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全红了,像个关公;她的脸也红了,像新娘的嫁衣。
“啊——你要干什么?”
“我……我……”他本想说“我喜欢你。”
“你弄疼我了!”她想挣脱他。
“我只是想告诉你……”他松松手,不想放开。
“你放开我!”她使劲地往外挣,她的大脑不想记录关于他的任何信息,那太奢华,太诱人,她要不起。
“你放开我!”她试着挣扎,他手不由心,就是松不开手。
“呜呜呜——你放开我,呜呜呜——”
“我放,我放。”她一哭他就乱了方寸,慌忙松开了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呜呜呜——”
“对不起,我只想告诉你,你在我家浇水的那棵枯萎的茉莉开花儿了……”
“呜呜呜——”
“你别哭了嘛……我求你别哭了……”
“呜呜呜——”
“我错了,我把瓶子捡起来,捡起来……”他快速地捡起苏打水瓶,双手放到了垃圾桶,又快步走来。
“都是我不好,我乱扔垃圾,我没有公德,我连三岁小孩都不如,我就是什么迪奥公子,什么唐代、宋代、夏元鼎,我都不知道,我这个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好吃懒做,混吃等死,无聊透顶的迪奥公子,乱扔垃圾不是高人一等,而是低人一等。我从上到下,从头到脚,由内而外,无论前面后面,左边右边,从身体到灵魂,我都低人一等……”他双手扶着膝盖,弯腰,抬头看着她,“这样行了吧?”
“你——”这话从他嘴里面真诚地说出来,她反而觉得用词有点儿过分了,可是她不想道歉。那多没面子呀。
“要不,咱们去看看那棵茉莉吧?”他看着她轻声问道。
第 024 章 月光皎洁人未眠
“谁跟你‘咱俩’?还看要什么茉莉,做你的白日梦去吧!”苏晴觉得,对她来说,对付他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最有效的伪装就是嚣张。
“别叫我再看见你乱扔垃圾,否则,我新帐老账一起跟你算!”她咬着齐齐的白白的牙齿,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转身,快步走了。
“呵呵呵,我还敢吗我!”他小声嘟囔,“真是一个王珞丹……”
“你嘟囔什么?”她突然转身,“王珞丹怎么了?”
“外形上的柔情少女,心理上的变形金刚……”
“那有什么不好?”她就是要和他对着说。
“没什么不好啊,生活上的好姑娘,思想上的女流氓……”他翻着白眼,几乎是迷迷糊糊哼出来的。
“什么?”
“哦,我说你是生活上的好姑娘。”他冲她抛个媚眼。
她两腮飞红,迅速地消失了。
……
月光如水,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洒满秦朗的床,白底的床单上蓝色的小花儿没有一点儿睡意,朦胧地开着。
秦朗也没有睡意,他辗转反侧,内心就是平静不下来,他满脑子都是白天的事儿,满心的都是她——苏晴!
他想起他学的一首中文诗歌,诗的内容恰如他此刻的心情,他找出那本书,找到那首诗,抑扬顿挫地读起来了:“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他觉得,这诗中描写的“窈窕淑女”一定就是苏晴的样子。而诗中所说的“辗转反侧”一定就是他现在这种不眠的样子。
……
此夜,不眠的还有一个人。
虽然夜已深了,苏晴内心的波浪依旧不能平静,她望望窗外的皎白月光,天色幽蓝,调皮的星星向她眨眼,斑斓的星辉,恰如秦朗明净的目光。星光,月光,他的目光,交相辉映在她的心底,擦不掉,抹不去,闭上眼睛,却又闪亮在心里。
月光皎洁,暂时没有云彩。她奢侈地想,要是月光能和云彩互相映衬,也许会是一幅极美的的图景。想到这里,她嘴唇弯弯,自己笑了,有了云彩还怎么能看见月光呢?人心啊!有时候就是这么不由自主地贪恋着一切美好的东西。
……
也是此夜,不眠的还有第三个人。
夜太漫长,他看不到天亮。
齐云飞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他不是因为凄美的思念,那太矫情,他无福消受,他还有更紧迫的事要做,可是,他又做不了。
他眉头紧锁,拧成了稠密的担心,他担心他饭卡、手机卡、银行卡里每天减少的数字,他担心他交出去的50元听不到回音。他担心那个永远“嘟嘟嘟嘟”的电话,永远无人接听。
已经是第二天了,那个寄托他生计希望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嘟嘟嘟嘟——”永远堵着他的心。一到下课,他就怀揣希望奔往中介公司,但每次听到的都是一样的回答:“小伙子,不要着急,着急吃不了热豆腐不是?兴许这几天人家家长有急事忙着呢,你在等两天再说吧啊……”
悠闲的月光,照在他满是愁容的脸上,他彻夜无眠。
“叮铃铃——”这个起床铃在他听来有点儿催眠。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他伸伸疲惫的腰,融入了起起床的队伍。
“叮铃铃——”这个中午放学的铃声听起来有点儿兴奋。他要再一次到中介公司去问个究竟。
……
如他所愿,像丑媳妇见公婆一样,被一个和中介老板长得差不多的本地人“接见”了,结果只有一句话,“你才大一,我想要个大四有经验的。”
……
他从老板手中接来第二个电话,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忐忑地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第 025 章 出去洗洗更健康
五十元的中介费,齐云飞接近一周的伙食费,就这样一缕黑烟被风吹散似的,他被轻易地失去了一次机会。
不是知识改变命运吗?不是知识就是力量吗?为什么他现在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为什么他在现实面前是如此的无力?
