分到四班,一天下课我刚出班门,就被对面的三班偷袭,先是用书包蒙面,之后被拉进三班,一群人拳打脚踢,最后又被浇了一桶水。我疯狂的挣扎开,|Qī|shu|ωang|抓住一个小子开始狂干,后被众人拉开,为首的就是这个张扬,当时他颇有大将风范,告诉我,很不好意思,打错人了。

当张扬得知我是转学新生,此后下课经常来找我抽烟,并且拍胸脯说,他外号小东北,在四中和南营房一带混得不错,有事一定找他。张杨身高不到1米7,但体格匀称结实,矮小精壮,板寸头,大眼睛。特别是那皮肤即使去了非洲,当地哥们也绝不把他当外人。

对于初中生来说,张杨少有的老成,特别义气,人际关系复杂,我曾坚信无论他到任何一个新的地方,都可以能混得很好。一段时间里我曾是他忠实的倾听者,他更像个出色的社会学家,他告诉我,校长的讲话大部分都是扮演某种虚伪的人。

96年初中毕业,我去生物班,他去了三中,从此不相往来。

火车偶遇,顿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于是我用力挤了挤靠窗的丑女,让张杨另外半个屁股坐下。

两目相视鬼鬼一笑,乐何如哉!

“咋的,多年不见,你这是去东北高就吧?你还那么酸吗?”张杨继续移动着悬空的1/4个屁股。

“落榜秀才,何谈高就,我一会就下车,这宝座留给你。”

“啊?哪儿下啊,我秦皇岛下啊。”

“我靠,我也秦皇岛啊,你去什么学校了?东大?哥们在燕大啊”

“操了,我也燕大啊。”

“那军训也没见你啊,你也逃军训?”

“没,哥们是补招的,专科,现在才来报道。”

“我操,那太好了,咱又能好好折腾几年了啊。”

故友相聚;无聊的旅途竟变得如此轻松。到了站,我们打车先回了我宿舍。猴子已经先到了,桌子上放两个海竿,见到鱼竿,我激动得冲猴子那一脸青包就是一个拥抱。猴子惊慌之余推开我;讲了鱼竿的来历:是临上车时;冒死偷他哥的。为此我决心一定要对的起猴子;下午就去配线买钩。

随后介绍张扬,猴子乐和的拉开皮包,拿出一条七星分给我们,张扬点了一根,一皱眉。

“这烟怎么这么冲啊,和以前不一味儿。”

猴子慌忙解释,

“这烟牛比,假期里哥们去天津买的走私货,你没见上面没一个中国字吗,味道不对是正确的,这烟在日本就这味儿。”

张杨顿时恍然大悟,

“他猴哥,再来一根儿。”

“来~~来~~自己拿两包,走出去我请你们喝酒。”

说完三人下了楼,溜溜达达的出了宿舍大门。

河北大街西段上人来车往,热闹非凡,张扬第一次来秦皇岛,看什么都觉得新鲜,特别是那带有腥味的空气。不住的拉着我问这问那,我耐心的一一作答。实在回答不上,就甩出一句:

“说了你也不懂,这是都是海洋性气候造成的。”向东走,来到燕大市场附近,这里十分热闹,汇集了不少的小饭馆,经营各种适合学生的廉价菜系。

寻思半天,进了一家店面看上去还算不错的,名字叫做:学友餐厅。

饭店里空无一人,只有个像学生的服务员拿来了菜单,殷勤的问我们想吃点什么。

猴子接过菜单,眯了眯小眼,一挥手:

“弄三个热菜,鱼香肉丝,锅包肉,糖醋里脊,再整一个凉菜,拍黄瓜吧,一人先上一个扁二。”

初次见面,三人一起碰了一个。56度的白酒下去快一半,顿时脸色红润。话开始多了起来。

猴子和张扬一见如故,喝完一个扁二后,又叫了一个,一口接一口喝着,中间还不吃菜,很快两人靠在一起勾肩搭背,痛说流氓家史。

“不行了,我这还没有报到呢,宿舍都没有,我先去注册。”说着张扬下意识的晃了一下头,眼睛里仿佛有四五个猴子在动。

“走毛啊,今天你就睡我床上,明天我们一起帮你搬家,注册,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猴子叫嚷着,本来就喝红了的脸变的更红了。

张扬呵呵的傻笑着,“好,咱……俩……喝。”

“兄弟!就知道你仗义。还想吃……吃什么,点!哥们做东。”

张扬继续晃着脑袋,半天打上一个酒隔,费劲的说:

“猴哥,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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