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热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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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于热带-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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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南边定做的,很好看是不是?〃

  我淡淡的哼了一声,走到镜子前,镜中的人修长而孱弱,雪白的皮肤,轮廓深刻的灰蓝色的眼睛,在黑色的蝴蝶翅膀一样浓密的睫毛的掩映之下,像两潭深水一样,暗流汹涌。秀致的鼻子,但是嘴唇却是苍白的。我的眼神一转,从镜中看到了身后坐着地李贺良,他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正盯着我。我扭身出房,向楼下走去。

  爱德华正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听到我的脚步声,迅速的站起来注视着我:〃里拉本先生,您的衣服真不错。〃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才好,客气的话,他又不是在赞美我本人,接受的话,难道要我说〃是啊,的确很漂亮〃?好像也不大妥当,没办法,我只好向他笑了笑:〃你给我带了什么东西啊?〃

  〃是一顶毛皮帽子,是我在一个俄罗斯人那里买的。〃他双手递给我一团灰色的毛皮。

  我打开一看,当真是哭笑不得,这是什么见了鬼的东西啊,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毛皮,做成一顶圆帽子的形状,帽子后面还有一条长长的大尾巴,想必就是那动物自己的尾巴。这种东西,只有在严寒的地方才用的上,可是即便是在北极,我也不好意思带这样的帽子出门。

  我笑容可掬的说:〃谢谢,没想到你能在这么热的地方买到这么厚的帽子,造型也很特别。〃

  〃我也是因为觉得样子很有趣,才买回来送给您的。这个冬天您也许用的上。您这两天还好吗?〃

  〃我?哼!好!〃

  他仿佛觉得我不是那么高兴,小心翼翼的看着我:〃里拉本先生,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回国呢?〃

  我重重地坐在沙发上:〃你去问李贺良,现在就去!他在楼上!〃

  他疑惑而听话的上楼去了,我站起来,向大门走去,外面的阳光几乎让我睁不开眼睛了,我又走回大厅的深处,这个恶劣的地方!李贺良不让我走,可是,难道我就乖乖的呆在这里吗?爱德华回来了,我可不是孤立无援的一个人了。

  爱德华静静的走了下来,我看着他,他的表情有些悲伤有些古怪,我问他:〃怎么样?〃

  他抬眼看着我,湖绿色的大眼睛里一丝光闪来闪去,却不回答。

  我心虚起来:〃李贺良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他和您将要在一起生活。〃

  〃听他胡说八道,我又不是他老婆,为什么要和他一起生活在这个蛮荒的地方!你又说了什么?〃我恶狠狠的问他。

  〃我没有说什么。我不知道您和他之间的关系啊。〃

  〃我和他之间有什么关系,以后你不准听他一厢情愿的胡扯!听到没有?〃

  〃是!我一直都是忠于您的,是您救了我一命。。。。。。〃

  〃好了,不要说了!〃我又烦躁起来。也许我完全不必因为爱德华回来而大喜过望,他也是个蠢货!

  晚上,我又回到了那间希腊风的大卧室,坐在床边,心里却空落落的绝望,我本来就是一个情绪化的人,向来是自觉的调控着,可是到了这个非常的时期,我总觉得自己是要发疯了。这让我想起了路天白。

  路家曾与舅舅联系很紧密,可是后来他们举家搬到北方去了。路天白是路家的长女,搬家的那年她已经20多岁了,不过她看起来好像15、6岁的样子,娃娃脸很可爱。她的头发剪的短短的,打扮成一个tomboy,我始终没能搞懂她的性向。我记得有一次她很认真也很诡秘的和我说,她的生母是因为精神病而死去的,她自己以后也会变成那样子,遗传是逃不过的。她还要我在她疯掉之后经常去探望她,如果有人欺负她的话,我一定要给她报仇,作为她当时最好的朋友,我是一口就应承了下来,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有没有疯。但依据她的理论,我的妈妈一定是个神经质的女人。

  李贺良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穿了一件红色的唐装上衣,这让他看起来老气了一点,我站起来娆过床,离他远一点。他并没有介意,也没有跟过来,只是那样笔直轩昂的站着,用清朗的声音对我说:〃贺宁,从今天开始,我们的生活就开始了,好吗?〃他走过来,摸了摸我的脸,我眼睛睁的大大的,没有说话。

  他拉起我的左手,放到嘴边轻轻吻了一下,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打开,取出一枚钻戒。

  我想把手抽出来,可是他紧紧地握住不肯放松,并且把戒指套在了我的无名指上:〃贺宁,我爱你!请接受我吧!我发誓我会给你最幸福的生活。!〃他喃喃的说着,抱住了我,开始在我的颈部胡乱的亲吻。我要挣开,他的臂膀却像是铁铸的一样。的扣子被一粒粒的解开,薄薄的衣服滑落,我像初生的婴儿一样赤裸,我知道这个时候,反抗是徒劳的,我一口口咽下我的惊恐的尖叫,努力不要让自己失控。

