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蒙一定会在白银身上做文章。
水墨淡淡眯了眯眼，话中带着些许的警告之意，“乌蒙先知，我叫你一声前辈是尊重你。你最好不要在我身上开什么玩笑，不然……”
他打不过乌蒙，却能将他栖身的天野森林毁灭掉。
乌蒙同样眯了眯眼，广袤似宇宙的苍蓝色眼眸中闪过一抹浅浅的笑意，如今的年轻人，火气比他大多了。
乌蒙这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站着的水墨，唇瓣的弧度似笑非笑，眼底却是带着深邃似冰的寒意。
本来没把他放在心上，不过一个后辈而已。
现在看来，他倒是知道不少关于他的事情，甚至是他的弱点……
乌蒙淡淡笑了一下，他活了这么久，其实早已经没了活头，即便是现在死了，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这辈子，该做的他做了，是他的责任，他都已经尽完了。
天道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束缚力了。
其实，这最后的答案，他想说便会说，不想说，那这个世界就此毁灭，也挺好的，这是对他而言。
却没想到，会碰到这样一对人妖相爱的恋人。
在他有些久远的记忆里，从远古开始，人妖两族就是世仇。
两族之间有血债累累，都恨不得将对方全部杀光。
这个男人明明是人族头领，却带着一个妖族闯进五行阵法，最后还闯到了他面前。
五行阵法其实并不难闯，只要有一人一妖同时冲进来，妖族身上带着先灵果之力，找阵眼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是要做到这个，却又非常地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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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交易？
人妖两族之间的大仇，让人妖相恋几乎变成了不可能。
乌蒙面上一片深沉晦暗，看不清楚他心底的情绪。
“小子，你想要问什么我都知道。我这里准备了两个答案，只看你选哪一个了！”
乌蒙苍蓝色的瞳眸中闪过一道冷血之色，深沉莫测的眸光直直对上水墨漆黑如墨的凤眸。
水墨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人族第三代先知的修为是历代先知当中最杰出的一个，同样，性子也最是难测。
他不是会将人族大义放在第一位的人，反而，他性格冷淡，在鼎盛之时就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离开了人族，此后三千年里人族没有先知庇佑，险些就此没落。
水墨微微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一道璀璨精光。
就算想顺着你的性子来，天道的力量也不是你轻而易举就能抗拒的。
不过他倒是想要看看，乌蒙到底想干什么。
“大陆劫难的提示我可以告诉你。”乌蒙眼中闪过一道冷然的笑意，眸光又转向在一旁的白银，话声顿了顿，开口道，“我还有另外一个提示，说不定对你来说同样有用。”
白银清透的水眸中闪过一道清光，这个男人想要在她身上做文章么？
就怕她没什么文章可做……
白银心中一个念头尚没有转完，耳边忽然响起乌蒙带着沉笑的声音。
“你是这一代的人族王尊，同你做这个交易，我也不算是失了面子。下去也不会被人嘲笑……”
听见乌蒙的话声，白银眉眼一动，总觉得乌蒙话中带着深意。
水墨倾城如画的容貌上依旧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容，在红尘中打滚万年，什么样的人他都见过，早已经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动的沉淡之态。
乌蒙的话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触动。
水墨习惯做事留有后手，这一条路不通，自然还有数条道路任他选择。
现在走的，不过是这些道路当中最近的一条而已。
“你想跟我做交易？”
水墨淡淡一挑眉头，不置可否地问道。
“在此之前，你要先告诉我你的答案。”
乌蒙再次转头看了白银一眼，才扭头向水墨看过去，笑着说道，”你应该多少猜到了我要说的是什么。”
水墨皱了皱眉头，他最不想的，就是别人把白银拉进这些莫名其妙的事里。
但是很显然，现在的他必须要回应乌蒙的问题。
“我并不想要将三族以致大陆的战争牵扯到她身上。”
水墨冷淡的话并没有让乌蒙显出意外的神色，他淡淡笑了一下，对着水墨摇了摇头，“但是她自从成为你女人的那一天起就已经被卷入了这场战争中。这已经是不能辩解的事实了。”
“你否认也是没有用的。”
乌蒙的话声中忽然带出了咄咄逼人的语气，听得白银面色同样一沉。
