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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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艳后-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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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邦,还把女儿送给姬昌,作为答谢。

  那木措生得美妙动人,性情温顺,和睦家人,亲近百姓。她骑马打猎,精通骑射,还对姬昌照顾得无微不至,姬昌对她宠爱有加。她为姬昌生下爱子伯邑考,为了照顾姬昌,就把儿子从小寄养在西戎老家,由戎族养育成人。这一次伯邑考率军到西戎捕鹰,那木措终日忐忑不安,听说刚刚回来就受到父侯怪罪,赶忙纵马驰来,扑地为鹰奴求情。她泣声哭求:

  “侯爷息怒,卑妾生在西戎,知道祁连秃鹫的厉害。为一只秃鹫,不知多少鹰奴家破人亡。如果定要逐年缴纳鹰贡,周塬岂不要死绝了吗?乞求侯爷,万勿中了商王毒计呀!”

  姬昌性情宽厚,哪里愿意轻易杀人,不过事关重大,一时气恼罢了。

  那木措的话好像利刀,刺中了姬昌心头痛处,热血直撞天灵盖。他深思一瞬,双手搀起那木措,咬咬牙宽恕了众鹰奴。挥挥手说:“罢了。从此以后,你们不再是鹰奴了。耕田驯马,娶妻生子,回家好好过日子去吧!”

  众鹰奴感激仁德的周侯,感激贤良的那木措,连叩响头,方起身散去。

  姬昌阴沉着脸,庄重地对伯邑考说:“孩儿,你不能待在这里,更不能去商都送命!你要回到西戎,晓以大义,交好戎狄,先保护自己,再聚集力量。不管西周发生什么事情,没有我的话,你就不要回来!”

  伯邑考从父侯的神态,看出一种破釜沉舟的庄严,又有一种安排后事般的悲壮。

  他倔强地说:“我是周塬人,又是周侯的儿子。不能为国效命,怎能苟且偷生呢?”

  姬昌断然说:“正因为你是周侯的儿子,你必须走,走得越快越好!记住,你不是去逃生,更不是去送死,你要做的是把西周和戎狄凝成一团!”

  父侯的面孔如冰铁一般,冷酷得不可抗拒。

  伯邑考似乎看到有片乌云罩在父侯头顶,其中还隐藏着雷火。

  他不敢多说什么,默默退到一旁,和母亲依偎一处,悄声说了几句话,然后骑上战马,飞驰而去。滚滚黄尘,转瞬淹没了他的身影……

  那木措朝前追了几步,喊了几声,凄然跌倒在地上……

  姬昌巍然伫立,目视着头顶的乌云,好似要把天宇看透……

  西周的将军大臣们站在一旁,目睹了眼前发生的一幕,顿足长叹,唏嘘不已。大家都为泰山压顶的周侯捏着一把冷汗,却又拿不出绝妙的分忧良策。

  报马飞驰,噩耗炸耳:追讨鹰贡的使臣率兵来到了!

  众人顿时惊慑。就连一向沉稳的散大夫闳大夫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露出几分慌乱。

  姬昌却显得异常平静,纹丝不动,面如黑铁,脚下黄土被他踩陷半尺!他拔出脚来,处乱不惊地说:“不必惊慌。天塌下来有地顶着,山倒下来有人扛着。自古以暴力得天下者,都不会有好下场!商王的刀枪,能杀尽天下人吗?”

  散宜生提醒说:“周侯,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与商王翻脸,如今西周残兵不过数千,难民四散奔逃,咱不能以卵击石把家底赔光啊!”

  那木措忧心如焚,失神地说:“咱们打不过又挡不住,如何是好呀?侯爷,你向来英明智慧,难道没有主张了吗……”

  姬昌转过脸来,泰然地说:“天无绝人之路!商王恨的是我。我主意已定,亲往商都,去见商王,为民请命,为国解难。如果他是个天良未泯的君王,西周就该有一条活路!”

  西周的将军大臣们轰然跪倒,齐声疾呼:“周侯!你是西周的脊梁!万万不能自投虎口啊!要死也该我等去死啊!”

  姬昌神情庄严,决然地说:“我既为西周国主,就当在国家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岂能贪图个人生死?倘若我不能生还,西周百姓自会上下一心,为我复仇!西周人是杀不绝的!”

  姬昌这番话斩钉截铁,铿锵有力,振聋发聩,没有丝毫怯懦和犹豫。好像一位壮士,昂然走上刑场,大义凛然,慷慨激昂,笑看飞溅的血花即将变成艳丽的彩霞。

  在三千精锐和战车护卫下,商朝大臣费仲来到姬昌的营地。他摆出一副狐假虎威的做派,眼珠子翻到天上看,对面前的西周这帮贱人似乎不屑一顾。

  姬昌耐住性子,述说了捕捉秃鹫的艰难和凶险。费仲听到一半就横眉倒竖,勃然大怒:“好你个姬昌!竟敢把王命当做儿戏!交不上鹰贡,只好劳你随我进京复命了!

  立即扑上来一群武士,按倒姬昌,就要披枷戴锁,押解起来。

  西周的大臣们围了上来,要和费仲理论。

  西周的将军们纷纷拔出武器,把利剑架在费仲的脖子上,要夺回自己的君侯。
  商朝武士也不示弱,早把姬昌团团围困,利剑高悬,顷刻就会人头落地。

  双方剑拔弩张,刀兵相见,眼看就要引发一场血肉横飞的搏杀。

  费仲有恃无恐,大吼大叫:“姬昌!莫非你真要造反吗?”

