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哭，你娘就心疼，然后腹中的弟弟就难保是不是？”顾清彦咬牙切齿的说道。
“爹爹。”顾书瑾比了比大拇指，吐出了两个字，“通透。”
顾清彦气的瞬间就想拎着袖子和他武斗。
“东升。”段小五不悦的看了一眼顾清彦，威胁的拉长声调，“你敢动一下我儿子试试。”
顾清彦顿时如蔫吧的气球，咬牙切齿的看了一眼顾书瑾，然后转过头陪着笑脸，“我怎么可能和瑾儿计较？那么没有品的事情？”
顾清彦撇嘴。
他不是想计较，是真心的想揍他。
段小五了然的笑了笑，“没有就好。”
顾书瑾冲着顾清彦扮个鬼脸，向段小五身边凑了凑，身旁的小沁儿学着哥哥也扮了鬼脸，笑嘻嘻。
顾清彦顿时无语，别人家的孩子孝悌礼仪样样都懂，他家的两个小混蛋纯心是来克他的，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真是气死个人。
只是——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五儿最近似乎又憔悴了些，才三个多月，肚子已经如旁人四个月的一般大，他已经努力精心的照顾了，顾清彦心中蒙上一层阴云，袖中的拳头紧紧攥起，有些不舍得看向段小五的肚子。
“爷——”
门外传来顾四儿低低的声音。
顾清彦身子一僵，心中又是惊喜又是害怕，喜的是顾四儿终于回来了，怕的是若是他的怀疑是真的，顾清彦转过头，看着段小五和瑾儿说说笑笑，瑾儿的小手指轻轻地在五儿已经显怀的肚子上刮着，小心翼翼的叫着弟弟。
这一幕几乎刺痛了顾清彦的眼睛，他赶紧回头。
倒是段小五听见了顾四儿的声音，有些恍然的道，“好些日子没有见到顾四儿了，你怎么不让他进来？”
“他出去办事去了。”顾清彦放下手中的碗筷，对段小五说道，“你先吃，我去处理公事，等会回来。”
“你才吃了一点点。”段小五诧异，刚刚他只顾着给自己夹这夹那，自己根本就没有吃多少东西。
“我没事。”顾清彦匆匆的离开了，一出门就见到顾四儿略显凝重的面色，顾清彦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怎么样？”一进书房，顾清彦急声追问，“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爷。”顾四儿吞了一口口水，困难的说道，“奴才回到泉阳城想要找到少奶奶的娘亲和弟弟，却发现早已经人去楼空，邻居说他们前些日子就已经举家离开了，有人接走了他们，只是收拾了细软就离开了。”
“举家离开了？”顾清彦紧紧皱眉，“什么时候？”
“哦。”顾四儿想了下，“就在一个半月前，老夫人过寿那些日子。”
顾清彦紧紧闭上双眼，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上，自己真是混蛋，那时自己和她正在因为镶儿冷战生气，他还威胁着她要对她的家人不利，他真的只是说说，却被她听进心中。
她那个时候已经做好了准备要离开自己了吗？
依照五儿的性格确实做得出来。
顾清彦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幸好，幸好他及时醒悟，否则就真的要失去她了。
“然后呢？”顾清彦稳定心绪，接着问道。
“奴才只得找到了少奶奶的婶娘。”顾四儿皱着眉头，低声说道，“她先是不肯说，奴才给了她一些银两，她说出了一个秘密，夫人当年并非是在村子里出生的，是在外面出生抱回来的，一回到村子，夫人的四个兄姐离奇的得了瘟疫死掉了，所以夫人才排行老五。”
顾四儿将他查到的一丝不拉的全部说了出来。
顾清彦心中一震，从外面的村子抱回来，那么五儿很有可能并非是段母的亲生。
若是这样——
五儿的身份很有可能是。。。。。顾清彦艰难的闭上双眼，礼都的公主，顾清彦心中一字一顿，按照五儿的反应，恐怕就连她对自己的身世也根本就不知情吧！那腹中的孩子，顾清彦眼中猩红，摊开自己的手心，想着这双手曾经细细的抚过她隆起的腹部，也许，再过几个月，孩子就会用小小的脚踢五儿，出生之后会濡濡的叫着五儿娘亲，叫着自己爹爹，他会乖巧懂事。
但是——
顾清彦蓦地睁开双眼，向来黑白分明的幽深眼中布满了红血丝，他不能用五儿的生命去冒险，他只能舍了孩子，顾清彦困难的开口说道，“顾四儿，去药铺开一副温和的落胎药。”
顾四儿心中一惊，连忙说道，“爷，您这是要？”
“快去。”顾清彦狠狠地一砸桌子。
眉目阴鹜的仿佛如地狱中走出来的黑暗神，出了上次在泉阳少奶奶受伤，顾四儿从未见过爷这般，不禁吓得腿有点发抖。
“奴才这就去办。”顾四儿不敢多言，急忙走了出去。
过了半响，顾四儿匆匆敲门，回来了，面色古怪的看向顾清彦，“爷。。。。”