大一怎么了?大一就没有经验吗?大一就罪不可赦没有生存的权利吗?为什么那个所谓的学生家长长相和中介老板是如此的相似?难道他们是兄弟?如果是兄弟的话……
齐云飞不敢想下去,他不愿意事情是他想象的那样。
他有气无力,没精打采地走在那些根正干粗的大树下,“嘀嘀——”他好像挡住了一辆敞篷车的道路,车的主人和他年纪相仿,要不是那架墨镜遮着他的眼睛,那眼睛一定是冒着金星的愤怒和不屑,因为那人的嘴撇了几撇,撇出了十分的愤怒和轻蔑,像是在说:“怎么遇到这么个傻逼。”
“这么个年龄,没有个好爹,你还能这么装逼?给你个穷爹,你也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逼。”齐云飞气得肚子一鼓一鼓的,他真想破口大骂,但是,最终也只能看着敞篷车跟他擦身而过,留下飞扬的尘土,和难闻的尾气,在他的鼻孔里盘旋,盘旋。
他烦透了。
“咕咕——”是肚子又在叫了,可是他还没有胃口。午饭还是不吃了吧,他好想饱饱地睡一觉,就像小时候睡在妈妈的臂弯里。可是,他神经紧张,担心手中的电话打不通,他该怎么办?
“嘟嘟嘟——”他拨通了 第 025 章 中在田晓溪的身上。
有几个男生不怀好意地往地下看了看。
“哈哈,从哪里流的啊?”
“哈哈,大姨妈……”
“哈哈……”
教室乱了起来。
齐云飞彻底醒了。
“老师,我,我鼻子流血了,”田晓溪一手用卫生纸捂着鼻子,另一只带血的手伸到老师面前,“我能出去洗洗吗?”
看到田晓溪手上红红的血迹,老师只好化愤怒为关怀:“出去洗洗吧!”
“洗洗更健康!”不知是哪一个调皮的男生,学着老外说汉语的口气喊着广告词。
“哈哈哈……”
……
第 026 章 云飞誓做富一代
“流血”事件后,齐云飞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田晓溪,他故意上课迟到,等教室里的位子差不多坐满了,他才小偷似的溜进教室,在一个离田晓溪最远的位子坐下。上完课,他一准儿和下课铃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手机欠费了,他故意不交话费,手机纯粹地成了手表,除了看时间,定闹钟,消失了手机的其它功用。
……
“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停机……”
每拨一次齐云飞的电话,田晓溪的心就痛一次。
“他上辈子肯定是我杀死的,这辈子我就是来还他债的,唉!”
……
叮铃铃——
意外的手机铃声吓了齐云飞一跳。不可能啊,移动公司搞错了吧?明明他的手机是欠费的啊!
啊?还有一百元话费,这足够他用三四个月了吧?天上掉馅饼一般也不会砸到他头上的,这次怎么了?也许,是上帝怜悯他,上帝也不可能靠着一个人叫他一直倒霉吧,这一百元,也好补偿一下他那预感要打水漂的五十元中介费了。
齐云飞面露喜色,不敢相信地翻来覆去地一会儿看看手机,一会儿看看短信里面的缴费记录。
叮铃铃——
这次他意识到是田晓溪的来电,没办法,他是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庙了。接吧!
“喂……”
“云飞,晚上一起吃饭吧?”
“我,我还有点事儿……”他不说去,也不说不去,其实,他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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