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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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艳后-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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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纣王好几天咽不下这口恶气,却又偏要争回这个面子。他又派出使臣去请伯都王,说自己礼仪不周,多有慢待,要他再来京城做客。但是精明的伯都王早已嗅出使臣身上浓浓的血腥气味,笑道:“我已经逃出陷阱,岂能再入虎穴?对不起,以后只有刀兵相见了!”

  一怒之下,他杀了商朝使臣,传令备战。

  消息传到都城,纣王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立即发兵,直捣夷王营寨,将他碎尸万段。

  当他冷静下来的时候,心中又豁然开朗,伯都王的行为不正给发兵征伐找到绝妙的借口吗?夷王欺凌大商,此时不伐,更待何时?朝中大臣谁敢阻挠,岂不是替贼寇说话了吗?

  他又联想到九侯,这个老儿实在可恶,即便他劝说夷王归降是出自真心,也不过是借这件事堵住自己的嘴,敷衍他抢先一步替儿子成婚,把苏妲己据为己有的犯上之罪!倘若夷王果真归降,还真拿九侯没有办法,如果治罪,定会在朝中掀起一场轩然大波。而此刻,他的算计落空了,岂不正是拿他说事的机会吗?

  深思熟虑之后,纣王在大殿正襟跽坐,传武士将九侯押了上来。

  纣王声色俱厉地问:“姜恒楚,你知罪吗?”

  九侯知道命在旦夕,凛然说:“臣忠心耿耿,不知罪从何来!”

  “夷方乃大商仇敌,屡犯边境,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东鲁是我大商门户,你若严加把守,夷敌何能越过东鲁,侵扰大商?你不是明里借道,暗中勾结又叫什么?”

  纣王的指责铿锵有力,有理有据,他不容九侯辩驳,继续指责:

  “你口口声声劝说夷王归降,不过是演出一场闹剧。余误听谎言,以礼相待,夷王却借酒发疯,羞辱本王,羞辱大商。口口声声替你开脱,归顺是假,骗余放你是实。如今夷王私逃,又杀我使臣,厉兵秣马,要与商朝决战!余不杀你,无颜面对天下。余不扫平东夷,何颜面对祖宗!”

  九侯目瞪口呆,无法辩解,长吁短叹地说:“臣实乃一片忠心,人神共鉴。夷王蛮野,非东鲁能敌之。夷王势大,只求与之和睦共处,时常点拨他少生是非。夷王反复无常,实在难以对付……大王问罪,臣愿领死!臣有一求,甘愿领受千刀万剐,只求大王不要祸及东鲁子民!”

  纣王哈哈冷笑,说:“你死到临头,还要面子!东鲁是大商领地,子民是大商子民,与你这个叛臣贼子何干呀?”他突然话锋一转,问:

  “姜恒楚,你可知君命召,不俟驾。君赐死,不可违吗?”

  九侯默然点头。

  “那好!”纣王抬高嗓门,“你不是自称对余一片忠心吗?余要的就是苏妲己,你肯献入宫中,陪王伴驾吗?你若抗命,余就要你人头!”

  九侯视死如归,慨然说:“宁死,难从王命!”

  纣王断喝:“来人,大刑侍候!”

  九侯被武士拖出去,绑上刑架,还被扒光了衣服。恶冲从笼中放出几只秃鹫,扑到九侯身上,一阵撕咬,顷刻血肉淋漓,不成人形,惨烈之状不忍目睹,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撕心裂肺,惊心动魄……

  纣王传恶来:“你率领十万虎贲为先锋,余亲率禽兽之师为中军,明日发兵,踏平东夷!”

  商容、比干、箕子一班大臣跪倒在地,苦苦哀劝:“夷王无道,东夷该伐,大王兴义师伐无道,理直气壮。只是不该误杀九侯,祸及东鲁,殃及百姓呀!求大王赦免九侯,戴罪立功,方显大王仁德!”

  纣王冷冷斥责道:“余守江山,为的是大商祖业。余征四海,求的是天下一统。如果九侯叛逆,余不杀他,还是什么大王?倘若余连一个女人都要不了,还坐什么朝廷?你们几个比我能干,余就把王位让给你们干吧!”

  商容等人不敢再劝,垂首叹息。

  纣王回到后宫,姜后哭成泪人儿,跪在面前苦苦哀求:“大王看在妾随大王伴驾多年,日夜侍奉的情分上,饶了妾父一条老命吧。妾做牛做马,任凭大王驱使……”

  纣王怒气难平,摇头喟叹:“王后,你求我何用呀?是你爹背叛朝廷,犯了王法。是你爹掏了老窝,抄了后路,夺了我的心爱之物!我是大王,如果他忠心待我,我又何必跟他过不去呢?他不肯给我面子,如果饶了他,我这个大王的脸面往哪搁呀?你还是求你爹去吧,能救你爹的,只有他自己!”

  姜后赶来刑架前,哭拜在地:“父亲呀,你是臣子,何必要和大王争风斗气,为了一个女人遭此杀身之祸呢?”

  九侯血肉淋漓,体无完肤,却依然硬骨铮铮:“儿呀,商王无道,欺男霸女,全不把东鲁放在眼里,早有吞并之心,不过找不到口实而已!那女子是人,不是玩物,她是你的弟媳呀!为了苟安,老父已把你送入虎口,岂能眼看妲己再受蹂躏?这一回,我倒要死个样子让天下人看看,东鲁人有副铁脊梁,打不垮,杀不绝!”