“怎么又回来了？”顾清彦心中烦躁不安，口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爷，下面人来报。”顾四儿斟酌着措辞，小心翼翼的说道，“下面的人。。。。在大门口发现晕倒在地的。。。。馨儿少奶奶，已经被救到老太太院子中去了，老太太让您速速过去呢！”
“什么？”顾清彦震惊的看着顾四儿，睚眦欲裂，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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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起疑
第一百零七章
馨儿？
顾清彦瞬间的面色煞白，脑中晃过一幕幕过往的画面。
馨儿站在小轩窗前梳发、馨儿温柔的对着自己的笑。。。。。最后化成了一幕刺眼的画面，馨儿倒在血泊之中虚弱的样子，最后变得无声无息。
不可能——
顾清彦拳头紧紧地攥起，当年是他新手埋葬了馨儿的。
馨儿怎么可能再出现呢？
顾四儿同样皱着眉，忍不住出声提醒，“爷，馨儿少奶奶早就已经故去了，可是如今又出现了，为什么出现的这么巧合？您有没有想过？”
顾四儿一句话在顾清彦混乱的脑中如一声炸雷，震醒了顾清彦，顾清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眼看向顾四儿，“你先去少奶奶那，没有我的命令，不是是谁都不允许打扰少奶奶知道吗？”
待顾四儿离开之后，顾清彦勉强镇定心神，拳头紧紧地贴在心口，他现在不能慌，他当年亲手埋葬了馨儿，死人怎么可能复生？
而且还是出现在这种敏感的时候。
顾清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大步向老太太的院子走去，一进门就见到门口守着的赵嬷嬷，赵嬷嬷往日总是笑米米的，今日却是一脸凝重，悄悄地和顾清彦说道，“少爷，有点可疑。”
顾清彦慎重的点了点头，推门走了进去，老太太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只是示意顾清彦走向内室。
榻上。
一个白衣女子静静地躺在床上，长长的睫毛如一把小扇子一般，熟悉的眉眼、熟悉的红唇、熟悉的面容，只是那面色，有着不健康的苍白，顾清彦顿时身子一震。
这是馨儿，顾清彦站在屏风一侧，几乎不敢上前，怕眼前的影像是假的，一碰即碎。
床上的女子似乎有些不安，身旁马上有个奴婢模样的中年女子上前安抚着，似乎有些不满的瞥了顾清彦一眼，轻轻地拍着张馨儿的后背，张馨儿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向顾清彦，眼中蓦地涌出泪花，一下子撑起身子下床快步扑进顾清彦的怀中，“东升。”
泪水洒湿了顾清彦的衣襟。
一碰到张馨儿的眸光，顾清彦的心似乎被刺了一刀，顿时面色苍白，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身子僵硬的被张馨儿抱在怀中，顾清彦僵硬的推开张馨儿，嗓音沙哑的盘问，“你是谁？”
张馨儿不敢置信的瞪大凤眸，委屈的说道，“东升，我是馨儿啊。”
“你到底是谁？”顾清彦不死心的盘问。
“你不认得我了？”张馨儿像是受了打击一般，一手捂着心口，一手小心翼翼的拉着顾清彦的袖子，“东升，我真的是馨儿，我回来了，我们的瑾儿呢？他在那里？”
顾清彦没有动，只是定定的看着张馨儿。
“难道是瑾儿他？”张馨儿颤抖着嘴唇看着顾清彦，见他仍然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心中一恨，双手搅着帕子，兵行险招，暗中却一只手猛地扣向另一只手的脉门，顿时张馨儿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身子软软的倒下，眼神凄楚、口中喃喃的哀声道，“我的瑾儿没了？都怪我，那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瑾儿。”顾清彦终于动了，快速的接住张馨儿的身子，眼中划过一抹心疼，“瑾儿还好好的活着，你不要急。”
顾清彦将张馨儿放在榻上，急声道，“我去给你找大夫。”
“不要。”张馨儿紧紧地拉住顾清彦的手，虚弱的哀声说道，“我这身子不过是当年留下的淤积毒素，这些年一直这样了，东升，你陪陪我可好？这些年我好想你，好想瑾儿，我。。。。。”
“五年了，你为什么不回来？”老太太复杂的看着张馨儿。
“奶奶？”张馨儿眸中闪过一抹喜色，强撑着身子坐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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