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骨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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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骨娘子-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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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沉默了。

    施缘很有耐心的等我们做决定,继续走向床边,她的脚在地上印出了一个个细小的血脚印儿,小心翼翼的坐在没有被血染红的干净床单上,已经不担心我们会伤害她了,闭着眼睛睡觉。

    奶奶看着我,问我是什么时候被附身上的?看着奶奶严肃的脸色,我也害怕,也怕说错,于是支支吾吾的说不知道。

    “那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奶奶又问我。

    我立马把我的衣服一扯,露出了我胸前面的一道鲜红色的血瘀:“奶奶,就是这个,一直都消不掉。”把这个血瘀扯出来给奶奶看的时候,我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就像得了羞于启齿的暗病患者忽然找到了可以值得信赖的医生一般。

    奶奶伸手摸我胸前的血瘀,用力往下一按,便按到血瘀下的骨头,停顿了一会,摇了摇头,对我说那种红印子,今后还会长的。

    “是不是长成施缘死的时候那样?全身都是?”我的问奶奶,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奶奶还没来得及回答我,伯母忽然从地上挺尸般的站了起来,将手腕上的一个碧绿色的粗镯子,朝着坐在子床边休息的施缘脑袋上狠狠的砸下去,并且大声的骂:“我不准你这鬼东西以后勾引我儿子了!”

    “啊!”一声尖细的惨叫从秀云姐口中喊了出来,一个模糊的白色影子,从秀云姐天灵盖的地方窜出来了半个脑袋,但是随后又从秀云姐的脑袋里缩了回去。

    奶奶盯着那个白色的影子看,再看了下我,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一般,很莫名其妙的叫我张开嘴巴给她看看。我听话的张开嘴,奶奶用粗糙的手指头抵在我柔软的喉咙里搅了搅,急切的问我还不能把嘴张大一点?

    施缘被伯母的手镯砸了头,恼怒的看向伯母,毫不犹豫快速的把手往伯母肉呼呼的胸上一抓,力气无比的大,撕了一大块胸口的肉,连带伯母一生痛苦的尖叫,施缘抓着伯母胸上的肉朝着她嘴里塞进去,嚼都不嚼就吞进了肚子里!而伯母左胸血流成河,早就昏死了过去!

    伯父瞬间眼睛都暴红了,随手抄起了一把靠在门边的大砍刀,飞快的向着在舔嘴唇的施缘砍过去!奶奶完全就没有想到伯父伯母会这么的冲动,狠狠的一跺脚,赶紧的在我的口中塞了一个蚕豆般大小的黑色丸子,再大声的喊着伯父快点把她老婆手上的翡翠镯子给拿下来!

    伯父虽然脾气上来了,但奶奶这么一喊,顿时像是被喊了魂一般,立马丢了手里的大砍刀,弯腰坐下来将伯母手上带着的镯子给弄下来,奶奶也飞快的从围裙兜里拿出几支香,也不点燃了,直接将香揉碎在手里成了香屑,整个动作无比的快速,然后将一把的香屑蒙在了秀云姐的天灵盖上,叫我把嘴张开,她一手接过伯父递给她的镯子,狠狠的往秀云姐的脑门上一拍!

    ——尖叫声立即从秀云姐的脑袋上响起,像是有个什么动西在扯着女人的脑袋一般,一点点的把女人从秀云姐身体中取出来,但却、——快速的向我嘴里冲了进来!

    这个女的就是施缘,她像是被某种东西扯住一般疯狂的往我嘴里钻,我的舌头都抵在了她滑溜溜的光头上,胃里一阵恶心难受,无比的想把施缘的魂魄给扯出来,可是奶奶见我要用手扯施缘了,大声的对我喊:“良善,把嘴巴张大点,把她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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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烈士碑
    十年前,我妈患上一场大病,这病很稀奇,据说在怀我的时候受了惊导致的,怕光、惧狗叫唤,常年身软如泥,又说胡话,家里的人怕染上晦气,单独的把我妈移住在后院的偏房里,并且还在后院的门上吊了一把闪着光亮的大铜锁。除了奶奶每天进去送饭倒水,一般都不让家人进去的,一年到头,我只有在过年的时候随着我爸去给我妈拜个年,隔着床上乌黑的棉帐子,我连我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偶尔的时候,只能看见我妈露出帐子外的一只苍白枯瘦的手,五节手指骨头突兀,被一层皮紧绷着,像极了长了五个指头的大鹰爪。

    我妈病久了,渐渐的,镇子上上了点年纪的老人就在传我妈是中了邪气,需要找高人看看,说六七十年前,我太爷爷在我家后院的井里吊死过一个年轻的尼姑,那个尼姑死后,竟然在一夜间把我太爷爷三个最喜爱的姨太都害死了,厉害的很,这件事情,当时在我们白柳镇里传得沸沸扬扬,谁都知道。

    他们说的那口井我是知道的,就在我妈房门西南前一点的位置,黑乎乎的井沿常年长满青苔。

    家里人是不理会镇上这些谣言的,但是我却把这些话听在耳里记在了心里,它就像是长了百脚的蜈蚣,时不时的在我心上缠来搅去,老想着是不是真的有个尼姑死在了我家后院的井里?很怕,又非常去后院探究探究。

