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着安夕颜,眼睛里透着感激,“姐姐,谢谢你,只是我想回家了。”
“现在吗?”安夕颜想起华景天临走时的交待,“现在还不行,我哥临走时特意交代了,你的脸上和大腿上的伤口才做了缝合,最近两天都不能出门。”
缝合?
贝果没想到伤得会这么重,虽然很想离开,但犹豫了会,最终选择留下来。
毕竟。没有什么比身体的健康更重要!
于是,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安夕颜说道,“姐姐,那就麻烦了。”
“不用客气,你先躺会儿,我让李婶给你弄点吃的。”安夕颜转身离去。
贝果躺在床上,之前因为紧张没什么感觉,这会知道伤得不轻,就开始觉得浑身上下都疼得要命。
特别是脸上和大腿,火辣辣的难受。
抬手想摸摸,却又害怕手上有细菌,伤口被感染,最后强迫自己放弃。
静静地躺在床上,她抬眸环顾四周,虽然她不懂什么家具,但凭感觉,这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很昂贵,每一处都散发着奢华的气息。
安夕颜再次进来的时候,贝果正在床上发呆。
“我叫安夕颜,你叫什么?”
“我叫贝果,宝贝的贝,苹果的果。”
“贝果,”安夕颜叫了一声,“你的名字真好听,不过你这个姓倒是挺稀罕,第一次听
说呢。”
贝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这不是我的本姓,我真正的姓氏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这个名字是后来上学的时候,福利院的院长给我取的。”
福利院?
或许是因为小宝在那个地方待过,眼前这个比她小不了多少的姑娘,突然让安夕颜感到了心疼。
“你,”她满眼温柔地看着她,声音愈发轻柔,“你是孤儿?”
“嗯。”贝果点点头,轻扯了扯唇角,笑着回她,“听院长说,我是被扔到福利院门口的,那一年我三岁,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
“可是,你现在不是挺好吗?”
贝果忍不住苦笑一下,“我直到五岁才开始学说话,我想,肯定是我的父母以为我天生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所以才会嫌弃地将我抛弃。”
“不是的。”安夕颜心疼得不得了,连忙安慰道,“天下的父母没有不爱自己的孩子的,或许他们只是有别的苦衷。”
“姐姐,”贝果抬眸看着安夕颜,眸底带着一丝倔强,“若当初,我就是你的孩子,即便当时你有天大的苦衷,那你会放弃我么?”
“当然不会!”
“所以,”贝果表情愈发低落,“并不是天下所有的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
此刻的安夕颜,看着情绪低落的贝果,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有些手足无措,“贝果,对不起。”
她的不经意间一句话,勾起了她伤心的过往。
贝果连忙摇头,收起脸上低落的情绪,佯装没事地笑了笑,“我都习惯了,没事的姐姐。”
看到这样的贝果,安夕颜更加对她心疼。
“肚子饿了吧?我先扶你起来去盥洗室洗漱,毛巾和牙刷都是新的,你放心用。”
“好。”
腿的确很疼。
贝果也没推辞,任由安夕颜扶着她进了盥洗室。
安夕颜趁着她洗漱的功夫,回了一趟卧室,从衣柜里找了她的几身衣服拿过来。
她再进客房的时候,贝果恰好弄完了,正慢慢地从卫生间走出来。
安夕颜立马将手里的衣服放在床上,上前扶住了她,“既然你身边也没个家人照顾你,索性就在我这儿多住几天,等伤完全好了再走。”
“我和朋友住一起,我要是不回去,我怕她会担心。”
“一会儿给你朋友打个电、话说一声。”
“姐姐,那就太麻烦你了。”
安夕颜让她坐在椅子上,然后将餐盘里的饭菜一一端出来,将盖子掀开放在一旁,“不用太客气。”
安夕颜将筷子递到她手里,“一来呢,你是我哥带回来的,他是名医生,就算你是他在路上遇到带回来的,作为医生的天职,他也有责任将你彻底治好;二来呢,我是觉得你是个不错的姑娘,我不仅仅只是心疼你,很大部分还是因为挺喜欢你的,另外,我家小宝如果见了你,肯定会高兴坏的。”
“怎么呢?”贝果一脸不解。
安夕颜笑着说,“小家伙最喜欢漂亮姐姐啊。”
贝果一听,也忍不住乐了,“小宝?你的儿子吗?”