  姬昌不屑地一笑,淡然说道:“西周是个礼仪之邦,上敬朝廷,下敬黎民。费大人传谕王命,我西周理当以上宾相迎,以贵客相待。如果你用刀枪对待这里的主人,就如同强盗闯进主人的宅院。请问费大人,如果一群狼闯进你家的羊栏,你能不动手打狼吗?我是周侯,违犯法纪自有朝廷处置,臣下保护君侯,莫非就叫造反吗?”

  费仲理屈词穷,悻然喝退武士,板着脸说:“周侯,那就请吧!”

  散宜生上前求告说:“周侯年长体弱,微臣愿意同往,也好有个照应!”

  那木措早已泪水婆娑,哀痛得泪人一般,搀住姬昌胳膊,倔犟地说:“贱妾生是侯爷的人,死是侯爷的鬼!此去商都,天高路远,吉凶难卜,贱妾愿与侯爷生死相随!”

  费仲看见那木措,顿时猫眼发亮,放出贼溜溜的电光。没想到依偎在姬昌身边的女人娇小玲珑,小鸟依人般可爱;淌着泪水的模样宛如雨打梨花,别有一番风韵。

  他双目发直,竟然发呆。

  他嘴巴翕动,馋涎欲滴。

  他没有想到,黄土塬上竟然生出如此美妙的一位娇态媚骨!

  他也没有想到,西周简陋的土堡里竟然藏掖着一个绝世尤物!

  他对姬昌充满妒忌,如果不是意外发现,今生难有这般艳遇。

  他对这个发现深感庆幸,并不是贪恋飞来艳福,而是惊喜得到一件稀世瑰宝。

  就在这短短一瞬间,他的脑门里又转出一个诡计来。把姬昌押到都城,自然是大功一件,帮助商王除掉心腹大患,少不了会得到封赏;如果把那木措弄到京城,献给商王,那可比夺下十座城堡的功劳还大!

  他是奴才,最懂得主子的心思。

  他是奴才,最懂得讨好主子的伎俩。

  他是奴才,最懂得只有得到主子的欢心,腰杆才能挺直,说话才有分量。

  费仲想着自己即将建立惊世奇功,还有随之而来的飞黄腾达,不仅有点魂灵出窍,周身都在热血沸腾。他突然厚着脸皮对姬昌笑了笑,讨好地说:

  “周侯,你艳福不浅呀!难得夫人大义大勇,对你如此体贴。在下就法外开恩,不惜冒犯朝廷,答应夫人陪你前往都城见驾了!”

  姬昌从费仲的眼神里看出暗藏的杀机,冷冷说道:“朝廷大事岂能让女人参与?生死场上岂能让女人赔罪?大丈夫领罪,甘愿受死,与女人何干?”

  说完,昂然阔步,走出军帐。

  费仲讨了个没趣,又对那木措贪婪地看了一眼,朝散宜生挥挥手,扬长而去。

  那木措扑地跪倒,朝姬昌叩头,泪洒黄土,长跪不起……

  散宜生打点好行装,匆忙赶上来,对那木措深深行礼,凄婉地说:“虎落平川,雄风难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周侯有我,不会有事。夫人多多保重!”

  兵车辚辚,战马萧萧。

  刀枪林林,旌旗猎猎。

  囚车押走了周侯,如同挖空了周塬的灵魂。

  周塬上所有活着的人,都赶来为周侯送行,人们跪倒土路两旁,哭声震天……

  狂风卷起黄尘,刮起衰草,把周塬搅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周塬再一次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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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王帝辛率领大军回师都城,称得上凯旋。浩浩荡荡的大军战车辚辚,矛戈森森,旌旗猎猎,宛如一条滚动的长龙,在茫茫原野上扬起冲天黄尘,迤逦排出数十里长。

  先锋司马恶来率领三千虎贲在前边导引,沿途开道。铁血骁勇转眼成了王家卫队,甲胄铿锵,战袍熠熠,白旗白旄,白马白车,白云一般浮荡出王朝的富贵和显赫,耀武扬威的气势比出征前狂妄了许多。在距都城三十里的地方,就传令当地部落头人、方伯、闾长驱赶着百姓和奴隶,用黄土铺路,撒上松枝、竹叶、野花瓣,摆上水桌和果品,跪迎商王,犒劳三军将士。

  帝辛有意放慢了行军的速度。他是得胜凯旋;押解着几万名战俘,数万头牛羊,还有无数财宝,让这些战利品沿途展示给自己的子民看看,足以耀花他们的眼珠。也让他们看看,这就是商王的威仪,具有征服天下偃服四海的皇皇威仪!另有一层明显的炫耀和警喻,从今以后主宰大商王朝的天子是商王帝辛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谁敢生出谋逆之心,做出挑衅朝廷的事情来,商王帝辛就让谁亡国灭种!

  所以,商王大军所经之处,沿途方国的国主、君侯们少不了开城恭迎,扶老携幼跪于道旁,山呼万岁的朝贺地动山摇,纳贡勤王的财礼车载马驮。

  帝辛好生得意,摆了一路君王的谱,享受了一路君王的威严,搂着姜美人坐在武士护卫森严的战车上享用了一路的风流情韵。

  他似乎第一次有了感觉,当君王的滋味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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