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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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的香气-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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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这时,耀希来了,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嗨,轩,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耀希不解地问。

    “啊...没事...”轩把头埋得很低,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哦,没事就好.对了,有人来找你们两个喔。”耀希忽然间记起了什么。

    “有人找?”轩抬起头,与尚翎同时脱口而出。

    “呃,对,是有人找你们,在教室门口等着你们呢。”耀希肯定地说。

    “会有谁来找我们呢?”带着这个疑问,轩和尚翎走出了门。一出门,就看见李管家站在那里。

    “南宫少爷,二小姐,夫人交待,请你们跟我去趟医院。”李管家的语气依旧是那么的恭敬。

    轩看了李管家一会儿,那目光不知是悲愤还是忧伤。没多久,她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就走。

    “轩!轩!”尚翎在原地被李管家抓住了手臂,担心地叫着轩。“请你放手!”

    “二小姐!二小姐!”李管家的声音已经带有哭腔。

    二……小姐?轩停下了脚步。回过身,睁大双眼,惊讶地问李管家:“我没听错吗,你叫我,二小姐?”轩慢慢地走了回来,站在李管家的面前。

    “是的,二小姐,你是慕容家名正言顺的二小姐。”李管家说道。

    “二……小姐。”轩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进慕容家十二年,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叫过她。一个踉跄,轩差点跌倒,尚翎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轩一直吃惊地看着李管家,李管家也为尚翎的举动而感到吃惊。

    “李管家,你要我和轩去医院做什么?”尚翎问道。

    “老夫人她现在,生命垂危,恐怕……不行了。”李管家低声回答。

    “老夫人?是……我的……奶奶吗?”轩站起身,走到李管家面前,深邃的冰蓝色眼睛盯着他。

    “是的,二小姐。”

    二小姐。这三个字重重敲击着轩的耳膜,她痛苦地坐在了地上。尚翎赶紧再次扶起她。“李管家,这是你们慕容家的事,与我们南宫家无关吧。”尚翎有些不悦,眼神满是犀利。从轩的反应中,他似乎了解到了什么。

    “不,南宫少爷,你是大小姐的未婚夫,所以……”

    “啪!”李管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轩用力甩下尚翎扶住自己的手所发出的声音给打断了。轩一刹那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很快,她想通了,他无论如何都是若的未婚夫,自己从一开始就应该跟他保持距离,不应该跟他走得那么近,如果自己真的狠下心来这么做了,也不至于会像今天这样喜欢上他!轩此时的心中满是苦涩。尚翎惊讶地望着轩,她却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李管家,我们快点走吧。”轩从地上艰难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缓慢地向前走去。

    “是,二小姐。南宫少爷,请。”李管家把轩和尚翎请上车。

    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药水的气味。轩不悦地皱了皱眉。十二年前,她就是在这里,亲眼目睹了妈妈的死。

    

    “妈妈,妈妈,你不要死啊!你死了,让轩儿自己一个人 ;怎么生活下去啊?“ ;妈妈,妈妈!!!”

    

    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唤深深地刻在轩的脑海里,从那以后,她就开始变得很讨厌医院。

    “二小姐,南宫少爷,到了。”李管家带他们来到重症监护病房。

    “尚翎?!!你怎么现在才到啊?”一见到尚翎,若就开心地跑了过来。而看到尚翎身后的轩时,她挑了挑眉。“谁让你来的?!”

    轩不理会她,径直走到病房的玻璃窗前。老太太在病床上无力地呼吸着,心电图越来越趋向平直。轩从没见过自己的奶奶,按理来说,她应该对她很陌生才对,可现在却觉得她很面熟。仔细一看,那人竟是——陈奶奶!

    “不!”她失声叫了出来。十二年前,最爱自己的妈妈在这里走了。十二年后的今天,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关心并爱她的人也要在这里弃她而去。她真的不愿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喊什么喊啊,这里是医院,需要安静,你懂不懂啊?”若不满地看着悲痛欲绝的轩。

    “如果你最爱的人死了,你在病房前哭泣,别人说你吵,你会怎么样?”尚翎虽是笑容满面地看着若,却让她感到一阵刺骨的寒。若不明白今天的尚翎怎么了,竟然这样对她说话。

    病房门开了,一脸疲惫的慕容夫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奶奶在叫你们两个呢,快点进去。”

    “不要把我和那个贱女人合称在一起。”此时的若原形毕露。她想挽住尚翎的手臂,尚翎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抬起头望向尚翎,发现尚翎的眼神锐利得让人胆怯。她只好悬着心紧跟在轩身后进去了。

