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通过批斗会,让村民和长工短工们涕血诉苦,地主带上纸糊的高帽,才能从精神上摧毁地主的不服气和农民的心虚。
治世之道,移风易俗是最高境界。
“好,今天就要你心服口服!”姚梵转头对身边的李璐说道“你来说。”
李璐站出来指着被战士们按跪着的翟贵泉道:“姓翟的,你还记得白喜吗?这事不冤枉你吧!”
翟贵泉闻言心里顿时一惊,侧过头不言语。
李璐对着打谷场上的百姓喊道:“乡亲们,白喜大家都记得吧?村口佃户老白家的那娃娃。”
听见白喜这名字,村民们便摇头叹气。
李璐接着道:“老白死的早,白喜没了爹娘,被翟贵泉用索债的名目抓去家里做工,没日没夜的给他家干活,去年翟家死了匹乳马,翟贵泉说是白喜养死的,叫管家王香把他绑在柱子上,抽的浑身都烂了,然后把人扔在猪圈里。
我和村里几个老人听说这事,都跑去看了,见到那娃娃被抽的浑身白肉都翻出来了,眼珠子鼓着,只剩一口活气,铁蛋家媳妇拿了一碗米汤喂他,他连口都张不开喝,当晚就在那屎尿遍地的骚臭猪圈里断了气。翟贵泉连个草席都没舍得出,直接就把白喜埋在后山的泥沟里了!”
李璐说完愤怒已极,上来一把抓住翟贵泉的辫子,把他头扯过来对着脸骂道:“老狗!你可记得此事!你敢抵赖吗!”
边上翟贵泉的儿子翟辉旺跪在那里破口大骂道:“李璐你个目无王法的杂种,素来偷鸡摸狗,我爹慈悲没治你个狗日的,你今天还敢反咬!你一个人说得做什么数!你叫个别人来说,有没有这事!”
李璐对着打谷场前面蹲着的一人喊道:“铁蛋!你说我可有一句瞎话!”
铁蛋站起来不敢看前边跪着的翟家人,哆嗦着说:“李璐大哥一句瞎话没有,句句都是实话。”
翟辉旺骂道:“铁蛋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没地没房的草灰也能作证?这种事要找村里的老人作证才能算数!”
铁蛋媳妇站起来道:“别欺负人!俺家铁蛋从来不编瞎话。”
李璐对着地上一个坐着的老头拱手说:“利田爷爷,你是那天和我一起去翟家猪圈看白喜的,你说可有这事?”
这老头叫翟利田,听见李璐问他,头也不敢抬的道:“俺从小是个穷人,一天只顾弄着吃,什么闲事也不留心。”
翟辉旺骂道:“听听!听听!还要找什么证人!官府都没话说,你们这帮子草灰还敢反了天了!”说罢他转头对着姚梵喊道:“姓姚的!你好大的胆子,敢私设公堂拘押乡绅,我这个官司一定要告到底!”
胡广亭闻言,突然就火了,上前一步,噗嗤一刺刀扎在翟辉旺大腿上,顿时鲜血直冒。
“狗日的敢嘴硬!”胡广亭骂道。
第126章 山东公社(七)
【126】山东公社(七)
见了血后,打谷场上的百姓都开始变得兴奋起来,一堆堆的接着头窃窃私语。
“翟家也有今天!姚东家真给咱们解气!”
“娘的,最好今天姚东家带官府割了他的肉,剥了他的皮!”一个村民咬牙骂道,显然是吃过翟家的苦头。
“这姚老爷真是仁义,不怪官府让他掌了大印。”
“这公审看来是早就预备好了的,看这架势,姚爷大概是想把这翟家治的家破人亡吧?也不知这翟家是怎么得罪了姚爷了。”
翟辉旺被胡广亭的刺刀扎得嚎啕大哭,他哪里想到姚梵和他的部下居然敢如此暴力的对待他这样的体面人。
姚梵叫退胡广亭,对全村乡亲们说道:“翟家是土豪劣绅,素来欺压乡里,经过认真查访,他家的罪行是确凿无疑的!今儿个大家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把以前从翟家吃过的苦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我姚梵今天一定给大家讨个公道!让翟家把欠大伙的钱粮全都吐出来!”
听了姚梵这话,加上同村的李璐鼓动,不断有村民站起来揭发翟家的罪行,一开始是些小罪,后来翟家的佃户也加入进来,不断地揭发翟家各种欺压行径,还有吃过翟家打的农民上台来展示身上的伤疤,一宗宗陈年旧案和积怨被不断揭出。
姚梵把村民的控诉全都记下来,最后宣判:
“现在查明,翟家罪大恶极,欺压乡里,罪行如下……现在我代表山东人民革命公社宣布,判处反动地主翟贵泉死刑、其子翟辉旺死刑、其子翟辉祖死刑、翟贵泉之妻王氏死刑、管家王香死刑、家丁王昌有、翟春死刑,立即执行。”
台下的百姓听得发懵,纷纷互相询问。
“山东人民革命公社是个什么来头?这是哪里冒出的衙门?”