    六月天,女娃娃的脸,天气说变就变,原来还好好挂在镇西边古樟树上的太阳,刮了几阵大风后忽然不见了踪影,大概是要下雨,现在正是农忙季节,阴了天,家里的大人急匆匆的去将屋外暴晒的稻子收回来,就把我留在了家里看家。

    这正是个好机会。

    我家的房子还是太爷爷那代流下来的,典型的江南三进式宅院,前设有前院,中间过了横向偏房,就是天井,随后是大厅、正房,与书房、再后是后院。后院与我们前房用围墙隔开了,墙上安了一扇估约三尺来宽的小门供人出入的,但是的的的的但开门的钥匙在奶奶这。

    我搬了个凳子垫脚,却也只比围墙高了半个多点脑袋,双手扳在围墙上,使不上力气,只能探着双眼睛,看见后院疯长到有我人头来高的青青杂草,把那口井给遮盖住了大半。我妈的房门就算是在白天也是关住的,几条已经闭合了花朵的喇叭花藤在闷热空气的烘烤下,萎靡的吊挂在我妈房间黑乎乎的窗户上。

    我又挣扎的往墙上蹭了蹭,还是上不去,却又不敢问奶奶钥匙,空气异常闷热,连院里平日戚戚切切叫个不停的蟋蟀都失了声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眼睛流在我的脸上,很不舒服,抬手擦,可是就这么一个抬手,眼角无意瞟到离我妈房门不远的那口井的位置,猛然发现一个光头白脸的女人正坐在破烂的井沿上盯着我看,目光歹毒!

    从没见过这么歹毒的眼神!心尖惊得猛然一颤,吓得十根手指紧紧的扣在了围墙上的碎瓦上不敢动弹一丝,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坐在井沿上的光头女人看!

    那女人没穿一件衣服,腰细胸圆,浑身雪白,长得还倒是好看,小嘴柳眉,可是光滑的脑袋上一丝头发也没有……。

    她、她,她是不是就是那个……!我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分不清这是真实还是幻觉。

    “良善!——你把大门关了干嘛呢?”

    屋里传来秀云姐开门进屋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所思所想,心里一慌,秀云姐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可就是秀云姐的这么一声喊后,井沿上忽然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光头女人。

    慌忙想从凳子上爬下来,但秀云姐从屋里已经瞅见了我踩在凳子上的样子,两道漂亮的柳叶眉儿皱起来:“良善,你怎么攀起围墙来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要是被奶奶看见的话,可又要罚你不准吃饭?!”

    秀云姐很生气,将我从凳子上拉下来,问我怎么回事?

    我看着秀云姐气红了的脸蛋儿,有些不敢告诉她我在院子里看见一个光头女人的事情。秀云姐她是我堂哥未过门的媳妇,她和堂哥都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已经订了娃娃亲,从小都是在我家长大,今年刚满二十岁,桃腮杏眼,天生的一个美人胚子,不过平时性子羞涩胆小,遇人害羞,见了蛇鼠都害怕。

    “秀云姐,我就是想看看我妈,我想她了。”

    秀云姐听我这么说,脸上的神情放轻松了下来,安慰性的揉了揉我的肩,叫我赶紧的回屋,今晚她给我做肉饼子吃。

    我搬着凳子回屋,秀云姐走在我身后,我心里总是放不下刚才在后院里看见的那个光头女人,而且越来越担心,我妈还在院子里,那个光头女人,会不会去害我妈?

    “秀云姐,你有没有听镇子里人说过我们家后院那口井里有女鬼的事情?”

    秀云姐身体忽然一怔,好一会才低下头来有些责怪的对我说:“良善,你怎么忽然说起这件事情来,奶奶听见了又要打你屁股。”

    “镇子里的人都在议论我妈,我很想知道我妈生病是不是真的像别人说的一样,被邪气缠上了,所以我妈才会病这么久?。”

    我缠秀云姐不停的问,秀云姐熬不过我,将我拉到她腿边:“那良善,要是我告诉你的话,你可不要怕?!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我们都在家里住了这么久了,不是也没发生什么坏事情吗?!”

    我点了点头,说不怕。秀云姐这才开始告诉我说我太爷爷白清华,六七十年前,还是镇里大户人家的老爷,三十冒头的年纪,娶了三房的姨太,本来几个妻妾围在身旁已经够快活了,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白清华竟然又看上了镇西头娘娘庙里的一个叫做施缘的尼姑,那施缘据说长的很漂亮,虽然剃光了头发,穿着素袍,可是皮肤白皙的就跟冬天里的雪一般,细腻光滑,尤为那双眼睛,温柔清静,就算是姑娘家看了她一眼都心惊肉跳的。

    可虽说这施缘是尼姑,可并非正派,咱白柳镇里但凡是有男人提出与她睡觉的请求,她一律不拒绝,哪怕是对方全身长满癞子,哪怕是穷的连饭都吃不起的叫花子,她都默许。就算如此,镇子上的男人都喜欢她,从未对她有过偏见,上香敬佛,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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