    “轩儿,若儿,快……过来。”奶奶虚弱地呼唤着她俩。若被奶奶因疾病而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身体吓坏了,不敢来到床前,而轩早已走到了床边。

    “奶奶,轩儿来了。看,百合指甲油,我为您做好了。”轩在把指甲油交给奶奶时,泪水已经打湿了她的脸颊。

    “好……漂亮。”奶奶幸福地看着手上的指甲油,她扭开瓶盖,百合香味在病房中蔓延开来。

    “若儿,过来啊。”奶奶虚弱地抬起手,招呼着若。

    若还是不敢向前。慕容夫人在她背后一推,把她推到了病床边。轩可以看出,若眼中并没有奶奶不久于人世的悲哀,只有对奶奶的恐惧。

    “你们...两个...”奶奶用尽全力抬起枯藤般的双手,缓缓地把轩与若的手牵在一起。若似乎很害怕,颤抖着双手一直想往外抽。轩依旧平静,对着奶奶静静地笑。

    奶奶哭了,她松开两人的手,示意慕容夫人让她们出去。心有余悸的若一溜烟就跑了,轩还趴在奶奶床边哭着不肯离开。慕容夫人让人强行拉走了她,一声声“奶奶”的悲伤呼唤回荡在病房里,也回荡在在场的所有人心里。

    尚翎也被请了进来,他认出了眼前这位老太太就是上次他送轩回家时的那位陈奶奶。“你是南宫家的二少爷吧?”奶奶此时已气若悬丝。

    “是的,奶奶。”尚翎恢复了以往的微笑。

    “尚翎。若和轩都是我的孙女,我不希望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受到伤害。”奶奶停顿了一下,“我知道,你喜欢她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另一个都会受到伤害,所以,我希望你慎重把握自己的情感,尽量把伤害降到最低。”奶奶开始咳嗽,说话也开始有些吃力了,“尚翎……你是……若的……未婚夫。可……轩……她……她……”这时,奶奶停止了说话,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心电图已成一条直线,发出“嘀嘀”的尖锐报警声,各项生命活动都已显示为零。医生护士们全都冲进来为奶奶进行抢救。尚翎心碎地看到玻璃窗外的轩,正痛苦地顺着玻璃慢慢滑下,一面摇头,一面痛哭。但他知道,轩再怎么做,也挽留不了陈奶奶了。

    奶奶走了。慕容夫人在宣读奶奶的遗书时,轩没有得到慕容家的一丝一毫。慕容氏的主人顺理成章地成了慕容夫人,而下任继承人,自然是若。

    轩平静得令人担忧。奶奶走了,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爱她的人永远离开了她。在慕容夫人宣读遗书时,轩独自一人待在调香室里,任凭尚翎在门外如何喊她,她也不做任何回应。手中紧紧攥着那瓶百合指甲油。她看见,奶奶直到临死前还紧紧握着它。一滴泪,滴在冰冷且精致的指甲油瓶子上,下意识地狠狠攥住。轩站在玻璃窗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楼下热闹的花园,那里,人们在为慕容夫人与若庆祝,母女俩人开心得不像样。
CHAPRERS 4
    接下来的几天里,轩一直是一副魂不守舍的虚弱样子,尚翎看着她,也只有干着急的份。自从那天她甩掉自己手以后,两人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她又变回了刚来时的那个冰冷的她。可他不愿意让轩变成这样,尚翎这几天一直在想办法让两人关系恢复正常。

    不经意间,轩看了看书包,很浅地笑了笑。这里面有她为奶奶精心调制的那瓶百合指甲油。奶奶死后,她就把它随身携带,把它视为奶奶留给她的遗物。对于轩而言,这个比那些亿万遗产还要值钱,她要好好保管它,要带着它去看自己的香水发布会,要让在天堂的奶奶看见自己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

    这天,轩像往常一样,一回到慕容庄园就直奔调香室。不过今天的她很激动,因为昨晚香水已显现出快要成型的前兆,按时间推算,今天就可以完工了。这可是她慕容轩学习制作香水那么多年以来,第一瓶自己亲手调制的香水啊!想到这里,轩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欣喜若狂地推开门,轩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心情,往调香室里一看,室内却是一片让她绝望的景象:图纸铺天盖地地散落在地上,玻璃碎片就躺在图纸上,五颜六色,如同轩的心,碎了一地。各种各样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在空气中一点点蔓延开来。悲伤的轩马上冲到平常置放香水与香精的玻璃橱柜前,此时的橱柜已空空如也。下意识地伸手去掏了掏书包,没有那瓶指甲油的触感。轩着急地倒出书包里面所有的东西,把书包彻彻底底地搜了个遍,仍没有那个精致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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