白银刚想要说话，却被身侧的水墨拦住。
水墨目光森冷地看着乌蒙，清冷寒彻的目光中带上了冷光煞气。
那双漆黑如墨的凤眸危险地眯起，周身溢出的冷气就好像是从西伯利亚吹来的冷风，冰冷刺骨。
“我说没有，就会没有，大陆战争还没有开始！”
“已经开始了！”乌蒙的话声中带着冷怒，“就在你跟你的女人甜蜜相处，忘乎所以的时候它已经开始了！”
一直处在静逸当中的森林忽然又起了狂风，交叉在一起的枝干在狂风吹拂下肆意作响，翠绿的叶子在空中狂乱地飞舞。
两个同样带着冷怒气场的男人在狂风当中对视，宽大的袖袍上下翻飞，如同是在翱翔在天空当中的苍鹰，带着冷狂的气势。
紧张的气氛一点点地被酝酿出来，两人的对峙几乎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白银面带担忧地看着水墨，传音道，“你不能冲动啊。”
水墨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嘴角，回应道，“你何时见过我冲动？”
“那你？……”
白银眼中显出沉思，不明白他们这般的原因。
对峙了将近一刻钟，水墨如诗如画的容颜上忽然闪过一道清冷的笑意，凉薄的唇瓣掀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前辈，多谢了。”
“不必。”
乌蒙将围绕在周身的杀气收敛于身，“我也曾经是人族的先知，不过顺手的事情而已。”
白银看了看两人的表情，瞬间反应过来。
他们刚才分明是在做戏。
可这里是天野森林啊，森林外有各种结界挡着，森林里又有五行阵法拦住，怎么可能有人能躲过他们的探查，跑到这里来偷窥他们？！
他们做戏又给谁看呢？！
似是看出了白银的疑惑，乌蒙善解人意地为她解释了一番。
原来即便是结界阵法挡着，有一样东西依然能够穿过重重障碍，偷听偷看。
那东西就是玄水镜。
传言，玄水镜盘古的一滴眼泪形成的，拥有荒古大神的法力，当中蕴含的力量无穷无尽。
玄水镜能够照出万物，映照出人世间的每一个角落，看到七国大陆上任何一个地方正在发生的事情。
玄水镜威力无比，但是从万年前开始，它一直流落人间，再没有人找到过。
却没想到，竟然落到了敌人手里。
水墨危险地眯起眼睛，漆黑如墨的瞳眸深处闪过一道铁血冷寒之色。
他已经猜到那人是谁了。
有能力驾驭玄水镜，还有胆子偷看他跟乌蒙的对话情景，这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白银有些惊异地看着水墨跟乌蒙，惊讶地目光一直在他们俩之间游移不定。
“乌蒙前辈，你怎么会知道有人在偷窥你们？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呢？”
“而且……”白银捏着下巴，回想着刚才剑拔弩张的情景，“你们未免太过默契了吧，真的是第一次见面么？”
乌蒙对白银笑了笑，缓声道，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笑，“不是默契，而是修炼多年的直觉。”
“我修炼了千万年，水墨也修炼了至少万年。这么多年，不论你资质多么愚钝，都会产生一种对危险窥视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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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已经……忘了
“同样，你也会产生一种规避这些危险的本能。”
“不用思考，你的本能会自动告诉你应该怎么做。”
白银眼中露出沉思之色，却还是有些疑问，“不去思考，万一……”
乌蒙轻轻摇了摇头，抬眼看向头顶处交叉在一起的茂密枝叶，声音有些渺茫地说道，“在那万万分之一秒当中，思考已经是奢侈。而且，这种本能就好像是动物趋利避害的天性一样，在某些时候比你的脑子更好用。”
白银点点头，这算是野兽一样的本能吧。
她又转头看了看云淡风轻的水墨，微微皱了皱眉，在心中暗暗摇了摇头。
虽然说是这样说，但是她还是觉得，像水墨这样的人，在刚才那种情境下一定是深度思考过的。
即使他的时间不充足，即使他有野兽一样的本能，他相信的也一定是自己的思考结果，而不是第六感。
白银心中还想着偷窥那人是谁，就听见乌蒙丝毫没有感情的声音。
“水墨，你的答案是什么，告诉我！”
“是要选人族万千百姓，还是选择她？！”
乌蒙的声音就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响彻了这片空间。
白银皱了皱眉头，虽然她预感到乌蒙准备的答案跟她有关系，却也没想到，乌蒙竟然是逼着水墨做这样一道选择题。
白银当即就对着乌蒙呛声道，“你开什么玩笑！”
旋即转头对水墨说道，“水墨，你不用考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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