“嗯,是个小机灵鬼。”一提起小宝,安夕颜浑身的母爱都掩饰不住。
“我也很喜欢孩子。”贝果一边吃着碗里的面条一边说,“我学的专业就是幼教,但一直没找到对口的工作。”
“你这个专业挺好的啊,很难找工作吗?”
“不难,但都得有关系,而我除了一张文凭之外,什么都没有。”
安夕颜忍不住点头,“现在这个社会就是一张巨大的关系网,想要有好的发展,除了自身实力之外,大多数都是关系。”
“我都厌倦了。”
“那你现在在哪儿工作?”
“在一家夜总会当服务员。”贝果就是这样,真正对她好的人,她也愿意坦诚相待,所以对安夕颜,她不想隐瞒如实相告,“我现在穷得要命,很想多挣点钱,夜总会提成很高,我就去了。”
…
……题外话………明天有加更,一万字~
第217章 你是我见过所有人当中,最没教养的一个
华景天将南城各大中药店都转了一遍,买了他想要的药材,便回了国山墅。
一进去,便遇上从楼上下来的安夕颜,见她手里端着托盘,便问,“那姑娘醒了?”
安夕颜点点头,看着他手里拎着的药包,“哥,药都买齐了?峻”
“嗯,我上去看看她。鲫”
华景天说着,抬脚就想上楼梯,安夕颜立马叫住了他,“哥,你等会,我有话给你说。”
华景天回头看着她,“你说。”
“贝果是个孤儿,她在南城没有家人,和一个朋友住一起,我想着既然你把人带回来了,索性就让她在家多住几天,等伤好了再说。”
孤儿?
华景天眼眸微闪,沉默有几秒,“随你。”
‘嗯,你上去吧。“
待华景天抬脚上楼,安夕颜也转身端着托盘去了厨房。
在厨房忙碌的李婶见她进来,连忙说,“夫人,您还给先生送午饭吗?”
安夕颜一听,傻眼了,“完了,我把这事给忘了。”
今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莫向北突然对她说,今天中午想吃她做的饭菜;她当时立马答应给他送午饭。
但现在……
安夕颜抬头看着墙壁上的挂钟,欲哭无泪。
现在已经十一点十分了,已经来不及了。
李婶在一旁忍不住建议道,“要不然就给先生打个电、话说一声,下次再送?”
“算了。”安夕颜转身离开,“我还是去一趟。”
回到二楼换了一身衣服,安夕颜正准备下楼,却听见贝果的房间传来一阵争吵,她微微一愣,随即抬脚走过去。
房门是虚掩着的,她轻轻伸手正准备推开,就在这时,贝果又气又急的声音传了过来,“禽、兽,你放开我!”
禽、兽?
谁?
华景天?
不会吧!
他对贝果在做什么?
安夕颜心底一急,立马将门推开,但当看清房间里的一幕时,立马惊叫出声,“哥,你在干什么?”
如果此时此刻,有人要问华景天,这个世上最麻烦的生物是什么?
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甚至斩钉截铁地告诉对方,“女人!”
在安夕颜没进来之前,他正将贝果摁在床上……给她大腿上药。
所以,从安夕颜的角度看过去,贝果的两条小白腿是被华景天架起来的,而他正跪在她的双、腿之间,那姿势太过S情,不是安夕颜看错了,这是搁谁看,谁都纯洁不了。
然而,当安夕颜冲到大床前,看到华景天手里拿着的棉签和一旁放的药水时,她立马松了口气,“哦,在上药啊,吓死我了。”
而此时此刻,华景天的一张脸都黑成了包公!
他偏过头,那一双一贯温和的眸子此刻正冒着火儿盯着安夕颜,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对她说,“你-来-弄?”
“我不会!”安夕颜立马摇头摆手,“我还有事,我走了,你们继续。”说完,她跑得比兔子还快。
贝果冲她逃跑的身影大叫,“姐姐,救我,我不要这个禽、兽给我上药……”
华景天脸色更黑了,“你给我闭嘴!”
“禽、兽!”贝果伸手使劲想推开华景天,但他的身体跟座山似地,不管她怎么推,他都纹丝不动,气得她小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红白交替着变换颜色。
安夕颜一离开,华景天便重新开始手上的动作,只是,贝果十分不配合,不是踢腿就是扭身子,他根本把握不好力度。
因此……
“啊,疼啊。”他手里的棉棒不小心重重戳上她大腿根部的伤口,疼得贝果立马哇哇大叫起来。
“活该!”
华景天板着脸,手上动作未停,“你给我老实点,要是缝合的地方再度裂开,我不介意再帮你缝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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