  姜后痛不欲生:“爹呀,女儿救不了你,也救不了自己,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人世呀……”

  九侯口中喷出血水,悲怆地说:“老夫上敬天神,下敬万民,商王杀我,暴殄仁道!我为天理而死,无怨无悔!”

  这时,几只山羊蹿跳过来,围着刑架咩咩鸣叫,如断魂一般,其状可悲……

  仪门之外,姜尚跪倒在地,默然垂泪,静静燃着几支香火,几片黄表,木然而又肃穆。

  侍臣匆匆跑来传呼:“奉大王之命,送紫草公主嫁于姜尚,宣姜尚接驾成亲!”

  姜尚旁若无人,长跪不起,木雕泥塑一般。

  侍臣推推他,大声斥责:“姜尚,大王命你与紫草公主成亲,你不谢恩称贺,跪到这里为一个叛臣焚香燃表,这是为什么呀?”

  姜尚遥指刑架,话如寒风:“大王要杀我的兄长,我无力相救,为兄长哭。如果大王知道我怜惜有罪的兄长,定要杀我,我为自己哭。紫草公主乃千金之体,岂能做一罪奴之妻?我为公主哭……如今天下是非颠倒,人妖不分,我为天下哭……可惜我这枯槁之体,欲哭无泪呀!”

  侍臣无奈叹息:“嗨!神神道道,胡言乱语,说的都是啥弯弯绕呀!”

  一顶花轿抬到面前,紫草公主冲下轿子,哭哭闹闹,指着姜尚大骂不休:“好你个姜尚,都说你是个痴痴呆呆的疯癫老头,没想到你还这么傻!别人绕着灾祸走,你偏要撵着灾祸找苦头!那个叛臣有啥好哭的,别说是你兄长,就是你亲爹,你也难救他的死罪!”

  姜尚木然说:“兄长是罪人,兄弟是罪奴,将死之人岂敢连累公主?你赶快回去吧!”

  紫草公主恼怒万分:“大王爱憎分明,说你有功于大王,才逼着我嫁你,不然,哪里轮到你占这种便宜!姜老头,你等着吧,这辈子我让你永世为奴,断子绝孙!”说完公主转身上轿,刚要喝令起驾回宫,转而又下轿走回,扯住姜尚一只胳膊,大哭大闹:

  “姜老头,你说啥也得跟我回去,大王一言九鼎,不能更改,我也坐轿转了半条街了,都城里都知道我紫草公主嫁给姜尚了。今儿咱这亲你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是死是活,我都是你的人啦!”

  姜尚缠不过她,便说:“既然你认我是你丈夫,就得认下这位兄长,你先随我祭拜兄长,我才能认下你这个媳妇。”

  紫草公主横竖不肯答应,但她看见姜尚固执而又倔犟,只好和姜尚跪在一起。姜尚说:“我磕头,你也磕头,我说啥,你也说啥。”

  姜尚不再理会她,径自俯首叩头,伏地干号:“兄侯啊,你放心走吧,兄弟救不了你,天神救不了你,此劫难逃,上天归位吧!你死后,山会喷火,地会裂缝,天会流泪,风会怒吼,终有一天,天下万民会替你焚香祝贺,你用生命为他们换取了新生!”

  紫草公主听不懂他嘟哝的都是啥词句,把头叩在地上,跟着念叨,偷偷瞄着他,心想,傻是傻了点,不过这老头还怪讲情分的……

  早有盯梢的暗探把姜尚的举动报告了纣王。

  纣王愤愤地说了一句:“这个小老头也太不通情理了,给脸不要脸!”转脸又说,“这个小老头太讲情分了!余要杀他兄长,他如果连哭都不哭几声,反倒是不正常了!”

  费仲说:“大王英明!不过,姓姜的都长着反骨,留着必生后患,不如……”

  “胡说!杀了他让公主当寡妇呀?”纣王狠狠剜他一眼,“王后也姓姜,你也敢杀?王子听到,先砍你的脑袋!再说,事情闹到现在这种局面,都是你办事愚蠢!姜尚身上你少动歪心眼,余的头疼病离不了他,留着他余还有大用途哩!”

  费仲诺诺,不敢再说什么。

  纣王对侍臣说:“你去劝劝公主,她已经是姜尚的老婆了,不要哭哭闹闹,要好好过日子,余会让姜尚有风光的那一天的!”

  纣王的脸上浮出神秘的冷笑,谁也猜不透其中含义。停了一会儿,他问:

  “费仲,你哑巴了,为啥半天不说话?”

  “臣不知大王让说什么,不让说什么?”费仲垂着头,琢磨不透纣王的心思,有几分怯惧。

  “当然是说苏妲己啦!”纣王心火呼呼燃起,话语尖刻,“余早就说过,她是余心中唯一放不下的女人!如果弄不到手,余的威仪和脸面往哪里搁呀?”

  “大王放心。不过,杀鸡焉用牛刀?北有崇侯,南有鄂侯,只须一道王命,让他们代王讨逆,一举平了东鲁,既不劳动王师,又不惊动大臣,暗中偷袭有苏国,岂不两全其美?”

  费仲一边察言观色,一边说出心中所想。

  纣王踱着方步,思忖着说:“余率大军征伐东夷,你督师崇侯鄂侯平定东鲁,好倒是好。不过,那个苏妲己,一定要囫囵个地送进宫来,少一根汗毛,余拿你是问!”

  “臣牢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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