  他的嘴唇在我的身体上热情的游走,一只手捏住我的乳头,另一只手却探入我的身下,一根手指试探的用力,插入我的身体,在里面温柔的活动着,企图软化一切阻力,然而曾经的伤害让我立时身体紧绷起来,他起身轻舔我的耳朵,嘶哑的说:〃贺宁,放松点,否则会受伤的,听话。〃

  我不想受伤,我很听话。

  他用了很多润滑油,我也竭力打开自己的身体,在他挺身而进的时候,果然没有上次那样的疼痛,我咬牙承受着他的冲撞,他显得兴奋异常,汗水滴在我的背上,欢愉的肉体摩擦声和他低低的呻吟声在空旷的屋子里蔓延,我喘息着,没有快感。

  他抓住我的双肩,动作愈来愈猛烈,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性器在我的体内涨大,好啊,这场战争终于要结束了。可是,我的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啊!

  他抽离我的身体的时候,后面已经麻木了,我的双腿也已无力合拢,他抱着我跨进浴缸,温柔的为我擦洗,两人都没有话说。我的头脑渐渐冷却了,直至心灰意冷,我乖乖的,被一个男人给干了。他还在为我擦洗着,哪里洗的干净,我的身体沾染了他精液的气味,怎么洗的干净?

  直到躺在床上我们之间还是沉默的,他躺在我的身边,我从来都是一个人睡,没想到第一次与人同床而眠,却是与李贺良,在一番云雨之后。

  他将我揽入怀中,竟然很快的睡着了。我靠在他胸膛上,疲惫而悲伤。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李贺良已经不在我身边了,床边坐着一个人,是爱德华。我羞愧的拥被遮住身体:〃你都看到了?〃

  他没有看我,只是问:〃我带你逃走,好吗?〃

  我看了看门口,低声说:〃谢谢,我会找机会的。〃我也许应该好好的对待他,如果我们再回到加拿大的话。

  他看了看我赤裸的肩膀,把目光移到了别处,过了一会儿,我说:〃你出去吧,我要起床了,不要和这里的人找别扭,知道吗?〃

  〃是,里拉本先生。〃他顺从的离去。我松了一口气,在他面前,真是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表现出来的乖巧与真诚是不是真的,在贫民窟长大的流浪儿会有这样的性格,实在令人怀疑。床边地椅子上放着一套叠好的衣服,看来我昨晚的表现让李贺良很满意,他已经能够让我正常的在别墅里走动了。如果我再继续向他投怀送抱的话,也许他会主动让我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想到这儿我自嘲的笑了,我不是傻瓜,李贺良自然就更不是了,想走吗?总要让他玩到厌倦了才可能吧!到了那时候,我可能也就变成一个男妓一样的东西,想回也回不去了,对于一堆淫秽的垃圾,自由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是那样的结果,我宁愿趁早死掉,满是羞耻记忆的人生是没什么可值得留恋的。

  我慢条斯理的将自己打扮好,李贺良迈着轻快的步伐进了房,他快乐的凑过来亲了亲我的面颊:〃小瞌睡虫,可以下楼吃早饭了吗?我很饿了。你真漂亮!〃

  我强压下心中的厌恶:〃好啊,是该吃早饭的时候了。走吧!〃我看了他一眼,他衣冠楚楚的仿佛时尚杂志上的成功男士一样,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他牵着我的手,下楼下到一半,他突然问我:〃贺宁,你没有带戒指?〃

  〃哦,我不大习惯带戒指,早上摘下来了。〃

  他点了点头,倒没有什么不高兴的表示。

  〃我一会儿就要工作了,晚上回来,白天你可以和爱德华玩,或者让司机带你出去兜风,愿你今天过的开心!〃在餐桌上,他突然对我说。

  〃哦?不怕我跑掉?〃我忍不住地说。

  〃当然是怕的。〃他用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嘴角:〃不过现在我们住在偏远的郊区,而且进入市区的公路因为山体滑坡而被封锁了,除非是坐直升机,否则你是无法离开这里的。〃

  我什么也没有说,反而很好脾气的向他笑了笑。

  〃何必强颜欢笑呢?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气失望吧?等我晚上回来吧,我爱你宝贝!〃他站起身,径直走掉了。我愤怒的把盘子摔到地上,他没有回头。

  下午茶的时候,我和爱德华坐在二楼 他的卧室里,我把李贺良的话向他说了一遍,他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几天你到处走走,我想,一定会有别的路的,也许你会找到。〃我说。

  他用手捧住脑袋冥想了一会,抬起头不大肯定的说:〃里拉本先生,我突然想起来,我和他们去那个农场……就是那个有一片森林的地方打猎的时候,我们好像不是从过市区的公路上去的,而是走一条很偏僻的小路,而在那里,我买他们帽子的俄罗斯人,是从邻市直接开车来的,我是想,我们的确不能到市区的话,那么,应该可以到别的城市,只要那个城市有机场,就一切都好办了是不是?〃

  我不置可否,慢慢的喝着茶,心里盘算着爱德华的话,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话,我只需要一辆车就够了。不,还得有足够的现金和一把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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