“不知道,是州府新开的衙门吧?”
“立即执行是啥玩意?不用上报朝廷等秋后问斩?”
姚梵命令战士们把死刑犯一个个的反剪双手押到村口按跪下,由执行死刑的战士们用步枪在后脑处一枪枪打杀,死刑犯们一个个如沙袋般重重一头扎在泥土中毙命。
村民们全部涌到村口,亲眼目睹了这场枪毙,大多数人都是拍手称快,只有几个老者吓得筛糠一般,这些老人心里清楚得很,大清国既没这叫山东人民革命公社的衙门,也没有判完就杀的律法,眼前这姚东家,八成是当了土匪,这是在搞替天行道的一套。
姚梵让胡广亭拿出些银子来交给村里几个老人,吩咐他们叫些村民把尸体埋了。
“现在开始分浮财!”姚梵下令道。
“乡亲们!现在开始分配土豪劣绅家中的不义之财!大家伙都来翟家!现在开仓分粮!”姚梵对着村口围观枪毙犯人的村民们喊道。
这下乡亲们全都惊呆了,哪家官府会在审判后还开仓放粮?!
可是财帛动人心,村民们没有一个不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姚梵的战士们后头的。
“东家,这翟家居然有四个大谷仓!”
姚梵在翟家后院看到这四个圆锥形谷仓也吃了一惊,这四个谷仓每个底部直径超过4米,用砖木垫起,有三米高,容积大约30多个立方,姚梵粗略估算,每个能装一万五千公斤以上、也就是三万多斤稻谷
“上去打开看看!”姚梵下令道。
排长王广兴找来梯子爬上去打开“东家!这个是满的!不过都是陈谷。”他抓了一把放进口中嚼了嚼又道:“起码有三四年了。”
其他战士们也都纷纷上去开仓查看,发现其中一个是盛放了半仓的小米,一个是盛放了半仓小麦,另一个盛放着半仓稻谷,最后一个空着。
姚梵粗算了一下,这里大概有5万斤粮食。
“乡亲们!你们大家伙年年吃不饱肚子,户户都没存粮,孩子都光着脚穿破衣裳,这个灾荒年岂不是要活活饿死?可这翟家粮仓里却有九万斤粮食存着!”姚梵愤怒地大吼。
李璐吼道:“咱家今年交完钱粮和捐派,才剩下60斤存粮啊!”
其余村民也都在喊叫:
“我家只有40斤!”
“我家的粮食都卖了交钱粮官税!只剩下地瓜干了!”
“我家也只剩地瓜干子了!”
………………
姚梵兴奋地吼道:“我宣布开仓放粮!按照全村的人头一个人发200斤粮食,多出来的一律充公!”
听到姚梵放粮的决定,全村都沸腾了,男女老少疯狂的喊着“姚东家大慈大悲!姚东家公侯万代!姚东家仁义!”再也没人去管姚梵的行为究竟是不是土匪行径了,此刻的村民心中,哪怕姚梵是土匪,那也是对他们有恩的义匪侠盗。
当柴刀劈开粮仓厚厚的竹门,粮食倾泄而出的时候,村民们怀着无比的热望眼巴巴的注视着那泉涌般的米粮。
姚梵任命李璐带着七八个村民负责用斗分粮,一时间,家家户户都搬来了家里的米缸和瓦罐,翟家粮仓中一片欢腾景象。
最后余下八千多斤粮食,姚梵命令战士们用翟家库里的麻袋装上,全都搬上卡车。
接下来姚梵命令对翟家进行抄家,搜出银两三千多两,姚梵命令按照人头,村里每人分10两,其余全部归公,其他的诸多金银首饰则也全部罚没归公。
村民们怀着无比的喜悦,分完粮食又分银子,一时间全村喜庆,比过年还高兴。
李璐对姚梵道:“姚东家,这翟家一定还有银子埋着,要仔细的搜才行。”
姚梵道:“你带人去取水,把他家院子和里屋地面都浇一遍,看看有没有渗水的地方,要有就挖开。”
经过狂热的村民们的连续奋战,果然在傍晚时分,从翟家的堂屋地下挖出一个大箱子,里面装着两万多两白银。
姚梵下令再给全村每人分20两,其余依旧充公。
接着又是讨论分牲口和田地,这下场面有些混乱,有的人心里害怕不愿意要,有的人则本着有便宜不占是傻子,争论着自家应该分得多少土地。
当晚的翟家打谷场上,两口翟家猪圈里的肥猪被宰杀,杀猪菜吃得人人面上油光锃亮。
“乡亲们!我来给大家讲讲山东人民革命公社是怎么回事!”
姚梵在让村民们疯狂了一天后,开始演讲,村民们的心随着姚梵的话起起伏伏,翻腾不已。
“老天爷啊!这姚东家果然是个造反的主!”不少村民心里哀叹。“朝廷要是知道了,我们是不是也要跟着被杀头……”
李璐则配合着姚梵大声的鼓动道:“姚主席说了!山东大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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